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困计
“我的妈，这是想下死手啊……”
聂染身侧电光闪动，护在他身前形成屏障，在蔓藤被电焦挣断的瞬间，白忆久的拳头刚好到达密集电流形成的屏障。
“轰！”气浪翻涌，沈铭泽刚好处于余波最盛的地带，一不留神被掀飞了出去。他腾空翻身，稳稳落地，望向那边。
烟尘散去，白忆久站着，脸色惨白，隐隐带着几分不甘之色，身后聂染手执匕抵在白忆久的脖子上，那正是先前她别在腰间的那把。
“你输了。”漠然到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下一秒，聂染将匕塞回白忆久手里，连带着一掌将她推出几米远。
“你刚刚犹豫了，灵力都收了半成，若非如此，我拔出翎雷也不过与你战成平手。”
白忆久扭头，道：“是我技不如人，没有理由。”
“与修为胜过自己的对手战斗，最忌战意动摇和分神留手。”沈铭泽跃上房檐，边笑边说。
白忆久愣：“是你！？”
沈铭泽笑道：“爷知道自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姑娘你如此激动的反应，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不要脸，小偷！”白忆久说完便转动匕朝他刺去。
沈铭泽侧身闪躲，边躲边喊：“我还没说你是骗子呢！”
明晃晃的刀刃映入他眼帘，沈铭泽疾步后退，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脸，好险好险，差点划到脸。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啊！那么喜欢打架，嫁不出去的！”
白忆久怒气更盛，这次刺过来的刀刃可是带了嫣红的烈焰。
沈铭泽也不躲，伸手将匕夹在指缝间，火焰迅熄灭。手指夹着匕向前一拉，就将白忆久拉到自己跟前，他笑容玩味：“告诉我，你们打起来的理由。”
他不是不去问聂染，而是要是他问了，聂染指不定呛他，多尴尬。
男子的容颜近在咫尺，鼻息交融，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白忆久面色绯红，一把推开他。刚才的盛怒都让她忘了，他们之间实力的差距，可是鸿沟一般。
聂染看不下去，开口道：“她怀疑我杀了她的同门。”
白忆久下意识问：“你们认识？”
沈铭泽抢在聂染否认前迅说道：“我是他师兄！”
她思索了会，不确定道：“沈……禄？”
沈禄那小子那么有名？！沈铭泽撇了撇嘴：“正是在……”下字还未说出口，便被白忆久堵了回去：“不可能，就你那秉性，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
虽说沈铭泽不知传闻如何，但白忆久那嘲讽的语气反正就是在骂他！他气急，刚想开口，身后聂染凉飕飕的一句传来：“只是门内将这位大弟子脑袋撞傻记忆全失性情大变的消息隐瞒了下来罢了。”
白忆久看了沈铭泽一眼，不再说话。
“那我师弟呢？”白忆久咬住唇瓣，目光灼灼，“你怎么证明不是你杀的？”
“你要知道，素不相识，没有理由，杀他作甚？”四字一句，朗朗上口。
白忆久：“凌霄阁与我凤峡山素来不和，而这间客栈，皆为我凤峡山弟子，不是你又是谁！”
聂染嗤笑：“你们全都不是我的对手，照你那么说，我为何不一个一个把你们全杀了，何必打草惊蛇？”
天已经全暗下来了，屋下闪耀着微弱的火光，是有人提着灯笼出来了，那人道：“几位仙长，天色已晚，你们何不先下来商量一下这毁坏我家屋顶的赔偿？”
“是你！”沈铭泽略带吃惊，火光下映着的那张俊秀柔和的脸，便是今日在衙门一语道破真相的那名青年。
他催动灵力，左手捏了个冰锥，突然朝他砸去。青年大惊，侧身腾空躲过。
“仙长这是为何？”青年说话间，沈铭泽已夺过白忆久的匕纵身越下朝他刺去。
青年只是闪躲，灯笼应声砸地。
沈铭泽眯了眯眼，朝匕注入灵力，直接朝他掷去，青年堪堪躲过，匕刺入门板，迅将其冻成冰霜。
“砰”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冻结的冰霜瞬间碎成冰渣。
白忆久跳下，取回匕，望着沈铭泽，目光冷然，道：“适可而止，疯子！”她又转而看向青年，露出打量的神色，“你居然还是名散修，深藏不露啊。”
“让白姑娘见笑了。”
沈铭泽则笑，没有理会白忆久，道：“身手不错啊，你是这家旅店的老板？”
“不敢，在下只是一散修，仙长的夸赞折煞在下了。”青年笑容依旧和煦，仿佛刚刚不曾被沈铭泽刁难过一般，“在下6清风，临安人士，这家旅店正是家父留下来的产业。”
“那么6公子，就请原谅鄙人刚刚的无理。”沈铭泽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样子分外欠打，丝毫看不出是有心道歉的样子。
6清风倒不计较，道：“怎么会，我刚刚已让小二备下酒菜，里边请。”
“6兄啊……”沈铭泽突然笑得诡异，搭上他的肩膀，“你这旅店的屋檐，他们俩弄坏的，冤有头债有主的，找他们俩去。”
6清风依旧笑，将沈铭泽的胳膊拿开，学着他的语气道：“沈兄，冤有头债有主，刚刚那块门板，请到掌柜那结账。”
沈铭泽：……
......
“你是说，你进来这家旅店没走正门，随便闯了个房间的窗户进去，然后就看见了被虐杀至血肉模糊的凤峡山的一名弟子，接着手贱打碎了花瓶引来了其他人，最后白忆久那个女疯子就一直追着你打？”沈铭泽高度概括聂染说的乱七八糟的一堆话。
“是。”聂染点头。
“你有病？喜欢走窗？没有报官？”
“没病，不喜欢，没有。”言简意赅。
“说人话！”沈铭泽拍桌而起。
天知道聂染多想端起桌上的菜糊他一脸，但林重鹤对他说的那些言犹在耳，他顿了顿，缓缓开口道：“凌霄阁和凤峡山素来不和，直接进去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报官？看见死了人，就那凤峡山弟子的素质，吓哭吓晕的都有，唯一一个正常的还一口咬定是我杀的。”聂染想了想，又说：“6清风提出过报官，被白忆久制止了。”
沈铭泽吃着东西哼哼唧唧的算是答复了。
“你倒是心宽……”聂染抱着剑看着大快耳颐的沈铭泽，又看了看与一众凤峡山弟子谈笑风生的6清风，道：“会咬人的狗不叫，万事还是小心一点罢。”
对面的人连头都没抬，吃得尽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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