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雪天·阴
“今天我们的手语课堂就到这里了，同学们再见~”
“再见~”笑着一个一个打招呼送别，长松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收拾好书包，完成任务的雀跃的心情，等会儿要买个冰淇淋奖励下自己。
一大片自行车黑乎乎一片，灯线很微弱，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好了。
诶，我手机呢？
刚刚一直没顾着手机，落教室了。
又跑回去重拿。
打开，有一个未接来电。
周屿？
我什么时候有他的号码了？
自己记忆里好像没有存过他的号码。
那就只有在上周残失的记忆里了。完蛋了，几年来丢失的羞耻重新回来了。
啊好丢人啊
沈月澄扶额站在边走边绞尽脑汁地回忆，她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走出去望望天空，北方黑的很早，现在其实也就八点多的样子，夜色已经彻底沉下来了，一层蒙蒙的光晕罩在外面，今天什么也看不见。
说是今晚还会下雪来着，不知道是几点。
手腕被扯住
这熟悉的感觉
“今天我们的手语课堂就到这里了，同学们再见~”
“再见~”笑着一个一个打招呼送别，长松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收拾好书包，完成任务的雀跃的心情，等会儿要买个冰淇淋奖励下自己。
一大片自行车黑乎乎一片，灯线很微弱，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好了。
诶，我手机呢？
刚刚一直没顾着手机，落教室了。
又跑回去重拿。
打开，有一个未接来电。
周屿？
我什么时候有他的号码了？
自己记忆里好像没有存过他的号码。
那就只有在上周残失的记忆里了。完蛋了，几年来丢失的羞耻重新回来了。
啊好丢人啊！
沈月澄扶额站在边走边绞尽脑汁地回忆，她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走出去望望天空，北方黑的很早，现在其实也就八点多的样子，夜色已经彻底沉下来了，一层蒙蒙的光晕罩在外面，今天什么也看不见。
说是今晚还会下雪来着，不知道是几点。
手腕被扯住
这熟悉的感觉
周屿开口“我们聊一聊。”
沈月澄点点头，看了看周围，顺着前面的人跟着走了。
跟着他走到小树林深处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沈月澄往后稍退了一些。
她还没从刚刚的羞耻里走出来，结果转眼就遇到另一位当事人。手指蜷缩，一根根快速地敲腿。
不会是之前自己干了什么更过分的事？应该不会，不然早找自己了，不至于等到今天，上次打雪仗的时候遇到也没有来着。
大学的校园里当然不会宁静，树林的角落里，都是情人们的呢喃低语。
她之前散步来了这里挺多次，虽然都是在外面路过，但以前好像没有发现过。
风在北方的冬天是不会停下来的，树叶在一天又一天的席卷中，全部落下，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莫名凄凉，符合冬天的氛围。
一种沉重感在此刻，她慢慢地进入到了当下的场景中。
他们在学校还从来没有过私人对话，不熟悉的场景和氛围，她不由自主地蹭了蹭地上飘零的落叶，沙沙的声音，细微地缓平着开始上升的心率。
等着他开口说话。
“我们交往吧。”
浪漫的场景，浪漫的话语，但两个人的神色并不是很好。
不论是沈月澄，还是周屿。
然后是沉默。
周屿撇开了头，后面的有再多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难堪的站着。
沈月澄被安静地吓了一跳，然后默默地消化了一下。
沈月澄一开始只是静静地站着，然后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说出来可能难以置信，现在占据着她脑海的情绪竟然是自卑。
是瞬间的事情，在周屿开口的前一秒，持续、强烈地持续到她发觉。
发觉
甚至不是产生
她的自我效能感其实很高的，她一直算是一个自信的人。
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因为她从来没有嫉妒过别人的生活，她真正想做的，想要的，她努力之下基本上都可以得到。
但是这用理论知识明确判定的自卑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是怎么回事？
因为她发现她现在很微妙地难堪，皱眉。
她没有想要长久地保持这种“畸形关系”，被想要，她也很讨厌。
即使她感觉不错。
但感情不是这样来说的，要说是一次很有趣的遇见她很愿意去形容，但是在这之上建立一种关系的话，还是算了。
看周屿不说话站在那里，觉得有些奇怪，总感觉有一点什么对不上。
她其实和周屿不熟。
但是一个很帅的帅哥，在人气这么高的同时，和男生的关系依旧很铁；那么多女生在追求他，也没有什么暗骂的声音。
一定程度上已经反映了很多事情。
就他们俩短暂的相处来看，她苛刻的眼光来看，也没有任何。
除了有时候过于不说话之外。
等一下，为什么在司露一的描述里，周屿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开朗很懂礼貌的优质男青年吗？
怎么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老是情绪忽起忽落的。
诶，她没有批评的意思啦，她有什么角色去做出要求呢。
她怎么开始强行曲解别人的行为了，往不好的方面，这很不好。
保持思考，保持客观，不要随意曲解他人。
再想想再想想
啊
原来是这样，这样才对嘛。
想通了之后，沈月澄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好笑。
怎么会这么想，周屿也不差她一个，他要是想，替代她的数不胜数，他没必要，他完全可以之和自己喜欢的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她抿唇，斟酌组织了半天的话语还是很难说出口。抬头，错开周屿的脸“嗯就其实没关系的。”
周屿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开始发呆，然后突然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没关系？
是
我们交往吧的回答之一吗？
沉默中，她再次开口：“其实不用谈恋爱的你不用负责的。”
够直白了吧。
沈月澄突然涌上心头的疲惫感，为什么难以摁下的自卑逃避的情绪如此强烈，心脏平静不下来的乱跳，微微冒汗被贴身内衬吸收。
所以没来由的有了一些怨怼，对周屿，大家都心知肚明，快快乐乐地好聚好散，还是挺美好的回忆，现在这样不冷不热地。
周屿一直看着沈月澄，实在困惑难解：“你有男朋友？”
沈月澄没抬头，脚摩擦着地上的残叶。“没有，你放心，我没有男朋友。”不可能存在什么道德问题。
“……”
胸腔有失重感，又带有落地时地后续涌上来的轻松，仿佛是在脑海里不知觉预演过很多次的情景。
她准备走了，看了一眼周屿，周屿身高顺条地站在那里，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太清楚神情，只能看见微抿着的嘴，和直硬的脸部线条。
奇怪，她为什么总有种他委屈巴巴的样子。
这不是挺好了吗？
她看他没有反应的样子，觉得这个句号应该是要画完了，松了一大口气，提起语调说：“大家还是可以是好同学的，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或者什么负面情绪。”
然后她微微点头和弯腰，语气带着轻快：“那就这样啦。”
轻轻地停顿呼吸，不到一秒。
“拜拜！”
冬夜充满了北方少有的潮气席卷了她的身体，从头到脚。她停在原地，快速转身往宿舍走回去。
今晚没有月亮呢。
据说月亮每年会震动1000多次，但是就算每天看着月亮，还是不会知道，因为隔得太过遥远。
会始终觉得它是一直静静地呆在那里，静默又美丽。
距离让月亮很美，也让它不可接近，无法了解。
静默也会说话。
风一阵阵地沿着一个方向吹来，一层层叠加起来，有了时空地三维感觉。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就是这么想了，这么做了。
读了那么多书，她还是一个凭借本能在行动的人。
走着走着，感觉视线有被什么断断续续地打断。
开始下雪了。
再次看着下雪还是很激动，下雪对她来说太难得了，还是同等水平的开心和喜悦。
但她好累，累到不想伸手去接一片一片的雪花，用眼睛看就好了。
有几片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睫毛上，她也没有伸手去摘，眨眼间，它就慢慢消失融化了。
走到宿舍楼下，她才发现，她忘记把自行车给骑回来了，而明天有早八。
汽车的急刹声刺耳地仿佛就在耳边。
“就像这样，一切戛然而止
除了死亡，很多事都可以有一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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