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衣女子
正于丛林中闲逛，忽见数棵树干断了皮，他便窜着林叶，冲了过去，望了半晌，自言道：“咦，甚么人拿刀剑砍得这般利索。”他轻摩一番，又见顶上一道爪印，刻入树干有一尺深，惊得他回神四处张望，只觉冷意渐生，道：“这大山，怎无一声鸟叫？”
正想着，忽听“吓...”的一声怪叫。
天夜浑身一颤，不由得双脚酸软，瘫坐在草丛里。“这里应是半山腰了，这怪声是从何处传来。”万天夜回过神来，想了想。
“叮..轰！”
忽听一道利器清脆响，又有树干落倒的莎莎声。
天夜壮起胆，自言道：“有人在此砍柴？”
他爬行向前，扒开几层杂草，往外一探。
“哈！”天夜惊呼一声，只见眼前有头鸟兽，悬浮在高空，两丈左右身躯，双翼拉开足足有三丈，两只巨爪似能抓碎岩石，通身黑白相间，额头处长有一根利角。每每振动翅膀，都能卷起一道劲风，吹倒树，刮开藤，飞沙走石。
天夜眼睛一转，突见一道白色俏影站于另侧。那女子黑过肩，身着一身素衣，腰佩宝剑，与鸟兽相对。
“如此缠斗下去，双方都会两败俱伤，何不就此停手。”那鸟兽忽声，话语间有求饶之意。
“哼！你隐藏于此已有十六个年头，十六载间，不知有多少无辜人命丧生于你恶爪下，其罪当诛，我若不杀你，实难消他恨。”白衣女子娇声一哼，怒气不由得自体内散出来。
“屠杀人命？我是想如此作为，但此处可有人敢进？那次战争后，乱世魔兽皆被尔等监禁，如今饥饿难忍之际，还得靠宰杀同伴进食，厮杀不断，悲鸣声千里可闻，尔等造世之主又怎知晓。”那鸟型魔兽张合着嘴，语气中大有怒意。
“战争是尔等挑起的”白衣女子冷冷回应道。
“说挑起也罢！而今呢？要毁破约定，将我等赶尽杀绝？”那鸟兽吼道。
“非是赶尽杀绝！只有你这牲畜。”白衣女子摇摇头，说道：“你体内狂暴的血脉正在酝酿，此种征兆，便是因吃食人肉而暴露嗜血的本性。”
“吃食人肉？何来吃食人肉一说。”那鸟兽被冤枉下，只得怒声大喝。它确实闻到凡人的气息，数十年未开胃，贪食而暴露了它的嗜血气息，但尚未吃食人肉。
“哼，莫狡辩！我可未从图鉴上看到你，既如此，你便非赦罪之兽。即非赦罪之兽，又潜藏人世十六载，说未吞人食肉，也太可笑了。”白衣女子说罢，从腰间剑鞘里抽出宝剑，剑身冰冷冒寒气，天夜远远望着便如利刃架脖子上。
“咻！”白衣女子忽拔地跃起，只见一道白色身影在空中快闪动，天夜几乎跟不住那身影。
“甚么强者，这等能力，便是父亲也未曾有。”
天夜苦思冥想之际，双方已战有数十回合，每每利剑往鸟脖上砍去，皆被一道无形风压击开。
女子运起魂力，朝鸟兽打出一记‘花岩掌！’
鸟兽振翅躲过，飞至女子身后，出爪撩去。
那女子全然不惧，反凝魂释出魂力，笼住周身。
那鸟兽难以下爪，反被斥退丈远。
女子回身劈出一道剑气，却又被一道无形风压击散。
女子冷笑道：“哼，耍得甚么手段，不过避得了一时罢了，伸长脖子，让我砍上两剑。”
“你是杀不了我的，何必在此处与我相耗。”魔兽声音传来，额头上的角着些许微光。
白衣女子立在空中与魔兽对立而视，冷笑道：“那可未必。”正说间，其手中宝剑渐渐附上水珠。
魔兽的巨眼半眯，道：“水系修炼者？虽是我火系的克星，但却杀不我。你一灵念境中期修为，怎抵挡我火焰？”
说着，鸟兽腹部鼓涨起来，长喙一张，一团黑色火焰迅猛从喙里喷出，直奔白衣女子。黑色火焰熊熊燃烧，烤焦了周遭的树木。
“灭域火苗？难怪你如此嚣张，但仍无法阻得了我。”
她郑重地看着喷来的黑色火焰，美眸轻闭，便见周遭树木晃动难止，道道劲风从白衣女子周围扩散出来，风力越来越大，趴在杂草丛里的天夜险些被吹飞起来。她散出的魂力竟生生抵住了灭域火苗，只见女子手中宝剑凝上一层水幕。
她美眸一睁，劲风忽止。天夜只觉胸口似有大石压住，愈难受起来。
鸟型魔兽有点诧异，自言道：“魂力提升了，灵念境后期。”
白衣女子冷声道：“人世所谓的灵念境，怎可和我“裁决浮域”的“仲决”相比。”
话音刚落，白衣女子跃向鸟兽，迎着灭域火苗。那黑色火焰仿佛能烤焦一切，女子毫无畏惧，一冷一热，一黑一白两道势力相抗。
“幽附穿水”她娇声一叫，朝黑色火苗凭空一刺，剑身水幕汇成水滴，“噗”地迸射而出。
“瞬！”水滴射进火焰里，贯穿里头火心。整团火苗仿佛散了架，失了主，“嚯！”地从半空炸开，化作千点火星，溅射满地。
见火焰被水滴击解，鸟兽惊啼一声，但水滴临身，已知无力回天。
那水滴瞬间贯穿鸟兽头颅，直入后边山体。那鸟兽随着撞上山岩，一时阵阵飞尘飘开。只见后头岩石竟有一两尺深小洞，里头还滞留着水珠。
“嘣！”魔兽的身体摔到地上，兽眼处穿了一个拳头大的孔洞，一股黑水从其头颅缓缓流出，定眼一看，居然是黑色的血液。
那趴在草丛中呆呆看着这一切的少年，额头处直冒冷汗，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慢慢擦去额头上的汗滴，又小心翼翼地把右手放下。
天夜几乎唬得失魂，大气不敢出，生怕有轻微声响，惊动那女子。那等能力，只怕镇内最强高手都莫能抵挡一二，更甭说他这毫无魂力的常人。
看着鸟兽毫无声息的躯体，白衣女子松了口气，甩甩手中宝剑，收起剑。又四处仔细瞧了瞧，天夜见她正四处观望，连忙把头一缩，摒息住气，不敢有稍微动作。
瞧着周遭似乎无甚声响，更无魔兽敢长吼一声，女子满意地点点头，喊道：“这才听话”。
“得快些回去。”她又仔细看了一眼四周，憋了眼死去的鸟兽，又快步走去，仔细看了看，见那鸟兽果真死绝了，才向顶峰处跃去。
她踩定虚空，忽失了踪影，不知去向。
瞧着白衣少女离去，天夜又静候半晌，见着仍无动静。连忙爬起身，拂开杂草，抖去小虫，壮着胆走向那头鸟兽。忽想起长辈说起，魔兽有魔核一物，邻城秋氏更是千金难求一颗，即忖道：“这魔兽，可有魔核？”
他蹲下身，欲赤手拔下羽毛，却使足了劲都莫能拔出一根。“甚么杂毛，这般顽固。”说着，从后腰间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将那鸟兽羽毛根根削去，削了一个时辰，将羽毛剥得精光，独留光秃秃的躯体。
又使劲切去兽脚，狠下劲插入魔兽胸膛，用力划开，只见里头黑漆漆一片，哪有甚么魔核，滑溜溜一个个内脏倒比人头还大。
“魔核哪去了？”天夜大汗淋漓，翻来覆去苦寻几番都不见魔核，累得他气喘吁吁。
“罢了，甚么魔核。再逗留，连命都没了。”说着，便欲舍弃，忽见鸟兽顶上独角尖尖，泛着寒光。
“难不成......”他沿着兽角，慢慢割开一圈，末了，站起身两脚踩住兽头，蹲下身，两手握住兽角，使劲往上一拔。
“噗！”兽角应声拔出，竟不带起丝血。
“这兽角，兴许能卖些价钱。”满意端详一番，将兽角揣怀里。
又蹲下身，看了眼被拔出兽角的孔洞，只见一张薄膜盖在上头，莫能往里探。天夜欣喜难忍，谨慎将小刀刺破薄膜，往里头一瞧，果见一颗珠子正着亮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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