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扑朔
“这事你去处理。”剑尘子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飘然离去。
莫晨抱拳躬身：“是，弟子明白。”
容沧笙和钟如意跟在后面，默不作声。钟如意本就性子清冷，容沧笙却是在走神。
“想什么呢？”莫晨突然停下，害的她差点撞上去。这一闪，终于是让她回了神。
她小脸儿一块，吐了吐舌头:“玩儿大了，害如意陪我一起疯……呐，如意好冷，不理我。”
莫晨心里觉得好笑，当初见她可没这么……心智不全！如今倒是有了几分孩子气，可是他怎么就觉着这么诡异？
“刚刚有所领悟……不是不理你。”钟如意突然开口道。相比于方才有些木然的眼神，现在的她眸子里多了些神采。
“你们……认识？”钟如意敏锐地感觉到两人看对方时那热络的眼神。
容沧笙偏头给了她一个笑容:“我们在碧落峡认识的，有过一次合作，交了个朋友。说起来，莫晨你也是个惹麻烦的体质呢……”说着头又转向了莫晨。
她哪里看不出来莫晨在这件事上是被人坑了。怕是他责任担得不轻呢……
“闯祸的好像不是我……所以，你在幸灾乐祸什么？”莫晨淡淡看了她一眼。
容沧笙嘿嘿一笑:“不是有你这个大靠山么？”
听到这句话，莫晨的神情陡然一滞。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把目光投向远方，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眼底的冰冷。
“也是，还有我这个靠山……”他们怎么可能收敛？怎么可能觉得，我不会纵容他们的行为？
完了，又戳到别人要害了。容沧笙默默紧了紧自己的嘴巴。祸从口出，最近还是少说话为妙。
“莫师弟，你还好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太虚峰剑尘子座下四代嫡传弟子，叶星河。
不同于莫晨，叶星河已经是十七岁的青年了。一袭白衣穿在莫晨身上是清冷素静，那穿在叶星河身上就是飘逸邪魅。墨色长随意飘散在身后，紫色的眼眸中吐露得尽是厌恶与不屑。
“多谢师兄挂怀。”莫晨淡淡道。
叶星河双手抱胸，背靠青松，悠然道：“莫晨，你们莫家都烂到骨子里了，你怎么还没有被累死？那么一个好女孩儿用自己的命诅咒你，你怎么还不去赴死死？”最后一个字被他咬的很重，带着深深地恨意。
“师兄……”莫晨平静地与他对视，“听说和神殿叛逆势力勾结，是死罪。”
叶星河神色不变，耸了耸肩:“知道你在怀疑我，可我什么都没做。这世上，恨你的人，多了去了……”
莫晨展颜一笑:“那是莫晨的事，不劳师兄挂念。莫晨告辞。”说罢，带着容沧笙和钟如意远去。叶星河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
莫晨，你生是莫家的人，死是莫家的鬼。那么多的债，你一个人，怎么还的起？！
“师父的意见是，你们直接去碧海灵渊闭关些时日，等青苗堂碧海灵渊的集训完成后再回去。如意，师父交给你的心法可以助你沟通太虚剑。碧海灵渊静室处无人打扰，应该会有所突破。至于沧笙……你有自己的修行之法，自己安排就好。”碧落峡里容沧笙身上特殊的灵气令他至今记忆犹新，可不像是没有传承的人。
容沧笙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莫晨轻笑:“放心，我自己能处理好，不必担心。家事不方便外露，见谅。”
容沧笙表示理解，谁没有两三个难缠的亲戚？况且听了莫家老祖的故事，这个家族日后的情况她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不必再揭人痛处了。
莫晨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容沧笙。
“注入灵力，令牌会直接带你们到达碧海灵渊的静室处，我就不送了。”
容沧笙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看好你。我和如意不用你操心。”说罢一手拽着钟如意，一手向令牌注入灵气，消失在了原地。
莫晨伫立在原地看着她们消失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夜深露重，才缓缓离开。
碧海灵渊，静室。
静室是海神岛弟子在碧海灵渊修炼时所待的地方。相比于外围的灵渊石窟，静室离灵渊峰的灵脉更加接近。
未经启灵者，不能靠感官感知灵力。灵魂庞大或有伴生灵器者可以“看”到灵力，甚至可以牵引灵力。但是强行引灵入体会直接爆体而亡。
灵脉是灵气汇聚之所，其中的灵气数量庞大，质量非凡。修为高深者可以直接吸收。稍差一些的也不过是和普通人一个下场。
静室有一个过滤阵法，可以平复狂暴的灵气，并且阵法核心一般都会嵌入地心灵乳，与天地灵气混合在一起，能使灵气生一些微妙的变化，其中对人有伤害的灵气会被吸附，最终越来越接近大破灭前的天地灵气的形态。
地心灵乳不能提升修为，只能作为一种炼器材料。现它特殊功效的正是海神岛一位炼器大师。至今已沿用千年。
进入静室的容沧笙和钟如意却没有立刻进入修炼，而是很有默契地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虽然很有可能什么都现不了，但是什么都不做更加愚蠢。
钟如意对容沧笙摇了摇头，显然没有现。
“这种地方禁制重重，应该是安全的。如意，你也感受到那股窥探的目光了么？”容沧笙面色严肃。竹林一次，药田一次。这种被人监视却毫无所觉的感觉令她浑身不舒服。
“是太虚告诉我的。”白光一闪，一柄大剑出现在钟如意的手中。太虚剑，钟如意的伴生灵器。
“莫晨性格谨慎，不会轻易被人利用。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人……他们想做什么？”
钟如意专注地抚摸着太虚剑，道:“即使知道，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我们太弱了。”
“也是。”容沧笙展颜一笑，“年轻就是好，有事大人顶着，我们只要想着如何成长就好。”
“命也，幸也。”钟如意轻弹剑身，太虚剑出清越的嗡鸣，“专注自己的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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