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雪天·晴
初雪
今年p城的第一场雪，也是沈月澄在p城的第一场雪。
是晚上下的，十一点多的样子，司露一直接掀开沈月澄床帘把她叫到阳台看落雪。赵琦和张斯羽已经很安静了，第二天还有课应该已经睡了，两个人在阳台傻乐了半天，想着第二天早上还有课，各回各的床铺睡觉了。
早上一起来两人也是一下床就奔向阳台，乖乖趴在窗台。
“哇，真的好漂亮啊！”
“真的好漂亮。”
一夜之间，焕然一新,茫茫白色，从天上落下的寂静，远远往下看底下行走的人。
两个北方人早已习惯，端着手在里面看着她俩的背影，摇头。
“看了五分钟了，除了夸好看漂亮没别的词汇了已经。”赵琦叫她俩：“快点，要上课了啦。”
“哇，真的厉害，下了一晚上了还在下。”司露一转身了“好冷，快进去。”走到衣柜，开始翻东西。
回归暖气的怀抱，十一月底了，暖气也开挺久了。
只有三个字评价：好东西！！
是什么可以让你在房间里自由行动，是什么可以让你一套被褥一年四季！
是空调，是暖气！
司露一在衣柜里找伞：“我伞去哪儿了？我上次用它还是一个多月前，我已经消失记忆了。”
沈月澄阻止了她，无比自信地说：“不用找伞了，我知道北方人下雪是不打伞的。再说打伞了还怎么骑自行车呢。”
赵琦都笑了：“是这样的，我澄清一下，雪下大了我们也打伞的。而且，谁下雪了还骑自行车，走路哇，你不怕直接滑飞出去。”
“不骑自行车？那不是马上要上课了？”
“是的呀，快走，来不及了。”
半垂着眼睛，沈月澄表示很难过：“我宣布我不喜欢下雪天。”
话是这样说
但下课后，沈月澄艺高人胆大，还是骑着自行车在学校里转了两圈，然后直接骑出去了，为了脸上也能接到雪花，戴上的隐形，雪好几片直接飘进眼睛里。
诶，我这核桃般的大眼睛。哈哈哈哈哈哈
沈月澄高兴得忘乎所以，和南方小冰雹不同，这里是“鹅毛大雪”，一片一片地往下飞来，好像北方什么都比南方来的豪放，风也是，雪也是。
接了一衣服的雪回寝室，整个就是一人高雪人。抖抖身体，回到寝室：“诶，你们都在啊？怎么没出去啊。”
司露一在寝室说过最多的话“太冷了，还是躺寝室香。”
“赵琦，你怎么不去找男朋友啊？”
“懒得找，就下个雪而已，而且他也有课。”
“啧，浪漫呢？”
“浪漫早就没有了。”
张斯羽探出头：“月亮你回来啦。你们知道吗？初雪的那天，和喜欢的人告白，一定会在一起哦！”
司露一回了一句“少看点电视剧吧你，老土死了。”
“这叫仪式感！”张斯羽大声反驳道，带点委屈和难过“我和我男朋友估计只能寒假才能见上面了。”
“元旦节呢？”
“元旦节就放三天，而且考试周呢，还是复习考试吧，那个时候都快放假了。”
“那你这还有一个月呢。”
“没办法。”
沈月澄把外套挂起来，进来没几分钟，衣服上的雪已经全化了，只留下一点点潮湿：“其实我觉得挺棒诶。”
“什么？”
“初雪天告白呀！你说得多喜欢，多不确定，才会相信这些类似于锦鲤附身的好运。”
暖气让室内很温暖，只需要穿一件衣服就足够的程度，沈月澄揉揉自己因为温差太大有点耳鸣的耳朵。
“你不觉得比起格调满满的游刃有余，笨拙的微小的真诚更有安全感嘛。”
司露一在床铺躺着“拒绝带心理说服性的问句哈，我觉得无所谓。那天想告白就告白了。”
“不是问你告白，是向你告白。”
司露一想了一下，惊恐地探出头：“我没有被告白过诶，我每一段恋爱都是我先主动确实关系的！不过，我确实不太喜欢这种仪式感，把这种事赋予太高的意义，无论是我答不答应，我都有负担感。”
赵琦想一下：“啊，你怎么是这么想的？我男朋友跟我告白的时候就是他给我发消息说在一起我都没回的，后面他当面跟我说我们才在一起。我一定要有明确的仪式感才行。”
张斯羽点头赞同：“我也觉得，以后还有纪念日什么的呢，不得找个有意义一点的吗？
司露一皱眉：“为什么要找个有意义的，难道不是我谈恋爱了这天就很特别吗？”
“不是啊，那你随随便便就显得很不重视啊。”
“为什么我就是不”
沈月澄：“就是单纯地关注点不一样啦，司露一是关注在一起的结果，你俩是态度和重视度。”
“月亮你呢？”
“我？”沈月澄换好衣服，往床铺上爬“看告白人的脸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各自在自己的空间玩了一会儿，司露一突然拉开床帘：“月亮，出去堆雪人啊！”
沈月澄也立马拉开：“好哇！”
“斯羽、赵琦，一起哇！出去堆雪人！”
“走吧，走吧，寝室大团建！”
本来好好的各自动力满满地堆着各自的雪人，沈月澄还拍了小视频发给远在老家的妹妹。
直到司露一飞来的雪球直接炸在沈月澄头上，漫天飞舞，散落在地。
沈月澄不敢相信地转头看她，两眼弯弯的，睫毛上还挂着碎碎的雪。
更过分的在后面，司露一还拿着手机连拍十几张。
两个人对视笑欢，不知道谁先给了信号，两个人接连动作，飞速蹲下抓着雪往赵琦、张斯羽飞奔。
“哇！你俩干啥！”
“哈哈哈哈哈哈哈，站住。”
大家玩成了一团，本来雪将一切掩盖，平铺铺的一片，渐渐有了无数无法判断轨迹的脚印，
沈月澄更是和司露一疯狂对打，全然没有瞄准地一通乱扔，两人都在地上滚在好多圈。
司露一突然往另一个方向跑走了。
沈月澄气喘吁吁地边追边说：“是不是玩不起，司露一，怎么跑这么远！”
然后看到了郑祁。
好
现在打不过开始找帮手了，不能忍
我不信郑祁会来帮着司露一起来打她
他俩不熟
郑祁也在和他室友在堆雪人，看他们的参与程度就能看出来南北呢。
不知不觉操场、草坪、外面大家都出来玩了，玩得太投入竟然才注意到。
沈月澄笑着看着已经躲在男朋友后面的司露一，司露一虽然在我们面前很放肆，但是男朋友倒是挺治得住她嘛~
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笑得动作，刚刚玩的太嗨，嘴角一直挂着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苹果肌好酸
对面直接飞过来两三个雪球，有一个打准到衣服上“哇！沈月澄！你竟然还敢走神，是不是看不起我。”
嚣张至极
不能纵容
不能纵容，也没办法。
但是她没法在一圈她不熟的人面前还像刚刚那样，要是彻底地不认识也罢，问题他们也是知道她作为沈月澄这个身份的。
停下来站稳，挠挠头，咳了一声，只招招手，已然被束缚住了，浑身难受。
毕竟这辈子还挺长，不能很快过去。
突然一下极致的快乐泄气了
像波浪似的
像气泡一样
抑制不住地往上冒出
“你和男朋友先好好玩吧，不当电灯泡了。你回来的时候别让我抓住。”说完就往回走打算找赵琦她们。
雪地上还有很多洁白没有脚印的区域，不忍心再踩了，重复着前一个人留下来的脚印。
脑海里闪过好几遍刚刚看到的周屿的身影，和郑祁他们也玩的很开心的样子。
他应该是被室友拉下来一起玩的
但他也是很喜欢雪的
又闪过了这条总结
为什么
因为他的微博里面有很好几条关于冬天的微博，上传了很多应该是他摄影的照片。
完蛋
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的微博了
竟然脑海里存留他不多的微博的记忆
明明之前也没有看过几次
另一段记忆画面又涌现出来
为了让某个头像从经常访问名单中前五位消失，她在一段时间内疯狂
哎，也不至于到疯狂的地步啦
就是有那么两天想起来了，就打开手机，多点点后面人的微博主页。
旁边的花从在有人类活动后，有些许的雪抖落了下来，鲜艳的颜色点缀在白色间。
得再去拍拍宫殿了，这时候得有多好看，雪的日子在p城很常见，但不代表这样的美大家就疲惫了，照样是看一次惊艳一次的美景。
“哈！吃我无敌连环雪炮！”司露一从后面突袭过来又连着丢了四五个雪球过来，一个个全部瞄准沈月澄，打在衣服上发出清爽的和衣物撞击的声音。然后顺着褶皱慢慢滑下。
“哈哈哈哈哈，有本事你别跑。”沈月澄笑着从地上随便抓两把，继续追赶。
好吧
在这银白覆地，大雪纷飞的时刻。
比起这么这么喜爱的雪
刚刚那一两分钟
周屿就是更占据了她的心绪。
现在她人在这里丢雪球，脑海还是一样无法克制地重复反映刚刚周屿站在那里的画面
哪怕只在她视野的角落
不自觉地只注意到他
好像他是中心
放大旋转定位模糊
但不是喜欢
也不是狡辩
只是人总是会多关注关注优秀的人罢了
更何况
心跳不由自主又开始加快，理智在努力拉回---想些什么呢
她一直是这样
对周屿的关注是间歇性的
所以她知道自己不喜欢他
不是这样的。
“周屿，可以过来一下吗？辅导员叫我们去办公室。”有人在叫他，打断了他望向远方的视线。
沈月澄已经追着司露一跑到雪地的另一个角落了。
司露一被她追着追着又躲在了自己男朋友的身后。
而她玩得忘乎所以，一路赶着她又回到了这里。
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顺着雪滑了很长一段距离过去，一边举着一抓雪，一边威胁：“司露一，你现在换一个地方躲还来得及，不然我就把你那些照片发给你男朋友了。”
然后因为力量不够，雪花没扔到人身上，就随意落在地上，没人管这些，扔出去就是打上了。可能也有误伤到别人，躲着对面打过来的雪球，边道歉，开始自己跑了。
跑来跑去，两个人还莫名加入了好几场别人的雪仗，跟着打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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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沈月澄教手语歌了，天哪！
一周前就开始紧张了，手语有视频学下来记住就好，教手语，也不是问题，站在台上教大家手语才是最大的问题！！
“月亮，你是不是今晚七点教手语。”
“是的，你咋知道的？”短短三个月不到，沈月澄的口音已经飞到北方去了。她还坐在底下复习着手语歌的动作，跟歌对上“我手怎么这么酸痛。我往上抬受不了了。”
“喏，你不是朋友圈转发了的吗。”
“是的，我忘了，我给你们说，你们千万别来啊，想学我单独教你们真的，求你们。”
司露一也在揉大臂转肩：“我也是，我刚晾衣服都手抖。”
赵琦笑晕在床上：“还不是你俩昨天跟疯了一样在那里打雪仗，玩遍一个广场，校公众号要是报道打雪仗的照片，没有你俩我是觉得不够写实的。”
教完手语，一身轻松！
一个小时这样想想也没有很漫长，和养老院的时候差不多。
在众多自行车里寻找，还好有一个hellokitty荧光玩偶，没多久找到了。
“月亮！回来了。”
“嗯”
“你怎么回事，怎么教完手语一点儿也不开心。”
“有吗？”沈月澄笑了一下，思考说“可能是终于结束了，一直如释重负的虚脱感吧！”一回来就收拾衣服准备去洗澡了。
司露一看见：“月亮，你要去洗澡吗？等我！我也去！”
“行，你快点，我出去丢垃圾去了，在外面等你。”说完走出去了。
赵琦刚从厕所出来,猛嗅了几下：“我怎么感觉我们寝室有烟味。”
司露一愣了一下，笑出声：“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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