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徐州郓州挣扎 李克用车裂李存孝

唐大顺元年（公元89o年）初，被汴州占领的宿州，因驻守汴军被抽调出击四方，生兵变，重新归附时溥。时溥派援军赶去控制局面，朱温得报，虽身边仅剩不到千人亲兵，他依旧快反应，亲率这些兵马阻击徐州援军。徐州数倍于朱温兵马，却不堪一击，溃败而返。宿州被围得滴水不漏，成了孤城。

        时溥实在怵朱温这个魔头，正面不敢再和他过招，他派人向河东李克用求救，一起出兵砀山，去挖朱温的祖坟。

        朱温没想到时溥这么恶心。派自己的长子朱友裕率部去保护祖宗坟墓。朱友裕此时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却虎父虎子，疾为先锋，将河东军主将生擒活捉，带到宿州城下斩示威。

        唐大顺二年（公元891年）八月，揍完魏博罗弘信后，朱温遣丁会去收宿州。丁会汴水灌城，宿州刺史张筠狼狈出降，泗州，濠州眼看主帅时溥也难阻挡宣武军铁蹄，缴械投降。徐州名将刘知俊倜傥有大志，聪敏而勇敢，时溥不但未能善加用他，还怀疑其有异志，时时多加掣肘，乘此时机他亦变节，率部二千多人来投汴州，被朱温封为军校。

        时溥再无余力与朱温较量。武宁军辖区四镇-宿州，濠州，泗州，徐州，仅剩府徐州。和汴州实力相当的河东军帮过自己，派来的主将却被汴军杀死，如今徐州竟成孤城，时溥深深绝望，不知还有谁可以求救，对朱温这个曾经的黄巢义军余孽感到恐惧。

        郓州天平军节度使朱瑄自上次曹州和朱珍过招后，没再交集，眼看着朱温日渐强大，揍魏博，揙武宁，大有傲视群雄之势，他忧心忡忡，决心出手抑制，打击打击汴州宣武军的嚣张气焰。毕竟上次的交战，郓州胜了汴州。

        十二月，他派堂弟兖州平卢节度使朱瑾领三万大军进攻单父（今山东单县），朱温派丁会应战。朱瑾兵马大部分老弱，不常战事，没几回合，全军覆没，朱瑾只身逃脱。朱温觉得时溥已是苟延残喘，朱瑄更是祸害，抽调主力，来对付朱瑄。

        唐景福元年（公元892年）正月，朱温以长子朱友裕屯兵斗门，自己援后。朱瑄自带万骑，夜袭朱友裕。朱友裕防备不足，被部将簇拥着落荒而逃，朱温听说儿子被袭，亲率大军来援，还没开战，郓军就后撤至瓠河，以退为进，蓄势待。汴军追至瓠河边上，朱温碰到儿子逃难于此，遂让其跟随左右。朱瑄见汴军在瓠河边上埋锅造饭，呼啸来袭。郓州以骑兵为先，来回冲袭汴军，朱温骑着高头大马，一下子成了目标，郓军将士见朱温孤家寡人，身边没有卫士，蜂拥着来擒拿朱温。朱温策马狂奔，踢马踩过架有木头的长沟，汴将张归厚率数十骑，抽身战斗，舞着大槊死命抵挡郓军，保护主帅，马中箭身亡，张归厚持槊步斗，身中十余箭才倒地，朱温回到军中，即派部将张筠驰马相救张归厚，以为其必死无疑。当张筠驮着张归厚回营时，朱温见了，涕泣曰：”尔在，丧军何足计乎！”部将李璠与张归厚协同作战，未能逃出生天。朱温重振旗鼓，十一月，再派儿子朱友裕率部攻打濮州（今山东鄄城北），一战破城，生擒濮州刺史郡儒。得到濮州，郓兖州成了肉馅，朱瑄赶紧关起城门，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思考着怎么挣脱这悲催的局面。

        唐景福元年（公元892年）十月，李存孝获得朝廷委任，成为邢洺磁三州节度使。李存孝请求朱温，王镕加持。朱温王镕联名上表朝廷保护李存孝，讨伐李克用。唐昭宗仅同意王镕出兵援救李存孝，以免邢洺磁三州受到河东军的蹂躏。

        唐景福三年（公元893年）三月初九，李克用以赵王王镕私纳叛将为由，大黑鸦军团，联合定州的王处存攻打滹沱河东北的天长镇，王镕出兵三万迎战。联军在叱日岭下大败成德军，斩一万多人，将尸收存腌干，充为军粮。三月十四日，成德军在镇州九门县新市自己的地头和李克用，王处存展开疯狂战斗，成德军胜了，联军死伤三万人。李克用退至栾城，唐昭宗颁和解令，命河东，定州，镇州幽州和谐共处。李克用初败，心有懈怠，李存孝却率部进入镇州，要与王镕并肩作战。李克用大怒，不顾一切出兵攻打邢州，王镕派兵救援，败于平山。李克用回身率部攻打镇州，王镕已无多少兵力，写信向汴州求救，朱温此时正和朱瑄胶着，无暇他顾，写了一封信给李克用：“虎旅十万，顿留邺下，取尔犬。”李克用接信，嗤之以鼻，继续攻打镇州。王镕见朱温来不了，转向幽州节度使李匡威求救，李匡威一出幽州，其弟李匡筹即自封幽州留后，绝了哥哥的后路。王镕只好向李克用投降：“乞盟，进币5o万，归粮2o万，请出兵助讨存孝。”李克用本意是义子李存孝这个叛贼，许镇州加盟，命王镕出兵三万驻扎邢州东南的任县，李存信驻扎龙冈县的琉璃陂。

        九月，李存孝威，夜袭琉璃陂，俘虏了奉诚军使孙考老。李克用亲自前往琉璃陂坐镇，指挥深沟高垒，围困邢州。

        李存孝出兵冲击，李克用让牙将袁奉韬派人劝说李存孝：“您所畏惧的无非晋王，晋王一俟沟堑筑成，必回太原，河东诸将，谁会是您的对手，何必多费气力？”李存孝以为言之有理，遂放任沟堑筑就。

        唐乾宁元年（公元894年）三月，邢州终究受困。城中粮草殆尽，进退无门，军心动摇，李存孝走投无路，放话城下旧日同僚，要和大帅对话。李克用只身前来，立于城下，见到旧日主帅，李存孝哭了：“儿蒙父王大恩，位极人臣，只因存信构陷，才弃父恩不顾，游走他方，希望能与父王对面话别，死而无憾。”李克用内心酸酸。

        他让夫人刘氏入城慰谕。刘氏将李存孝带到李克用面前，李存孝磕头请罪：“儿于晋有功无过，皆因存信陷儿于无德无义，儿有错，存信错在先也。”李克用见他强嘴，大声呵斥：“为何写信勾搭朱全忠，王镕？”将其囚回太原，车裂处死。

        李存孝为河东打下大半江山，李克用对他心存怜惜。车裂是最严酷的刑罚，李克用虽愤而提出，私心却希望众将为其求情，他可宽恕。怎奈李存孝太招同僚妒恨，众将竟无一为他求情。杀了李存孝，李克用十几天不能理事，以后每每提及李存孝，他都忍不住泪湿衣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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