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至尊宝物

凉州，美丽的祁连山古道，丝绸之路使祁连山以北那片土地变得繁荣富饶，“车马相交错，歌吹日纵横”。“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的凉州王城武威号称“银武威”。匈奴人修筑了一座坚城“姑臧”。坐拥丝绸之路财富的凉州人心中却隐藏着莫大的恐惧，如今这种恐惧感越来越强烈。张氏家族统治凉州七十多年，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心惊肉跳。

        “数十年以来，我们凉州人一直遥奉圣朝，在圣朝恩威的羽翼下平静生活积聚着更多的财富。我们一直不忘圣朝的恩惠，也一直向圣朝表达着我们恭敬的心情。”张大怀站起身说道：“银武威！银武威！天下的奇迹。我们凉州人积聚了数之不尽的财富。财富越多，恐惧越多。近来我们的百姓人心惶惶，路人低声交谈，说圣朝无法再保护我们，无法保护我们的财富。说自桓大司马过世后，圣朝已无北伐中原的勇气。”

        张大怀迷惑而又恐惧的目光从四大门阀贵族人物的脸庞掠过，桓冲和王谧不禁动容，谢安平淡宁静，郗超依然一脸病态。

        “前日父王寄书来，一名魔国黑骑士来到父王居住的姑臧王宫前叫门”桓冲突然厉声打断他的话，“你父是西平公，不是凉州王。”

        张大怀眼中掠过的一丝怨恨嘲弄转瞬又消失，接着说道：“他不是来自魔都长安，而是来自荒废的中州圣都洛阳。”

        “他说大秦王国天王想与我们建立亲如手足的兄弟邦交，希望我们封锁河西走廊寻找西去的丁零人，不管有多少丁零人一概拦截拿下送往佛都。如果我们能够做到，那么天王不会吝啬友谊，会将丝绸之路永远交给我们统治。倘若我们拒绝或者放走一个丁零人的话，那么事情恐怕大大不妙。那位黑暗骑士威胁说，佛国百万铁骑踏平一座小小的姑臧宫不在话下。父亲大人当即回答说，‘这件事必须仔细考虑，毕竟我们没有权力滥杀无辜，也没有权力随意处置自由的人民。如果我们这么做，谁还敢踏上丝绸之路。’黑暗骑士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一连串冷笑，‘好好考虑吧，是成千上万凉州人的生命重要还是几个丁零人的生命重要。’父亲回道：‘人的自由过于生命。’黑暗骑士冷森森道：‘假如有一个丁零人通过丝绸之路到达西方世界，那你们只能乞盼去地狱中获取自由。”

        黑暗骑士说完最后一句话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那天之后父亲愁眉不展，忧心忡忡。父亲根本不相信魔王许下的诺言，魔王觊觎凉州财富不是一天两天，只不过碍于中土强大的慕容鲜卑龙骑士和圣朝桓大司马的步兵团不敢下手。如今桓大司马故去，大秦魔国征服铁马无敌的慕容鲜卑，攻陷圣朝旧都和慕容鲜卑的王都邺城，占据中土，拥有百万魔众虽说有夸大之嫌，几十万大军不在话下。这也没什么可怕。凉州虽小，但邪恶终不能战胜光明。为了自由和财富凉州人有信心与魔国一战。父亲并不担心魔国的强大而忧虑魔王的用心。魔王为什么要拦截丁零人西去？丁零人四处流浪，四海为家，中土的丁零人从北海迁徙而来，人口繁殖不旺，根本不会对魔国构成威胁。除非除非”张大怀眼中流露出恐惧，“除非中土流言是真的，那件至尊宝物并不在圣朝，而在丁零人手里。”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山顶高楼，张大怀恐慌的神色隐入黑影中。

        侍者燃起烛火，光明将黑暗挤出高楼。

        谢安不动声色静静听完张大怀的话，慢慢站起身踱到大厅中间，缓缓说道：“你来此的决定非常明智，你将洞悉魔王深藏于内心的邪恶念头。那件至尊宝物确实遗失，不管是否在丁零人手里，我们唯有一搏别无良法。除了凉州的客人还有来自塞上草原的客人。你们不是孤军奋战，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没有战不胜的敌人。大家风云际会于大江之畔，乃是天意，上天让我们拯救人世。凉州客人说得不错，那是一件至尊宝物，一件关系天下命运的宝物。”

        寄奴和刘穆之呆呆站在一边侧耳聆听谢安的话，一字一句都不想错过。

        “大家可能都听过这样一个传说，我们人类的始祖女娲娘娘为了补天，炼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五彩石，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剩下一块未用。那块石头凝聚日月精华做为神器流传下来。远古时代魔王蚩尤与黄帝争夺天下。蚩尤与黄帝在冀州之野大战。蚩尤善战，黄帝九战九不胜，最后九天玄女下凡帮助黄帝才战胜蚩尤。蚩尤不服，将毕生魔力倾注于五彩石上，告诉世人谁得到这块石头谁将拥有他的力量，无敌于天下，从而建立蚩尤的魔国。此后数千年谁也没有见过传说中的石头。直到春秋时代一个叫卞和的楚国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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