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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过广水,重建团队;大联合,全民抗战


为围困各游击区,日军在这一带野蛮地推行了“囚笼政策”。他们以铁路、公路等交通线把敌后抗日根据地分割包围起来,形成囚笼,并不断向根据地延伸,企图一举消灭抗日有生力量。到了江汉地区,可以说是“迈步上公路,抬头见炮楼”,步步设防,路路封锁。在交通线附近,炮楼上的步枪火力可以相互支援。这些炮楼一般说来单个却是守卫有余,攻击不足,真正作战,未必好使。

        广水镇为应山所辖,地理位置重要,因而日军的据点比较大,建有牢固的防御设施,系日军驻扎镇守部队、集结兵力、屯集物资粮草之地。另外,此地还设有侮辱中国妇女的“慰安所”和迫害中国人民的监牢,是日军设在中国土地上的魔窟。据当地游击组织介绍,这里驻扎有日军一个大队一千余人,包括一个一百余人组成的运输中队,四个步兵中队和一个一百七十人组成的机枪中队。另外还有一个炮队,辖有四个反坦克枪分队。人员充裕、准备精良不说,他们的指挥官也是鞠远兴所熟悉的秋野英夫大佐。此人虽两度落败于鞠远兴手下,但曾有过一个大队击溃****一个整装师的辉煌战绩,因而还是被师团司令官十分看好。

        而此时鞠远兴的全部人马还不及日军一个零头,与之直接对决的结果可想而知。此外,附近还驻守伪军两千多人。另据了解,在应山县城还驻扎日军第三师团一万余人,伪军两万余人,负责应山、随县、信阳、安陆、云梦、应城、黄陂、孝感八县的防守任务。淞沪战役时,这个师团与第十一师团作为第一批增援部队被编入“上海派遣军”,今年二月被编入“中支那派遣军”战斗序列参加徐州会战,八月编入第二军战斗序列参加武汉会战。此后战线呈胶着化,许多新设师团承担了占领地的警备,只有第三师团还一直在华中前线驻屯。

        “传令下去,让大家做好隐蔽,此役应慎重!”鞠远兴看着作战地图,神色凝重起来,“秋野张网以待,我等当然不能自投罗网。”

        雷正风说:“日伪三千,又有碉堡、工事为依,如果战斗打响,还会有四方之敌来援,强攻对我肯定不利!”他担心的远不止这些,此地位于敌我对垒区域,战场的不确定因素还有很多。

        “但如果绕开广水之敌,我们只能返回走光山,还要面临更为强劲的信阳守敌。与这里相比,那个地方未必好过。”他指着地图继续说,“如果用坦克开道,汽车强行通过,那也是极其危险的。敌人的防线纵深达十余公里,稍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这么说队长准备大打一仗了?可依我们手头上这些人,只能是以卵击石啊!”雷正风不禁怅然道,“即便勉强通过铁路防线,那也只是到了鬼子前线部队的后面,还是在虎口之中啊!”

        众人一阵沉默,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前面密密匝匝的松林中蜿蜒着一条曲折、平坦的小道,景色极为幽雅、清丽。月光下的松下小径更富有诗情画意:松树密集处,从针叶间挤下来的点点月光,像珍珠般在小路上、草丛中闪动。

        “搞清楚附近友军的情况没有?”鞠远兴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些,“这次不是破袭战,而是一次小会战,需要方方面面的支援。”

        雷正风汇报说:“北侧有黄淮洲的新四军支队和红枪会一队人马,如果跟他们取得联系,估计他们会配合作战的。南面好像是五战区王守湘团的一个营,此人你也比较熟悉,应该也会出手相助的。就我们附近而言,还有一支共产党武装,就是邹亚农的抗日游击大队,他们人虽然不多,但熟悉地形,作战热情也很高。”

        “你即可安排人员与他们取得联系,争取友军配合。伪军是哪支队伍,他们的长官是谁?”鞠远兴心里似有雄兵百万,说话也是神情自若,“如果能够瓦解伪军,那恐怕就事半功倍了。”

        “刚想给你汇报,你却先问了。伪军头目是我们的老朋友苗人杰,他现在是绥靖军团长。不过他手头上只有一个营的兵,另外一支是湖北当地的伪军。头目人数倒不少,战斗力不怎么强,连日本人也不怎么待见他们。”

        “争取他们反正,意义重大,甚至事关此役的成败。”鞠远兴把手撑在桌面上说,“另外你和丁季壮再去做一下周围乡镇保甲长们的工作,让他们也组织青壮参战。”这个仗当然不能按老套路打,虽然多数****将领并不看好“非传统”打法,但鞠远兴却对游击战情有独钟。

        头目了解到,那支伪“中国人民自卫军”是早几个月前才拼凑而成,还没有形成什么战斗力。日军占领湖北部分地区后,迫切希望编组伪军用来维持占领区秩序,扫清抗日力量。日军枪弹与银弹并施,利用软硬两手打,拉一些****将领下水。他们通过汉奸刘翰如劝降了帮派头目金龙章,日军每月为其提供数十万巨款和枪弹,使其收编散兵游勇。不过这家伙还是恶习难改,继续干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日军对他也是心存芥蒂。

        日军还通过欺骗、怂恿、强迫等方式,组建了大批服从自己调遣的伪军。不过,为了掩盖侵略野心,他们往往会先扶植一个傀儡政权,然后让伪军以“官方武装”的角色出现。此举一方面可以麻痹占领区民众的抵抗意识,还能冠冕堂皇地借“亲善合作”之名控制伪军。这一时期,为诱降更多****将领,日军大施怀柔政策,滥给名义,广招伪军。若召集几百人即委以师旅长名义,还不断接济伪军官大批金钱。不少人购置房产,月收入成千累万,许多贪图享受者受其引诱趋之若骛,至于投靠金龙章的伪军,数月就膨胀到两万余人。

        另外,一些沦陷区的流氓、地痞乱缴****散兵武器,日军乘机大肆招降。应城、安陆一带杨青山短时间内就收编了六团之多的乌合之众,被日军委任为“鄂西保安支队司令”。日军重视武汉周边占领区的巩固,向伪军提供金钱,武器与番号,让金龙章、杨青山之流搜罗武力,使武汉周边充斥着“二鬼子”。这些人为侵略者担当警卫的角色,削弱了抗战力量,转变了侵略者孤军作战的不利局面。

        苗人杰从秋野的办公室里出来,神色一直不好,不是对着作战地图发呆就是双手支着脑袋愣神,就是焦躁不安地踱着步子,当了伪军,就得忍辱偷生、放弃自尊,在亲朋好友及世人面前落下汉奸的骂名。这且不算,还要经常忍受“太君”们的怀疑和责难,这样的生活能好过吗?直到一杯热茶放到他面前,他才缓过神来:“谁让你进来的?”

        “你的门并没有关啊,苗团长!”抬眼一看,来者竟是鞠远兴。苗人杰急忙走过去把门关上,盯着鞠远兴打量了老半天,低声说,“没想到这小小的广水镇你也感兴趣,说你是鞠大胆真不假啊!”

        “莫不是苗兄已经忘了,军人当守土有责!”鞠远兴哈哈笑道,“我与苗兄共事一场,今日路过,特来探望!”他觉得伪军中数典忘祖,丧心天良,真正死心塌地地背叛国家、背叛民族的败类是一小撮。大多数人是受敌人的欺骗利诱和强制逼迫,或贪生怕死、或为了保存实力、或为了谋取生路和一已之私利,而丢弃人格加入伪军的。然而伪军不同于侵我国土、杀我同胞、掠我财物、蹂躏中华民族的日军,伪军中的多数人对日军屠杀掳掠的野蛮行径是心存不满的。

        “实不相瞒,你的行踪秋野都知道了。”苗人杰叹了口气道,“他已经布好了口袋等着你去钻,你觉得真能打败日本人吗?”

        鞠远兴正色道:“只要我们中国人团结起来,那将是不可战胜的。苗兄,弟兄们再不能这样糊里糊涂地跟着鬼子祸害同胞了!当前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日本侵略者!”伪军虽然帮助日军做了许多坏事,但是仍有可能使他们脱离日伪阵营。尤其是一些为生活所迫或被日伪当局胁迫而误入歧途的伪军官兵,他们并未完全丧失民族意识,这些人是最有可能被争取反正的。

        “团结!中国人团结得起来吗?国民政府也是派系林立,你争我斗互相拆台。国共两党的合作也不过是一时的,两党不是在搞摩擦吗?说是摩擦,说穿了还不是窝里斗?不过,当初你老弟没和我们走也算对了,不然现在也闹不好披上一身汉奸皮,走到哪里都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连老祖宗的脸都丢尽啦!”

        苗人杰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的苦恼,眼看着天黑了,便喊着勤务兵:“去搞点儿酒菜来,我和我兄弟喝几杯!”酒一落肚,苗人杰又倒开了苦水,动情之时,竟然落下泪来。后来才知道,日军占领他的故乡时,把他未成年的妹妹也糟蹋了。

        对于汉奸,“国人皆曰可杀!”他们寡廉鲜耻,认贼作父,甘当傀儡,为虎作伥,卖国求荣,不知干了多少助纣为虐、祸害同胞的坏事。国难当头,就连一些为非作歹的土匪、“袍哥”和形形色色的帮会成员,都纷纷起来抗战,而汉奸生长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是祖国哺育了他们,可他们反而帮助侵略者残害自己的祖国和同胞。这些人是什么东西?他们已经丧失了起码的人格,越过了做人的底线,是中国人中最丑恶、最卑鄙的败类,是不耻于人类价值与尊严的无耻之徒!

        纵然你是汉奸,但你也无法重新选择父辈,他们的脸上隐藏着你的容貌,身上散发出你熟悉的气息。如果你曾经用这种语言说过最动情的心事,最欢乐的和最辛酸的体验,最聪明和最幼稚的见解,你就再也不可能与它分离。国民政府先后颁布了《修正惩治汉奸条例》和《处理汉奸案件条例》,****领导的各敌后抗日根据地也都参照国民政府的条例,颁布了自己的惩处汉奸法规,对汉奸进行搜捕、审判,一大批汉奸卖国贼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鞠远兴觉得苗人杰当然也不是死心踏地地给日本人当汉奸的人,只是一时糊涂上了贼船。喝了几杯酒后,鞠远兴试探着问:“人杰兄,难道你就没想过脱下你这身汉奸的衣服吗?”都是明白人,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脱!怎么脱?一战区的部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了,难道让我投新四军?我和新四军打了好几仗,也帮着日本人扫荡抢东西,到了新四军那里还不把咱枪毙喽?”

        “我看没那么严重吧!一战区和友军兄弟都和弟兄们回来,当初你走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长官们是能够理解你的苦衷的。上次你完全有机会打死我,结果你没有开枪,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苗兄重义气!对朋友尚如此,何况是自己的国家呢?鬼子如此骄横,那是因为我们中国的有些男人还不像男人,既然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五尺男儿,就应该站着死,绝不能跪着生!”

        “话虽那么说,但我觉得那是对普通的当兵的,像我这种人长官部决不会轻饶的,我已是十恶不赦的伪军啊!”像这样的问题,他不知考虑过多少遍了。

        鞠远兴了解到,伪军部队的日子可以用一个“混”字来代替。每天的日子除了站岗还是站岗,站岗在早期都是他们伪军站的,可是后来风声紧了,就由三四个日本兵带领七八个伪军来站了。日本人要是让你当炮灰,你要是不干也是不行的,往回走绝对是死路一条。打仗时前面是一队伪军,后面也是一队伪军,鬼子兵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队伍的中间,挨打是伪军先挨,死人也是伪军先死。

        在生活方面,日伪军也是天壤地别。平时日本兵大多数时候吃的都是白米,而伪军吃的却是高粮米和玉米面饼子。也只有在执行战斗任务的时候,伪军才能吃上几顿白米饭,如同过年一样。当伪军每天都是提心掉胆的,既怕鬼子兵施淫威,又怕老百姓和游击队,最害怕的还是游击队打冷枪。只要当了伪军,简直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啊!

        鞠远兴觉得了解的已经不少了,于是呵呵一笑说:“至少在我心里,你还是兄弟。咱们兄弟见一次面也是不容易,还是多喝几杯吧!”道理人家都明白,现在只差痛下决心。而这个决心如何下,关键是政府方面的态度。政府对伪的政策是“以敌养伪,以为我用”,即策动伪军长期埋伏,一般不急于“反正”,利用日伪资源供养他们。

        “是啊!说不定明天我们还得战场上见,只要你这个兄弟理解我就心满意足啦!来,我们干了这杯!”苗人杰说着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我对弟兄们说过,决不能对伪军兄弟开枪,要打只打鬼子!”鞠远兴起身说,“秋野恶贯满盈,我曾与他交过手,这次将拿他的首级!”

        “这次他是做好了准备的,想胜他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啦!”苗人杰再次提醒说,“你以为我愿意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兄弟吗?没办法啊!若不是家小都在他们手里,我早就带着弟兄们走了”说到最后,他不禁有些哽咽,“死我倒是不怕,可是让人一说是当汉奸死的,我死不瞑目啊!”

        鞠远兴见苗人杰这个样子,心里更加明白了他的想法。他走过去攥住着苗人杰的手说道:“苗兄的心事我有些明白!你的顾虑是多余的。长官部非常回来,对于你的历史可以既往不咎。长官部说‘反正’来还是****,保持原有编制,你还是团长,以后打仗立了功也会论功行赏!”

        “你能做得了主?你的上峰是谁?”苗人杰将信将疑地问。

        “是商总司令!”鞠远兴认真地说,“你还是回来吧,回来后恢复老三团番号,我和弟兄们还跟着你干!”

        “多谢鞠兄抬举,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汪颂尧死了,陈绍武也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现在还躺在合肥日军的医院里,我可不愿意成为他们的第二啊!”苗人杰沉默片刻,而后喃喃说道,“当不当官我倒不在乎,只要能脱掉这身汉奸皮不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就行!”

        “请借我笔墨一用!”鞠远兴伏案飞书一封,让苗人杰秘密发往集团军长官部:

        汉口中国国民革命军二十集团军商总司令勋鉴:

        兰封一役,职部官兵誓不俱生,坚守孤城数日。途受陈逆所使,千里行军至大别山。经沙河,遭遇日军秋野大队,苦战土寨,击毙日伪百余,缴获无数。后遇洪水,侥幸生还出雷公寨后,历遭坎难,匪顽锁路。职等百折不挠,奋力向前。至荆紫关,方知被陈逆父子以石块充箱,一路艰辛,付水无功。无奈只得违令折返,明港见友军刘部身冒弹丸,奋勇抗阻。卒以火力过猛,敌得冲入。职督促士兵肉搏巷战,杀敌极多,血战不屈

        突破日军重围,绕道麻城、黄安等地,与敌血战数次。今下已达广水,有日军重兵当道,大战难免。有“绥靖军”团长苗人杰者,愿率部反正,职告请恢复老三团番号,以苗为老三团团长,职为一营营长,以作战参谋雷正风为二营营长,以副官丁季壮为三营营长职等扼守一方,作最后抵抗,誓死为止,并祝胜利!

        二十集团军万岁,中华民族万岁!

        二十集团军特遣队鞠远兴叩佳

        民国二十七年十一月四日

        广水防线极为易守难攻,四面环山,一面环水。北面山口是唯一的通道,在古往今来的数百年里,在其下爆发过无数次的激战。如果从此通过进攻日军防区,则必须要突破这个天险才行。他们反复研究方案,日军的防守百密而无一疏,惟有死打硬拼撬开关隘才行。关口得手之后,再迅速占领有利地形,从南北两侧直接压制日伪军火力,强行攻入日伪警备区,掩护汽车从南侧通过。

        按照鞠远兴的安排,雷正风率部负责对山口实施攻坚。他在观察周围地形之后,果断命令王豹等人的坦克精确打击山口及附近的碉堡群,再由坦克掩护黄淮洲、王守湘对各工事据点实施爆破,强行突入,要求全体参战人员作战时要迅速、凶狠、彻底、干净。他的战斗部署是这样,但是日军也不是吃素的,这真的打起来,会像他预料的那样吗?

        日军的碉堡都是条石铺面,肚内填砖建造而成,不管怎么打,都是只有声光效果。雷正风急得满头大汗,时间耽误不起,稍一延误日军增援部队就会赶到,到时候就被动了。不过这轮炮弹还是让日伪的军机枪、迫击炮、掷弹筒着实挨了一顿“猛揍”,不少工事都熄了火。一轮炮击过后,鞠远兴的望远镜中全是残破不堪的膏药旗、轻重机枪和迫击炮的碎片了。他满意地喝了一声:“坦克掩护步兵开始冲锋!”

        但日军毕竟老辣,王豹的坦克一冲锋,日军的重炮就立马展开了反击,如同几个猎人在围打两只野鸭子,情况变得非常糟糕。日军占领此地有日,所以已经极其熟悉附近的地形,而那些用于直射的直瞄加农炮,则也让狡猾的日军安置停当,特遣队还没有冲出去多远,日军的炮弹就砸在了那些步兵和坦克之间。鞠远兴急忙撤回了冲锋出去的部队,与身边的雷正风、丁季壮一起研究起了对策。

        这种打法当然不是鞠远兴的风格,凭感觉,雷正风觉得他应该还有其他招数。他这么做似乎在吸引日军的注意力,等待更好的机会。但鞠远兴还有什么牌呢?难道是五战区的主力部队前来驰援吗?

        由于日军早就标定好了射击范围,用炮弹在山口外、本来不大的冲锋区构筑了一道几乎无法逾越的火墙。硬冲是万万不行的了,就是拼光了血本也难以通过。“只能靠苗人杰的帮忙啦!”鞠远兴终于道出了实情。他频频看着怀表,觉得每一分钟都是特别的漫长,“先退下来节省一下体力,也让王豹省几发炮弹,用鬼子的坦克打鬼子,在我们团也是首创啊!”

        这时,从日军警备区里传来几声巨响,继而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显然是争夺日军炮阵的苗人杰得手了。炮弹远远地把与空气摩擦而产生的呼啸声甩在了后面,日伪军看到不时有火球从头顶飞过,也都不解地瞪大了眼睛,不大一会儿,前后左右都传来了炮弹的呼啸声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而仅仅与日军炮阵地一道山梁之隔的鞠远兴等人,则直接被炮弹爆炸的声音和冲击波震得一晃一晃的,但都是眉开眼笑的。炮击了没有几轮,日军的那些火炮连同那些惊慌失措的炮手,就变成了一地的钢铁碎片和骨屑肉渣。

        秋野可能什么都考虑到了,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炮群会轰炸自己的碉堡。鞠远兴见日军碉堡群中的炮火、机枪都哑了,激动地大手一挥吼道:“总攻开始!”数百名士兵、游击队员高叫着冲向日军阵地。坦克掩护着步兵很快就推进到了山口之下,日伪军最后残留的几个火力点,也在坦克炮的攻击下被掀翻上天,熄灭了罪恶的火焰。

        苗人杰的工兵布置炸药,一声巨响之后,公路两侧的碉堡及工事轰然倒下。特遣队、游击队由此杀入警备区,与已经退入营区的日伪军展开了阵地战。起初,各支部队的推进还是比较顺利的,在坦克的掩护和火炮机枪压制下很快推进到了据点,扫清了道路两侧大部分的地域。但是,当部队推进到主碉堡一带时,却遇到了日伪军的顽强阻击。日军还在暗处秘密安放了数十门火线高度只有半米多、极其难以被发现的九二式步兵炮,终于轮着它们发威了。

        九二式步兵炮虽然射径短、炮弹初速低,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对于坦克却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同时,日军在九二式步兵炮的火力支援下,不仅杀伤了失去坦克掩护的大量步兵,而且垂死一击的日军还释放了毒气,特遣队和游击队几十名士兵纷纷倒下。为减少伤亡,鞠远兴命令部队暂缓进攻:“鬼子已经是剥了皮的狗,跑不了啦!兄弟们不必心急。”

        当防守西线的伪军与苗人杰一阵交火之后,那些伪军便认出来了这些熟悉的“战友”,纷纷停止了射击。鞠远兴当即命令苗人杰也停止进攻,改为劝说这些伪军反正。而这些伪军早就受够了日本人的气,见苗人杰团已经反正,并且得到****的信任而被安排打主攻,都纷纷调转枪口对准了日军。几支队伍相互配合,几乎再没费什么力气就拿下了东片地区。

        鞠远兴从东突进,黄淮洲、王守湘两部则由南北压来,日军只能向西逃窜。但他们还没有逃出几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五战区部队又打得他们上蹿下跳,抱头鼠窜

        战斗仍然在继续,鞠远兴担心日军来援,急忙命令李大个子带领车队向西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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