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再相见不是旧时面
王宫之内歌声悠扬舞姿翩迁，珍馐美馔罗列满席，酒香四溢，欢声笑语好不热闹。江不凡的座席依旧是在帝辛身侧，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显赫的身份，如此大权在握众臣自然是纷纷举杯来敬。就连崇侯虎也主动跑到不凡身边和江不凡连喝十几杯，帝辛更是把自己席上的美食接连不断的送到不凡席上。商甲干脆自作主张直接把不凡的席位搬到紧挨着底薪的地方，这样就不用他来回跑了。
俩个席位挨得如此之近，帝辛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不凡的肩膀。如此宠信让众臣看了心中实在是羡慕忌妒异常。
“王后驾到。”
随着内侍的宣礼声，一身华服的妲己领着一溜千娇百媚的宫女走进大殿。众臣连忙起身相迎，今天妲己打扮的是雍容华贵，艳光四射，很多大臣都看直了眼。帝辛站起身来到妲己面前牵着妲己的手问道：“囡囡，你为何来此，你不是最不习惯这种场合吗？”
“大王，臣妾知道江侯今日还朝，江侯乃是国之重臣，大商支柱。两次亲赴西北平定叛乱居功至伟，臣妾做为王后理应为江侯奉酒以酬其大功。”
不凡连忙离席施礼道：“臣不敢，臣多谢王后。”
帝辛哈哈大笑说：“这有何不可，不凡之功理应受此礼遇。不凡，要知道王后可是从来不参加这种宴会的，更不会亲手为任何臣子奉酒，也就是你呀，哈哈哈。”
“臣多谢大王、多谢王后。臣定为大王鞠躬尽瘁。”
妲己手捧酒壶为江不凡斟满美酒。
妲己：“这一杯酬谢江侯平定西北叛乱之功，江侯请满饮此杯。”
不凡端杯一饮而尽，妲己再次斟满。
“江侯父子忠于大王，哪吒太子为维护王室名誉舍身成仁义薄云天，这一杯敬哪吒太子。”
江不凡端杯一口喝干，帝辛也陪着一口喝干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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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侯重情重义，本宫祝江侯和子媚王姬百年好合早得贵子。”
江不凡端起酒杯看着妲己，二人四目相对眼神在空中交汇，不凡心中千言万语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哈哈哈，王后说的对呀。不凡，你应该和姑姑早些生几个儿女，寡人绝不吝啬若第一个孩子为男寡人就封他为虎贲中郎将，把于国之地封给他。”
不凡：“大王，于国之地不是西伯侯的吗？”
“嘿嘿，西伯侯说了，寡人废了炮烙之刑就把于国之地送给寡人。炮烙之刑废就废了，反正寡人还可以制作新的刑法，到时候就怕西伯侯没有那么多的国土送给寡人呢，哈哈哈哈哈。”
不凡喝完杯中酒说到：“大王，西岐世子伯邑考已经随臣来京，只是大王未曾召见他不敢擅自面君。那赤骊还有那些珍禽异兽实际上是伯邑考拖臣献给大王的。伯邑考别无他求，只想见见西伯侯。人之常情嘛，臣觉得也没啥了不起的。”
帝辛高兴地说：“原来那些好东西是伯邑考送的呀，看来他比他爹懂事。准了，准许伯邑考每月初一十五去见西伯侯，其他时间可不行。”
“臣代伯邑考多谢大王恩典。”
“不凡呐，西伯侯要不是对你有恩，这会怕是早已跟着姜恒楚、鄂崇禹去了。他命好有了你这做靠山，不过寡人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不凡，不是寡人不相信你，而是信不过西伯侯。”
“臣心中有数，大王不用解释。大王对臣的情义臣焉能不知，臣所做之事所出之策无不是为大王考虑，所以臣也不想多解释，因为大王英明睿智明照万里，心中自然是明白的。”
“那是，你我君臣就是要做一对君臣相知的千古典范，来，共饮此杯。”
酒宴的气氛越来越好，酒至酣处，帝辛拉着不凡的手来到殿中央，哥俩拔剑相击而歌。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wěi）。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xi）裒（pou）矣，兄弟求矣。
脊令（jiling）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兄弟阋（xi）于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zhēng）也无戎。
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傧（bin）尔笾（biān）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
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宜尔室家，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dǎn）其然乎？”
这首诗的意思是说兄弟之间的感情弥足珍贵，相互扶持，共同进退。总之帝辛就是借这首诗告诉不凡，我拿你当兄弟，你也必须把我当兄弟。江不凡自然明白帝辛的意思，也就跟着他一起耍酒疯。
哥俩粗声大气的嚎叫，期间两把长剑叮当有声，看的群臣无不喝彩随着大声唱起来。男人醉酒之后的狂放豪迈的确是够痛快，但这声音实在是太大，霎那之间大殿之内山呼海啸、鬼哭狼嚎，一帮宫女被震得小脸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众人刚刚嚎完，妲己说到：“大王且先休息，让臣妾歌舞一曲为大王贺，也为江侯贺。”
帝辛拍手高呼：“太好了，快快舞来歌来。”
妲己领着宫女们来到大殿中央，众臣还是第一次观看王后当场献艺，一个个屏住呼吸拭目以待。妲己到内殿换了一身白衣出来，江不凡一见心中大震。这衣衫打扮俨然就是九衣惯有的装束，就连发发式也是如此。
乐声起，歌声扬，宫女们如众星捧月一般将妲己围在当中，柔软的腰肢慢慢下弯，犹如缓缓盛开的莲花衬托着中央的妲己。妲己伴随着乐声翩翩起舞，樱唇轻启歌声绕梁。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听此歌声不凡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歌舞都是他很熟悉的，因为九衣之前只为他一个人唱过舞过。舞姿是如此的熟悉，眼神一如从前，只是这歌声和那张脸却不是从前。
尽管不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妲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不是九衣，她到底是不是九衣？”
江不凡心中柔肠百转眼睛紧盯着妲己希望能看到一丝自己熟悉的影子，然而他失望了，妲己就是妲己，她的样子虽美但却不是九衣。在不凡的心中，九衣是无可替代的。
歌舞当中的妲己已经感到江不凡那火辣的眼神，当歌舞接近尾声时，妲己回头对着江不凡嫣然一笑。那一刻，不凡心中大震，因为只这一瞬间，妲己的脸变成了九衣的模样。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之间，但是江不凡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错。九衣的模样江不凡就算闭上眼睛也能记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九衣的脸。
当啷一声，不凡手中的酒杯落地，不凡连忙俯身去捡。然而另一只手却帮他捡了起来。那只手是帝辛的，而且帝辛此时正和江不凡面对面，俩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的可以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不凡，是不是被妲己的美貌迷住了？”
“大王，臣失礼。”
“嘁，这有什么呀，不过你不能有非分之想啊。当初可是你先不要妲己的，寡人亲眼所见，你一见到妲己转身就跑。哈哈，叱咤疆场的战神居然被一个美女吓成那样。能告诉寡人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吗？”
“这个，臣把她当成东夷巫妖了。大王还记得那个站在黑蟒头上穿的又少又透的巫妖蛰婆吗？”
“记得呀，寡人当时就被迷的不轻，要不是你拦着说不定就被那巫妖擒住了。不过妲己可不是那个巫妖，寡人可是试过的呦~~~~”
江不凡非常非常想一把掐死帝辛，他强自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因为他知道此时不是时候，此时若是冲动姬昌就万劫不复了。不凡此时修为打进，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大幅提高，他早就感觉到在这王宫之内有不少于十位以上的修为极高的高手隐藏在暗处。这些高手如果一起出手，就连江不凡也没把握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而且这个时候，帝辛说话的语气带着调侃，完全是一种好兄弟分享乐趣的感觉而那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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