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鬼脸
“我去！胖子你丫下手忒狠了，万一把猴子打死了怎么办？”我埋怨到。
“没事，我有分寸的，半个时辰以后铁定会醒的！”胖子笃定地说。
干瘪老头让我们赶紧把猴子抬走，于是我和胖子又把葫芦从土里扒拉出来。可笑的是那猴子即使昏厥了，爪子仍然死死地攥着，没办法我们只好连猴子和葫芦一起拽了出来。
“这货还挺执着啊，命都不要了，还要吃葫芦里的蜂蜜！”胖子笑着说。
干瘪老头缓缓地说：“这就是所谓的执念啊，这猴子到死都不会松开手的，除非把蜂蜜吃到了嘴里！”
我苦笑不得地说：“这也太傻了吧，为了一口蜂蜜，连命都不顾了！”
干瘪老头冷冷地说：“你认为它傻，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蜂蜜！”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嘛，小爷我从来不喜欢甜食，更别说蜂蜜这么腻的东西了。
干瘪老头说这猴子这么迫切的想吃到蜂蜜，说到底还是内心的欲望在驱使着。蜂蜜不只是蜂蜜，而是欲望。
我们每个人都会有欲望，有些能够轻易达到，有些一生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其实，在人生的道路上，许多人往往都会与猴子犯同样的错误，由于太看重眼前的利益，太想满足内心的种种欲望，根本不会顾及后果，结果铸成大错，悔恨终生。
这世间有人为了名利，口蜜腹剑，残害同僚，鱼肉百姓；为了金钱，不择手段，兄弟反目，杀人越货；为了女人，妻离子散，散尽家财，众生皆被欲望驱使着，从而把自己困在无形的葫芦之中！
如果这样说来，我们人和猴子无异，虽然比它们聪明，但是面对自己内心的欲望时，也和猴子一样。
但是，扪心自问，是让欲望蒙蔽了内心，还是果断地舍弃，驾驭自己的欲望，这才真正的选择。
而我们几个人的欲望，或者说执念是什么，那就是真相！所有事情的真相！其实对于真相的渴求也是一种欲望，在寻求它的过程中，我们也可能会失去一些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千难万险，九死一生！
我听着干瘪老头越扯越远，忍不住说：“老头，差不多得了，还讲开大道理了？快点开干吧，要不一会非把那群猴子招来！”
干瘪老头白了我一眼，走到刚才那个青年面前嘀咕了几句。
那青年从肩上拿下了一个布袋子，递到了干瘪老头手上。
干瘪老头招呼我们把那猴子抬到草丛里，然后他从布袋里掏出了一个明晃晃的剃刀。
干瘪老头让我和胖子扶住那猴子的头，然后直接用剃刀把猴子脸上的毛刮得一干二净。
“干嘛呢，老头，咋还给猴子剃起头来了，这就是你的妙计啊！”我不解地问。
胖子更是离谱，一脸谄媚地说：“呦，看不出来啊，师父。您老剃头的手艺也不赖啊，怎么不早说啊，我可花了不少冤枉钱！”
我一脚踢在胖子屁股上，怒骂道：“你丫这时候拍马屁合适吗？你就不好奇老头到底要干嘛？”
胖子气呼呼地说：“刚才那脚先欠着，何漂！师父这么做，肯定有道理啊，对不，师父！”
干瘪老头没说话，剃光了猴脸上的毛，又从布袋里掏出了一个塑料盒。
我凑上去一看，竟然是戏班子里化妆用的油彩。只见干瘪老头拿了一支笔，蘸着各种颜料，在猴子光溜溜的脸上画起来。
旁边的几个村民也开始偷偷笑话起来：“这老头要干什么，难不成要让这猴子唱大戏？”
我也忍不住说：“胖子，看来今天你大师兄要出嫁了，作为人家师弟，你可得去送轿啊！”
胖子斜着眼睛说：“别闹，看师父把这猴子画得多俊！”
干瘪老头也不我们，自顾自地忙着，画得认真仔细，一丝不苟地在给猴子描眉画眼。
刚才胖子还在夸这猴子俊俏，此时画风一转，干瘪老头在猴子脸上又涂了红，抹上白，描上黑，还画上了宽宽的眼影。
不一会儿，一张凶巴巴的钟馗脸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乍一看真他娘的渗人。
这钟馗是中国民间传说中驱鬼逐邪之神。据说长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丑，道行低的小鬼看到他都能被活活得吓死。
而干瘪老头把这猴子化成这副模样，也算是七八分相像了，估计连这猴子的亲娘看到了都认不出来。
“老头，你不会是想用这猴子吓那群猴子吧，这能行得通吗？”我疑惑地问。
干瘪老头捋捋花白的胡子，低声说：“应该可行吧，清朝时候有一个姓罗的提督就是靠这样把猴子驱散的，不过这事，还是以小时侯我听说书先生讲得，暂且试试吧！”
“好吧，反正也没其他办法，那现在开始了？”我试探地问。
“好，你们先把那猴子弄醒吧！”干瘪老头缓缓地说。
我和胖子一人踢了那猴子几脚，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会我下手太重了吧，直接把它砸死了？”胖子疑惑地说。
我一听赶紧试上前检查那猴子的呼吸，万幸只是昏过去了。
“怎么办？要不，用水把他泼醒？”胖子焦急地说。
“这哪里有水啊，要不你解开裤子，直接来一泡尿得了！”我没安好心地说。
“我去！这也太缺德了！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胖子气呼呼地说。
“掐人中穴！”背后的干瘪老头突然冒出一句。
胖子大喜，连忙上前掐住那猴子的人中，不一会就慢慢地睁开眼睛。
那猴子一看是我们，当时就“吱，吱”地尖叫起来，撒腿就跑，可笑的是爪子依然没有松开，直接就带着葫芦往仙女山跑去。
猴子是群居动物，它当然要跑回猴群了。我们随后跟着那猴子，躲在了草丛里。
只见猴群已经回到了玉米地里。猴子们你追我赶，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一个个正正玩得起劲。那猴子窜过来，众猴听见响动，忙回过头来看，当时都呆住不动了。
更有的小猴子吓得直接钻进母猴的怀中，吱吱乱叫，瑟瑟抖。
面对这样怪异恐怖的鬼脸，猴群当时就炸锅了，众猴吓坏了，吱吱地叫着，翘着尾巴四处逃散。
鬼脸猴子好不容易逃回来，哪知道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扔下自己跑了。于是它急了，连忙去追赶自己的同伴。
只见那猴子追得越快，叫声越急，其他猴子就跑得就越快。
胖子眼尖，一眼就现了上次的那个老猴子，抱着孩子，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低吼着，试图控制猴群混乱的局面。
可是猴群早就吓破胆了，哪里还会听从老猴子的号令，不一会儿，
猴群连同那只鬼脸猴子都跑过了山梁，不见了踪影。
“胖子，快开枪啊！那老猴子要跑！注意别伤了孩子！”干瘪老头厉声喊道。
那老猴子抱着孩子，正要从那大石头翻过去，枪一响，只听“啊”的惨叫一声，那猴子一下就从大石头跌下来了。
我下意识道：“不对啊，刚才那猴子好像出了人的惨叫声？”
胖子没听清楚，疑惑地说：“你在嘀咕什么呢？”
我苦笑道：“没什么，刚才可能听错了！”
干瘪老头也没在意，连忙催促道：“别磨叽了，赶紧追上去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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