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李克用收燕地 受封晋王

李匡筹驱逐兄长李匡威，自封卢龙留后，不但李匡威觉得他“才短，不足守业。”“燕人亦不以为义。”燕将刘仁恭戍卫蔚州，和旧主李匡威约定换防有期，因幽州连年战事，兵员严重不足，戍卫蔚州将士年复一年，不能换防，还乡无期，颇多怨言。李匡筹上位卢龙留后，依然以兵员不足让刘仁恭再戍蔚州时日，刘仁恭深恐兵变，更对李匡筹谋夺幽州不能认同，率领部卒，以为旧主报仇为名攻回幽州。李匡筹得报，陈兵居庸关（今北京昌平西北），以数倍兵力将刘仁恭拒于家门外。刘仁恭逃奔太原。随后，李匡筹以赵州谋害兄长生命为由，兵攻打王镕，夺下了成德军辖治的乐寿，武强。李匡筹沾沾自喜，满意自己的兵力。

        刘仁恭投奔太原，意欲李克用帮他争夺幽州，几次恳求李克用出兵幽州，竭力说明幽州大镇对太原的重要性。李克用彼时正在追杀云州的大同防御使赫连铎，分不出兵力，因刘仁恭说的在理，抽调了几千黑鸦兵交于他使用。刘仁恭归乡心切，就这几千的兵卒他也带着进攻幽州。李匡筹刚夺了成德军几城，正是意气风之时，几番交手，将刘仁恭的黑鸦兵打得鸟毛都没剩几根。李匡筹多次听说黑鸦军的强悍，交手之下，觉得不过尔尔，竟主动兵进击河东。李克用收了云州，灭了赫连铎，本想让部队休整休整，见李匡筹骚来惹，于唐乾宁元年（公元894年）十一月，兵攻打武州（今河北宣化），妫州（今河北怀来）。李匡筹连失两州，才知道河东军的厉害，卯足精神，亲率幽州精锐扼守居庸关，准备驱离太原的虎狼之师。李克用以李存审包抄其后，自己坐镇正面攻打，李匡筹几万大军瞬间土崩瓦解。李匡筹夺得生命，挈家小细软欲逃奔京师，谋求皇帝庇护。至景城（今河北沧州西），义昌军节度使卢彦威觊觎其资财姬妾，伏杀了他，掠入车马童妓。

        曾被李匡威染指的李匡筹美妻彼时正在坐月子，未能与李匡筹同行逃难，刘仁恭入城将其掳获，献给李克用当如夫人，李克用立刘仁恭为燕帅，据守幽州。

        唐乾宁二年（公元895年）正月，护国军河中节度使王重盈病死，河中诸将拥立旧主王重荣继子王珂为河中留后。王重盈儿子王珙，王瑶不愿接受，以王珂非伯父血脉，不能继承河中政权为由对抗河中，被河中驱赶。兄弟深感实力不够，写信给王重荣“外甥”朱温来主持公道，朱温与朱瑄正在胶着，回信抚慰哥俩表示支持他们夺权，王珙王瑶见朱温不克前来，联络了邠州的静难节度使王行瑜，凤翔军节度使李茂贞，华商节度使韩建上书唐昭宗请立王珙继位。王珂见堂兄弟不依不饶，写信向先父好友李克用倾诉委屈：“亡父乃朝廷有功之臣，父死子继，自古如此。”请李克用代为裁夺。王珂对李克用表达了亲近和顺意，李克用上表唐昭宗替王珂正名。唐昭宗起初两难，以宰相崔胤为河中节度使，权衡之后，许李克用立王珂为河中节度使。

        李茂贞，王行瑜，韩建见皇帝不顺己意，五月，各起甲兵数千人进京理论。京师陷入惊恐。唐昭宗却没出逃，三人带兵进城，昭宗亲御安福门，睨视三位藩将。三人在城下三呼万岁，言有要事面陈圣上。不得已，唐昭宗赐宴款待。

        静难军节度使王行瑜先难。

        王行瑜曾于唐景福元年（公元892年）与凤翔节度使李茂贞联合，擅自兵夺取汉中（今陕西汉中），逼迫皇帝杀宦官西门君遂，宰相杜让能，赐自己铁卷（免死金牌），封侍中兼中书令，更要求担任尚书令一职。时司徒韦昭度密奏曰：“太宗以尚书令执政遂登大位，自以不授以人臣，惟郭子仪以大功拜尚书令，终身避让。行瑜安可轻议耶？！”唐昭宗以李磎代职。

        王行瑜以韦昭度，李磎等陷害忠良为由，请旨诛杀。唐昭宗不附。王行瑜即席遣兵抓拿韦昭度，李磎，枢密使康尚弼，就地枭，再请唐昭宗改旨任命王珙为河中节度使。韦昭度等三人尸骨未寒，尚在眼前，唐昭宗默然改旨河中继嗣。

        李克用既已收归幽州，闻河中改嗣，布檄天下暴三贼犯阙之罪。六月，起兵攻打绛州，斩杀王珙之弟，刺史王瑶。七月，带着自己十一岁的儿子李存勖强渡黄河，剑指京师。王行瑜以：沙陀十万兵至京师。谋奉天子移驾邠州。李茂贞义子阎圭直接带兵入宫意欲劫驾。神策军右军李筠拼死阻挡，扈跸都头李君实保护皇帝一行数百人出启夏门，避难南山，京师大乱，百姓倾城而出，尘土淹没了哀嚎，呼儿唤女，又一番的流离失所。

        王行瑜退居同州，伺机再劫皇帝。李克用驻扎长安城外，并未进犯京师。唐昭宗遣延王戒丕，丹王允以兄长之礼执事李克用，诏命勤王。八月，李克用破同州，王行瑜败逃梨园寨（今淳化县城）。李克用再打渭桥，李茂贞求和，上表谢罪，退归凤翔。唐昭宗还宫，拜李克用为邠宁四面行营都统，会同定难军节度使李思谏，彰义军节度使张鐇追杀王行瑜。

        十一月，王行瑜从梨园寨潜还邠州，河东军，定难军，彰义军紧随其后追杀。王行瑜知道碰上硬茬，撇清自己，强调谋逆主乃李茂贞，自己只是附庸被骗，请求饶己不死。李克用以王命难违为由，命部卒攻打。王行瑜再逃庆州，为其部将所杀，传京都。

        李克用还师云阳，请击李茂贞。唐昭宗为李茂贞求情，封李克用为晋王，食邑九千户，赐“忠贞平难功臣。”见李存勖，赞曰：此子可亚其父。李存勖因而又名“李亚子。”

        李克用屯兵渭北，遇雨二月不止，有劝李克用率部入京，都衙盖寓曰：“天子还自石门，寝未安席，若然入京，人情岂复能安？”李克用笑道：“勤王而已，盖寓犹不信吾，况天下哉？。”乃回师太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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