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老人的说辞

听到这里，周瑜已经起身就走了。只有老人似乎还留在房间里愣。

        原来那次公瑾真的帮我垫付了医疗费，还这么多，怎么办。庞统倒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段对话，只得用意念问傀儡。

        那个……没办法，没关系的嘛，十五万嘛，公瑾也说了，不够他买几件衣服，对于阿亮，也不就半年的奖学金……你，不用操心了。

        然而，庞统和傀儡面面相觑着，还是感觉到了异样的沉重。

        算了不想这些，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是那个老人，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他是说……我们就算是为了诸葛考虑，也得去东吴，是为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被东吴的人盯上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觉得他是瞎说的，如果真的有这回事，我们怎么可能完全没察觉？

        于是，他和傀儡最终决定，找老人当面问清楚。

        幸好，周瑜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去了学院。他和傀儡便悄悄溜回了街上，装作刚出别的方向来的样子，堂而皇之地，敲开了周瑜的家门。

        “公瑾同学在吗，我想找他去走走。”

        “啊，我们家少爷刚出门去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仆人，看着眼前的两个奇怪的人，眼神里甚至有些惊疑。

        “出门去了啊？那好吧，等他回来，你便告诉他，他的同学庞统来找过他。”庞统温和地说着。

        “啊，好的。”

        就在庞统准备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如他所意料的一样，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庞先生请留步。”

        “啊？”庞统装出一副略有些惊讶的样子，转过身：“老人家，您在叫我？”

        叫他的人，正是被周瑜称为“陈管家”的老人，只是，果然宰相门前七品官，周瑜名门大族，世家富贵，就连这位管家，也是一身绫罗，穿着讲究，手上拄着的手杖都分外精致，虽然面带笑容，却不知道为什么自有一种矜骄之感。庞统不是没见过那些骄仆奢婢，但是乍见这位老人，也不觉由心底生出一丝不喜。但是那位老人依旧笑吟吟地：“正是老朽，还请庞先生留步，进来叙说一番。”

        庞统见这老人这么客气，也只得道：“敢不从命。”

        庞统跟着老人进了屋，老人便叫人上茶，又笑道：“瑜少爷不日就要毕业回国了，所以家中大人派我带着人来预先帮助少爷收拾东西，现在家里未免有些仓促，所以还请勿见怪。”

        “不敢，还请老先生有话直说吧。”庞统并不想多磨蹭什么。

        “不知道庞先生毕业之后，可有什么什么打算？”

        终于谈到关键话题了，庞统自然也做了一个含糊而诚实的回答：“毕业之后，和好友一起找工作罢了。”

        “哦，那么，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来东吴工作呢？”

        “暂时没有。”庞统也干脆地道，“因为我和他不方便去的说。”

        “想来庞先生的友人，理应也是如同庞先生一样的精英青年，不管是到了那里，只要是略微有些眼光的，都会不吝于钱财金银，重金求聘。此事，也无需老朽杞人忧天。但是现在也属乱世，不少年轻人都选择自立门户，老朽大胆问一句，若是您的朋友想要自立门户，筹建兵马，闯出一番天下，您一定会去跟随吧？”

        庞统倒是迟疑了一下，才道：“不，他并没有自立门户的意思。如果他有，我会追随他的。但是他确实没有那个意思去自立门户。而且为什么非要去从军从政什么的？搞科学研究或者其他一般职业也好啊。”

        “呵呵呵呵，也是，老朽糊涂了，自立门户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在一些人的性情里，就不喜欢自立门户。而且要说这事情，在社会上，想立个研究所都是很难的啊。”

        “……从稷下学院出来的，难道还能找不到做学问的地方？而且，大不了，留校考研考博执教嘛。”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这样吧，老朽就以我们瑜少爷的好友诸葛孔明先生为例吧。”

        庞统顿时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圈套，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老先生请讲。”

        “孔明先生亦是出自世家大族，可惜家道没落，不得不手有诗书而躬耕南阳。考上稷下之后，因为稷下优待，也因为孔明先生实在是当世贤人，几年下来，终于也算是未及毕业，却已经小有所成。稷下专门给他拨款修建专门的实验室，而且还在近日，为他延请助手，以便研究，也有想要留下诸葛先生的意思。是吧？”

        “这……学生就不清楚了。”庞统迟疑了一下，还是学乖了，推脱过去。

        “庞先生如此小心翼翼维护诸葛先生，友谊显然深厚。老朽猜测，庞先生所说的那位朋友，便是诸葛先生吧？想来除了诸葛先生之外，也没有多少人值得庞先生说追随二字了。”

        老狐狸！庞统大为窘迫，只得放弃了绕弯，直接道：“事实上我早有耳闻，老丈最近在学院附近游说，招揽同学前去东吴出仕就业，尤其希望他们投奔公瑾。老丈忠于公瑾，学生作为公瑾的同窗，自然是替他开心的。但是听闻老丈曾说，学生除了东吴，哪里都去不了，这就让学生想不明白了，还请老丈明言赐教。”

        终于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庞统倒要看看老人能怎么说。

        “并非是说，先生除了东吴哪里都去不了。除了东吴之外，大周七国，大唐之地，大宋之地，甚至远渡重洋，天下之大，何人敢拦住先生。但是按照先生所说，先生的最明确的意向，是跟着诸葛先生，留在稷下学院，研究，任教，是么？”

        “是。”庞统点点头。

        “但是说实话，诸葛先生是真心热爱追求知识的，您，却是情谊至上的性情中人，对吧。”

        庞统一下子卡壳了。

        这老人真的要用周瑜对他的私下帮助来说事么？

        他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不知道吧！

        不过……要是他真的说起来，大不了就去东吴干几年，还了周瑜的这份恩情，就好了！

        这一过程，就连素日爱抢戏的傀儡，也都没有开口，这事情，太严肃了。

        然而，出乎意料地，老人还真没拿周瑜的恩情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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