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保持清醒
“哦”
“不是你和宋微吗？他们还说你和她最近见面，马上就要复合了。”沈月澄继续边走边说，看着前面的路。
周屿看她一瞬，脸上压不住的笑意。
“沈月澄。”
心下一咯噔，面色自然地转头“干嘛？”
“你是吃醋了吗？”
沈月澄奇怪“我吃什么醋？”往前走，不知道走向哪里，就只是在维持走的动作。
我有什么好吃醋的，我又不喜欢你，是我先拒绝你的好吧，我能吃什么醋，你们早就谈过恋爱了，我又没和你谈恋爱，是你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你，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周屿快步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走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侧头细细看她的表情。
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肯定又是疯狂复杂的心理活动中，“是，你没吃醋。”
不是，这个语气听着完全是另一个意思，沈月澄躲开。
周屿看着她别扭的表情，耳朵微微泛红，拍着肩膀哄她。
沈月澄反应更明显了，直接扭开头，让自己冷静。周屿拿起她的手，手把手地把玩偶塞进给她的手心“送给你。”
看着周屿一直拿在手里的白兔玩偶。
可爱，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
“这……寝室好像没地方放来着。”
“那就扔掉。都随便你。”
沈月澄把它抱在怀里“扔掉还是不行的啦，不论是谁送礼物都是很好的心意，随便扔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开始了
她的机械化反应
周屿停下来看她，沈月澄勉强和他对视了几秒钟，视线马上投向地面。
耳朵慢慢发烫，到了自己无心也感受到了的温度。
周屿越看越近，沈月澄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然后听见他轻笑一声。
没有意料中的触碰，是热源的远离。
“别想了。”
周屿整好自己的衣服，再帮沈月澄捋好头发，绕到耳后，双手环着她的腰。
好整以暇，才微微弯腰和沈月澄对视，挑眉得意地说“不谈恋爱的话，别想亲我。”
热气一下涌上头顶，脸上红色蔓延，沈月澄瞪大眼睛，气死了，两只手在和他对抗“那你放开我！”
周屿闻言立马松手，扶稳沈月澄，理直气壮地说“当然了，不谈恋爱也不能拥抱。哪有普通大学同学互相拥抱的？”最后一句话咬字很重。
哇，真的是很记仇了。
但是怎么这么难以反驳呢。
周屿低头，靠近她的耳朵，气声低语：
“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们现在是普通的大学同学关系吧？再怎么欺骗自己也不会做这种行为啊，普通的大学同学”
周屿托着她的脸，不让她低头下去。
看，走进一步就溃不成兵的沈月澄。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亲密旋绕在两个人之间。
接着说
“你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已经看透你了。”
“你不用担心没有安全感，无论怎样一定是我更喜欢你。”
“这不是甜言蜜语，是事实，你永远是自由地，你就看着等着感受着就可以了，我只是向你宣告你一声。”
“毕竟”靠近她的耳侧“我的情人是月亮。”
沈月澄像当时周屿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保存清醒，别沉沦。
脑海里全部回忆着《月光》的文章，自己脑海中一直保持理智的咒语，和过去一丝两丝已经淡化但是不堪后悔的回忆。
她暗叹一口气，谁能抵挡得住周屿的情话。
“我本来也没想着放手，更何况你主动了。”
“我真希望我没有那么懂你，这样我就可以更加按照我自己的心意来做事。”
“但是我现在更懂你了，我觉得我们的心意半差不差。”
“”
“我该说的前面已经说过了。”沈月澄能说出口的还是这句话，但是语气已经软了很多。
“还有时间，陪我玩几个吧。”周屿松开手，拿过她手里的地图，往远离沈月澄的地方移了两步。
“东走120m是鬼屋，去吗？”
“”看着他的动作，沈月澄咬牙，真想直接走回去。
“嗯？大学同学？”周屿对大学同学咬着不放了。
“”
“还是得叫姐姐？”
沈月澄惊讶地看着周屿，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上次问他几月份出声还不满意生着闷气，现在倒是主动说了。
“姐姐，陪我去玩鬼屋吧？”
沈月澄真的仿佛从新认识一个人的眼神打量周屿。
能屈能伸啊，小伙子。
但是就是这句话，刚刚还想着直接走回去的想法消失了。别别扭扭地说：“走吧。”
两个人并肩往那边走着，风拂过，把头发吹向一个方向。p城冬天的日子很长，大风呼呼吹过，
沈月澄前面玩跳楼机前把耳机收好放进包里了。
“别听歌了，”周屿手止住她的动作。“和我聊会儿天。”
沈月澄把耳机放回包里，现在人设改变了，高冷也不装了是吗？
思考了一下，问他：“你前面玩了什么项目？”
周屿沉默。
沈月澄给他一个肘击，让聊天的人是他，结果现在又不回答。
周屿避开都没有避开，指了指她怀里的玩偶。
沈月澄顺着他的手指看回来。“你来着两个小时，就打了枪？”
剩下的话都在她的表情里了-----------那你干嘛来欢乐谷。
周屿伸手过来，中途又改变了路线，落在了小白兔的脸上，摸摸它的头。
慢吞吞地说“我觉得你其实没必要开口问。”
为了谁来欢乐谷不言而喻。
沈月澄瞬间想起上次张斯羽在寝室里说的话。
果然是假的。
好吧，沈月澄心情有点好地给他推荐:“你应该去玩一下那个飞车，几乎垂直飞下来，真的特别好玩！”
看出来了，笑得很开心。
周屿收回目光看着地图：“好，等玩完了鬼屋再去玩。绕一下就行。”
“你很喜欢玩鬼屋吗？”这么坚持。
周屿皱着眉“没有。”他不相信鬼。
“你怕鬼？”
“怕就不会和你一起去了。”周屿还是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你怕吗？”
“我怕不怕，会影响你的决定吗？”
“不会。”
沈月澄撇撇嘴，什么嘛，还说现在说话比之前说得多多了，还是一样。
“但应该会影响我的意愿，你要是怕的话，我应该会更想去。”
就知道“让你失望了，我一点儿也不怕鬼，我是永恒的科学主义者。”
到了鬼屋检票入场，两个人又没说话了，安静听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入场。
先开始的就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音乐，但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跟着往里面走。
两个人并肩跟着队列一点点前进，鬼屋里空调开得很足，凉意一下来袭，两个人衣物相互摩擦，有一下没一下的身体的接触，成了黑暗里唯一的依靠点。
黑暗里微微能看清楚越来越恐怖地道具装饰，到了分叉口，几个人才分开选择了自己要去的路线。
前面好几对情侣，全在搂搂抱抱着，说话的声音一阵阵地往后传。
周屿突然轻咳了一声开口：“能牵手吗”
沈月澄转头，黑暗里什么都不太清楚，竟然也能隐隐约约看见他优越的侧脸线条。回头就看见视野内的情侣，男生手搭在女生的腰上，
手掌朝上，举起自己的右手，五指分开，停在黑暗里。
周屿当然能感觉到她的动作，牵上她的手，十指相扣，直接去了没人去的路线。
人本来就不多，再一分流，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正式进入关卡前的走道里。
手紧紧地牵着，和冷气做着对抗。
果然如此。
“你发现一件事没有。”周屿突然开口。
“什么？”
周屿想着说：“你发现你在没有什么人关注的时候，就不会排斥我的亲近了吗？”
废话。
“但是”在黑暗里，会放大人的其他感觉，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周屿的靠近，甚至能感受到两个人因为靠近，汗毛的微微立起和相隔不多的距离。
“你在走过来的路上，一次都没有扭头看周围的人的情况。”
是吗？沈月澄不自觉脚步停了下来，回想刚刚过来的时候的情景，的确只有和周屿说话的记忆了，好像当时一点儿也没想到要是路上遇到同学了怎么办。
他怎么突然这样问，是刚刚有同学看见了？
手下意识地想要松开，周屿抓了回来，安慰她说：“别担心，没有人看见。”
“我的意思是，你有想过为什么明明在公众场合，但你一次都没有看过吗？”
沈月澄明白他的意思了，垂眼看着地面，湿漉漉的，小股的水流淌着。
即使没有旁人，他的声音也仅仅是耳语的程度，需要集中点精力才能好好听见。
“你所谓的不自由，不过是你不想要别人的目光注视着你。”
“但是当你不在意的时候，其实他们就是不在的，你就是自由的。”
说着周屿自己点点头：“看来我要更努力，让你更喜欢我一点，你就不会关注别人了。”
沈月澄
沈月澄什么反应都给不出来。
-------------哗
上面一个鬼倒着头从上面下面，正好和两个人面面相觑。
两个人正说着话，鬼突然出现，双双愣了一下。
鬼也愣住了，怎么顾客什么反应都没有，刚想着，另一侧就出现一声比一声高的尖叫声。
眼前的少女盯着他的眼睛，弯弯地笑着说：“你好啊。”
艹！好好看，他就是个游乐场兼职的大学生，一瞬间浮想联翩，梦已经到了交换联系方式，约好一起玩的画面了。
再一侧目，看到站在她旁边的男生的脸，还有两个人紧紧牵着的双手。
好的，打扰了。
鬼默默地回到最初的位置了，专心工作，只想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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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沈月澄懒得掏手机，拿住周屿的手，看手表。
四点了。
“快走吧，得去集合玩漂流了。你快看看地图怎么走。”一天下来她发现周屿看地图可快太多了。
周屿自然地打开地图看好路线，两个人慢慢走过去。
沈月澄盯着抱了一天的玩偶“你觉得我的包能放下它吗？”
周屿看了明显大了包两圈的玩偶“应该不可以。”
“诶，要是它能伸缩就可以了。”
周屿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小时候才玩的变形金刚的画面。
“比如变形金刚就很不错，或者像芭比娃娃能掰下来手就好。”
“”
离集合地点还有50m的方法，沈月澄停下，皱着鼻子，带着点撒娇讨好的眼睛看着周屿。
周屿只想到了四个字。他一只手从她头上按下去，哼了一声，一个跨步，直接跨过栏杆，走到右边的那条路去了。
“月亮！！快过来。”她们三个老早就过来了，玩累了坐着休息。
张斯羽给她递了跟热狗：“会长请我们的，每人一根。你是不是又一个人玩了好多遍过山车。”中午吃饭也没和她们一起，打电话叫她结果说已经吃了，
“哇哦。谢谢会长！”
“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娃娃？”
“中途打了几把枪打到的。”
“厉害了，下次帮我也打一个。”
“你想要我手里这个可以直说的，赵琦同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月澄咬着热狗，没坐下，佯装四处张望，看到慢慢走过来的周屿。
郑祁也给他递了一根热狗，他接过去开始吃。明明吃了来之前十五分钟才吃了一根热狗和旋转土豆，又开始吃了。
“月亮月亮？”
“啊？你刚刚说你们去玩那个大摆锤怎么了？”
天气还很凉，大家穿好防水服。
沈月澄先穿好，在那里没事念着漂流注意事项。
“漂流建议一个船四到六人”
“六个人，你可以叫你男朋友过来诶。”张斯羽跟司露一说。
司露一笑：“叫他干嘛呢，他和周屿玩不香吗？叫他来多尴尬。”
赵琦说“六个人，你让他和周屿一起过来呗。”实际上是因为漂流得自己划，她俩想拉两个男生过来，这样肯定能休息会儿。
司露一拉好拉链，暗地里碰了碰沈月澄。
沈月澄习惯性地往话中提到的人的方向看过去，他也穿戴好了，随意地一只脚撇着站在那里，背还是笔直着的，两个人目光相碰。
四点北方的阳光已经褪去了，只是天空在亮着。
人高高地站在不远处，五官的阴影就投在脸上，周屿眉毛微微跳动，对着她笑了一下。
光源找到了焦点。
这次两个人一起移开了视线。
沈月澄开口“我觉得都行，但是他们一过来，我们的船肯定被攻击得比较严重。”
“有道理，算了算了。”
司露一看到了两个人的对视，再看着月亮，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但是感觉上，比上次在楼梯间里心情好了很多。
或许，事情有了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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