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双胞胎小胖

上午训练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大家被告知下午一点全体人员参观教官的内务。大家都很不习惯这紧张的节奏，毕竟和大家想象中的大学宽松的氛围不太一致。大家被集体带到食堂就餐，各个军训连如外出采蜜的工蜂回巢，食堂在这个时段基本就一个颜色，每年这个时候都被称为绿豆蝇横行的时代。各个窗口长队都排出好远。大家都很自觉，大家都知道军队永远和几个词连在一起——纪律、秩序、忠诚、尊严……&1t;/p>

        中午大家在寝室里，一上午什么都没干，大家都有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1t;/p>

        “唉！小胖上午解散的时候教官说什么来着？”李里问小胖。&1t;/p>

        “我没注意，当时太吵了。”小胖含糊地说道，说着说着呼噜已经起来了。&1t;/p>

        “说一会下午参观教官的内务展览。”喜升说道。&1t;/p>

        “我知道，是我们在图书馆前面开个场子，还是到人家驻地去。”李里说道。&1t;/p>

        下午一点大家准时在图书馆前排好队伍。这回大家真正感受感受到了工学院作风，几位带队领导直到一点四十五才挺个大肚子出现在大家面前。例行的一顿动员讲话。大家被带入了教官临时的寝室，说是寝室其实是院里体育馆的休息室临时改的。参加军训的所有教官都住在这。整个摆设还是很简单的几张行军床，两张全木的桌子，几个洗脸盆架。所有的一切都如他们的歌声，无不透着整齐划一。大家已经完全的做到了自内心的整齐划一。大家似乎明白了这种步调一致也是一种战斗力的体现。&1t;/p>

        其实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为了引出军训内务条令的颁布。&1t;/p>

        “大家全体都有了，立正～稍息。今天大家参观教官的内务，就是想让大家了解一个军人的方方面面。在各方面严格要求自己，以一个现役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现在我想说说大家的仪容，看看你们的长头，指甲，还有你那踩在脚下的裤脚子。赶紧下去的时候给我收拾收拾，别让我把你纠出来。”连长说走到二排长身边，一把摘下二排长的帽子。&1t;/p>

        “男生头的标准都想这个看齐。你～，挺好个头非得留个小尾巴，明天再看到，我就拿剪子给你剪了。”大家一顿哄堂。&1t;/p>

        “关于女生的标准，我不想给你的标准太狠，毕竟一个月后你们还得照亮整个校园。就对你们放松标准了，大家知道五号头吧。”连长说道。&1t;/p>

        “刘胡兰”队伍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1t;/p>

        “对，就是。只能短不能长。”连长补充道。就这个还标准放宽了？女生们都心中暗自叫苦，在连里的最后通谍之后。学校边上的廊无疑又小赚了一笔。在理师的剪刀下，大家基本都变成了一个模样。随着军容风纪的检查也出现了“督察”。&1t;/p>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一个安静的早晨，电铃只能哀怨地震动。5:55宏权准时睁眼，看了一眼表。&1t;/p>

        “操！6点了。”宏权大声说道，并拿个纸往厕所走去。&1t;/p>

        “这家伙，怎么老一惊一匝的，早晚被他搞神经了不可。”星星在被窝里含糊地说道。&1t;/p>

        “这个家伙出门也不穿裤子。”方方莫名其妙地说道，说完噔一下从床上跳下。&1t;/p>

        “你行不行，你那一跳，我这都下雪了。”星星从被窝里窜出来说道。早上就是这样，只要是大家一睁开眼睛，整个空间就会变得异常喧闹。李里早上就感觉肚子不是很舒服，在厕所里排了好长时间。几个排号的学长还和李里开玩笑：“嘿！大兵你基本没有机会了，去四楼碰碰运气吧。”结果四、三、二、一楼的情况都一样，这样李里收拾好，到了图书馆门前，大家已经都排好队了。今天是全体新生集合的日子，近万人都集合在图书馆门前，那可真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今天这种场面也有很多大人物到场，肩膀上星星包包的弄了一堆。李里一看情形不对，从队伍后面偷偷地溜近了队伍。好不容易找到位置。&1t;/p>

        “你太稳健了。才来，好险就迟到了。”边上的喜生对李里说道。&1t;/p>

        “早上根本就不能上厕所，我这没办法，到电教二才解决问题。生活规律必须改改了。”李里小声说道。说话功夫，各单位的队伍已经集合完毕。口令声此起彼伏。&1t;/p>

        “听我的口令，全起都有。以二团三连二排为基准，向中看齐。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集中整队，大家的表现很不理想。既然我们今天是军训，就要时时刻刻用军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营长的一席话彻底让图书馆前面安静了下来。现在开始正式的军事训练正式开始了。随后37班的男生也被正式编入了军训的四连二排，排长是一个姓孙的士官。&1t;/p>

        亲切地叫他孙排长。正如营长、连长和大家第一次见面一样，孙排长也有一栋训话：“大家放松点，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代大学生军训。上面都有话了，主要是别出事。让你们快快乐乐度过一个月。唉！你们放松一点，肩膀放松。其实，挺羡慕你们的，我就没有机会上大学，挺遗憾的。总之，大家及时行乐，今朝有酒….反正就是大家高兴，就没错。知道不？”孙排长的一席话彻底把刚才营长搞的紧张空气给融化了。&1t;/p>

        正式的军训其实并多有意思，光稍息立正就练了一上午。&1t;/p>

        “下面说立正的动作要领，抬头、挺胸、提臀…”孙排长大声地说道。&1t;/p>

        “教官…什么叫…”李里在队伍里说了一声。&1t;/p>

        “以后在训练的时候，有事情要喊报告，大声喊报告。”孙排长大声对李里说。&1t;/p>

        “报告，什么叫提臀？”李里大声问道。孙排长没有理李里的话，按部就班地纠正着大家的动作，到了李里身边，“叭”一个标准的立正。&1t;/p>

        “你摸摸我屁股”孙排长对李里道。李里按他说的做。&1t;/p>

        “啊！原来就是绷紧屁股上的肌肉呀。”李里话音刚落，大家一阵哄堂。&1t;/p>

        就是这样的生活，汗水和快乐交织。顺理成章地给大家增添了无限的幸福。说实在的穿军装穿梭在校园的确看起来挺傻的。可这一切对于北方工学院，37班，522或6o3不仅仅是收获。更重要的是还给人们许多缺失的东西，也只有在这一刻才能填补某些空白。&1t;/p>

        中午的饭点在大家的期待中姗姗来到了。大家一起集合往食堂去。李里一干人都十分纳闷。大中午地，拎个憋肚子，还非得撤个嗓子，怪声怪气地唱歌。其实他不了解，在日后的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是这种生活。道上看见几个红袖标的女生，牛x轰轰地检查军容风纪。小胖很不在乎地哼了一声。食堂的人潮依然鼎沸。前日大家都领教了面食组的厉害，根本不敢照量，乖乖地排在队伍的最后。小胖显然是饿了，还没有排到，就急忙地在身上里里外外的各个兜里翻饭卡。正在这时一个红袖标走了过来。&1t;/p>

        “同学，你的领带怎么没带。请出示你的学生证。”红袖标说道。&1t;/p>

        “没带。”小胖答。&1t;/p>

        “同学，我要是没记错你是化工系的吧。我刚都抓了你两次了，希望你不要让我第三次抓到。”红袖标的话基本把小胖给搞迷糊了。说得小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望着远去的红袖标的背影，小胖一阵苦笑。大家吃完了饭，回寝室的途中大家找到了小胖被查的原因了。&1t;/p>

        “你看前面的那人和小胖多像。”宏权指着前面的一个人，果不其然，前面的“小胖”无论从体态、头型、走路的姿态几乎和小胖不二。&1t;/p>

        “不会是你弟弟吧，要不就见鬼了。”喜升说道。&1t;/p>

        “他不是二中试验班的白文学吗？高考的时候和我一个考场。这斯考英语的时候提前一个小时就交卷了。”小胖说道。小胖这个人向来都是自来熟。走上前，和白文学聊起天来，很快就相互熟识，更何况大家都是吉林的老乡。&1t;/p>

        “唉！你说你的名字，还叫挺举，干什么不叫抓举，要不你儿子叫抓举。”白文学和小胖吹道。&1t;/p>

        “你还说我，你说你挺好个名，叫文学，可是要配上你的姓，白文学，什么都没用了。”小胖边说边笑了出来。两个兄弟还亲热地搂着肩膀。整个一对双胞胎。&1t;/p>

        对对，大学生活中无时无刻不充斥着轻松的气氛。也许我们在这里最大的遗憾就是生活中再也找寻不到如此轻松的收获了。在这里大家不知觉就把生活的画卷完全地涂抹上油彩了。就是这样，点滴中见人生，斑斓才是生活。&1t;/p>

        按计划大家晚上仍然进行队列训练，临近集合时晚上的训练科目改成了接受思想道德教育。大家被带入了主楼528教室里。这是一间能容纳2oo人的大阶梯教室。本身是一间电教室，平时上课也基本用不上电教设备。深红色地板、黄色的长条桌椅显出了教室也有一定的历史了。显然是主楼最大的教室了，但是还是容纳不下大家。多出来的人只好在过道里放凳子了，不应该说是放垫子，往界军训放的都是军训马扎，今年不知道那位大哥异想天开，军训马扎变成了垫子。如果你要是坐下的力头过猛，整个人会由于重心不稳，向后仰去。&1t;/p>

        “放垫子。”教官的一声口令，大家乱七八遭的坐了下去。教官们平日整齐划一惯了，怎么能忍受此情此景。不行就得练习，起来坐下，练了十几分钟之后，效果很明显，但教官明显不满意。大家坐定了，系里学生会的搬来了电视，原来思想道德教育就是集体看新闻联播。新闻联播就看了一个尾巴，大家就纷纷嚷教官换台，结果最后思想道德教育改成了集体观看赵本山的小品。其实也不是非得看什么内容，大家都感觉无聊至极，还不如训练呢。最后还是传统节目，大家集体唱《团结就是力量》。一唱起来，大家才现原来喊两嗓子原比电视节目更能代给大家的欢愉。最后大家集体表决了一下，把原本的每日思想品德教育改成了教授大家唱军队歌曲。&1t;/p>

        一《为了谁》着实把大家给感动了，同时也引出了大家一些奇怪的问题。对于像教官这样的现役军人来说，九八年的洪水实在是对大家的一次磨砺，也真正地让全国人民和整个世界认识了中国军队。和平年代的军人也得到了大家更多的尊崇。&1t;/p>

        “连长，当时你真的就像电视里一样，整个人都泡在水中？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你不害怕吗？”有人在下面问道。&1t;/p>

        “那时候真的有一种在死亡边缘的感觉，没有人不害怕，只要你脚下稍微站不稳，就有可能被洪水卷走。”王排长说话时面部毫无表情。他们知道责任远比生命重要得多。&1t;/p>

        “其实在生命抉择之际，你根本就不用怀疑…..”连长突然语无伦次了，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和忌讳谈起这个话题，在这次抗洪中由于一次决策的失误，他失去了最亲近的战友。连长的回答很令大家吃惊，半天也没有人再问什么问题。&1t;/p>

        “孙排长，我想问你，你们真的不怕死？”王强的问题虽然白痴，但及时改变了刚才尴尬的气氛。孙排长滑稽地把眼睛睁的好大。&1t;/p>

        “这小子哪来的，就当时那时候，身边的战友叮咣地往水里跳，你不干！你就是废物。不怕死？那他妈是扯淡，都是人生父母养。但说实话当时真的没有那么多想法，事后一想就那大浪夹着石块。一不留神就他妈没命了。那时候就是你的水性再好，根本就没用。”孙排长喋喋地说半天。&1t;/p>

        “王强，你别再问这种问题了！把你扔水里，你试试看。”一句话把大家逗笑了。&1t;/p>

        “王强，惩罚你！出来唱歌。”孙排长点名叫出王强。王强今天足够兴奋，又是《大头皮鞋》。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不止一次用这歌和他那破锣嗓子折磨大伙了。&1t;/p>

        夜晚有时让人感到恐惧，因为在那个时候你根本无法阻止时间慢慢地在身边流逝，更难受的是思维的停顿可以让你清楚地感知这一切的生，会清楚地感知到时间的每一个纤维都被硬撕裂开的噪音。只有用这静静的消逝来换取灵魂的沉淀，去思索人生轨迹上的一切，那里有自己的得与失。（6）&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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