第105章 剑成，气通，入苍穹
江源县境内，大龙山，后山古窟。
三天强降雪把不大的洞口封住，洞外树影婆娑，月光白雪。
沙沙沙，一只白鼻小刺猬快速在雪面跑过，仰头看了眼洞口，顺着门口堆积的雪坡钻进洞内。
洞内漆黑无光，时而响起轰隆隆雷声。
小刺猬朝着雷音响起的方向快速奔跑，没一会儿看见周阳背靠一处岩石，在那闭气炼雷。
从进洞那刻算起，他已67小时没有进水进食，一直在运雷火煅烧体内剑丹。
嘴唇干裂，肤色黑红，喉结到膻中穴这一条线皮肤凝血结巴，膻中穴位置的血包完全凝结，犹如一块护心镜贴在心口。
三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表面看起来人很虚弱，但体内精血阳魄炼的极其旺盛。
若用神念观察，周阳整个身体就像燃烧正旺的大火炉，二雷在中丹田碰撞，迸发的雷音隐约带有金石之音。
小刺猬不敢走太近，看了会儿便又跑出去。
……
两公里外，另一处洞窟。
这古洞要比他练功的地方更隐蔽，入口不足一米，里面却别有洞天。
上百只刺猬，一窝连一窝的打盹睡觉，地上铺的都是厚厚的干草，人睡着也会很舒服。
洞西侧有个粮仓，各类坚果堆放像小SD侧有一间百平米石室，里面有石床、石凳。
四壁凹槽点着油灯，两个白须老者对坐棋局，旁边男女老少，十几人谈笑围观。每个人身上都是香烟环绕。
香烟来自棋盘旁的古铜香炉，里面烧的是一种白茅草制成的‘草香’，气味不如檀香、藏香好闻，却透着质朴。同样有护神作用。
周朝至春秋时期，王公贵族们都是用这种‘白茅香’来尊神、祭神，还用它做一种‘白茅酒’，专门供阴神鬼仙享用。
周阳喝的狸奴烧酒，也加了这类茅草。
“哈哈。此子一落，魏公你再无回天之力！”赢的老者哈哈大笑。
看他小脸蛋，尖鼻梁，眼睛滴溜圆，头戴一顶庄子巾，道袍宽大肥胖。
他肉身是山中修行两百年的穿山甲，名叫愚道子，神魂刚步入‘夜游神’，可夜游千里，最近刚出关便来找老友玩耍。
穿山甲在灵修界中数量也不少，它们都拜‘开山祖师’愚公为祖先，姓愚。
输的魏公，是大龙山刺猬一族的老族长，名叫魏长功，也是位‘夜游神’。
两人相识已有一百多年。
……
“输了输了，愚公这次闭关出来，不但修为突破，棋力也见长了。”魏长功弃子认输。
愚道子笑道：“愚公乃先祖名号，我可当不起。贤弟命小石头去虎窟洞有何事？”
“兄长不知。”魏长功看向众人道：“近日虎窟洞来了一位人类道友，借洞闭关，我叫青玉过去看看，那道友是否还在。”
愚道子抚须：“倒是稀客，何不请来一叙？”
“正有此意。只是他一直未动，我们怎么好搅扰。”魏长功说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飞跑进来，他便是派去查看周阳的小刺猬青玉。
“爷爷，不好了，那人身上着火了。”
青玉进门大喊。
室内众人面面相觑，一妇人拉住他，先给愚道子见礼。
礼毕，魏长功凝神道：“莫急，慢慢说。他是怎么着的火。”
“就是，就是，嗯……”青玉想了又想，说道：“就是着火，火烧的很大，火从他肚子里烧出来，还打雷呢。”
“哈哈哈，你这小石头，差点谎报军情。”愚道子捏须道：“那可不叫着火，乃是丹腹中，精血之气交汇而成的‘阳魄之力’，也称‘神魄’。腹中响雷，阳魄护身，十有八九是道友在修炼肉身魄力。”
“这道友炼的好肉身，肉身有练气境吧？”
“非也。”魏长功松口气道：“我前天远远观瞧过，道友身上并没有气感。修的乃是纯粹肉身法门。”
“少见，少见。”愚道子目光雪亮道：“自汉朝丹道兴盛起，肉身法门便被取而代之。相传上古神人，魄力之强，足以斩杀阳神，他的魄力如何？”
魏长功回想道：“那位道友的神魄距离成形不远，驱物境的神魂吃不了几拳，他所炼的‘雷功炼魄之法’，非比寻常。”
“倒是要去见上一面。”说着，愚道子起身，其他人跟随二老身后。
等他们来到虎窟洞外，见洞口积雪被蹚开一条路，脚印在月光下向西而去。
……
西南五公里一片林区，周阳大步行走，身心透着喜悦。
三天的熬炼苦修，剑丹终于被他炼化，还有一喜是气脉最后一点堵塞也打通了，全身上下无不畅快。
就是肚子有点饿，皮肤表面血汗堆积结晶，叫人很不舒服。
识海，琉璃问道：“周阳，你打算给它什么名字？”
周阳仰观天地，神念传音：“此时此刻，上有明月，下有白雪，就叫她月霜剑吧。”
长歌道：“好名字，明月照雪，万里银霜，正符合当前景色，也道出气势。”
“说来说去，还不是叫以前的名字？”琉璃吐槽，忽然想到什么：“你还没试过月霜剑，快找个地方我们试试它的威力。”
“不急，我先洗个澡再说。”
穿过这片树林，见下方腹地有一大片积雪，他念头一动，脱掉上衣鞋裤，双臂大字展开，光溜溜的奔向那片静雪。
呼——
纵身一跃，整个人都没入雪中。
背囊处，长歌琉璃捂着嘴咯咯欢笑。
周阳在雪中不觉得半点冷，这主要是得益于强健的气血，还有剑丹尚未挥发完的热量。
埋了几分钟，他探出头，抓几把雪在脸、脖子、胸腹上揉搓。
皮肤表面的血汗结晶、死皮、结疤都被洗掉，心口的‘护心镜’也被他揭掉，露出粉嫩的皮肉。
片刻后，全身上下洗的干干净净。
他清理掉污雪，又抓了两大把捏出雪团子大口咀嚼、吞咽。
雪水没有入胃，而是被他运气堵在喉管处，后借虎豹雷音‘咕噜噜’震动喉室，冲刷掉吞剑丹时烧焦的咽粘膜。
噗，一口滚热污血喷出，周阳喉道舒服许多，又依照此法反复清洗喉咙几次，直到洁净清爽，异味消除。
“呼，舒服多了。”
埋掉污血，周阳从雪地里出来，望西山的明月，感应心下绛宫内跳动的剑丹。
内心出奇的平静，通畅。
张口，一团金白色的光珠遁出，随意念拉长，变成三寸长短的梭形光剑，划破黑夜，直入苍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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