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舍下生死
“雨，你怎…”天夜见着他施展的功法，一时难信不解，又突然回过神，道：“无此理，我才只学得第一层，尚未扩充脉络融入系种，而他连脉络都不知，又怎能使出？”
星念雨稳稳落地，见仅杀了十来只鼠兽，未掀开地层，碎开顽石，即摇头轻叹：“我见你使的功法甚是厉害，便现学现用，使出刀法招数又融入系种，自认为有些厉害，却只是此般。”
天夜听了，不禁笑道：“你若要学，只与我说，我定传你口诀。此功法，乃我尊师所留，他曾说起：人体各穴都有其用，功法成型时，皆经推敲揣摩，经流扩充脉络，使之更甚。你靠近来，我与你概说此功法脉络。”
星念雨听了，欣喜与他互靠背。
天夜不时挥刀以震慑鼠兽，又低声与他说着功法。
看着眼前蠢蠢欲动却又不敢贸然攻上来的密树鼠，说完两遍，天夜问道：“可记下了？”
星念雨默念一遍，又回想一番，喜道：“记下了，这便是刃袭千山脉络？”
“是极！”天夜应了声，道：“你好生琢磨，我先替你守一守。”说罢，持刀跃向密树鼠。
天夜刀法颇好，虽费了不少气力，却越打越精神，一人众兽厮杀间竟未能伤他分毫。
有几只见在天夜处不得手，便转而奔向伫立的星念雨。
“雨！”天夜回过头，见有四只密树鼠撇开他，誓死刺向星念雨。
星念雨打通脉络，欣喜一笑：“好了！”
他陡然睁眼，见四只鼠兽欺身，便倏地跃起。
天夜闪身赶去，将那四只密树鼠一刀斩成八半，却不料身后已有十五只密树鼠抓来。
星念雨正跃于半空，见一干鼠兽临近，便凝出屠火刀。
天夜只觉头顶炽热烘烤，转头见星念雨怒喝着飞快舞刺屠火刀。
刀芒现，火焰出，百把火刃，闪烁着，狂刺着。
刀影绚丽夺目，天夜看得一呆，喃喃自语道：“得找时间好好修习系种”。
那十五只鼠兽触火即焚，转眼烧成灰，这一招真如天降火陨，碎地毁石，撬动树根，翻揽藤蔓。
星念雨看着眼前坍塌成坑的地表，惊呼出声：“这功法，好生厉害。”
眼见仅剩二十一只，天夜看他又顿身，急喊道：“莫停手，趁势将这一干鼠兽灭了。”
“好！”星念雨回过神，只觉这鼠兽再难敌他手段，便欣喜一笑，紧握屠火刀奔去。
天夜正欲迈脚，忽觉一道杀意袭来，不免浑身一震，心下大惊，连忙喊道：“撤回来！”
刹那间！一尊巨兽自上空坠向星念雨。
好一头恶兽，赤红双眼似灯笼，斑白二齿如石门，亮银之爪乃破城巨弩，黝黑之尾是缠柱粗藤。此兽朝天一吼声震峰顶，往山一踏力穿脉心。
星念雨闻他相喊，只觉头顶寒光一闪，便抬头看去。
这一昂，见一巨爪迎面坠来，登时唬失了魂。
“快些闪开！”天夜嘶哑吼道。
但星念雨脚似生根，耳似堵塞，哪跑得开，听得进。
天夜急忙舍了刀，双手合掌，凝起魂力，喝道：“冥水之刃！”
喝声方下，便见一柄墨黑长刀自地表窜出，迎上巨爪。
“铛！”
鼠王那巨爪遭墨黑长刀猛顶，一番较量后，它终受不住冲击，往一旁躲闪去。
墨黑长刀耸上树梢处，化作黑雨滴，“哒哒！”打在枝叶，溅在地面。
天夜拔起刀，心道：“虽只学一层，却也足以对抗那巨爪。若非有此一法，只怕雨已死在它血爪下。”
星念雨此时已回神，见眼前立着一鼠王，登时唬得跳回天夜身边，不住道：“唬出屎了，险些唬出屎了......”
“我倒未想这鼠王能悄入我等身边，你也莫大意，这四周不知还藏着甚么杂兽。”天夜道。
“好一头鼠王，这两扇利齿，重达千斤啊！”星念雨惊呼着。
一干小鼠兽见鼠王已至，忙吱叫着凑上去。
也不知说了甚么，那鼠王忽起狂，使尾鞭狠扫一扇，后侧几棵大树遭它一甩，皆“咔咔！”断落。
天夜紧皱眉头，道：“这密树鼠王虽生性暴孽，但我还能对付，只是眼前尚有一干小鼠兽，若被趁机刺上一爪，再负伤交战，我也得丧命在此。”
星念雨与他相处来，何曾听他说过此等话，当即思忖：“这一战，强如他也定需一番苦战，这鼠王如此凶恶，只怕......”
他想罢，看着天夜道：“你放心对付那鼠王即可，这一干鼠兽，我能应付。”
正说间，只听的一声怒“嚓！”，那鼠王领着二十一只小兽扑将过来。
天夜迎上前，提刀挡住那鼠王举爪，“叮！”地重响，火花迸射，一股劲风冲开。
那一干鼠兽原已颓势，无嗜血意，此时被鼠王麾领下，竟比先前凶狠了几分。
星念雨失了天夜的相助，这一干鼠兽轮流围抓，已让他难以招架。
他手握屠火刀，挡着鼠兽的利爪，却在厮杀中，身体各处屡遭鼠兽袭咬。
星念雨剑眉紧皱，只觉全身各处皆已负伤，他咬咬牙，见天夜与鼠王亦陷入苦斗，坚毅如他哪会拖累天夜。他脚步一转，被密树鼠追打连退，缓缓朝中临地退去。
天夜一刀将密树鼠王甩开，嘴里喃喃道：“下临地果然比上临地还凶险，那剑虎魔虽与它同一阶，却难抵我几番劈斩，这鼠王只怕已近高阶。”他瞥了眼周遭，见星念雨不知去向，正欲张望，却稍不留神，密树鼠王的利爪已逼近其身。
他余光瞥及，忙提剑回防，但鼠王臂力极大，稍一接挡，天夜便被撞飞数丈，后背磕在顽石上，险些摔断了骨头。
天夜忍着痛，又滚身避过鼠王落爪，边挡便退，却哪能躲得多时。
“这鼠王有何强大，这等惧怕它。昔日，上临地漫山魔兽，任一只皆能生吃我，我却也活下来了，而今面对这一头，却难尽全力，被它屡打屡退。”
“万天夜，你便此般不堪？”
“嚓！”密树鼠王暴吱响，蛮跳而来，它巨爪隔空一挥，撩起两道血光袭去，似要将他撕为几片。
天夜见了，急忙挥出深蓝之骨。
二芒相撞，须臾间，血光侵透斩芒，轰向天夜。
眼见血芒迎面，他愣神片刻，也不闪开，只将刀挡在胸前，血光狠狠地撞在他胸口，将他冲飞而去。
“哗哗！”透过层层藤蔓，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密树鼠王“嘶嘶”窜林过树，转眼奔至跟前。
“莫非，这一步，走错了？”看着鼠王巨齿咬来，天夜艰难支撑起身。
脑海一幕幕闪过，乃昔日尊师身影，上临地孤身躲血口时，临崖回创恶兽时，踩落枝遭兽坠压时，断竹前唾舌舔脸时。那时若无舍生念头，怎能得命？
“若惧死，又怎求生。我欲持刀弃命，登临顶峰。”
“哈！”他怒气长吼，竭尽全力，握刀劈向鼠王。
“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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