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代佳人难敌岁月
朝中归来的武则天已是疲惫不堪，她眯了一会儿双眼，想着今天翰中之事，最后摇了一下头不再去想。他转头见自己的宠优张易之、张昌宗二人正坐在一旁在棋盘上对弈，她无力在哼了一声，二张听到了她的声音，转头见武则天已经睁开了双眼，张易之放在手中的棋子上前服侍，“陛下，您醒了。”
“朕睡了多久？”武则天问着，张易之笑着答道，“陛下睡了有半个多的时辰。”
武则天听了之后无奈地摇了一下头，“朕是老了，今天早朝后，就觉疲惫不堪，拿镜子来。”
张昌宗听了急忙将立在桌边的一面铜镜拿在手上，他小心地将铜镜举在武则天的脸上，武则天从铜镜中看到苍老的自己不觉一怔，她气得挥手将铜镜打落在地。
张昌宗被她的此举吓得急忙跪下，“圣上，是臣有罪。”
武则天注视着伏于脚下的张昌宗，最后无奈地摇了一下头说，“不是你有罪，是天有罪。朕乃一代天之娇女，先皇为了朕甘愿放弃后宫三千佳丽，独宠朕一人。难道就是当年的朕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吗？为什么岁月要将朕变成了一个丑陋的老太婆？”
二张吓得不敢吱声。
武则天气得说，“传朕旨意，从今日起，宫中不得放镜子，所有的镜子全都扔出去，还有，把宫内的水井全部都封盖起来，朕不想从水中看到朕的影子。”
“臣遵旨。”
武则天盯着二张问，“你二人说，朕是不是老了？”
二张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朕老得连自己都不敢看了。”
张昌宗急忙回答道，“圣上，其实您一点儿也不老。”
武则天瞪着双眼注视着他俩，“朕不老？”
张易之答道，“圣上真的不老嘛。”
武则天伤感地问，“可是朕怎么没有了年青时的激情？朕的激情去哪里了？还有，朕那富有弹性的皮肤，还有不知疲倦地与圣上夜夜欢娱的劝儿呢？还有，朕的欲望都哪儿去了？你们说。”
张易之害怕地说，“圣上，圣上的激情与我当初遇到圣上时一样。”
武则天瞪着双眼看着他们二人，“一样？”
张昌宗点头应着，“是，陛下与从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武则天听后放声大笑，“哈哈……朕知道你二人在宽心朕。那好，你二人今天就帮着朕找回从前的激情。”
“圣上。”
“怎么，你刚才不是说朕还和从前一样吗？”
张易之听到忙说着，“可是，圣上从朝中回来，臣是担心圣上吃不消？”
“吃不消？哈哈……不会是你二人对朕反感了吧？”
张易之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圣上，臣的心里俱是圣上，圣上待微臣恩重如山，微臣报恩不及，怎能有此想法？”
“你们男人的心思朕知道，朕也是侍奉先帝过来的，都喜欢那些年青漂亮的姑娘。”
“臣不敢。”
“算了，起来吧，其实你二人违心地哄着朕，让朕开心，朕当然知道。”
张昌宗急忙说道，“臣从来没有这种想法，我二人能侍奉圣上，那是圣上对小臣最大的奖赏，我二人愿一生侍奉圣上。”
张易之应着，“是是，圣上，我二人今生能得到圣上恩宠，是前世修来的福份。”
武则天看着跪在脚下的二张，半晌摇了一下头，“其实朕现在如何，朕自己知道，朕是老了，朕老到了已经没有了激情，老到视你二人不见，老到朕都不知道明日要做什么事情。”
张易之哭泣着，“圣上说此话这分明是责怪我二人未能侍奉好圣上，请圣上降罪。”
“罪不在你二人，罪在天，是天让朕成了今天这样，成了自己都不敢看到的人，人为何如此容易老，而天却不老？所以，是天不公。”
张易之哭泣着，“圣上不老，圣上息怒。”
武则天看了一眼在脚下哭泣的二张，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了，你二人下去吧，朕想独自待一会儿。”
二张听到武则天的话，便小心地擦拭着泪，慢慢地退了出去。
武则天独自坐在空旷的屋内，巨大的宫内令武则天显得更加渺小，她勾偻着背，干枯的脸颊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刚才因为怒而散落下来的头搭拉下来，在她的眼前晃动着，头干枯，没有光泽，没有垂感，正午的阳光从敞开的窗照射进来，一束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弓起的身子透着对自然的无奈，如同一盏被岁月耗尽的油灯，无奈地等着熄灭。
阳光照射下的尘埃在凝聚在武周女皇的四周，武则天一动不动地坐在椅中，如同一只干枯的雕塑般的死寂。
武则天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她缓缓地抬起头注视着窗外的明媚，喃喃地问着，“上天，我是天之娇女，是一国之君，你为何要对我这样？我的显儿呢？
武则天猛然想起了被他贬到均州的庐陵王的李显，她抬头环视着空无一人的，华丽的寝宫，寝宫内摆放着各种好看的瓷器和金银之器，丝绸织就的纱在眼前一动不动，放置瓜果失去了光泽，她有些害怕，这种孤独令她感到了阵阵恐惧。
“我的显儿，你在哪里？妈妈想你了，还有我的孙儿们。”
武则天在宫内寻找着，叨叨着他的儿子李显，此时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渴望亲情的温暖，就在她在宫内颤微微地寻找幻象之时，从远处的宫外传来了金乔觉的诵经之声，金乔觉的诵经之声一下子让她安静了下来，她站住了，听着朗朗的诵经之声，最后不自觉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喃喃地许着愿，“让我的显儿回来吧。”
诵完经书的金乔觉平静而安详，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注视了一眼大殿里的如来塑像，金乔觉站起身后走出大殿，他来到偏殿，那里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因为殿内藏经甚多，金乔觉推开藏经阁的木门，从殿内散出的一本本经书的味道嗅起来十分的沁人心脾。金乔觉沿着整齐排放的书架寻找着，他来到一本经书前，从上面将经书拿了下来，站立在书阁前小心地翻看着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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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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