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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欢喜模样


秦梦遥将村长一直引到花院门口,村长往里一瞅,禁不住倒吸一口气,“这,这是怎么回事!”

        “请村长为我家娘子做主,我家娘子一向勤勤恳恳从不与人龃龉,这些花可是她素日的心血,今日却被人这样糟蹋,小生恳请村长严惩那心存不轨的歹毒之人,以为咱们石塔村永除后患!”南程莫站在小院门口,神色哀戚,声音铿锵有力。

        胡伯则将花院捡到的鞋子用托盘盛了摆在村长面前,村长一眼看见鞋绣的桃花样子,心里便明白了许多,他虽有心相帮扶,可始终是烂泥扶不墙,罢了罢了!

        随后赶到的几位长老看过院的情形,又想到昨天的那场闹剧,心也自然明了。

        村长接过托盘的鞋子,重重叹口气,似哀求般同南程莫商量道,“此事请南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公子一个交代,虽说有些人实在不要脸,只是大家在村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南公子您看要不咱们先私下解决一下,若真要开祠堂,怕是要闹出人命来。”

        这袒护未免做得太过分了,秦梦遥叉着手两眼翻白看着远方,南程莫会意的在下面握握她的手,秦梦遥本能地要抽回,却被南程莫更用力的握住。

        “既然如此,那有劳村长和各位长老了,不过这只鞋子,还是由南某暂未保管的好,一则这是犯罪的证物,二来,要是证物一不小心丢失,只怕坏了村长您清正廉明的好名声。不知村长意下如何?”

        村长一张老脸都绿了,他本想此事能压便压,虽说偏袒本村人也不宜太过分,可为了一个外乡人,犯不得同刘家族人结怨,更何况在长老之,也有一刘姓族人。他是想两头都端平,可情面这二人却将秤砣狠狠压了过去。

        刘老实生怕刘齐氏再度去南家闹事,所以一早托人往城里捎了假,专程在家看着这婆娘,没想到一大早村长派人来,将二人直接带到了祠堂。

        看见众位长老一脸严肃的样子,而站在一旁的南程莫也死死的盯着他不放,刘老实当即吓得腿发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连声求着,“各位长老开恩,我那口子不懂事,给南公子惹了麻烦,我在这里向南公子道歉,求南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

        李齐氏一脸无畏的看着村长,见刘老实的怂样,鼻冷哼一声。

        “怎地了,有事没事你磕什么头呢,快起来,”刘齐氏一把扯住刘老实后颈便欲将他拉起来,哪知刘老实一甩手,沉着脸低声喝道,“发什么疯,还不快跟村长认错!”

        刘齐氏恶狠狠的瞅了刘老实一眼,又扭头看看村长,只见面前坐着的几位长老脸色阴沉,看向刘齐氏的眼神满是不屑,终于刘氏长老看不下去,啪地一拍桌子,“你这刁妇,还不快跪下认错!”

        “我……”刘齐氏仍欲开口争辩,被刘老实猛地一扯,跪倒在地。

        “刘齐氏,我来问你,若是有半句虚言,别怪老身不给你留情面!”村长看看跪在地的刘老实,心实在惋惜,“刘老实,此事与你无关,你先起来一旁听着。”

        刘老实身子一抖,艰难地起身立在一侧。

        “我且问你,昨日你在南家门口大吵大闹一日,究竟所为何事?”

        “哎哟喂,我还以为是有什么顶破天的大事呢,原来是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刘齐氏故作妩媚的抬头一笑,眉眼全都挤在一块,反倒将在座诸位吓了一跳,“嗨,不过是南家欠了俺家一点银钱,俺一时气昏了头,这才在南家门外等了一天,要说闹字,还真当不起,要不然,要不您问问老实,俺家老实从不说谎的。”

        刘老实眉头一皱,“他家啥时候欠咱们家钱了?”

        刘齐氏急得眨眨眼,“你忘了,那天晚你跟我说的,之前南家修院子,你在南家帮工,到头来却分没给,这不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这钱你不好意思要,还能由着南家克扣咱们了?”

        “你这浑娘们,人家何曾欠过咱家的工钱,你瞎闹什么!”刘老实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想起那天刘齐氏一脸咒怨的伸手要钱时,他恰好将身的银钱全给了自家老娘看病,又怕这泼妇无理再去闹事,所以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寻到了人家门口去要账,真真是将刘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呵呵,不过为了几银子,你这样没脸没皮,想不到我们刘家竟然出了这样一号人,真是把老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刘氏长老羞得老脸发胀,堪堪用袖子遮了面。可刘齐氏却依旧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村长本有心为其解难,如今看她这般无药可救,索性也狠下心来。

        “欠债还钱,自然是天经地义,但是老实也亲口承认并无此事,你无理取闹,此乃有失妇德。而那些花木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还要毁人宅院!”

        “什么花木,不过是些野草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刘齐氏不知其原委,故而随口反驳一句,对于村长所言根本不以为意,不过一次讨债而已,又何至于要开了祠堂,着长老在旁审问,定是那南家人故意挑拨。

        村长微不可及的叹息一声,拍拍手示意胡伯将盛有那只绣花鞋的托盘呈来。

        “哎,那不是我的鞋子嘛!怪不得昨晚回去找也没找着!”刘齐氏也是个没眼力见的,一看见自己的鞋子便指着鞋子大叫起来,村长本尚存的一丝侥幸,也终于被一腔冷水浇熄。

        “刘齐氏,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可知错?”村长再度厉声叱问,却见刘齐氏高昂着头,毫不知悔改的模样,引得众位长老连连摇头。通过方才的一番话,大家已然明了夜毁南家花院定为刘齐氏无疑,可谁都不肯先开这个口,况且若处置太过严苛,又怕刘老实接受不来。

        “老实,昨日我嘱咐你回家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泼妇,你是这样教训的?”村长失望的看着刘老实,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而后紧盯着刘齐氏字字句句清晰道,“刘齐氏,嫁入石塔村五年以来,不顺父母,不事舅姑,邻里交恶,又有窃人财物之恶习,并夜闯私宅,毁人财权,七出有违二三。”

        刘老实心头一惊,这个妻子,可是父母花了近十两才给自己娶进家门,虽说有些刁蛮,但若这样休了,自己这个条件再去哪里娶门亲事,而且家小儿才刚满三岁,这么小没了娘,以后日子可真难熬了。

        “老实,你意下如何,此女是去是留,还要再看看你的意思,”村长见刘老实眼有不忍之意,又开口询问刘老实,诸位长老心明白,依刘老实的性子,断不可能做出那休妻之举。

        刘长老眼神一暗,不等刘老实作答,轻咳一声开了口,“老实,你娘的病,可撑不了多久了。你有多久没回家看看了,你娘可天天盼着你回去呢,这了年纪的人啊,可是见一次少一次了!”

        “娘,唉,”刘老实心明白,娘的病,多半是被自家的媳妇给气出来的,为了不让刘齐氏找门去,他平日都不敢去探望爹娘,为了不孝二字,他平日不知酸过多少次鼻子,但刘齐氏毕竟年轻……

        “哼,那个老太婆竟然还没死呢,”刘齐氏突然翻翻白眼,小声的嘟囔一句,声音极小越被刘老实听得清清楚楚,刘老实眼前一阵发黑。

        “村长,休不休这个妇人,但凭村长和各位长老做主!”刘老实冲着村长一拱手,踉踉跄跄往祠堂外走去。

        “你说什么,你给我站住!”刘齐氏方才听闻七出二字,还未回过味来,突然听见刘老实口冒出这个字,也顾不得眼前诸位,起身便要去撕打刘老实,以她对刘老实的了解,纵使别人怂恿他休妻,他都断没有勇气说出这二字,毕竟还有个孩子在间夹着,他便是不考虑自己也要为孩子思量。“刘老实,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唔唔……”

        立在两旁的两个壮丁,一边一个前按住刘齐氏,不知从何处找来快破抹布塞在她的口,方才那张不可一世的脸,而今只剩了恐惧。

        休很快便丢到了刘齐氏面前,而她成亲时带来的嫁妆也被尽数送回齐氏所在的**村,回到娘家着实安静了好一阵子,可过了不出两个月,那刁蛮的性子又尽露无疑,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南程莫带着好消息返回四合院时,秦梦遥带着刘妈正在花院翻土准备重新栽植些新苗,看着倒在一旁的花尸,不禁有些心疼,好歹这也是自家娘子辛辛苦苦培植出来的,被这样生生糟蹋,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南程莫正想着,心里腾的一木,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时时处处将这个女子当做自己的娘子了,而且,还是那样的不由自主。

        一听说那刁妇被休回娘家,秦梦遥乐得将手铁锹一扔,拉着刘妈直跳圈,“哈哈,真是没白费了我这一院子的花苗!”

        胡伯捋捋胡子倚在院门口,看着秦梦遥欢喜的模样,也咧嘴轻轻一笑,“这个样子,才是秦丫头嘛!”

        秦梦遥回头冲着胡伯眨眨眼睛,将食指竖在唇,狡黠的样子似一头无邪的小狐狸,胡伯见状,也学样竖起食指,昨夜发生在花院的秘密,只能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秦梦遥会心一笑,对掌一击,“好,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今儿个收拾完这院子,咱们今晚吃大餐!”

        花院花苗被毁得七七八八,倒也没影响到花解语花坊的生意,毕竟花坊的那些盆栽本极少有人注意,平日所售不过是那些鲜花花束还有店镇店之宝的花香精油,后来还又添了用纯露制作的护理面膜,那些大家小姐不知从何处打听到这面膜的妙用,取过几片试用装后,竟又遣丫头来将那些面膜尽数买走,以致现在的预约单早已排到了十天以后。

        可是那些精油和纯露都需大量的鲜花,即使秦梦遥有精力去大量提取,但若没有足够的鲜花,也是白搭,单为此事,秦梦遥已然犯愁数日,她也曾打听过城那些花店的生意,大多都同城的大家富户生意往来,极少做那些花卉生意,而且听方圆的意思,那些老板一听说需要大量鲜花,个个都直摇头,算他们有意合作,也无力提供那么多种的花朵。

        除非能够拥有大片的土地,大面积种植。

        现在南家每日雇佣大批的村民去采撷鲜花,但大都良莠不齐,能用来提取出精油的也极为有限,照这样下去,纵然有精油这个噱头,但迟迟交不出订单,花坊恐怕也难以维系下去。

        秦梦遥倒掉又一次提炼失败的残渣,若有所思的走出门去,“照这样下去,花坊迟早要完蛋,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城里,无论如何要先将本季度的鲜花分量拿下。”

        轻车熟路来到城门口,秦梦遥吩咐李大壮一路往赵氏云端花店驶去,这是她第一次光顾过的花店,至少同那赵老板也还说得话,若是这次能够一举说动赵老板,哪怕只购得半月的花朵数,也能暂时缓和一阵。

        赵老板较半年前胖了足足一圈,而花店的生意也大都交给了店里的小伙计打点,每日陪着自家娘子时时游山玩水甚是逍遥,前段时间刚从江南返家,随车还带了好些稀花草回来,又在后园辟了好大一块专门培植这些花草。

        这些日子天气炎热,花店的人气也之前少了许多,这日小伙计吐下泻,不得已告了假,赵老板无奈之下只得再次亲自阵,见秦梦遥进门马笑脸相迎,借着光稍微一端量,立马认出是数月前在店买过大堆花苗的秦小姐,老客户门自然好言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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