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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


“啪叽”

        余晚晚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落到地上,里面的茶水扑湿了两人的鞋子,咕噜咕噜滚了两圈,撞到了一旁的柜子上停下了。

        “呵呵,我……什么亲……”余晚晚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她一只手摸上桌子,想要去找茶杯,完全忘了刚刚拿在她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抓住褚昱的那杯茶就喝。

        茶汤微苦,余晚晚猛地灌了一口,全部喝干净了。

        她放下那个茶杯,大喘了两口气,确定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却忽然发觉自己喝的是褚昱的茶杯。

        一时之间热气从脖子染到了脸颊,差些又将这个杯子扫到地上摔了。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她故作镇定,又“呵呵”笑了两声。

        但却不敢看他。

        “我不是在开玩笑,晚娘,你愿不愿意和我定亲?”

        他又重复了一遍,即使耳根已经烫透了,却比刚刚更认真,更郑重,更和缓。

        余晚晚咽了一口气,鼓着勇气抬头看了一眼褚昱。

        一下子便撞进了褚昱满是认真与希冀的眼眸,这股子勇气瞬间便被自己哐哐的心跳给撞破了。

        “哈,我?……这……”她语无伦次。

        “这算什么帮忙,你别说笑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妈叫我回家杀猪。”

        话音未尽,她已经从茶室之中冲出去了,“哐啷”一声狠狠拉上门。

        显然,她被褚昱的“突然袭击”打得猝不及防。

        余晚晚“惊魂未定”地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

        在凉气之中浑身发烫,喘着粗气,心口像是有一只小鹿在撞。

        她紧紧捂住胸口,脑海之中不断回荡着褚昱的那句话。

        “晚娘,你愿不愿意和我定亲?”

        门缝处传来声响,是里面的人要出来开门。

        余晚晚空白的大脑忽然反应过来,褚昱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她“噌”得一下从门板上弹起,迅速地跑下楼离开。

        褚昱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余晚晚会丢下他落荒而逃。

        令他高兴的是,余晚晚没有拒绝,她甚至没有说一个“不”字。

        他将掉在地上的茶碗捡起来放到桌上放好,然后结了茶钱,往家去了。

        不能将她逼得太紧,不然一定会让她竖起那层“朋友”的旗子,打着哈哈过去。

        褚昱回家之后,蒋玉芙正坐在花厅之中与几个人在图纸,脸上尽是高兴的笑。

        晚饭时候,那个褚晖也在,看见褚昱过来,已经有几分熟悉地叫了声“哥哥”。

        褚昱心情好,应了他,还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

        他又叫了声“母亲”,没想到蒋玉芙心情也很好,应了一声,不仅是褚昱侧目,连身边的妈妈们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看着我做什么?吃饭啊。”

        褚昱吃了两口,又放下筷子,斟酌酝酿了许久,终于开了口了。

        “母亲,若是我心仪的女娘,她不是大家闺秀,甚至也不算端庄,你会同意吗?”

        尽管蒋玉芙早就表示支持,他还是有几分忐忑。

        “只要你喜欢,我有什么不同意的?”

        蒋玉芙看褚昱这一晚上,嘴角都没耷拉下去,知道他是有了“重大进展”。

        “哪怕她是个杀猪的,我也同意。”她又补了一句。

        褚昱猛然抬头,面前放着的粥热气熏脸,熏红了他的脸颊。

        “母亲怎么知道的?”

        “你几乎是日日出去与她见面,我怎么会不知道。”

        “母亲你别误会,她并非是那种轻浮的女子,也不是不知礼数……”

        好学生褚昱第一次感觉到了羞窘,连忙开口解释。

        蒋玉芙“噗嗤”笑出了声。

        “我都说了,我支持你。”

        “你妈我也算是在商人堆里打转成长起来的,不会看不起这样的女子的,也知道她这样的艰辛与不易。”

        褚昱看向蒋玉芙,只觉得这一刻母亲的面容映在烛光之中,格外得柔和。

        “这世间就是你们这些读书的酸儒对女子的要求和对男子的要求不同,你不要怕我嫌弃她的出身,只问你自己是否介意便是。”

        蒋玉芙笑骂他,一时之间也是有多重感慨。

        她自己便是不合这世俗要求的女子,她多么地想融入世俗,做一个贤妻良母,再不沾染经商那等铜臭之事,也不抛头露面,可也没换来一点宽容与理解。

        也有大把的女子从一开始便做了那些儒生要求的贤妻良母,温柔体贴,赢得了举案齐眉的佳赞,可换得的不过是男人连头都不愿低一下的理所应当。

        “我啊,不求你能一辈子都像如今一样爱敬她,只希望你能变得不要那么快,变得用这些虚无的名声来伤害她。”

        蒋玉芙轻叹,她并非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只是这世间的男子大多如此,情爱更是如此,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我不会的,母亲,我不会的。”

        他郑重地说,像是对着母亲起誓。

        蒋玉芙笑了一下,继续吃饭,没说她信了没信。

        褚昱知道,只待他行以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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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晚晚飞奔回家,身后有没有鹿追她是不知道的,可心里一直有一头鹿在蹦跶,在追赶猎物,停也停不下来。

        她扑开家门,连院中的余大安和孙雪娥的招呼都没打,直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连忙倒了壶中的冷水喝。

        冬风凛然,可她却热得出了汗,浑身都像是被蒸起来了一样。

        直到这一碗冰水下肚。

        余晚晚拿手当扇,希望缓解一下脸上的热度,却忘了打开自己屋中的窗户。

        她慢慢走到书桌前坐下,缓缓自己转速过快已经空白的脑子。

        却瞧见了桌子上自己写字的纸——被压在镜子下,只露出了一个角,上面赫然出现两个字,便是“褚昱”。

        余晚晚慌慌忙忙地要把那张纸怼进去,省得看见了连眼睛都是热的。

        可她手劲太大,压着纸的铜镜又太沉,一不小心便将这张纸的一角撕破了。

        她羞恼地把手中那片写着褚昱名字的纸角团成一团,欲狠狠丢进垃圾桶之中,可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这动作重复了几遍,到底没舍得丢进去。

        她将手中团成一团的纸角轻轻展开,这两个字不是余晚晚所写,而是褚昱自己写的,余晚晚在这张之上临摹了许多遍,但始终写不出褚昱字的风骨。

        “晚娘,你愿不愿意帮我?”

        “晚娘,你愿不愿意和我定亲?”

        余晚晚冷静下来,脑子之中仍然是这两句话。

        她开始思索褚昱究竟是什么意思。

        让他们假定亲去应付那些逼他做婿的高官吗?

        余晚晚趴在桌子上看着写有褚昱名字的那张纸角发呆。

        是这样吧,她想,只是一场假的应付他人的定亲,在他们解除这令人颠倒的互换之前?

        心如擂鼓与不可置信褪去之后,她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复杂地如同孙雪娥做的大乱炖。

        余晚晚拉开抽屉,找出了那个佛珠手串,直接丢进了垃圾篮子。

        把这串手串丢掉,是不是就能将人生恢复到从前正常的轨道上来?

        她看到了窗外的夕阳将窗纸映成了暖暖的橘红色。

        连太阳每日下山的轨迹都不同,更别说两人互穿了这么多次,即使永远定格,过去的痕迹也擦不掉。

        她仿佛陷入了两难境地,向后难以回头,向前不知前路。

        “晚娘,吃饭了吃饭了。”

        孙雪娥在楼下喊她。

        “好,马上来。”她应了一声。

        将手中的纸角丢到了垃圾桶之中,暂时不去想他。

        饭桌上有孙雪娥自己灌得血肠,余晚晚平日里最爱吃,可今日却心不在焉的。

        “晚娘啊,你明天先跟着你妈回村里一趟,你三叔说田上种的菜熟了,叫咱们过去拉。”

        “行啊。”

        她不留神,嘴里咬了一块姜,差点儿辣出了眼泪。

        连忙把嘴中的姜块吐到了桌子上。

        孙雪娥看到嫌弃地不行:“姜是好东西,你都多大了还咽不下去,吐桌子上像什么话,以后你嫁人了还这么干?”

        余晚晚喝了两口稀饭,才压下去了这个味道。

        “怎么了嘛,就是难吃,吃不惯,嫁人了也不吃,你们就那么想让我嫁出去啊。”

        她这根姜丝把她心里的杂乱又勾出来了。她朦朦胧胧地知道了那种感觉是什么了,像是夹住一块好吃的食物,可吞进口中,却连着姜丝一般的辣物,奇怪的味道在口中交杂,让人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的失落。

        她为何会失落?余晚晚愣了一下。

        “你喊什么。”余大安白了她一眼。

        孙雪娥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们非逼你嫁人,只是人生没有另一条选择,这么说也是为了日后你少受委屈。我们是赤条条把你带来这世间,可又不能看着你往后孤孤单单的,以前你杀猪、卖肉,总想着只要你高兴就行,但那些坊间的话,扎在你身上,我们心里也疼啊。”

        “妈,我不在乎那些的。”她轻声说道,可孙雪娥眉头的愁也是真的。

        她也知道,邻里街坊都会议论什么。只有云京之中最凶神恶煞的刽子手,才配得上最会杀猪的屠户女。

        人立于世,是不得不受世俗裹挟的。

        “好,那我们以后不说了。”余大安给孙雪娥打眼色,“好好吃饭吧,吃完了你把桌子收了。”

        饭后余晚晚收了桌子,又将垃圾桶之中的那串手串捡了起来。

        她不信神佛,又信神佛,抓着手串那一刻,她忽然想起来那日在护国寺小和尚说的那句“缘法”。

        自己和褚昱,算是有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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