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复位唐昭宗，受封梁王

宫变受囚，唐昭宗在少阳院被刘季述“液金以完鐍（锁），师虔以兵守。”太子裕被强行推上武德殿即位，尊三十四岁的唐昭宗为太上皇。大赦天下，东宫官属，三品以上赐爵一级，四品以下进一阶，天下为父者爵一级，改东宫为问安宫。刘季述对之前受唐昭宗宠爱的宫人方士尽行诛杀，连备受昭宗宠幸的皇弟睦王李倚也未能幸免于难，倒是顾忌藩镇说辞，对名士有所收敛，司天监胡秀林在朝堂上诘问刘季述：“军容囚禁皇帝，还要滥杀无辜吗？”，刘季述没有回应，也没有杀他。师虔监管皇帝，严控进出，天子动静辄告季述，怕皇帝书写诏书对外求救或持有铜铁以作兵器，对笔纸铜铁皆不与。时近年关，天寒地冻，公主嫔御不配衾纩，帝衣昼服夜浣。禁军还诛戮立威，夜鞭笞，昼出尸十辇。

        宦官意欲作乱之际，朱温一边派谋士李振上京探究，自己也从定州紧急赶回汴州大本营静候消息。李振在京与宦官集团表达了汴州的态度，人还在回汴州的路上，停驻陕州（今河南三门峡市）未起，就听说朝廷事变，皇帝被囚。

        宰相崔胤虽被迫签字废立奏章，却不苟同于刘季述，先告难于朱温，使以兵靖君难，清君侧。朱温未见李振，封胤书与季述，曰：“彼翻覆，宜图之。”刘季述展胤书责胤，崔胤道：“奸人伪书，自古有之，必以为罪，请诛不及族。”刘季述踌躇良久，将崔胤的度支，盐运转运使等职解除，保留其宰相职位以示宽宥。崔胤知道这不过是政变者们的权宜之计，皇帝和自己的生命均由汴州左右。他再次密书朱温曰：“左军与胤盟，不相害，然仆归心于公，并送二侍儿。”朱温见刘季述将自己给他的崔胤信件公示给当事人，非常不满，道：“季述使我为两面人。”对这个大宦官有了离弃之心。

        刘季述知道唐昭宗活着，这场政变就会随时夭折，没有天下第一大藩的支持，新政权就不能被承认，他想杀皇帝，不敢杀。他派哥哥刘重楚与旧宰相张浚先到汴州探知朱温意思，并献言道：与宦官一同举事，易成功，遂心愿，愿奉大帅主事朝廷。再派养子刘希度与供奉官李奉本捧唐昭宗假诏书到汴州致意，强调唐昭宗因病让位的决心。朱温内心非常挣扎，召集僚属会议，众僚佐大半以为此乃朝廷内部之事，藩镇不应插手，以免成为众矢之的为由反对掺合朝廷政变，李振回来面见朱温，却慷慨陈词道：“竖刁，伊戾之乱，以资霸者，今阉奴劫天子，公不讨，无以令诸侯。”朱温衡量再三，相信他席谋士的判断，将长安来的使者全部囚禁，再派李振进京相机行事。李振不愧名臣后代，没有带着汴州的一兵一卒，只身上京，找到宰相崔胤，即刻救君行动。都将孙德昭，董从实曾盗库钱五千缗，时神策军右军中尉王仲先不但当众羞辱他们，株连甚众，还不断催讨还钱，令囊中羞涩的他们既怕又恨。崔胤找到他们，鼓动道：“能杀两中尉，迎太上皇而立大功，何小罪足羞！”又以密信通意孙德昭再邀死士以求万全，孙德昭遂再邀别将周承诲加入，于唐光化三年（公元9oo年）十二月下的一个夜晚，“伏士安福门待旦。”凌晨，王仲先乘肩舆造朝，孙德昭等出其不意扑出来将他揪下肩舆，劫到东宫门外斩，扣少阳院呼曰：“逆贼斩矣。”帝犹疑未信，何皇后大胆应道：“可献贼。”孙德昭掷王仲先头以进，宫人毁扉，德昭等协力破门请出皇帝，出御长乐门，群臣称贺。周承诲驰入左军，执刘季述，王彦范至楼前。崔胤已命京兆尹郑元规聚集群众万人手持木梃等候捶打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帝诘季述未已，万梃皆进，片刻二人死亡。中官奉太子遁入左军，收传国玉玺。宦官薛齐偓跳井身亡，崔胤命令起出尸体而斩之。朱温将汴邸官程岩槛送京师，斩于市。唐昭宗夷季述，仲先等三族，升孙德昭为检校太保并静海军节度使，董从实为检校司徒并容管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赐李姓，曰继昭，彦弼。周承诲亦为检校司徒，邕管节度使，视宰相秩。皆号“扶倾济难忠烈功臣。”师虔几次求生，帝以侵宫，下诏诛杀。

        李振回汴州复命，带回唐昭宗任命朱温为东平王的诏书。朱温见到李振，为他的才干感到开心，拉着他的手曰：公所思亦吾所想，此天地可鉴也。

        唐光化四年（公元9o1年）三月，唐昭宗改年号“光化”为“天复”，进朱温为梁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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