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殷勤也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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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烨微微垂眸，看着忽而“神勇”的十一娘，几欲脱口而出的话终究还是迟疑，只是替她微微一顺颊畔长，手掌顺势滑落，停在那握纤腰，果然又清楚地感觉到原本柔软的地方突然僵硬，不由低笑两声：“王妃到底还是紧张，我要如何让你放松呢？”&1t;/p>

        “我哪里……”&1t;/p>

        樱唇才启，再次被那薄炙覆上，这回却再非一触即离。&1t;/p>

        似乎甚有耐心的厮磨，却有意连呼吸竟也摒止，亲吻别外轻柔，可唇上的炙热却无法忽视，十一娘只觉脊梁上也被烫出了汗意，或许因为这回不是猝不及防，或许因为这回不是众目睽睽，她并不觉得惊慌失措，却清楚地感知到，心里一根弦似乎绷得笔直，她甚至知道自己口是心非得相当明显，因为全身上下，连脚趾都不得放松。&1t;/p>

        没有推避，也没有迎合，但贺烨并没有因此而挫折，还是轻轻柔柔，却又无比果决，舌尖挑开她的唇齿，追逐纠缠，却并不放肆，一直克制着。&1t;/p>

        到底还是无法再摒止呼吸，他温热的气息开始丝丝缕缕加入侵夺，仿佛已经忍无可忍就要狂乱就要沉沦时，也猝然停顿。&1t;/p>

        没有远离，悬停在咫尺。&1t;/p>

        “十一娘，能不能给我一些回应呢？”&1t;/p>

        黯沉的嗓音，分明是在询问，却并不等待答复，他引导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开始亲吻她的眉心、眼角、鬓边，这样有条不紊地“点火”，直至袭卷她敏感的耳垂。&1t;/p>

        终于是感觉到怀抱里身体的悸动，那件轻薄的里衣，被她指掌下意识地拽紧。&1t;/p>

        于是侵夺开始狂放起来，肆无忌惮地吮吸纠缠，让她的掌心感觉他怦怦乱跳的胸膛。&1t;/p>

        仿佛有什么力度从掌心侵入，在她的血脉里横冲直撞，十一娘甚至有种置身酷暑的错觉，甚至能感知到原本局限脊背的汗意，瞬息间淹没整个身体。&1t;/p>

        这样的感觉异常陌生，让她无所适从之余，又再无措。&1t;/p>

        突然不愿如此被动，更加不想让他勘破她的无措，似乎痛下决心，又似乎浑浑噩噩，一直木讷的唇舌，稍稍迎合。&1t;/p>

        可他竟退却了，急促的气息与热情的索求突然远离，她方才感觉到一丝清凉，在此静默时候稍缓了周身躁热，她深吸口气，睁眼看他。&1t;/p>

        背着灯火，贺烨的神情仍不分明，只是衣襟已经松散，十一娘确定那并非她的“杰作”。&1t;/p>

        他又半支身体，长垂落，襟怀敞露处，一抹锁骨竟然突显，被她一不小心看进眼里，顿觉鬓角又再不受控制地起烧来，险些没忍住动手替他整理衣着。&1t;/p>

        “这回可是王妃主动回应了。”&1t;/p>

        不需用眼睛去看，王妃从这话里，已经听出了诡邪的笑意。&1t;/p>

        亲吻再开始时，已经是延着脖颈的脉博，往向更加幽秘之处。&1t;/p>

        甚至能感觉到那不安分的指掌已经探入衣襟，迫切地抚上肌肤，很快，让她难以适从惊慌失措的躁热又再倾覆，浑浑噩噩时，终于两个身体紧密贴合，她清楚地感应到他某处坚硬，极具威胁。&1t;/p>

        不是有心抵触，完全下意识之间，当他正要解开她的衿结时，推阻还是生了。&1t;/p>

        十一娘也立即感觉到他的停滞，凝重的呼吸，仍然居高临下逼迫着她。&1t;/p>

        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不知道应该挽回还是解释，心里那根弦又再绷得笔直。&1t;/p>

        亲吻却印上了她的眉心，停留得有些久，离开时仿佛依念。&1t;/p>

        “日子还长……”耳边忽然听见这一句话，不带抱怨，似乎柔情。&1t;/p>

        身上的压力彻底消失，十一娘终于又能畅快呼吸，可贺烨的手臂却很快缠绕上来，只不过没有再“掠夺”。&1t;/p>

        “看看，我又不会强人所难，你何必紧张呢？”贺烨让十一娘的额头轻轻靠向肩膀，忽然又调笑道：“这下可放松了？”&1t;/p>

        ——&1t;/p>

        一晚雨势并未急大，却延绵数日，直到阮岭生辰这日，仍然滴沥不绝，不过晋王殿下的“病体”终于康复，王妃已然结束了“侍疾”的日子，这日清早过来溯洄馆，自是为了布置宴厅，可“坐阵”的人却实在显得心神不宁，听见连声闷咳，方才醒悟，却见6离已然不知在旁站了多久，王妃深觉失礼，慌乱之下，又险些打翻了茶盏。&1t;/p>

        “有心事？”两人站在廊庑下时，6离才问。&1t;/p>

        “是困惑。”十一娘倒也无意隐瞒6离，但不免斟酌一番言辞：“殿下最近，行为确然有些怪异，让我忐忑不安，总疑心是哪里露出破绽来，可想了许久，却总难以厘清端倪。”&1t;/p>

        6离看了十一娘一阵，方才摇头一笑：“五妹这话，却让我有些不明所以了。”&1t;/p>

        因着身边没有闲杂，6离也恢复了旧时称谓。&1t;/p>

        “6哥也知，殿下曾一度误会我与小九青梅竹马，后我虽坦言欲为晋王妃，殿下被我说服，其实无非是因为对大局有利，新婚时，为免日后相处来窘迫尴尬，我已言明主臣之义，不过其实也没想着一直这样下去……6哥上次说齐姬那桩事是我白忙一场，难道也是想到殿下万一有庶子，会被太后掌控利用？”&1t;/p>

        6离挑眉，不由失笑：原来晋王是这样解释的么？&1t;/p>

        便不急着应答：“五妹究竟在困惑什么？”&1t;/p>

        “目前形势，殿下意欲更进一步倒不出乎我所料，然而近来，他也显得过于体贴殷勤，闹得我当真无法适从。”十一娘想了一想，便将贺烨竟然为了迎合她的喜好，特意学琴的事道明：“我与他原本统一战线，实犯不着如此。”&1t;/p>

        这话听似没头没脑，6离却能明白十一娘的意思：她这是终于感察晋王频频殷勤，却认为大无必要，实在摸不清晋王意图，故而瞻前顾后，疑虑重重。&1t;/p>

        “未知五妹如何看待晋王品性？”6离却问。&1t;/p>

        十一娘沉吟一阵，道：“虽城府诡诈，然颇重情义，亦并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于善良弱小，颇怀宽容，行事看似乖张，倒能接纳直谏，又敢以身犯险，看他决意在疆场立功，而不屑仅靠阴谋夺权，足见要比贺淇之流磊落大志，难得是并非有勇无谋，我此时方才确信，蒋公所卜帝星，大约除晋王之外，再无旁人了。”&1t;/p>

        “既殿下能得五妹这番评价，我是否能够理解为，五妹对他并不心存恶鄙？”&1t;/p>

        “当然不存恶鄙。”十一娘想想，又再颔：“甚至不少钦服。”&1t;/p>

        “如此，五妹只要顺其自然就好。”6离看向那片迷离雨雾，笑意仍在唇角。&1t;/p>

        “顺其自然？”&1t;/p>

        “是，顺其自然。”6离又再看向她：“五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对殿下拒之千里不是吗？而如今情势，于五妹谋划大有益处，又为何瞻前顾后呢？”&1t;/p>

        十一娘长叹：“也怪我有些事，未同6哥说明……实则有回，因着殿下不在府里，我也没有防备心，酒饮得过量，哪知殿下那晚突然归来，我醉酒后也不知与他说了什么，从那之后，他行事便有些古怪，我虽疑心是我露出破绽，只一段时间，见他并没探问，也就宽慰自己是多想了，哪知这几日，殿下行事越怪异起来……”&1t;/p>

        沉吟一阵，又将贺烨那晚在瓦顶上说的话道出：“他有意接近，我并没有表现出抵触，殿下实犯不着这样小意殷勤，我这两日细细品度他那番话，倒仿佛是在警告我一样，尤其那句‘不为人知另一面，细细观察总能现蛛丝马迹’！故我疑心，殿下之所以如此，莫不是有意让我麻痹大意，被其打动，哪日又再放松戒备，酩酊大醉时，被他套问出实情。”&1t;/p>

        6离啼笑皆非，半响才说道：“王妃还真是对殿下误会不浅，这话要是被殿下知道，怕要吐血三升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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