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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第九章

        “舒淮,你来了!”正忙着酬敬来宾的安霁从见到他,不由惊讶道。

        谢夷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安启文真没想到他会赴宴,毕竟谢夷在官场的年轻一辈中是出了名的清冷性子,热闹的地方他都不爱去,他和他顶多算点头之交。谢夷时任右春坊谕德兼国子监司业,假以时日,将来官场上的不少人都是他学生,许多年长他几十岁的老臣都不敢小瞧他。

        谢夷叫长随韩毅将礼品奉上,“一点薄礼,敬贺安世子新婚长吉,永结同心。”

        “谢司业客气了,请坐。”安启文含笑道。

        定远侯初见谢夷,就觉得他非池中之物,所以有意叫安启文与他多交好。况且,不日后安岁瑶也要入宫当伴读,他不出意外会成为他女儿的先生。

        思及此,定远侯望向那个他不常在意的女儿,可气的是她双目放空,明显在神游天外。

        定远侯走到她身边,恨铁不成钢道:“还愣着作甚么,谢公子在那儿,来日他会是你的先生,也不去敬个茶。”

        安岁瑶闻言,拉回神,茫然地看着他,“啊?”

        一杯热茶就到了她手上,前面正和安启文寒暄,恍若清风霁月的男子,不是谢夷又是谁。

        一看到他,安岁瑶腿不由发软,求助似的地看向旁边的人。他们或是高兴,或是嫉妒,或是满不在意,全然没读懂她的意思。

        罢了,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

        “谢司业请用茶。”

        安岁瑶低头,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很难让人相信她曾做出咬人一口的事来。

        不知是不是安岁瑶的错觉,她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掠过。

        “多谢。”谢夷很赏脸地接过抿了一口。

        谢夷雅人深致,喝个茶都能喝出个赏心悦目来。

        定远侯笑了笑,与这个年轻后辈交谈几句,最后不忘道:“我的女儿四娘愚钝,但心眼不坏,往后要请多担待。”

        并且委婉地提了下要他私底下照拂一下。

        谢夷了然,淡淡一笑,不苟言笑的冷情仙人此刻却笑了,好似初阳破寒冰,东风销霁雪,道:“令嫒冰雪聪明,既然侯爷发话了,谢某自然会帮忙看顾一二。”

        他的笑颜闯入安岁瑶的眼眸,直教她一阵头皮发麻。

        完了完了,她的日子没法过了。

        ————

        吴菀自打嫁进安家以后,脾性收敛不少,只是偶尔私下和安岁瑶打打机锋,并没有捅到明面上。

        过年后,安岁瑶又长一岁,身量高了不少,加之天气渐热,换季得做新衣裳。

        转眼间,她已是豆蔻年华,大有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趋势,许是练过武的缘故,她觉得自己长得更快了。

        秋雁替她系上禁步,笑道:“姑娘当真是‘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1】’。”

        没读过书的秋雁,也不大懂得这句诗是何意思,却也晓得这是夸人的话。素日里安岁瑶发奋苦读诗书,耳濡目染之下,秋雅不知不觉中也学会几句诗来。

        安岁瑶噗嗤一笑,调笑她:“秋雁是吃了蜜么?嘴这么甜。”

        秋雁羞红了脸,“姑娘惯会取笑人。”

        适逢千秋节,各属地藩王觐见,朝中重臣命妇携亲眷进宫拜贺。安慧妍和安岁瑶身为嫡女,以及身为长媳的吴菀,一同乖乖跟在秦氏身后,与一众朝臣内眷先去福宁宫拜见太后和皇后,再等晚上的宫宴。

        安岁瑶感慨,有道是世事无常。犹记得上一次踏上这条漫长的宫道,她是狼狈逃命的皇后,这次,她是臣女安岁瑶,只能目不斜视地走完道路。

        郭太后是先帝继后,举止雍容华美,双眸精明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因保养得体,瞧着竟和徐皇后年岁不相上下。

        和太后经历相似,徐皇后也是继后,虽为一国之母,但婉柔过了头,气势上较郭太后逊色太多。

        “两个孩子长得真好,哀家觉着外头的花都比不过小姑娘们俊俏,可许了人家?”郭太后和其余几位贵夫人说笑,瞥见安家姐妹,就随口夸了几句。

        秦氏受宠若惊,回道:“回太后,她们未曾许配。老爷和臣妾都舍不得她们太早出嫁,想留在身边多几年。”

        都是些客套话,好生无聊,安岁瑶再怎么不耐烦还是得挺直腰背听她们谈笑,坐得有点久了,后腰开始泛酸。贵女是不能像寻常百姓,无聊便打呵欠,眼睛更不能乱瞟,会失了仪态。

        安岁瑶视线流转,刚好和躲在漆红柱子后的萧敏卿对视上,瞌睡虫当即被惊走。

        萧敏卿向她挤眉弄眼,最后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来。安岁瑶偷偷觑了眼上头端坐着的太后和皇后二人,再环顾周围,发现没人关注自己,才同身侧的小答应【2】借口说去行方便,从座位上悄悄离开。

        一旁的安慧妍无奈轻叹,而吴菀觉得安岁瑶果然是从乡野回来的野丫头,没规矩。

        侍奉的女官统统当做没看见,谁让那里头有个“混世魔王”怀昭公主呢。

        皇宫的长亭内,天光湖色,风景宜人。

        几个女孩儿坐在湖边的廊椅上,水边倒映着她们细长的身影。

        “她们一群妇人也不知吃了什么,满嘴扯七扯八,尽说些有的没的,听得本公主头大。”

        向来肆意的萧敏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百无禁忌,但安岁瑶和孙祺却不同,她们得有所顾忌。萧敏卿是君,她们是臣,体统在那,没有人敢僭越。

        萧敏卿边说边比划,神情夸张,安岁瑶和孙祺皆忍俊不禁。

        安岁瑶调侃:“等公主做了娘亲,指不定比她们还要啰嗦。”

        萧敏卿不服气,撸起袖子举着拳头就要来揍她,“我看你皮痒痒,欠收拾。”

        “诶,公主饶命。”

        话是这样说,但安岁瑶脸上仍是嬉皮笑脸,忙往孙祺身后躲去,不小心撞上一人。

        待到看清楚来人是谁,萧敏卿立马没了好脸色,安岁瑶和孙祺也逐渐敛了笑意。

        来人正是郭太后的侄女郭念容。

        太后无子,便格外疼爱侄女郭念容。皇帝还是太后和罗首辅一起扶持登上帝位的,太后在朝中的威望可见一斑,顺带郭念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论嚣张跋扈的程度和萧敏卿不相上下,二者的关系更是水火不容。

        不论其他恩怨纠缠,安岁瑶众多女子中最敬佩的就是这位郭小姐。

        记得上一世郭念容易钗而弁,装扮成郭家最小的男孩儿从军,最后战死沙场。前世安岁瑶最后一次见到郭小姐,还是将士们扛着她的棺椁回到都城的场面,那时满街的白绫,是全城百姓对她的追悼。

        数日前,公主和郭念容,二人还传出竞相讨好吴大才子而大打出手的传言,本就互相看不上对方的二人关系越发微妙。碍于皇家威严,传言暂时没有闹大。

        被人撞到后,郭念容紧蹙眉头,掸了掸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俨然一副碰了脏东西的模样,和她一道的卢琳雪倒是极配合地递给她一条帕子擦手。

        小答应们都是人精,这些世家小姐身份不凡,哪个都得罪不起,只能低着头当没看见。

        思及身处皇宫大内,又逢千秋节,公主和郭念容并未起争执,各自退让一步息事宁人,让管事公公松了口气。

        等郭念容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安岁瑶心中好奇,怯怯地问:“公主,近日你和吴大才子的绯闻满天飞,可有此事?”

        闻悉萧敏卿暗中翻了个白眼,撇嘴:“吴庸之那个酸儒?细胳膊细腿,肩不能挑手不能抗,说起大道理来一套又一套的,本公主能看得上他?好笑。”

        安岁瑶点头,“谣言止于智者,看来是我多虑了。”

        千秋节乃圣上生辰节,前几次因着水患饥荒并未大办,此次宴请群臣,只见玉盘珍馐乱人眼,金樽清酒金难换,教坊乐人技艺高超,笙箫、琴笛、箜篌、琵琶、钟鼓等和谐交汇,唯余雅乐阵阵绕梁,舞姬其舞翩然,席间宾客无不欢颜。

        几番敬酒过后,皇帝高坐龙椅之上,放眼望去,任你是意气风发的龙子凤孙,还是功名赫赫的王公大臣,全都要匍匐于他脚下,等着他一声平身,慷慨之情油然而生。

        大臣们敬酒时总得绞尽脑汁说几句好话博龙颜欣悦,皇上几杯烧春美酒下毒,不觉间飘飘然,目光触及下首正襟危坐的谢夷,不由得和蔼慈爱了些,“正值良辰美景,又有佳肴美酒在侧,谢卿就莫要拘束了。”

        谢夷拱手回道:“微臣敬贺圣上千秋永盛。”

        “好好好。”龙心大悦,又饮了几杯。萧敏卿怕他喝酒喝高了,明日早朝时头疼,稍稍劝了几句,而后让李孟合偷偷把烈酒换成较温和的。

        一旁侍候的李孟合有颗八面玲珑心,老早叫人准备好了解酒茶,免得圣上宿醉后头疼。

        两侧的老臣低头酌酒,掩去各自眼底的神色。

        那头的情形安岁瑶无暇关心,她才察觉腰间的禁步不见了,眼下正着急,只得悄悄离开席位,自己踅回来时的路去找。

        禁步是她的贴身配饰,如若被旁人拾去,恐埋下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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