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积重难返

“圣上息怒。我朝中有前朝之臣，心怀李唐天下，有大周之子，为国操劳，也有这二张的家人，一心为了圣上。然而，这三种势力放在一起，为了它事，便会形成内斗。就拿这南雄之事说吧，如今是大周，李唐旧臣是敢出头，如果李唐家人出兵击败南雄之匪，势力必将壮大，他们担心朝廷以复李唐江山获罪，便不肯出头。我大周之子以武相为，却个个上不了战场，全是文人雅士，吹嘘之技。剩下的是宫内的张氏家族，他们一心在宫中，不管宫外天下事，如果上了战场，怕是白白牺牲我朝将士。而且出兵抗贼，需要朝中出钱，这银两都是从这些人的口袋里往出拿，谁也不想将自己的钱用在他人身上。北方突厥之战，若不是李家人自出银饷，李隆基亲率队伍出征，恐怕今日都不能平息。”

        武则天听后沉吟了半晌问，“听狄相此话，难道我泱泱大周无兵可派？”

        “难啊——我大周江山要保，南雄反贼要灭，朝中臣子还要照顾周全的确为世上最难之事。”

        “狄相，灭贼之事朕就交给你了，朕知道朝中关系复杂，只要能平了这南雄之乱，你不必顾虑。”

        “这，臣恐朝中大人不服。”

        武则天恨恨地说，“朕这就赐你尚方宝剑，如有人不听令声，你可斩。”

        狄仁杰听后急忙从椅上站起，跪在地上，“臣谢陛下。”

        第二天，宰相府门前一队兵甲持刀枪列于府外门前，狄仁杰令人将武则天赐的尚方宝剑悬于府外门旁，旁边站在二名刀斧手。前来议事的朝中大臣们在进入宰相府前都可看到这支金光灿灿的尚方宝剑，各自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狄仁杰坐在府中大椅上，一旁是武三思的椅子，武三思来到殿内对狄仁杰一笑说，“狄大人，回来了。”

        “武大人，最近朝中可好？”

        武三思笑着说，“还行，只是南雄之事就等你狄大人回来议。”

        狄仁杰点了点头。

        众臣都到了，大家按官职纷纷依次而坐，狄仁杰看了一眼前来的众臣，见还有几人未到便说，“众臣都来了，不来的几人是因何事未到？”

        执掌官上前说，“大人，有三人因病，一人不在新都，余下二人就不知道为何不到了？”

        “方才可有告知不来原由？”

        “没有，二人均未派人告知。”

        武三思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众臣，“昨天晚上，相府派人逐户告知今晨有事要议，还有人不到。”

        狄仁杰说道，“此等大事不来朝中，还要此官有何用？武大人，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武三思听狄仁杰在问，便说，“宰相府议事都是国家大事，怎能不来？狄大人，可按朝中之规处置。”

        狄仁杰点了一下头说，“传下去，今日不来之议事之人，从此刻起免了朝中职位。”

        武三思听了后点了点头，“狄相所言甚是，就该从严。”

        狄仁杰看了一眼四周的大臣们冷冷地说，“那好，今天我们朝臣在此议一下出兵南雄之事。”

        相府的臣子们就出兵南雄商议了一天也拿不出意见，狄仁杰知道朝中已经变成了名利场，没有人会牺牲自己利益而成全他人。无奈的他在回到家中之后独自在院中思考着如何将圣上所托之事办好。

        狄仁杰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权衡完了朝中各重臣的想法，便做出最后的决定，尽管天色已晚，狄仁杰却不敢怠慢，便坐轿进宫去面见武则天。

        狄仁杰来到宫内，在武则天的寝宫前才下了轿，一般官员在进宫之前必须下轿走进宫，狄仁杰除外，武则天赐狄仁杰可坐轿进宫，可见狄仁杰在武则天的心中有多大的份量。下了轿的狄仁杰在宫人的引导下向武则天的寝室走去，没一会儿就到了寝室门前，宫人对狄仁杰说，“狄大人，请等一下。”

        “嗯。”

        宫人走进了寝室内，没一会儿，武则天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狄仁杰一见弯腰施礼，“臣狄仁杰拜见陛下。”

        武则天看了一眼狄仁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进来吧。”他们进了寝室的外间，武则天对宫人说，“给狄大人看座。”

        宫人急忙将一把凳子放在了狄仁杰的面前，“狄大人，请。”

        狄仁杰坐下说，“还是陛下了解老臣。”

        武则天笑了一下说，“你我君臣多年，你做事情，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武则天挥手示意上完茶的宫人退下，她坐在那儿扶着小桌看着狄仁杰问，“怎么，南雄之乱爱卿有办法了？”

        狄仁杰点了点头，“臣正是为此事而来。”

        “那你讲一下今天朝中议事的结果。”

        狄仁杰摇了一下头，说出了四个字儿，“积重难返。”

        “嗯？”

        “圣上，我朝各府衙多如牛毛，遇事都各自为自身着想，今日南雄之事议了一天，也没有个什么结果。”

        武则天无奈地说，“这我都想到了。不然怎么就等着你狄大人回来呢？”

        “臣不敢。”

        “狄大人心中可是已经有了主意？”

        “主意到是有，就是不太成熟。”

        “不妨说来我听听。”

        “南雄之乱实际是我朝中之乱。”狄仁杰说完抬头注视着武则天，武则天看着面有不解，“嗯，爱卿这说法我到是头一次听。”

        “陛下，如我朝不乱，南雄又怎能乱起来？”

        武则天想了一下，赞同地点了一下头，“嗯，也是，如我朝中大臣一心为公，这南雄也就乱不起来了。”

        “大周是承袭唐而来，当时朝中各部均以唐初各府衙门而定，如今天下太平了许多年，朝中各府衙又增加了不少，想来这些不必要加进来的府衙都是为了照顾各种人而加的，结果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这种多而大的结果就是作事相互推诿，相互掣肘。这南雄之乱便可看出，原来当时一个南雄府衙便可处置的事情，一定要请示朝中，结果朝中各府均不当回事儿，让事态恶化，等乱了整个南雄，这才引起朝中重视。”武则天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狄大人，此事朕有有责，朕总想着下面的臣子跟随着朕，衷心不二，所以对他们所求，只要没什么大问题，朕总便是答应，不想，这几十年来就算一年应了几件事情，积累到此时也总有个几百件之多。”

        “其实这南雄之乱对圣上来讲也是件好事儿。”

        “嗯？好事？”

        祝读者们节日快乐！——金岛，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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