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爱做手术
“当然是有人答得上的问题，我才会问你。”洪景钰看了沈初见一眼，然后道：”e的一千次方保留十位小数的答案是多少？”
“……”沈初见。
“……”陆非白。
他当然知道答案，只是，在沈初见面前，他无法回答。他和沈初见都知道，能心算出这个答案的人，正是堕落天使。
“麻省理工本科物理学，计算机硕士。不是数学系教授。”陆非白回答了洪景钰的问题。
“你都不质疑他一下吗？怎么可能有人靠心算就能算出这种答案。”沈初见问。更何况，她跟洪景钰提起这个问题时，也没告诉过他有人能算出来。
洪景钰所知的范围内，也只是上世纪的科学家能做到。
“会有的。”陆非白只是对沈初见笑笑，谁让他自己就是那个可以做到的人。
“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几岁，连硕士学位都拿到了？”洪景钰服气了，市理工大学虽然也不错，但是跟麻省理工这种学校到底不一样，他输给陆非白不奇怪。
“你的问题太多了。”陆非白道。
见陆非白懒得再搭理自己，洪景钰又看向沈初见，同沈初见说话，“沈初见，你那个问题，到底是谁问你的？问得也真是稀奇古怪。莫非问你的那个人，就能给出这个答案？”
“是一位不知姓名的黑客，据他自己所言，他确实有这个心算能力。”沈初见对待洪景钰的态度始终都是好的，和陆非白的冷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旁边陆非白坐了没多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先一步离开了医院。
等陆非白走了，洪景钰的态度便立刻又恶劣了起来。
“你就一个写小说的，怎么认识的人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洪景钰轻蔑地道。
沈初见对他的转变并不感到奇怪，令他服气的人只是陆非白而已，并不是她。
“每个人都会认识到几个大人物，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你不是还有个大明星的姐姐。”沈初见稳住脸上的笑容，在心里提醒自己对待这个毛孩子的时候，一定要有足够的耐心。
“可我姐姐不也是你的朋友！沈初见，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假。”洪景钰对沈初见的厌恶，只从洪雪将他彻底交给沈初见的那一刻开始。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对我好点，就能取代雪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那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雪姐身边的那个女助理，有跟你一样的心思，最后怎么样了？”
沈初见意外地挑了挑眉，她还以为洪景钰对自己的敌意，是因为觉得她的存在阻挡了他和洪雪见面，把她当作了障碍。却原来，他抱着这么奇怪的想法。
“怎么样了？”沈初见问。
“在我去故意惹麻烦的时候，自以为是地替我挡了一刀，在医院躺了大半年。你要是非要来管我的闲事的话，说不定下场比她还惨。”
沈初见笑了，“你到底哪来自信，觉得我会喜欢你？或者说，会希望让你喜欢上我？”
“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喜欢我。你们女的不都有那种虚荣心吗？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自己。我长得还是不错的，学校里追我的女生不少，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头脑聪明。既有相貌又有头脑，平时看起来又很礼貌。”洪景钰虽然心有所属，但女生们对他态度如何，他怎么会感觉不到。
“看来是有些人让你产生了错觉，你是觉得我刚才旁边那位比较优秀，还是你比较优秀？他虽然不是我男朋友，但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的话，我为什么还要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沈初见问。
她本来以为洪景钰是知道她是席天成的妻子的，毕竟她之前在理工大学有过相关的宣言，不过如今看来他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对她有这样奇怪的看法。
就是不说陆非白，让洪景钰拿自己跟席天成比一比，他也该知道自己的魅力还没大到能让她沈初见心生爱慕。
洪景钰一愣，随即涨红了脸，有陆非白在沈初见的身边，他这样想沈初见，就显得太自以为是了。
可是……他分明感觉，沈初见对他关心到过度，俨然就是想取代雪姐的姿态……
根本没想过取代洪雪，只是想要整理好这个烂摊子的沈初见若是知道洪景钰此刻的想法，也只有无语了。
“那就当我没说好了。反正你别指望我真的对你有什么好态度。我确实输给了你的男朋友，但仅限于他看见的情况下，我才会装作不讨厌你。”洪景钰身子一转，就把背朝着沈初见，不跟沈初见说话了。
沈初见无奈，这小子莫不是脑子有坑，反正绝对不正常。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个正常人，不能理解洪雪怎么要做到这个份上，那可真是天大的错觉。
“护花使者走了？”陈默推门而入，走到了沈初见的身后。
沈初见站了起来，转身面向陈默，这个男人和洪景钰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对她极其厌恶的。区别就在于，陆非白走了之后，洪景钰不装了，陈默还在装。
“有事？”沈初见不需要对陈默有多好的态度，对他她只有冷脸。
毕竟这个男人曾经装作堕落天使来欺骗她，这件事她无法原谅。
“我只是来看看我的病人。”陈默却像是不在意沈初见的态度一般，依旧笑眯眯的。
“上次你说席天成是你的任务对象，你要对付的人。你的任务里，是要把席天成怎么样？”沈初见问。之前听到这件事时，觉得席天成变成怎样都无所谓，如今却感觉，席天成日后的遭遇对她肯定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至少她和席天成的保密协议结束之前，一定会有影响。
“很好奇？”陈默道。
“确实好奇。”沈初见答。
“那你把耳朵凑过来。”陈默冲着沈初见勾勾手指。
沈初见一脸怀疑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是不是打算戏耍她。
可不管陈默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她确实很想听听看答案，沈初见还是走上前靠近了陈默。
陈默低下头，在她的耳边吹了口热气后，道：”可我不想告诉你。”
沈初见被他一口热气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听到他果然是在戏耍她，便黑了脸。
“我之前上网搜过你，你不是不为任何一家医院工作的吗？怎么会肯屈尊在市医院当个小医生？”沈初见连连退了好几步后，又问道。
“小医生？怎么会是小医生呢，没看见其他医生都对我毕恭毕敬的吗？”陈默的眼底一片冰凉，面上却始终笑容不断。
“莫非跟对付席天成的任务有关？你那个任务一定还没有完成吧，席天成现在可还好好的。”沈初见唯一能猜到的，就是陈默来者不善，他虽然技长于医术，但这个任务绝对不是让他来给席天成治病的。
“你想多了，我进这家医院，不过是因为手痒了。要是让我一个星期不切开人体的皮肤，看到血液汨汨地流出来，我会手痒到发疯的。”陈默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说着和脸上笑容完全不相符的诡异话语。
沈初见不再和陈默多说，跟洪景钰道了个别，就出了病房。
刚走出没两步，就听见后面陈默快步追了出来，对着她喊：”沈初见，我还有件事没说。关于今天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
沈初见硬生生地停住了步子，果然，正如她心里预感的那样，陈默和陆非白早就认识吗？
沈初见转过身，看向陈默。
“最好小心他，他和看上去的可不太一样。这是我唯一的忠告，不是欺骗你，也不是离间计。”陈默说。
“为什么？你和他早就认识对吗？”就算知道四方城陆家的大名，就算知道陆非白是国家军人，可她始终觉得陆非白那样陌生，她永远也无法了解到这个男人真正的面目。
“这是我作为男人的直觉。”陈默答。
直觉？怎么可能只是直觉，沈初见不相信，陈默这种人，会因为直觉对她说这种话。
沈初见正要追问时，陈默身边跑过去一个小护士。
“陈医生，ICU的那个小姑娘心跳停了，张医生正在急救，请您快去看看！”
陈默一听，赶紧跟着小护士朝着重症室跑去。
沈初见心下有疑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跑了过去。
ICU里她不好进去，就在外面止步，就见躺在里面那个只有十三四岁大的小姑娘的心电图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实习医生用尽各种手段也没能将她的心跳救回来。
陈默拿起手术刀，在重症室里就剖开了小姑娘的胸腔，那刀子落下的时候平稳快速，将血肉割开，血水便如同陈默向她描述过的那样，汨汨地流了出来。
沈初见只能看到陈默的侧脸，他起来何止是不慌不乱，甚至称得上是颇为愉悦，就如同在他手下被切开的只是一截青菜一般。
小姑娘的心跳回来了，在被陈默打开胸腔之后，而陈默本人放下手术刀，从里面走出来时。
沈初见看见他一身白大褂，两只袖子上都已经染上了血色，那是真正的人血。
救人本是一件神圣的事情，陈默也确实令那小姑娘捡回了一条命，可沈初见看着这样的他，总觉得可怕。
他如何能对切开人的皮肉这种事感到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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