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凡人诛魔志 > 第七章—江滩遇险

第七章—江滩遇险


宫天白急忙迎上前去,从乱石渣中扒拉出宫天笑的身子,忧心问道:“天笑,你可无碍?”

        宫天笑一阵咳嗽,接连吐了几口唾沫,嘴角上粘滞着些许灰白色的石粉:“无碍无碍,这块破铁能奈我何!方才这一拳下去啊,二弟我才使了三成的力道,大哥您看,这里哪还有幽冥鬼锣的半片铁屑?哈哈。”

        宫天白望着二弟嬉皮笑脸的样子,心知他是硬撑着散架的骨头与自己耍贫。闲时,莫看宫天笑是个玩世不恭的主儿,但遇危急,他却总是挺身而出,以身犯险,最不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安危。眼下二弟,虽然看起来并无大碍,宫天白的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心尖颇为苦涩。而正在这时,空旷中突然传来几声咳嗽,一声老迈的长音逆风传来:“孤灯野火,夜淡风沉,尔等不予家中安落,却为何来这江边厮事乎?”

        兄弟二人急忙回首,巡音望去,但见三丈开外隐着一条暗影,正往这边徐徐盘步。

        宫天笑一甩灰尘,闪身而起。那条暗影越走越近,人形渐而分明。钉步再看,来者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廋,此人身材短小,体形消瘦,身着一件黑色敞袍,手上拄着一根龙头拐杖。黑夜中,五官看起来虽然不甚明朗,一双眸子却是透着刁钻的精光。一根发簪在脑后挽起了一个鸭蛋大小的发箍,像极了道士法师。

        宫天笑方要搭言,宫天白抢前一步,一拱手道:“老人家,我兄弟二人闲来无事,趁夜到这江边走走,听涛观潮,谈吐乏气,何来厮事之有呢?”

        “呵呵,好一个听涛观潮,谈吐乏气!”正说着,那老廋的面容骤然一绷,音调立时提高了八阶:“方才那一声巨响扰得江头抖动,可也是谈吐乏气而生嘛?哼,尔等江边小野无事生非,竟敢在贫道面前打诨,当是活得不耐烦了!”

        此言一出,宫天白与宫天笑的心中豁然明朗,这位老者必是断江水患的罪魁祸首,孙九子。二人眼神一接,宫天白再道:“如此说来,小可却是更不懂了?无事生非当有是非,你我素昧平生又怎会生出是非呢?哦,难道是惊扰了老人家的香梦?若是如此,小可在此赔礼也就罢了。”说完,宫天白身形一躬施作礼数,后仰头再道:“一切一切,还望老人家海涵啊。”说完,眼神一递身旁,意在速速离去。

        “且慢!”一声喝,把一双身影拦下,孙九子往前渡了几步,阴声道:“如此说来确是贫道错怪二位喽?呵呵,好说好说,出家人乐善好施,不争是非,今日有缘得见,贫道打算赠予你们一份机缘,若有本根,这其中的益处确是受用得紧呢?”

        宫天笑挽身一笑:“我等乃是土生土长的江边野户,哪有本根索取机缘啊?老人家的好意,我兄弟二人心领神会了。唉,时辰业已不早,乡人需得晨起早作,就此别过了。”

        “这满地的金银珠宝垂手可得,此时不取,却会抱憾终生啊!”一挥手,孙九子的脚下立现珠光宝气,应运而生的是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堆金积玉成一座尖形的小山。

        “哇!大哥啊,今夜我们可是撞了头彩!这满地的富贵就算拢上一捧,往后的日子可就再也不用委屈嘞!”宫天笑眼映金光,贪婪道。

        宫天白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堆金银,迟愣了半晌,半信半疑地问道:“老人家,这富贵当是可取可得吗?”

        “哈哈哈,出家人不打诳语,若有本根,贫道自会将这些金银珠宝倾囊相赠!”说完,孙九子一挥长袖,口中念念有词。念罢,龙头杖一点地表,江滩上即刻显出了一个圆形凹坑。龙头杖一偏,指向江水,再往身前一拉,只见一股水卷从江中灵动涌出,在半空中接连旋出三环水圈,而后飞流直泄。不多不少,刚好灌满了方前的那个凹坑。

        孙九子抬头一掠身前目瞪口呆的二人,面露狐笑道:“此道称为镜花水月,富贵能否取得,仅看二位的本根了。”话音落下,脚下的金银珠宝突然消失,再看凹坑,已然灿灿生辉,一洼水色真是光彩四射。

        宫天笑一步抢前,蹲身望向凹坑,脸庞被金彩涂染,笑得一塌糊涂:“大哥快来,这里面的金山银海足够咱哥俩富贵三生嘞!”

        宫天白亦不含糊,三步两步挤在了宫天笑的身前,弯身一捧水中的金涛碧彩,舀出来的确是手心中的一捧清汤。宫天白面露疑惑,扬腕再捧一拢,水中的光华却又是在出坑之时黯然失色,恢复了本真。

        宫天笑看得心急,一双大手登时也搅和了进去,掺乎在了其中。兄弟二人一番较劲,皆是无功而返,那凹坑中的富贵虽然看起来生动,却徒有呼之欲出之效,无有垂手可得一说。只待二人掏干了那汪水光,这才彻底浇灭了孙九子心中的猜疑。

        老叟鼻嗤一声,淡淡说道:“哼,一双足斤足两的贪婪小厮却闹得贫道耍起了手段,真是惹得天下贻笑啊。”说完,龙杖一点江滩,一股白色的瘴气铺面而来。模糊过后,孙九子的人影业已不见,淘金捧银的两人也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忙碌,望着彼此,会心的一笑。宫天白戏道:“大哥这才知道,我弟天笑原来是个贪财的主儿啊!”

        宫天笑拍了拍手:“大哥,这满满的一洼富贵咋就可望而不可及嘞?”

        “好了,莫唱戏了,那位散财童子业已去了,呵呵。”

        宫天笑一收迷容,笑道:“哈哈,一叶遮目不见泰山,想来这黑水老叟也是个庸人啊!”

        “哈哈哈,这才一个照面,智者与庸人便已分晓,看来贫道确是高估了尔等!”一声阴阳怪气的细语从隐处飘飘而来,犹如晴空万里突然炸了一声响雷,把本以为脱绳解扣的二人震慑当场。一惊一愣,孙九子已然飒飒而来。他弯了弯眉,挑了挑目,又是一阵冷笑:“呵呵呵,小子,装疯卖傻岂能瞒天过海,一洼金汤只不过是提炼尔等的成分罢了!”

        宫天笑翘首道:“道长的算计确是没有枉费了几十载的修为,小可敬佩啊!”

        “贫道不争长舌,我且问你,尔等宁夜不守却来江边作下暗事,竟是有何居心?”

        宫天白朗声道:“小可当前已经说过,此来江边只为得谈吐乏气,何来居心之嫌?道长又何必耿耿于怀,纠缠不休呢?”

        “尔等可是为得断江水患而来,志在得出一个救策!”

        孙九子单刀直入,一语道破天机,这腔话语着实出乎意料。

        眼见听者无声,孙九子“呵呵”一声藐笑,再道:“天下间芸芸众生,人鬼仙四布八分,各占其所,各取所需,乃是各自的本分,岂能凭得心念而为呢?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之举,千百年来,结果唯有一种,那就是死!”说着,孙九子二目中射出两道凶光一盯宫天白与宫天笑,龙杖顺就一式横扫,甩出去的杖风一下子就将两人掀翻在地。

        宫天笑百般不服,双掌一撑江滩欲要起身搏命。墨龙杖轻描淡写地顺势一挑,一股庞大的力道就逼了过来。情急之下,左臂再挡前胸,宫天笑却依旧被杖力顶出去了一丈之遥,屁股在江滩上拖出了一条下陷的沙沟,身板却依然笔挺。

        “好硬的一条胳膊!”孙九子的心中不由地自咦了一句,眼浮迷云道:“贫道苦修净神之法,故百日内不得杀生,焉非如此,这时尔等哪里还有阳寿。不过死亡并非人世间最痛苦的下场,贫道若是封住你们的阳魄再锁住你们的阴魂,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才是痛苦的极致,哈哈哈!”

        一声狂笑,狰狞了一副嘴脸,手上捏个诀,咒语在双唇间一念,双指一点宫天白,孙九子抛出邪咒:“黑白无常,莫谈阴阳,封!”一声号,唤出了双指间的一股黑气,这股黑气游动灵闪,宛如一条丝滑的绸缎,缓缓地逼近了宫天白的身子。

        宫天笑眼见大哥危急,全身的血脉立时膨胀,一跃而起,飞步就要上前。孙九子一声冷笑,左臂一扬,凌空往前一抓,宫天笑的身子便被提了起来。一股暗劲狠狠地掐住了宫天笑的脖颈,任凭其奋力挣扎,却也只能白费气力。气若游丝的宫天笑眼巴巴地望着身下就要被黑气笼罩的大哥,纵然心中翻江倒海一般的煎熬,却挤不出一丝可以称作为力的东西,眼皮都有些睁不动了。

        宫天白没有在乎那股黑气,心中所惦念的只有宫天笑的安危,而此时他的步脚却好似被钉在了地上,寸步难移。

        眼见宫天笑的呼吸就要断绝,孙九子终于撒开了那只看不见摸不着的暗手。昏死过去的宫天笑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落地有声却毫无生气。

        “孙九子”。望着二弟,孙九子这三个字从宫天白的牙缝中挤出来的。万念俱灰其实是一种力量,一种可以冲破极限的冲动,亦是一根满弓的箭弦,如若不断必可射出惊人的威力。这支充满了仇恨的箭是从一双赤红的眼睛里射出的。两束红色的光柱夺出了眼眶,冲散了身前的那股黑气,势如破竹一般地射向了孙九子。

        “啊!”一声惊呼,孙九子登时方寸大乱,双脚叠步往后盘挪,墨龙杖急忙赶在身前与那两束光体交锋。一碰,光却能折,再挡,光色缠绕,炙热的手感使得孙九子不得不收。一跺脚,弹起了三丈的高低,墨龙杖凌空一指江水,一个车轱辘大小的水球便从江中涌了出来,挡在了孙九子的身前。两束光体也一下子没入了水球之中。

        本来自  &#  /


  (https://www.skjwx.cc/a/44/44529/11926971.html)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www.skjwx.cc 书客居手机版阅读网址:m2.skj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