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还是人吗
“哗啦——”
超市大门被打开，外面已经天黑，路边的灯光昏暗地亮着，隐约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丧尸涌来，此起彼伏，成千上万的数量令人心生绝望。
超市内，所有人都睁着眼睛，惊恐地望着成千上万的丧尸。这个小小的超市并不坚固，简易的墙壁好像一推就倒。如果尸潮过来，估计会很快就会被淹没掉了。而他们几人，也会在眨眼间便被蚕食成一团白骨，甚至连白骨都不剩。
纵使霍天说过这些丧尸他来对付，可面对如此规模的尸潮，就算是超人，也未必能抵挡下来，眼前这个才刚满18岁的少年，绝对不可能比超人还强。
一阵阵越加急促的尸吼声，像海啸般袭来，势不可挡。面对一群皮肤糜烂，眼珠暴起，血管突兀，黑血腐肉的丧尸群，几人呆呆地望着远处，默不作声。
质疑，惊恐，绝望弥漫在所有人心中。
王三超瘫坐在地上，双手撑地，牙床在惊吓中不断地发出“嗒嗒嗒”的打颤声。
马二斌和徐润强也好不到哪去，原本不可一世的他们，在死亡面前，还是展现出了内心的脆弱。两人不自觉地弯腰，双手使劲扣住不断抖动的双腿。
黑鹰兄弟则多次游走在死亡线上，在面对死亡时，确实要从容得多，但此刻也背脊发凉，上下牙床来回碰撞，嗒嗒作响。心态再好的人，面对如此恐怖的一幕，也很难镇定自若。
林诗雅纤细的胳膊紧紧搂着忆灵涵的细腰，脸蛋埋进硕大的胸间，只露出两只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霍天的背影。反倒忆灵涵，不知是吓坏了，还是视死如归，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霍天，脸上丝毫没有害怕的表情。
超市里依然飘荡着懦弱和绝望的气息
霍天感受到身后几人的恐惧，快走两步，抄起地上的消防斧，毫不犹豫地迎了出去。
丧尸从高速路上跑到这里，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尸潮正好排成几队，发疯似的涌来。
“把门关上！”霍天大吼一声，挺拔的背影在月光照射下拉得很长。
尸潮听到霍天吼叫，好像突然发现食物一样，疯一般冲来，霍天提着消防斧，眼睛紧盯着最前面的青年丧尸，身形侧移，尽量把尸潮引到旁边的加油站去，将超市隔离出来。
“哗啦——”
霍天一斧砍断青年丧尸的脖子，黑血冲天，瞬间将周围染黑，在月光和灯光照射下，黑光粼粼。
“来啊！来尝尝你霍天大爷的厉害！”霍天大骂，手中消防斧不断挥舞，边砍边退，将尸潮引走。
尸潮并没有因为前面倒下而退缩，反而更加狂躁。丧尸们的潜意识中，似乎在想着：自己一整天都没有进食了，而眼前就只有一个活人，谁先吃到了谁就赚了，后面的丧尸可能连骨头都没得吃。
“啊嗤——啊嗤——”
尸潮像冲上沙滩的一波波海浪，前赴后继
霍天机械式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身前倒下了一批批无头丧尸，黑血四溅，肉沫横飞
超市内，几人看到霍天从容地战斗，绝望的心底慢慢由生希望，握了握手中的棍棒和砍刀，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该死，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头啊！”霍天不知自己到底砍死了多少丧尸，只是尸体，就摞叠了200多米长！
“天啊，他还是人吗？”马二斌看着战神一般的霍天脚下不断排列着尸体，心里蒙生敬意，以前还经常仗势欺负霍天，现在就是给自己十个胆子，给一百个胆子，也万万不敢了！
“霍天，加油啊！”林诗雅粉拳紧握，贝齿紧咬着红唇，在心里默默地给霍天加油。
忆灵涵拍拍林诗雅的肩膀，莞尔一笑，“放心吧，霍天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救世主！”
“救世主”林诗雅低声重复一遍，点了点头。
黑鹰二弟来到大哥身边，举着手中的砍刀，“大哥，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被小孩子保护，丢人啊！”
“二弟，拿好铁棍，跟我从二楼窗户跳下去，帮霍天杀出一条生路！”
“好！老子早就手痒了！”
二人提着铁棍，拎着砍刀，向二楼走去。
“灵涵，我们”
“不用！”忆灵涵好像明白林诗雅要说什么，没等她说完就打断道，“以我们的实力，出去只会让霍天分神，我们安全地待在这里，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嗯！”林诗雅明白地点点头。
超市外面，霍天已经把尸潮引到了公路上，大批的丧尸在朝这边汇聚。
超市二楼，黑鹰大哥看着地面上寥寥几只丧尸在捶打着超市的大门和窗户，回头对二弟说道：“二弟，我们就负责清理超市周围的丧尸，不让小兄弟分神就好！”
“好，大哥，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来，准备跳！”
言罢，黑鹰兄弟跳到地面上，瞬间引来了周围丧尸的注意力。
“妈的，这些家伙怎么警觉性这么高？”二弟吐了口吐沫，举起砍刀。
“操，跟这帮孙子们拼了！”黑鹰大哥也举起砍刀，朝最近的一只丧尸挥了过去，以前经常训练砍刀，因此攻击也非常精准。
“呲啦啦——”
黑血混着杂肉四溅，喷射了两人一身，包括嘴里，都塞满了腐肉。
“吐吐吐”两人干呕两声，相互看了一眼，反倒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今天真他妈爽，兄弟，不管结果如何，今生，有你足矣！”
“有你足矣！并肩作战！视死如归！”
“我的后背只有交给你才放心，三十年来，你从未让我失望，今天，你更要保证！”
“大哥，我保证，你的背后，只有我的后背！”
“兄弟！杀——！！！”
“杀啊————”
黑鹰兄弟配合默契，两人彼此做对方的后盾，不断斩杀着眼前的丧尸，由于大多数丧尸都被霍天引走，因此二人也并没有太多的顾虑，很快，超市周围的丧尸便被清理干净。
远处，丧尸群似乎发现了新的目标，开始朝黑鹰兄弟这边跑来。
黑鹰大哥看着越来越多的丧尸，眼神中并没有丝毫的退缩，“二弟，你怕死吗？”
“哈哈，我从来就没怕过！我们兄弟二人从地狱来回爬滚多次，早已看淡生死，如今就算死，也不窝囊！”
“好，兄弟，今天就算死，我们也要死的痛快！”
两人望着上百只丧尸朝自己涌来，视死如归的神情，才真真正正得像一尊冷血的杀手。
“杀啊————！”
两人大吼，彼此充当后盾，在尸群涌来后，英勇拼杀
远处，霍天一斧砍断最近丧尸的脖子后，朝超市看了一眼，当看到黑鹰兄弟也在不顾生死地拼杀后，心里由生敬意。如今超市那边有黑鹰兄弟保护，自己也可以专心引走大部分丧尸了。
“嘿！白痴们！来这边！来这陪你霍天大爷好好玩玩！”霍天大吼，将原本想要冲向超市的丧尸注意力吸引过来，给黑鹰兄弟减轻了不少压力。
霍天不知砍了多久，也不知杀了几千的丧尸，只觉得此时手臂已经麻木，连体力也渐渐不支起来。
“我靠！”霍天用力将眼前的丧尸从脖子砍断，黑血再次喷了自己一身。霍天用手抹了一把脸，甩掉满手的黑血和碎肉，像是从淤泥里刚刚钻出来一样。
霍天快退一步，突然想到丧尸胸腔内应该有几率存在尸核，便用火瞳扫描起最近的一只丧尸。
太好了，这一只有，下一只也有，旁边的也有
奇怪？怎么每一只丧尸胸腔内，都有一块或大或小的尸核？难道说变成丧尸达到一定时间后，体内便会开始於结一块尸核，用来提供丧尸活动所需要的能量等
霍天砍断冲上来的一只丧尸后，火瞳扫视胸腔内的尸核，“噗”地一声，尸核破碎成一缕能量，从丧尸脖颈出飘出，转瞬就被火瞳吸收了进去。
霍天惊喜，原来自己的眼睛能够在丧尸失去生命气息后，就吸收他们体内的尸核，补充自己的体力。那这样不断砍杀中，自己仿佛是一台永动机，永无止境地杀下去，直到尸潮杀净为止！
霍天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在持久的杀伐中，自己不但没有感觉到疲惫，反而越杀越勇。
其实霍天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火瞳中，玫瑰正在快速绽放，红色花瓣也越加鲜艳。
“杀！杀！杀！”霍天仿佛爱上了杀戮，在砍杀中，不断吸收着尸核的能量，补充自己消耗的体能。
“呼呼”超市旁，黑鹰二弟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此刻气喘吁吁，腰也直不起来了，“大哥，我不行了，你快走吧！”
“放屁，我们说过，不求同生，只求同死！”大哥一刀砍断冲过来的丧尸脖子，紧跟上一脚，踹了出去。
“大哥，今生有你这个大哥，我死而无憾了。”二弟说着，看向上百只涌来的丧尸，将自己和大哥包围起来，摇了摇头，右手摸了摸刚刚被咬伤的牙痕，还在不断地流血，“今天我是跑不掉了，你的后背，请找一个比我讲信用的人吧！”
“别胡说了，我们边打边撤，想办法爬进啊！”大哥还没说完，身体被二弟狠狠一推，栽进了旁边的一个空空的大箱子里。
“大哥，保重！我已经回不去了”二弟说完，砍刀高高举起，朝自己的左臂砍了下去
“啊——————”
撕心裂肺地痛喊，二弟差点晕厥过去，凭借意志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二弟捡起自己掉落的断臂，朝身后扔去老远。落地处，一群丧尸发疯一样的争夺，身后许多丧尸也围了过去。
“啊————”二弟还在痛苦地嘶吼，快速地跑开。身后丧尸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一个个像打了鸡血，狂奔追来。二弟朝超市的反方向狂奔，将身后的尸群全部引走。
空箱子内，黑鹰大哥蜷曲地瘫坐着，多年的任务中已经让他眼里不会再流出一滴眼泪，只是心里默念一句，“兄弟，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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