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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十六章 请兵


就在这时,司七从外面走进来,轻声通报:

        殿下,薛城带领全家跪在宫门口,说是要为薛翀这个逆子向殿下请罪。

        这是她和司八回宫时看见的。

        司七看了沈润一眼,接着说:四公主也在,和薛翎薛将军一块,跪在宫门外。

        司晨眼望着沈润,淡淡地回答道:知道了。

        司七垂眸退了出去。

        司晨看着沈润,面无表情地说:薛家,消息知道的真快!

        京戍营挨家挨户叫门搜查,薛家定是最先被搜查的。沈润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算是辩解,还是只是在单纯地回答她。

        他觉得她的话像是在怀疑他,又不太像,他说不好,所以不敢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态度,以免她对他的想法更多。

        他只能模棱两可。

        对于沈润的回答,司晨没说什么。

        司八端着一碗煮好的汤药进来,那汤药浓黑,看色泽简直像毒药一样。

        殿下,药煮好了,殿下趁热喝。

        司晨盯着她手里的药碗,皱了一下眉。

        一只手将司八托盘上的药碗接过去。

        这是什么药?沈润问。

        是清理余毒的。司八回答。

        沈润点了点头,淡声吩咐她:你下去吧。

        司八微讶。

        沈润在床沿上坐下,舀起一勺汤药,举止温柔地送到司晨的嘴边。

        司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司晨,悻悻地退了出去。

        司晨清冷地盯着沈润放在她嘴唇边的勺子:你知道我是谁吧?她冷声问。

        知道。沈润淡声回答,并没有因此放下药匙。

        我不喜欢你的气息沾在我的碗匙上,我的所有东西,我都不喜欢上面沾上你的味道。司晨略带不悦,沉声说。

        沈润握着汤匙,因为她的话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口热,他努力板正眼神,对她说:抱歉,我刚才想到了别的

        司晨一时没明白过来他说想到了别的是什么。

        沈润笑了一下,将勺子往她的嘴唇边递了递:

        你说谎,咬我的时候你可是死抱着我不肯放,还说你不喜欢我的味道。

        司晨沉下脸,她不接受这样的调侃:你是想惹怒我?她冷声问他。

        他惹她生气了。

        沈润噙着笑,急忙软声说:我不该说那话,是我错了,你喝药吧?

        你觉得只要说一句‘我错了’,就什么都能抹消掉?

        沈润没想到她会这么较真,望着她,微讶。

        司晨伸出手,将他手里的汤药碗抽去,一口喝完,手腕一甩,白玉碗稳稳当当地落在远处的桌子上,碗里的勺子微微晃动了两下,竟没有出声音。

        你出去吧。司晨说。

        沈润没有马上回答,顿了顿,他轻声开口,柔声道:我陪你。

        不必。

        你不必,可我要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你,司浅又不在。

        说的就像你能为我血伺一样。司晨靠在床头略带轻蔑地说。

        沈润愣了一下,他之前说的那句话是基于现在的情况说出来的,他的确不放心她,不放心她在中了毒烟后的身体。在开始担心她的身体后,他也的确想到了也许她会被毒烟催导致作,可是司浅不在,这很危险,但在说这些在想到这儿的时候,他真的一点都没想起来由来他为她血伺这件事,所以在她这么说他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

        我可以。他继续说。

        为什么要停顿?司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

        她的问话十分犀利,落在沈润的耳中,他有一瞬的惊讶,随之而来的却是想笑。她竟如此直白地问他,她认真强硬不妥协,这样的她反而让他感觉她罕见的单纯纯粹,从里到外,灵透到底。

        之前我没想过,现在想过了。他含着笑回答。

        被我咬一口也无所谓?

        你想咬几口都可以。沈润笑说,他随着这句话又想到了一点别的什么,突然意识到他在话上占了她的便宜,这让他更想笑。

        司晨根本没听出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暧昧的暗示,她只是不相信他说的。但是她没再驱赶他,她安静下来,从枕头旁边拿起一本刚才没看完的书,继续。

        沈润坐在床沿看着她,觉得她的长垂下来有些碍眼,伸手,想帮她将长整理一下。

        别碰我。她用警告的语气对他说,不算急促,但那是真实的不愿意。

        沈润停住手,讪讪地收回。

        不同于晨光,她不喜欢别人的体温,也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并且,在不动用玄力时,她的眼睛并不是红色的。

        寝宫内很安静。

        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读书,一个坐在床沿看人,司晨读得忘我,沈润看得投入,嫦曦从外面进来就看见了这样的画面,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殿下没有问题,可是直勾勾地盯着殿下看的那个人,怎么看都像是脑子里有毛病。

        司晨放下书,望向嫦曦。她突然动作将沈润从沉思中惊醒,他惊觉司晨看似忘我地实则耳听六路,而他,却是真真正正地盯着她呆了。

        他蹙了一下眉头。

        箬安城已经搜遍,没有现薛翀的下落,城门也没有人闯,这说明薛翀仍在城中,京戍营又开始从头搜查。宫中大火已经扑灭,御医在禁卫营正在替禁卫军解毒,禁卫军与殿下中的毒是一样的,胭脂花的汁液无色无味,与凤罗香结合,轻则被抑制玄力,重则昏迷甚至死亡。虽然在膳房里没有现痕迹,不过据御医的推测,这么多人同时中毒,胭脂花一定是下在饮食里的,而凤凰宫的饮食是单独做的,所以只能在熏香上动手脚了。

        知道了。司晨淡声道。

        嫦曦见她不询问,便退了出去。

        嫦曦的通报让沈润的心又一次沉重起来。

        今夜搜查不到,等到明日开城门时,就更不好抓住了。他轻声说。

        那就不开城门。

        这里是箬安,箬安一天不开城门,会妨碍许多事,况且,也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沈润沉声道。

        你要怎样?司晨瞥了他一眼。

        你若信得过我,派些人手给我,我去捉他,我看着他长大,我最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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