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因口舌，暗杀李克用

因粮草不够，李克用追击黄巢，追了一天一夜，终在山东冤句（今山东荷泽西南）被本地人黄巢给甩了。人困马乏，腹内空虚，又担心大部队不曾安置好有什么变故，李克用只好命随从一起回本部。考虑到这次行动的事主是朱温，现在部队粮草不够，要向朱温要些补给，李克用回到本部后，将队伍拉到了汴州郊外，派人向朱温讨要补给。朱温很爽快地给足李克用索求的补给。唐中和四年（公元884年）五月十四日，朱温亲率汴州宣武军军政大员到李克用驻地劳军，李克用有点感动。朱温力邀李克用到汴州城里小酌一番，盛情难却，李克用留下了连续作战已疲惫不堪的大队人马，只身带上薛志勤，史敬思，陈景思等三百余人赴宴。

        朱温在汴州最豪华的上原馆宴请这三百多沙陀将士，汴州方也出一百多号人陪同。这时候朱温是充满诚意和感谢的，毕竟李克用真的很义气，每次朱温有求，李克用必应。好哥们义气相挺，正在起步的朱温真心想交好这个朋友。所以上原馆“馔具皆丰，朱温礼貌甚恭。”沙陀人爱喝酒，会喝酒。上品美酒下肚，接下来就是考验每个人的酒量和酒品了。李克用三杯美酒下肚，飘飘然起来，开始嘲笑黄巢就是个熊包，根本不禁打，还没开打呢，人就象兔子一样开溜了，真怂！乘着酒气，连宣武军一起攻击。“你们那，”他指着那些陪坐的汴州文武，“要不是早早投降朝廷，我连你们一起灭了，什么大齐王朝，就是一坨屎！”宣武军基本上都是黄巢的义军旧部，刚开始礼貌甚恭的朱温，不想计较李克用的醉话，毕竟那只是醉话，李克用却越说越起劲，甚至连把宣武军灭了这种话也说出来，一起来的沙陀三百将领，除了李克用侍从郭景铢，十三太保里的史敬思和大将薛志勤没醉，在旁边礼貌微笑看热闹外，其他人一起跟着李克用起哄，说要把宣武军灭了。朱温一团火从后脑勺冒了出来，宣武军将领更是如鲠在喉。酒会傍晚结束，除了郭景铢，薛志勤，史敬思，沙陀将领“皆霑醉，不能自持也。”

        被李克用气到冒泡的宣武军将领却个个清醒，尤其是部将杨彦洪，更是咬牙切齿，气愤难平。“杀了他。”他向朱温提议道。“那只是他的醉话，不用计较。”朱温犹豫道。“可他的太原，在我们汴州的北面，如果他起杀心，我们会很被动，乘现在这些沙陀重要将领都醉死在我们这里，擒贼擒，杀死这些人，沙陀军群龙无，以后太原就威胁不到我们了。”众将领都表示赞同，朱温于是放手让杨彦洪干。杨彦洪“连车树栅以塞衢路，兵围驿而攻之。”且，杨彦洪告诉朱温“胡人急则乘马，见乘马则射之。”

        是夜，李克用酣然入睡，薛志勤，史敬思率数十亲兵警戒上原馆外围，郭景铢在内警戒李克用身边。杨彦洪刚一行动，就被在外围警戒的薛志勤，史敬思现，这数十亲兵一边和宣武军格斗，一边大声呼喊。警戒在李克用身边的郭景铢听到叫声，赶紧灭烛，将酒醉叫不醒的李克用扶到床下藏好，拿了一瓢水，将李克用洒醒。郭景铢“徐告以难。”“克用始张目援弓而起。”薛志勤射死十几个宣武军，杨彦洪见强攻不下，命令点火。上原馆一时狼烟四起。杨彦洪正以为得计，没想到此时一场大暴雨下来，四周一片漆黑。李克用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薛志勤扶着他，数十个人翻墙突围，史敬思断后，战死。监军陈景思等三百个将领都在睡梦中被杀。李克用和薛志勤及几个亲兵上马疾驰而逃。沙陀人是马背上的民族，杨彦洪骑马率部急追，终究只能望背兴叹。他折回身，只身往朱温的方向奔来，朱温知道计划失败了，见杨彦洪骑马奔来，一边说是沙陀人，一边搭上箭，将他射死。

        李克用在汴州城里遇害，生死未卜，李克用有一随从逃出生天，跑回本部搬救兵，李克用夫人刘氏听了，坚持这个报案人是喝醉了，胡说八道。这个随从急了，赌咒誓说大帅真的遇害了，刘氏让人把他杀了。李克用到城里赴宴，带的三百随从都是心腹大将，留在营地的是这支由回鹘，汉，沙陀，突厥，吐谷浑联军的各部领，各司其职，没有领导，无法约束，如果李克用真的遇害，贸然出击，这支杂牌军甚至可能哗变。

        杀了多嘴的报案人，刘氏“阴召大将约束，谋保军以还。”

        天亮时，李克用终于逃出生天，回到本部。他怒气冲冲，马上要组织兵马攻打汴州城。夫人刘氏进言道“公比为国讨贼，救东诸侯之急，今汴人不道，乃谋害公，自当诉之朝廷。若擅举兵相攻，则天下孰能辩其曲直！且彼得以有辞唉。”李克用损兵折将，加上大部队是兵困马乏，内心虽悲痛不甘，一时也无可奈何。只好命令部队开拔回太原。临行之际，他写信谴责朱温，朱温回道：“前夕之变，仆不之知，朝廷自遣使者与杨彦洪为谋，彦洪既伏其辜，惟公察之。”自此，两人结下梁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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