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金光瑶烦恼的当儿，蓝曦臣已经回到了落院。
“阿瑶。”
金光瑶立刻把烦恼抛到一旁，起身去迎接蓝曦臣：“怎么样，你没被发现吧？”
“没事，还要多亏阿瑶。”
金光瑶含蓄地笑了笑，面上满是得意：“二哥，我烧了几道小菜，二哥要喝酒吗？”
蓝曦臣被突如其来的喜讯给砸晕了头：“好，我好久没吃阿瑶做的菜了。”
金光瑶做的并不多，就三碟小菜，刚好够两个人吃。
金光瑶坐在一旁，看着蓝曦臣自从坐下来之后便没怎么喝酒，一直顾着吃菜。
金光瑶纳闷道：“二哥，你没吃晚膳？”
蓝曦臣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没有，只是有些怀念阿瑶的手艺罢了。”
金光瑶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二哥喜欢，以后我多做给二哥吃……嗯，这酒好甜啊。”
蓝曦臣解释：“这是果子酒，甜了点正常……不过，摔的那坛不是，倒是可惜了。”
金光瑶安慰：“没事的，果酒也好，我一贯不喜欢太烈的酒，二哥你也少喝点，万一醉酒了谁来照顾你啊？”
蓝曦臣弱弱地为自己申冤：“阿瑶，只有你在我才会喝醉，平时我都用金丹化去酒力的。”
金光瑶的心顿时就软了：“算了，二哥你喝吧，我会照顾你的。难得一醉，也没什么不好的。”
“嗯。”
蓝曦臣的酒力并没有金光瑶想象的那般差，就算不用金丹作弊，两坛子果子酒也喝不醉他。
蓝曦臣捂着额头，样子很是落寞沮丧：“阿瑶……以前，我总觉得醉酒丢人，现在却是要醉一场也难。”
“喝醉有什么好呢？一醉之后明起还得难受。别喝了，洗洗睡吧。”
蓝曦臣趁着金光瑶拉他去洗漱，顺势抱着金光瑶的腰不让他走：“阿瑶……陪我。”
金光瑶失笑：“二哥，你都多大人了？还需要我陪啊？”
“需要。”
好吧，蓝曦臣难得示弱。
一顿伺候下来，金光瑶就后悔了，觉得蓝曦臣事特别多，还特别粘人。
明明没醉透彻，脑子里还保留几分清明，却老打着醉酒的幌子，光明正大地拖着金光瑶不让走。
金光瑶好不容易把蓝曦臣给哄上了床，却被蓝曦臣一把抱进了被窝中。
金光瑶叹息，低声呼唤：“二哥。”
蓝曦臣收紧手臂，将金光瑶圈进怀里：“不许走。”
金光瑶一叠声答应：“好好好。”
蓝曦臣垂下眼帘，失落道：“阿瑶是不是嫌弃我了？”
“哪有？”
金光瑶看着蓝曦臣，觉得蓝曦臣头上有两个耳朵，那现在肯定是垂下来耷拉着的。
怎么这么可爱呀。
金光瑶心软了，笑眯眯道：“二哥这么好，阿瑶不会嫌弃二哥的。”
蓝曦臣眼睛亮起：“那……我们下次再一起喝酒好不好？”
金光瑶头都大了：“二哥，我觉……得蓝氏的茶其实也不错，酗酒伤身啊。”
蓝曦臣垂下头，有点不开心。
阿瑶不好，欺负他。
蓝曦臣拉平了嘴角，低声抗议：“……果酒不好，一点也不醉人，下次换一种。”
只要他喝醉酒了，阿瑶才会对他温柔，不然凶得很。
蓝曦臣抑郁。
金光瑶没有领悟到蓝曦臣的小心思，反而被刺激到了，当下便反对：“不行！二哥，我们现在在云深不知处呢！烈酒后劲大，酒味也重，万一被人发现……”
蓝曦臣委屈地辩解：“没人会发现的……发现就发现了吧，我是宗主啊！”
金光瑶无奈地盯着蓝曦臣：“我的宗主大人，你快些睡吧。”
“我不困。”
“那我给二哥弹清心音好不好？”
“好。”
“……”
金光瑶晃了晃蓝曦臣的胳膊：“二哥你倒是松手啊！你这样我怎么弹琴？”
“不，你就这么弹！”
拗了半天，金光瑶妥协了，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躺在蓝曦臣怀里。
金光瑶膝上搭着古琴，蓝曦臣却没有干涉，双手安分地放在一边，期待地看着金光瑶拨动着琴弦。
琴声想起之后，金光瑶的心有点乱，似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也不知道蓝曦臣有没有在听，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下巴搭在金光瑶的肩旁上。
弹了三遍清心音金光瑶便停了下来，以为蓝曦臣睡了
没想到转头一看，蓝曦臣居然神采奕奕地提议：“阿瑶，要不要我教你点别的曲子？”
“……二哥，明天你再我教好不好？”
“阿瑶要学什么？不如就弦杀术吧？我教你深一层的！”
金光瑶点了点蓝曦臣的眉心，语气透露着深深的无奈：“二哥，你到底有没有醉酒啊？蓝氏绝学你也敢到处乱教。”
蓝曦臣眨眨眼，恍惚道：“可能是有一点醉了，不过阿瑶怎么能算外人……”
“嗯……要不然这样，阿瑶，我现在就去告诉叔父，我们合道侣籍吧！这样你就是名正言顺的蓝氏宗人，可以学弦杀术了！”
金光瑶按住了蠢蠢欲动的蓝曦臣：“二哥，别动！你走我就走！你别想再看见我！”
蓝曦臣很费解：“阿瑶你为什么不愿意？”
金光瑶苦口婆心道：“二哥，我没有不愿意，只是这种大事，我们还是徐徐图之，慢慢来，好吗？”
金光瑶承认，当听到蓝曦臣这话的时候他是很感动，但……他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害了蓝曦臣不是吗？
蓝曦臣要是现在去和他叔父说这件事，肯定会被落下话柄，没准还会给人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蓝曦臣可是宗主啊，一生雅正，怎么能因为他金光瑶而耽误了呢？金光瑶又怎么舍得呢？
蓝曦臣问：“阿瑶，我们不是两情相悦的吗？只要合了道侣籍，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道侣了！”
“二哥，你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好好计划这件事，好吗？别急，我不会跑的。”
“阿瑶答应做我道侣了？”
“嗯。”
蓝曦臣笑了，发自内心的那种，在金光瑶眼里看起来傻乎乎的，但特别的触动心弦。
也就是这样的蓝曦臣打动了金光瑶啊。
蓝曦臣愉悦地发出低沉地笑声，随后俯身在金光瑶耳边说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悄悄话：“阿瑶，你不多考验我吗？为什么要这么快答应？”
金光瑶揉了揉蓝曦臣的脑袋：“不快的。二哥这么好，还需要考验什么？”
“阿瑶也很好。”
金光瑶抿唇：“二哥，我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阿瑶，对自己有点信心，你很好，在我心中，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阿瑶。”
金光瑶无奈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学的本事，嘴这么甜？”
叹了一口气，金光瑶打着商量的语气说：“二哥，子夜了，你快些睡，我们明天再讨论好不好？”
蓝曦臣懵懂地点头：“子夜也算第二天了啊！”
金光瑶笑眯眯地威胁：“二哥你到底睡不睡？不睡我给你弹乱魄抄助眠好不好？”
“阿瑶……你好凶啊。”
蓝曦臣垂下眼帘：“弹吧。阿瑶，能死在你手上，我也算值得了。”
金光瑶恨铁不成钢：“蓝曦臣，你怎么还和当年一样傻啊？命这种东西是可以随便交给别人的吗？我这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蓝曦臣认真地辩解：“阿瑶不是别人，更何况，我就把命交给你一个人而已，没有别人。阿瑶，这是我欠你的。”
“你又不欠我什么。”
蓝曦臣声音很轻，好似随时要飘走：“如果我不欠你，那我又哪来的理由让你留在我身边？”
“阿瑶，我不是不想睡，我是有点困……但不是不肯相信阿瑶，只是我……有时候觉得醒了之后，阿瑶就会不见。”
蓝曦臣的胸口轻轻颤着，蓝曦臣在笑，不过很快又平复下来，剩下一句含糊的话：“走了……大概也是我的命……阿瑶，我听你的。”
蓝曦臣阖起眼眸，很快就睡着了。
金光瑶回过神，看向蓝曦臣安静的睡颜，突然发现蓝曦臣就算是睡着了，嘴角还是噙着一抹笑。
抬手轻轻地拉动手中琴弦，一曲清心音响起。
停下。
金光瑶眼神微闪：“你怎么才来？”
薛洋抱着降灾，懒洋洋地依在门槛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金光瑶：“好手段啊！这么快就把人追到手，有没有什么秘诀，分享一下？”
金光瑶置之不理：“说吧，让你打听的东西打听到了？”
薛洋走过来，散漫地将一个包裹扔到金光瑶膝上：“呐，别说我不义气，千年雪莲和其他两味比较罕见的药都给你偷来了，那你还剩下……”
金光瑶打断薛洋的话：“已经找到了百年还阳草和情人草。”
薛洋啧啧赞叹，板子指头算了算：“还剩秋蔻和三月香。”
金光瑶摇头：“还有情人窦。情人草没结果。”
薛洋说：“情人草结果需要什么机缘我不清楚，回头给你查。哦，不过剩下两味药已经有线索了。”
“说。”
薛洋看了一眼蓝曦臣，意有所指：“你确定他睡了啊？”
“快说。”
薛洋乖乖回答：“秋蔻和三月香相生相伴，有秋蔻的地方一定会有三月香，反之亦然。”
“反正我是没见过这两种东西，不过据我打听得到的消息，它们生长在岐山，只有那边的地理位置适合生长。”
金光瑶皱起眉头沉思片刻：“行，我自己去找，你把三月香和秋蔻的图样给我看看。”
薛洋比努嘴：“图纸在包里，你再翻翻。对了，药你记得保存好啊。”
金光瑶点点头：“行，那我没事了，你走吧。记得找情人草结果的机缘啊。”
薛洋不屑地冷哼：“金光瑶，感情我还是你家家仆了？使唤我这么顺手？”
金光瑶扯出一个敷衍的笑：“要是晓星辰过来，我一个字也不会和他多说。”
薛洋满意地点头，总算放心了：“那我走了，别太想我。”
下一秒，薛洋就消失在了房内。
金光瑶吐了一口气：“谁想你？”
金光瑶翻了翻手中的图纸，面色是越发的难看了。
成美这画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人能看得懂？
脑壳疼。
“哎对了，忘了说个事！”
金光瑶烦不胜烦地抬头：“又什么事？”
薛洋说：“聂明玦让我给你带话，说什么时候得空了，记得把他弟弟捎带回去，都快过节了。”
金光瑶没好气地嗤笑：“急什么？等到过节的时候聂清河也该寿终正寝了。”
薛洋耸肩：“这话你和聂明玦说去，反正我话是带到了，要怎么做你自个儿掂量，我就识趣的……”
“等等！那个……方才蓝启仁好像看到了我，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薛洋随口说：“还能怎么回事？今天满月啊，没人得空查勤，正常操作，别担心啊。”
“以后每次满月都会这样？”
薛洋摇头：“不不，你忘了，满月派工资啊，查勤的都去玩去了，谁来和你打掩护？”
“我就提醒你一声，你记得小心点，假期节日没查勤，没人给你打掩护，没人会隐去你行踪，行事记得小心！”
“大概就这样啊，没事就我走了，最近道长脾气不好，天天都在念唠我，要是被他发现我偷偷溜下来就惨了。”
金光瑶和善地笑了笑：“最后一件事，给我带两件衣服。”
薛洋环手抱臂：“金光瑶，你还真当我是你家地奴隶了？”
金光瑶不闻不顾：“你去给我买一套，要风雅好看点的。成美，好好干，不然我介意和道长添油加醋。”
薛洋气呼呼的，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片刻后，两件衣服扔到金光瑶身上。
【小剧场】
瑶瑶（捂鼻血）：大兔子撒娇，扛不住啊！
洋洋抗议：我不服！为什么每次出场都让我干这些跑腿的工具人！我要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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