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我与田家没瓜葛
青凉谷和血映派的十几名弟子死在罗沙河畔的消息迅传开，两大势力以及朝廷都安排了不少人手介入此事。如果说现了张太宰府里的小霸王和他师傅的尸体能令朝廷关心，那么千面郎君的死则在江湖上传得更快，几乎所有的细节都没有办法捂得住。于是各种猜测纷沓而至，不同版本的流言也为人津津乐道。
不过多数观点还是归结相互火并，因为不但冥芝液还在，而且少了两颗的登仙丸也能看出是何人服食，所以基本上排除还有其他人插手的可能。较为被大家接受的版本是血映派暗算青凉谷图谋登仙丸，结果被小霸王师傅二人撞上解救，但是小霸王太过贪婪被玉手堂执事弟子临死前毒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千面郎君趁人之危谋利不成与小霸王师傅同归于尽。
不管是哪一种解释，都有不少的疑问和漏洞。比如将千面郎君的龙纹扇切为两截就很难做到，要么是有逆天的兵刃，要么就是得有接近先天的实力，在场的人显然是都不具备。还有无眉老者全身经络有被冰封的迹象，但又不是中毒的样子。当然时间久了人们就不太在意这些问题了，随之还会慢慢淡忘，最后如果没有人编成故事写在书中就只能彻底淹没于凡尘俗世。
田道清这个幸存者也是唯一知道事件始末之人，与无眉老者的对决应当说还是没算计过人家，若不是一紧张内甲突然吸收大量内力反弹了匕自己已经被扎穿了心脏。对方突然长出的第三只手实在是始料未及，直到搜身时才现原来递给他瓶子的是一只假臂，当时虽然现多了个手套却并未在意，如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当初完事后，田道清仅带走了一本书、一张皮子和一粒丹药。书名为《千面歌》，里面主要是记载如何变换身体外形以及说话声音等诀窍，还有就是如何制作和勾划人皮面具的方法，此外还有一些识人读心和诱骗欺诈等邪术。田道清是出于好奇还从千面郎君身上拿走一张还未勾画的空白皮子，想着闲来无事时换个模样玩玩。冥芝液是煅体疗伤的圣品，仙岳峡谷中也不是谁都舍得随便用上一滴，但田道清自然是不太感兴趣。
不过那个放登仙丸的药瓶他却有点动心，主要是瓶身很坚固且内有火雷，只有四把钥匙同时作用才能打开，否则强行破瓶也得不是里面的药。不过无眉老者已经从死人身上找到了钥匙，并且打开了瓶子，田道清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拿了一粒，其他的都是原封不动。因为琊山七煞的事情后，他就曾专门查过登仙丸，这东西可以帮人打通穴位或提升内力，当然后遗症不小，也只是临近突破先天或实在没办法时才采用。此外，如果瞬间强行激所有药力，则可以迅帮人把很多穴位打通并持续数个时辰，但后面就需要长达数月乃至数年的时间还修复这种创伤，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保命手段。
此事略略稍稍平息后，田道清又开始着手另一件事，他一路跟踪着季班来了一个地方。季班把几个纸团交给里面的人后就回到了机巧阁，田道清催促精猞猁寻着裂玉香的味道一直跟到了仙后峡谷入口。田家一名下人主动上前：“公子您可是回来了，正好族中让我请您参加小祭……”
田道清对于被田家监视十分不爽：“我与田家再没瓜葛了，申请我已经交上去了，如果不是退族仪式我是不会再踏足仙岳峡谷的！”那名下人赶忙劝解：“您可是别为难我。快来人啊！帮我把公子留住。”
田道清一声大呵：“我看谁敢！就是血溅当场也不会回去的，有想拼命的尽管来。”这一下所有人都被镇住，没人敢真得动手。那下人嘟囔着：“真是的！养了十几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但是田道清当然是不会在意他说什么，早已经绝尘而去。回到机巧阁，他便找到季班给了一大笔钱让其找人到兽场中建一座阁楼，这样也算是帮忙避开了那些人的威胁。而田家的代族长看着手中皱皱巴巴的几张纸陷入沉思，上面写的都是铁柔风的那个简短的心法。一名女子问：“你说他真得是凭这玩意儿入了武道？”
“或许是吧，看样子也是遇上了瓶颈。不过怎么还会沾上裂玉香？”
“这个不奇怪，说是从炼制什么丹药的废渣中捡来的。可惜那个季班被安排到了兽场，还得再找人盯着他。”
代族长紧锁眉头：“或许另有隐情，我莫不是猜出了有人监视故意为之？”
女子却不以为然：“毕竟还是个孩子，哪有那么慎密的心思。倒是你应该留意一下怎么黑风还没有音信，你可是吩咐快去快回的，这族长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这么远？”
……
青谷荒漠之中的那个祭台上，族长整个人气色好了很多，在他的身旁黑风正气息奄奄晕迷不醒。族长用刀在黑风满是伤痕的胳膊上又划出一条口子，大为惋惜地说：“从小把你捡来养这么大，其实师傅也不想这样，但是为了尽快复元也只得借用一下你这一身的精血，就当是报答我这些年养育和栽培的恩情了。到时师傅会亲手把你的功勋记录到田家的档案之中，后辈们都会知道田家的振兴有你一份功劳。”
“人都要死了，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他已经打通了三条经络，对你来说虽是大补，但将来心魔上会多一重考验，这个你得有心理准备……”那个声音提醒着族长。
族长极为不满：“还不都是你逼着要我快点回去控制住田道清，不是还说我没有耐心吗？”
那个声音道：“你别在这里说风凉话，玉卿子虽说只是个弱女子，她来的突然同样可能走得离奇，我不信你不着急。田道清申请退族也有可能会离开都城，到时让我去哪里找？既然他是关键，不帮我彻底脱困，这辈子是别想轻易撇清与田家的干系……”
田道清自然是不知道族长身上的那个声音已经盯上了自己，田家三番五次派人请田道清回族中都被他回绝。除了定期去检查一下阁楼修建的情况和偶尔去找玉卿子聊一聊外，很难有人找到其行踪，实际上多数时间里他是回到了被烧毁的废墟中。在里面残存的一间破败屋子里他基本上处于闭关修行的状态，他实在是不想再卷入什么利益纠葛之中，只想安心地研习道法。
机巧阁外的封摊名声渐起，要求推算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入了一些权贵人家的眼，他们往往会强行插队或赶走其他人。而问卜的事情也不是仅陷于家里的琐事，进而有人询问到关于前程和朝廷的一些风向，同时也开始有人关注封师的来头，最后为了避免麻烦他干脆彻底摘了幌子不再现身。实际上，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田道清根本没觉这与神识提升有多大益处。
不过神秘封师的能力还是有人惦记，不少人都有些后悔没有及时去问卜一下，甚而有人硬是托人找到田道清希望帮忙联系，但最终一个“畅游江湖无归期”的理由就足以解决问题，毕竟这类人行踪飘忽也是再正常不过。打了求卜的人，田道清突然有点思念云游的铁柔风和钟丽娘，也不知这两个人跑去了什么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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