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实VS虚假
晚上七点一十被司露一叫醒，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个小时，是真的累了。但沈月澄睡觉很乖，一叫就醒，一点儿起床气也没有，所以现在虽然还有蒙蒙的，一叫就马上开始对着墙换衣服，梳头发。
下床穿上外套，穿好袜子、鞋。
司露一看着她乖乖地一步一步做好，然后朝自己走过来，脸上还呆滞着的，嘴唇微微嘟起，好可爱的样子，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
得到了她有些奇怪的表情，更加可爱了。司露一忍不住地在那里笑出了声。
真是个奇奇怪怪的朋友呢
沈月澄看着她，摇了摇头，虽然是自己的好朋友，懵懵懂懂地跟着走出去。
学手语一个小时结束了，两个人从教学楼出来，照例往食堂走，边走边练刚刚学会的手语歌。
司露一打给沈月澄“喜欢你”
沈月澄回了一个“我好开心”
所以说一个人奇奇怪怪是不行的，两个人奇奇怪怪才能玩得很开心。
两人每个人带了一份饺子回去。嗯一份20个。
上课
“上次考试的卷子，念到名字上来拿。”线代老师边发卷子边吐槽“这都还不是为了你们成绩的保密性，要是做个文档发群里，大家又要说了。我看你们这些成绩啊，个个都得是隐私。”
意思就是都很差的意思了。
赵琦在旁边说：“就是嘛，反正怎样都很丢人。”
马上点到赵琦，带着她的卷子回到了座位。
司露一、张斯羽看过去“怎么样？”她们三个考完对了答案，而沈月澄因为不太记得答案被排挤在外。
“沈月澄”
挠挠头上去拿就卷子。看了眼卷子--88，还可以啊，满分100，沈月澄没什么感觉，已经考过去的考试，自己什么水平在答题的时候已经很清楚了。
“这次小测其实就是我想看一下你们的水平。”老师在台上面把底下所有同学的表情都收入眼中，开口打断底下的讨论。
沈月澄正在被另外三个“批评”中，连忙示意抬头。
“这次全年级九十分的只有5个人，八十分以上的是14个，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最高分是1班的周屿--96分，我们三班最高分就一个九十分，91。大家就知道一下，现在大家也是有着竞争关系的。”
曾经以为高中毕业了激烈的考试就会结束，来到了大学，才发现未来等着你的是无穷无尽的一个个考核。
“我要学习了，我这样下去期末肯定挂了。”司露一看着自己的卷子摇摇头。
赵琦和男朋友开着黑“约起来约起来，今晚就去图书馆。”
司露一看向沈月澄“月亮，你在看什么呢？”
沈月澄无语地举起手里的书“我在看摄影的书，周末去兼职，得再恶补恶补。”
“你还在看？”
“嗯”
在摄影群里蹲了好几天终于蹲到了一个小姐姐的随拍，五百一天，完全可以救助目前只有八十五块钱额度的沈月澄了。
昨天和那个小姐姐聊了一个小时，订好了跟拍的地点和风格。沈月澄第一次单独跟拍，内心紧张的很，这两天都忙着捉摸，那她们三个人拍照，手机里都多了很多的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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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半，沈月澄拿着新借的《希腊神话》坐在地铁里。
只要有座位，就还不算早八，沈月澄如此安慰自己道。
“你好！”一个漂亮的小姐姐穿着清服小跑着过来。
“你好”两个人在微信里有描述自己的服装。
“叫我小沈就可以了。”沈月澄看了看她的服装风格，脑海里已经开始构图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额，缓冲了几秒，沈月澄挤牙膏似的挤出来一句话：“那我们从前门开始拍？”
姐姐也缓冲了一秒，回答：“行。”
九月底，p城已经开始转凉，有风，带着秋日的清爽，天渐渐地比夏日要暗淡了些许，但此时整个天空的暗淡，就把视觉的舞台让给了p城的景色，枫叶、银杏开始冒头，红色、黄色，全都是饱和度高的颜色，混合在一起一点儿也不奇怪，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此时最适宜出门游玩，更别说这座几百年古老的宫殿。
朱墙黛瓦，绿树素砖，并不是现世所修建的建筑，沉淀着时间的厚重和故事，一步一步走在不平坦的砖上，感觉每一块都有它的故事。
屋檐都是精致的雕琢，早经过调试地放在了最完美的位置，每个都有它最合适的位置，所以怎样随手一拍，都框住在美丽的界定里。
有风
“保持不动，特别好”沈月澄调好焦，飞快地按动，站直看刚刚的图片，不错。
快步走向姐姐，“姐姐，你看，这几张真的拍的特别好看。”把相机屏幕转向她，让她看一看原片，一边看她的表情。
没人能想象女人可以在拍照上花费多少时间，也没人能想象摄影师上头起来有多忘却一下。
风景太过好看，稍微一构图就是一张好看的照片。
等沈月澄记起来看手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差不多从十点半开始拍，两个半小时，照片1000张就剩四百不到了，除开自己拍风景一百多张，五百张是有的了。
沈月澄挠挠头，她第一次单独带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刚拍照时，两个人除了交流拍照姿势与构图，也没有其他的沟通。
“姐姐，拍了五百张左右，我觉得出片特别多了已经。”
一开始说好的是精修15张，底片返200张。沈月澄觉得完全能挑出来。
“拍好了是吗？太好了。”中途沈月澄有一直在和她交流，给她看图，她都很满意。
沈月澄看她的表情的确也显示比较满意，看了眼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心里过了一遍打好的草稿，努努嘴，刚打算开口。
“走吧，我请你吃饭，我拍的时候肚子一直在叫。”姐姐看完，身体就彻底松懈下来了，为了拍照好看，身体一直是紧绷着的状态，这下终于可以放松了。
沈月澄把相机放好“不用了，我回去吃就好。”等待一个走掉的时机，脱离出了一种工作酬薪的关系，正常的交流沈月澄就开始不行了。
姐姐坚持“走吧，就这附近，你不饿吗？”
沈月澄连忙摆手“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必要请我吃饭的。”
姐姐直接上手把沈月澄拉着“怎么没关系，拍这么久，我不信你不饿，一起吃嘛，你拍那么好看，我还不能请你吃顿饭呀！”
沈月澄没办法被拉着跟着走了，她当然早就饿了，早上早早地过来，就顺路在便利店买了一个30秒钟加热的饭团。只是前面一直沉浸在拍照的过程中，没太放注意力在上面，但是一拍完的时候，肚子就开始咕咕叫抗议起来。
那就一起吃好了，等会记得aa就好。
没有必要让别人请吃饭的，一开始说好就是500块，精修15张加上200张底片。
就跟着姐姐进了一个餐厅，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不需要导航就自然地进了一家店。两人找空座坐下。
“你大几啊？”
沈月澄边摆碗和筷子，边答“大一”
“天哪，这么小啊！拍照还那么厉害！”
“嗯还可以，就比较喜欢摄影，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自己拍了。”
“也太厉害了吧，我大一的时候就知道玩。你是哪个学校的？”
沈月澄报了自己学校，点好的菜上来了，沈月澄早就开始饿了，眼睛不由自主跟着菜品上来开始移动。
对面姐姐看见沈月澄的样子连忙用手盖住没忍住的笑容，两个人的交流仅仅局限于拍照之上，沈月澄给她就是非常的专业高冷的形象，现在到了这里，就感觉和刚刚是不同的两个人，现在就是单纯的小妹妹。
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在沉默中进食，沈月澄没几口吃了小半碗米饭了，这样一直尴尬下去也不太好，主动开口说“姐姐，你经常来这里吗？这个挺好吃的。”
话一出口就无语了，自己真的很不会找话题，和别人聊什么没两句就没有后文了，这次这个开头，就肯定没有后续。
“当然经常来了，一有时间我就在这边走，我特别喜欢p城这个历史氛围，下班没事我就会过来，差不多算是我留在p城的动力了。”
沈月澄有些感兴趣地抬头，“留在p城吗？”
“对啊，你现在刚来，你不知道p城压力真的很大，租房很贵，我们基本上是买不上房了。要没点动力真的不容易坚持下去。”
“那为什么不回家呢？”
“因为我不是还年轻嘛，还有梦想存留着呢，为了重要的东西，”
沈月澄点点头，很难不赞同。“真好。”
“好什么呀！你学校本来就厉害，你摄影什么也很厉害，你会更好的。”姐姐吃着饭看着沈月澄感叹道，这个世界上厉害的人真多啊，已经逐渐习惯了自己的平凡，但偶尔，羡慕还是会跑出来，而且还这么年轻。只看到对面年轻漂亮的女孩，抬起头来，摇了摇头，似乎在否定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再看她脸上带了轻轻的笑容，有一些羞涩又很坚定开口说话。
“生活是不能去和别人进行比较的，每个人其实就是追求自己的欲望就好。”
姐姐微愣了一下，笑着说：“你说的很好”但你还是个孩子，你不知道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的欲望，大家都是受着往往无止境的欲望的苦，甚至没有欲望，只是在为生存挣扎着。
对面女孩说：“有自己所喜欢的事情，并且正在为它努力着，真好，这种感觉是不会受结果所影响的。”
似乎是看出来了她深层次的质疑，她补充了“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重要的事情的排序，我们都会选择重要的事情，在有冲突的时候，为了我们所认为最重要的事牺牲，一点儿也不可惜。没有谁有资格去为别人感到可惜和愤怒。”
她还在想着这句话的意思，耳朵已经先听到了自己夸奖的声音，“你说的对。”
走出去沈月澄拿出手机“姐姐这个饭钱是多少，我们aa就好。”
“哎呀，不用啦。”
沈月澄再坚持一下“没事的，我不给不好意思。”
“别不好意思了，真不贵，没事，别给了。”
手讪讪落下去，只能多说几句谢谢了。
过了几天把修好的照片和底片打包发给了姐姐，主动多加了五张精修的照片。
“呜呜呜呜，小沈妹妹，你也拍的太好看了吧！果然贵是有贵的道理的！！下次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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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下最后通牒那天晚上，沈月澄赶完了所有翻译工作，晚上出去到了一家烧烤店。
一进去受到了热烈的鼓掌欢迎。
一共四个男生，一个女生。
“沈月澄，约您见一面真难。”魏符醒递过去一瓶酒。两个人初中就认识了，熟得不行了，高中一个班大学也在一个城市。
“就您这给酒不开盖的行为，我下次绝对不来。”沈月澄笑着拿着酒，对着桌角一怼，倒进杯子里。
先喝了一杯，“我刚军训完，才过三个星期呢。”看着他们“你们聚几次了？”
“都三个星期才过来，你还好意思说，果然有了新的朋友就没感情了。我们每周都至少见三次面。”
“有病吧，见面干嘛？”
“开黑啊。”
“不是一查分数，马上家里买外星人的呢？”
“你懂什么，开黑就是得一起才有意思。”魏符醒掏了半天兜“诶？我烟呢？”
“这里。”盒子抛物线丢了过来。
“我确实不懂，玩不好游戏，无聊。”又倒一杯“菜点完了吗？”
“刚点完。我打火机呢？”
旁边男生从手机里抬头，无语“刚不是放这儿的吗？”
魏符醒看了两圈桌子，放弃了“算了，月亮，借个火。”
“拜托，你到底要掉多少个。”沈月澄从兜里拿出打火机，没给他，手勾了一下。
了然，把烟盒递了过来。
沈月澄熟练抽出烟咬上，眯着眼点火，这次把打火机放烟盒上一起推了过去。“菜单我看看。”
垂眼看着手里的菜单，差不多都能吃，大家从一个地方过来，口味都差不多。
抬眼看了眼在座的大家，其实高中就老聚会了，毕业的暑假也一起，还出去毕业旅行了。但一个月没见，再见又是在遥远的北方，p城。眨眨眼看大家，突然觉得有一些陌生和新奇。
“怎么不叫吴斐？”吴斐和魏符醒一个学校，沈月澄和她玩得很好的，来的第一周两人还抽了时间一起吃了顿饭。
魏符醒抖了抖手里的烟“她今天来不合适。”
沈月澄点点头，也是，吴斐不抽烟，过来了就纯吸二手烟来了。
无非就是胡扯，再分享一些大学的新生活，大家都认识三年了，高中老混在一起抽烟了，换了一个地方，还是他们一群人，照样熟稔。
沈月澄侧头吐气笑“你们这一周见三次比我舍友见男朋友次数还多，这该死的爱情，我多余了。”
“你确实多余了，老王都找到女朋友了。”
“卧槽，不是前几天还在群里说追不上了，emo了吗？怎么就在一起了。”转头看向老王，伸手打他“好兄弟，你不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嘛？说出你的故事。”
沈月澄催着老王赶紧说，已经准备好了聆听姿势。有电话打过来，看来电人，侧过头咳了一声，习惯性把烟挥散，接上“小露，怎么了？”
“啊，我在和高中同学聚餐，你有要带的东西吗？”另一只手掸烟。
“好，我应该十点左右回来吧，嗯嗯，拜拜。”
老王狐疑“你不会也脱单了吧？”
一股“你这么热切听我的脱单故事，自己不分享”的委屈的表情。
“脱什么单，我一个男生都还没认识。”沈月澄把手机放桌子上“我舍友。”
“那你说话这么温柔，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不知道我们月哥只有和女生说话的时候声音才会这样吗？”魏符醒“不会吧，你十点就回去？”
“大哥，不然呢，你们一群男的，周梨都不在了，喝醉了你们怎么送我进我宿舍，我得给我舍友们留个好印象。”
女生接着说：“不还有我吗？我送你。”
沈月澄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小慧啊，你就算了啊，你自己想想那次不是你倒在我前面啊。你还是让你男朋友送你哈。”
唯一群内脱单的小慧和她男朋友在暑假的时候已经被他们讹了好几顿饭了。
魏符醒:“行，赶紧吃完滚，吃完老王请蹦迪。”
“不早说！”
“拜托你都成年了，谁知道你大学了还有门禁。”
“不行，我要去，我提前走打车就行，我不管，我来这儿好久没喝酒了。”
魏符醒就料到了她的反应“行啊，你去呗，反正老王请客。”给自己满了茶，看了看周围，接着把大家的茶杯都填满。“但是你九点能走？”
老王幽怨的眼神盯着他们俩，现在这里就他们两个没脱单了，下次一定要狠狠地宰他们一顿，默默地下了这个决心。
“怎么不能了，现在才七点多，吃完八点过去，我也最多只能嗨一个小时了，最近太累了。”
“你那么怕喝醉，就睡外面呗，我给你开房间。”
“别。喝醉了头疼。”沈月澄直接拒绝。
魏符醒打量她表情，太了解她想啥了，笑着说“你不会是想起老王成年那天晚上吧？”
沈月澄手举起来，示意打住。
菜开始上了，都不约而同把烟灭了，开始抢菜了。
话说后面果然沈月澄十点没走掉，当时正在兴头上。
但是十二点前还是洗香香了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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