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旁观
“师妹，你昨晚？”柳师姐一大早就听说了。我拿被子捂着头不做声，肯定是曾溥心到处乱说，下次再看见他，非砍死他。
“柳师姐，你听说了吗，掌门取消这次的武斗了!”我听见另一个师姐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喊道。
“什么！谁说的？”柳师姐惊问。
“掌门亲口说的，昨晚眠音派弟子受伤，听说是被夺了魂，眠音派宫主一气之下率众离开，并要求掌门彻查此事。”
“被夺了魂？”我听见声音也从床上起来，以前曾听爹讲过夺魂，是鬼界杀人的一种方法，一旦失去魂魄，就会一睡不起，形如活着的死人。
“嗯，可惜师姐都已闯入前十，说取消就取消了。”
“前十有什么好稀罕的，神剑山庄的善丹蝶，可是夺冠热门，我怎比的上她。”
“师姐你可别说，那人确实厉害，仅是四回合就把童师兄打败了。我只顾的看师姐的比赛，竟是错过了那场，不然定要看看她有何过人之处。”
想不到善师姐原来这么厉害，童师兄我也是见过的，是五长老的弟子，修为比我高了不知多少，那我要何时才能超越他们。“诶，师妹，你见过那个善丹蝶，你说说她到底怎么样？”师姐忽然问我，我一时还没缓过来，柳师姐过来拍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我看善师姐没什么特别的。”我实话实说的，仔细想想我连善师姐使的什么武器都不知道。
“我听说善丹蝶使的武器是一柄匕首，唤作鱼肠，是千年宝器。相传为铸剑大师欧冶子为君王所造，剑身短小可藏于鱼腹中而得名。”
“竟是把名剑。”柳师姐说道。
“那也敌不过柳师姐你的越女剑法。”师姐赶紧说，“只是下次遇到可要小心便是。”
“有什么小心的，同为三大门派，何必刀剑相向！”柳师姐喝道。
“师姐，你不知，家父最近去占了一卦，天下主凶，恐有大变。殊不知哪日大家反目成仇。”
杭州城内，许元最近倒霉的很，先是巡夜打更差点丧命，然后还被当做嫌犯坐了几天大牢，出来后刺史大人也没什么补偿，回到家老婆还跟别人跑了，只留下七十岁老母和十几岁的儿子，更气人的是，那贱人还卷走了家里值钱的东西。“贱人！”许元坐在石板上怒骂道。
卷入了命案，街坊都开始躲着他，要不是家里还有几口粮吃，这几天一家人都不知如何熬过来。“爹。”许三月怯怯的走到他身边。
“滚！”许元心情很是差，过完今天家里就没吃的了，而他还未找到活计，他们已经很少吃饭了，有时两天才吃一餐。难道要去街上要饭了吗？
“学堂的先生要我交上这个月的钱。”许三月仍未离开。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上哪门子学！”许元盯着他儿子，如今他也已经十六了，可以去替他找份活计了。不过他也听说过，附近有个匠人缺帮手，许元可以把儿子卖给他，赚的更多些。
“饿。”这个时候母亲也发声了，她已经饿的躺床上动不得了。许元看着母亲，如今她的体重也是逐日下降，若还吃不上好东西，怕是会饿死了。他只好叫儿子进去热饭吃。
“行行好，公子给点吃的吧！”尽管这时还有乞丐来讨吃的。
许元瞧见他那破碗里竟有些铜钱，一脚把乞丐踢翻，“滚，快滚，不然本大爷踢死你！”乞丐本就年老，被这一脚踢得在地上滚了几圈，竟是爬也爬不起，碗里的铜钱自是散落开来。许元看准小巷两旁无人，伸手把铜钱一枚枚捡起，揣进兜里。
这一幕被许三月看见了，“爹！你做什么？”许三月放下手里的饭碗，朝乞丐走去。
“三月，你要明白，这世界就是这样，如若我不这样做，我们家就要饿死了。”
待许元进屋后，许三月才敢把乞丐从地上扶起，他嘴里念念有词，“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乞丐用手甩开许三月，“好自为之吧！”
许三月看着他走远，这乞丐说的什么，他疯了吗？
“三月，今晚爹晚些回来，你好生照顾你祖母。”许元扒完碗里的饭，离开了家门，他口袋里铜钱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呦，这不是许大爷吗？怎么有空来我们御香楼了？”老鸨赶紧招呼了两个女子过来，“春香，兰香，快来接许公子进去！”
春香，兰香听后一人把这许元一只手，“许公子，这边请！”
“诶，还是老鸨子懂我，走！”许元抱着两人进去。
“公子，来，再喝一杯吧！”少顷，许元就被灌得有些醉了，“公子，来追我啊！”
“你们这两丫头，站好，大爷我来了！”许元摇摇晃晃的朝着春香走去。
“公子，我在这呢！”背后忽有一个人叫道，许元回头一看，却是老鸨。他还未来得及问，就被老鸨一棒打晕。
许三月在家等了许久，许元还是没有回来，他服侍祖母入睡后，一直在石板等着，先生要他明早交钱，爹的钱虽不干净，但还是可以解燃眉之急，最不济也可缓些日子补上。这么晚还没回来，爹怕是又去红楼了，许三月一边朝御香楼走去，一边想也许爹身上还会剩些钱。
许元摸着头醒来，这一棒打得着实狠，他现在摸着还疼。许元站起身，拍干净身上的土，那清脆的叮当声没了！他摸了摸身上，那些贱女人把他的钱全偷走了！他朝地上呸了一口，大声喊道：“老鸨！老鸨！给老子滚出来！”
不对劲，这御香楼往日人声鼎沸的，怎么此刻一点声音都没。许元推门走出去，看见的却是一具具尸体！尸体一具具还淌着鲜血，胸膛都被剖开。许元顿时慌了神，马上朝楼下跑去，他不能呆在这里，若被人发现，他就是两张嘴巴也说不清楚。
一根铁链不知从何处飞出，捆住了许元的双脚。巨大的拉力下，许元重重的摔下去，“好汉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什么都没看见，好汉饶命啊！”他一个劲的求饶，但对方似乎不打算放他走。
许元壮着胆子翻身，看见的却不是人！锁链的另一头是一扇黑漆漆的大门，两个小鬼正把他往里拉！这一看许元是胆都已吓破，他近乎疯狂的挣扎起来。
许三月赶到御香楼的时候，人已经都死了，街上一个人也看不到，他推门进去，正看见爹被鬼拖着往门里去。“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
许三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不敢上去，他怕上去帮忙会和爹一样，并且这个人不配做他的爹。“三月！快救爹！”许元不懂他还站着干嘛。
这天许三月在门口亲眼看见父亲被拖入了门里，那门里隐隐传出吼叫声。乞丐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身后，“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一对灯笼出现在门里，乞丐手里忽冒出一把银剑，门就在这时关上了。
“你到底是谁？”许三月盯着他，冷冷的问道。
乞丐收起手里的剑，“沧海一粟罢了。”不知他到底是不是认真回答，他回答的时候眼睛看着的是天上的那一轮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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