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安静下来
可忠儿却不开心的嘟着嘴，“忠儿说了要给姐姐，是要给姐姐的，姐姐要是不要，我，我把这两颗给扔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而且姐姐那么漂亮，只有这么好看的豆子才能配得你……”
“好吧，你这小家伙，心思倒不少，那姐姐收下了，谢谢小忠儿，”秦梦遥看着忠儿可爱的小脸颊，忍不住抱着他亲了一大口，忠儿一张小脸瞬间红得滴血。
那厢悠悠受了冷落，见秦梦遥对忠儿那般亲昵，也臭着一张脸凑来求亲亲，那别扭的表情令秦梦遥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这样闹了一下午，秦梦遥回到房间才想起口袋的两颗红豆，红豆又称“相思豆”，向来此物最相思，在北方却是极为罕见。她漫无边际的想起那些诗人的诗作，脑海却突然浮现出南程莫的脸，那张平时冷冰冰，唯独对她却那样温和，那样温暖……
可在此刻，南程莫却身陷囹圄之。
他回到将军府的第一天，便正好遭遇二姨娘在霍将军霍双城面前哭哭啼啼，言语暗露将军病重，恐不久于人世，但整个霍府家大业大，总要有人继承，所以欲推举己出庶子霍震继承家业。
霍双城勃然大怒，将二姨娘斥出门外，一个人躺在病榻气喘不已，他已经这样纵容这个女子，单是她的家族在外捞过多少好处，他都假作不知，可她如今竟然敢诅咒他死！
他征战沙场这些年，阎罗王都没能将他收走，她却这样不知好歹想诅咒他死！
简直是痴心妄想！
霍双城双手大力拍打着床榻，可门外却无一个奴仆进来伺候，显然这府内外，早已被那个姓薛的婆娘抓在手，如今连他随身伺候的丫头小厮都敢这样放肆！
“来人！给我，咳咳，来人！”霍双城剧烈的咳起来，这时才有个丫环小心翼翼的走前来，看见将军身体不妙，大惊失色便要往外跑去传太医。
“回来，”霍双城拼命止住咳嗽，声音略带嘶哑，语气却很是严肃，丫环听闻立马止住脚步，惊惧的看着面前的大将军，曾经威震四海征战沙场，如今却宿病缠身的大将军。
“水，”霍双城喉又干又痒，再加被压制住咳嗽的感觉，恨不得将手伸到喉不停地挠。
丫环恭敬地地茶水，霍双城感觉微微好些，却似被抽尽了力气，于是重又躺在榻。丫环侍奉完毕，却不见将军发话，巴不得立即退出门去。
“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要不奴婢再去请吕太医来为您诊诊吧，”丫环很是小心，生怕一句不当惹来大怒，可霍双城却疲惫的摆摆手，“不用了，我的身体，自己清楚。”
丫环刚要告退，却听床传来细微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碧荷，”碧荷垂下眼帘。
“碧荷，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你？”霍双城虽对下人并无太多关心，但至少身边经常伺候的丫环也都识得，只是这个丫头却面生的很。
“回老爷，奴婢是在膳房当差的，今儿本来是奉姨娘的命令来给老爷送碗燕窝羹，没想到到了门口听见老爷咳得厉害，所以，冒昧进来了。”碧荷此刻心极怕，她生怕二姨娘发觉自己在老爷房，免不了又是一场责罚，可是老爷本是堂堂的大将军，没想到病重如此，门口却没有一个丫环小厮守着，难道，难道……碧荷越想越怕，腿也软的厉害，如今也只是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
“膳房的，不错，今后你留在我房吧，”霍双城说完，只觉极困，可是他还有许多的话，必须要当即问清楚，于是仍振作了精神，轻轻招手，示意碧荷到自己面前。
碧荷吓得几乎要哭出声，老爷突然说要自己留在他的房，这事万一被二姨娘知道……她可不想重蹈翠儿的覆辙，当初那一地的鲜血，她现在想想都觉毛骨悚然。
……
碧荷拖着毫无知觉的双腿，慢慢走出老爷所居的沁心居，见四下无人腿脚一软倚在一棵合欢树下，回想起方才将军对自己所说的话。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趁着来人还未注意，碧荷赶忙挪到树的背面，生怕被人瞧出端倪。她在心合计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拎着食盒从小道往膳房慢慢走去。
南程莫刚到府，已经有人往沁心居前来报信，他见偌大的沁心居竟然连一个通报的小厮都没有，犹豫一会，索性自己敲门走了进去。
霍双城刚要合眼睛，突然听到陌生的脚步声，心顿时十二分警惕，只可惜病体之身早已不再是当年的勇夫，他握着短剑的手不由抖了又抖，心默默然叹了口气。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这个消息对于霍双城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他双手颤抖，努力撑起身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少爷回来了，正跟霍副将一起往这边走呢！”小厮说完，霍双城原本略显苍白的老脸突然一阵潮红，再度剧烈的咳起来。
“老爷，老爷，快来人呐，”小厮三两步前，扶着霍双城在床躺好，可那咳嗽声却一声一声强烈，可外面却没有一个下人前来伺候，这情形，连那前来通传的小厮都有些寒心，他们只知老爷高高在，尊享万千，可没想到老来却是这样一个情景。
在小厮手足无措时，霍青终于领着南程莫来到沁心居，只是隔着院门老远便听到撕心裂肺的的咳嗽声，霍青顾不得通传，几步冲进门去。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当差的！”霍青将小厮拨到一旁，从怀取出一个小瓶，到处几粒丹药塞进霍双城口，过了好一会，霍双城才终于止住咳嗽，只是整个人却看似极其虚弱，躺在床眼皮微微颤着打开一道小缝，想努力看清自己与勤勤的亲生儿子，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渐渐陷入一片黑暗之。
“大少爷，将军睡着了，”霍青看看床的霍双城，再看看南程莫，暗暗叹口气，将军病重，可他却毫不动容，若是日后真将霍府交给他，他能放在心吗？
“嗯，”南程莫点点头，仔细看着床那个面容枯槁的老人，这难道是他的父亲？
在霍青的描述，南程莫一直以为大将军是为风姿飒爽举止威严的壮士，可这个男人身却丝毫看不出那样的气概，他突然有些失望，这个人怎可能是他的父亲！
“好你个奴才，看到大将军这样，怎不快去传太医！”霍青看到一旁的小厮，气便不打一处来，又看看宽敞的屋子里却只有这样一个小奴才在身前伺候，无异于火浇油，差当头痛打了。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来通传的啊，奴才也不知怎么将军的房竟没有一个在旁服侍的，所以奴才才斗胆前来，奴才今后再也不敢了，求副将饶命啊！”小厮跪地求饶，可该说的话却句句都不落，他悄悄抬眼看霍青的脸色变得极难看，明知自己脱了罪责，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阵战栗。
据说这个副将和将军当年一样，也是个出手不留情的主。
霍青怒气盖顶，虽知那小厮无罪，但心里还是火气焚烧，怒斥道，“出去！还不快去请太医！”
小厮听了转身往外跑，又听见身后声音冷冰冰的说道，“慢着，你到太医院，去请孙太医来，记住要悄悄的去，万不能让人知道是给老爷瞧病。”
“是，小的记住了！”小厮机灵的应过，又回身往外跑，他脸虽仍沉着不露神色，心里却暗暗庆幸，今日遇着此事，恐怕离飞黄腾达的日子也不远了……
小厮悄无声的将孙太医请到府，为避人眼线，甚至特意绕了个大圈从霍府后门沿小路一直走到沁心居。
孙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之前曾随霍双城征战边疆，后来/经人举荐进了太医院。当初霍双城染病，他本欲前来亲诊，只可惜霍府人却口口声声只肯请吕太医进府，孙太医无法，只得事后悄悄询问两句，吕太医虽每次都称无碍，可霍双城却这样一直病了下去。
“孙老，您快来瞧瞧，将军究竟是因何而病，他的脉息虽稳，却弱得很，这样下去，只怕……”霍青拉着孙老贤急吼吼走到病榻前，孙老贤方才从后门一直走来，累得气不接下气，可见霍青这样着急，也顾不得休息，急忙走到床边。
一转脸正好看到陌生的南程莫，脸不由一阵疑惑，这年轻人，虽是第一眼见，却是如此眼熟，“这位是？”
南程莫拱手一拜，“小生南程莫，见过孙太医。”
孙老贤嗯了一声，那边霍青早已等不及的催促着，“快点，以后有时间再介绍不迟！”孙老贤这才轻轻拿过霍双城的手腕。
“快说，怎样了？”霍青早先在军营同孙老贤学过些许医术，同孙老贤向来不拘礼数。
却见孙老贤皱眉摇摇头，又用指撑开霍双城的眼睛和嘴巴，过了小会，才轻声道，“这些日子，将军都吃过什么药？”
“这方子二姨娘特意嘱咐过，说是怕有人故意在药方做手脚，所以每次抓药都是二姨娘身边的丫头采杏去，至于药方，咱们怎有机会知道。”霍青心突然警铃大作。
“那药渣呢？”
“药都是在膳房熬好了，然后才送到将军房，说是怕药味熏着将军，药渣，大概早没了。”霍青似乎有了些眉目，可是他却颇为疑心，府那一位虽说野心大了些，但是想来还没有敢去谋害将军的胆子。
“罢了，吕太医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老人，他开的药……兴许是微臣多心了，”孙老贤在房转了一圈，并未察觉有何不妥，见桌摆着一套茶具，他突然举起茶壶将水缓缓注入茶杯，仔细嗅了小会，眉头越发紧皱。
“这茶，是将军一直喝的？”
霍青突然一愣，将军素爱饮浓茶，只是最近几年，在吕太医的建议下才开始喝这种略显清淡的茶水，将军总嫌不够味，所以令泡茶的丫头每次都多放许多茶叶。
“难不成这茶水有何不妥？”
“唉，这茶掺有大量金银花、黄芩、藿香等药材，这些药物本是性凉之物，将军如今脾胃大不如从前，再多饮这些性凉茶水，自然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不过单是这些茶水，将军也不至于病成如今的样子……”孙老贤看看屋里屋外那冷清的样子，又想起当年那威武如虎的大将军，心暗自叹息。
“孙老的意思是……”
孙老贤突然将手竖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
外面传来细弱难闻的脚步声，脚步声往沁心居西厢旁侧走去，期间夹杂的极低微的女声。
“姐姐，我好怕……”
“唉，咱们做下人的，不过是贱命一条，小沫别怕，不管怎样姐姐都会护着你的。”
“可是，可是咱们真的要这样做吗？”细弱的声音已然透着哭腔。
突然又听另一个女子轻哼一声，“主子的命令你敢不听？那可是一句话让你生死不如的主子！”
木门嘎吱一声打开又关，几个女子的声音消失在门后。
霍青常年练武，耳力极佳，他听完这几句，当即便要冲出门去问个究竟，却被孙老贤一把拉住。
“小青子，这么些年了，你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不过是几个小丫头说话，让她们说去吧，咱们暂且沉住气，看看她们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孙老贤老神在在的冲霍青一笑。
“孙老果然是孙老，怪不得当初将军总夸孙老是头老狐狸，”霍青看见孙老贤那狡黠的笑，心里突然安定下来。
南程莫却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又不好直接开口询问，所以疑惑地看了好一会，发觉孙老贤那两道锐利的目光投过来，于是忽的低下头往霍双城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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