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寂灭瞳
小镇另一边。
小镇依然热闹着，中心地带还有人在表演舞狮，丢火把，观众们都在欢呼着。在一群人中，有着两个奇怪的人，他们有着异色头发眼睛，有说有笑地在人群中观赏节目，引来许多人的注目。
“看来这么多年，人类已经忘了他们的敌人了。我们在现世这么走来走去，却没有人发现我们不是人？”可罗尔嘲笑地对红罗烈说。
“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吗，'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们现在所享受现世给他们带来的恩惠，如果不随时警惕的话，那么他们离死期不远了。”红罗烈无奈地摇摇头。
“将军，这不是我们所想看到的吗？我们离回到现实不远了。”可罗尔咧开嘴放声大笑，往前走去，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红罗烈无奈地笑了笑。
可罗尔殿下啊，我们的子民不也已经接受了灵界的生活吗？他们不也愿意接受灵族的恩惠了吗？我们的死期，可能也不远了。他想到了那些贵族的子弟们，个个以自己为贵族而骄傲，却不知，没有了平民，他们的贵族还当得了吗？
“或许，我们应该搬家了。灵界的沙漠挺适合我们的。”红罗烈喃喃自语，跟上前去。虽然夜深，但或许今天是个不眠之夜，小镇上已经热闹得不可开交。
“就这里了吧，”可罗尔停了下来，他们已经来到了小镇的中心地带，这里是整个镇的商业地脉，控制着小镇的经济命脉。“我也不想再看他们那丑陋的脸庞和污秽的灵魂，让他们解脱吧。现世的恩惠，是要付出代价的。”
“殿下，不要把它搞得太大动静。”红罗烈在旁边细声提醒着，他知道他的殿下要做什么，拥有着“寂灭瞳”的魔，并可以在灵界“沙寂”活下来的人，本身便拥戴着杀戮。天生便是杀戮者，不用说他已经在灵界鲜血染手，何况这里是现世，除了封灵会，还有谁可以压抑他？这里只不过是明羽的一角，难道他们可以瞬间飞千里来剿灭他吗？并不会。所以，这里的明天，将是鲜血遍地，不过是“寂灭瞳”的后因罢了。
“将军，你就是这么啰嗦！”可罗尔狰狞地扭过头来，把红罗烈看得吓了一跳。
可罗尔张开了双翼冲天而起，周围的人纷纷朝他看来，以为是什么戏法表演一样，为他欢呼。红罗烈无奈地摇摇头，退入人群当中。
空中的可罗尔那紫色头发随风飘动着，眼眸里那紫色小漩涡快速转动，慢慢变成了灰白色。那是“寂灭瞳”特有的效果。在很久很久以前，魔族便发现他们的眼睛与别族不一样，每一种眼睛，都有不同的效果。他们经过漫漫长路而来积累的眼瞳种类知识和发掘，编写出了《瞳式》。《瞳式》里记载了无数种历史以来所有的魔瞳和命名，他们把所有的瞳类都分化为“极”，“决”，“冥”。每一式都会根据每个人对这个眼瞳的理解，所化的“极”，“决”，“冥”都会不一样。
他张开双手，长袍随风飘动，片片黑云汇聚头顶形成一道漩涡，道道闪电穿梭云里。底下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头上的变化，还在欢庆丰收。“寂灭瞳，极！”
“老板娘！”一个肥头肥耳，浑身披金戴银的男人走了进来，对着楼阁旁的一位穿着风骚的女人喊道，“小茹在不在啊？我这么久没来，她有没有想我啊？”他挺着大肚子向那个老板娘走去，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一看便知身份不低。
“哟！”老板娘转过身，看见了向她走来的胖子，甩起手绢，抚着媚眼，笑吟吟的说，“霍老板，好久不见，怎么这么久不来看你的小茹了？她以为你不要她了。”
“哎呀，工务忙嘛！又不是不要她了，只是久了没来而已嘛。”霍胖子朝老板娘摸了几把，弄得她更是笑吟吟的。“还有燕姐你嘛，我也是很想了。”
“嘴贫！”老板娘用手绢轻轻地拍打胖子的胸，没有阻止他的抚摸，“你的小茹还在上面呢！”
胖子朝楼上看去，一位用黄色丝巾掩着嘴的姑娘看着他们。看见胖子朝这看来，羞涩的转过身去。“嘿嘿，那我先去了。等下再来找你啊！”胖子顶着满脸肥水，拉起袍摆，朝楼上跑去。
“嘻嘻，等你有精力再说吧！”老板娘用手绢掩着嘴，掩住魅人的笑，转过身去接待客人。
突然，胖子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全黑灰色！他跑下楼梯，朝着老板娘冲去，戴着浑身肥肉压向老板娘，把她压在了地上。“霍老板，怎么这么心急啊，不去陪你的小茹了？”老板娘依然这么笑着，也努力挣脱他的压制。
霍胖子用他那双肥手，在她胸前胡乱地蹂躏。老板娘这时才发现情况不对，因为她发现霍胖子的眼睛已经变成黑灰色！“不要，放开我！”她挣扎着，但挣脱不出胖子的束缚。“撕拉！”她的衣服被撕开了。在一楼的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他们。就算再放肆的最多也只是隔着衣服摸了两下，但却没看过大庭广众之下敢这么做的人。
动作依然继续，如果封灵会的人在此，会发现，胖子的身体，散发出一缕缕灰气，朝天上飘去！灰气慢慢飘，飘到了天空中的可罗尔眼眸里。可罗尔的“寂灭瞳”是对人的欲望和灵魂丑恶的放大，具有离魂的力量。
“色欲！人类的灵魂果然不错！”他的脸笑得畸形，在空中放声大笑，“继续吧，极！”他利用“极”的效果:激发人类欲望！进行全面的控制，激发整个小镇的人的欲望！整个小镇陷入了恐慌，抢劫，杀人，种种揭露人类丑恶的事情纷纷在每个角落出现。越来越多的灰气飘入他的眼眸，让他的小漩涡越来越光亮。
“殿下，魂力已经够了！”红罗烈飞上可罗尔的身后，看着瞬间陷入火与光的世界！“您的力量波动太大了！即使远在城宇的封灵会也会感觉得到的，特别是那个男人！”
可罗尔放下了举起来的手，转过身去。他的眼瞳变得更加灰白，像个瞎了眼睛的术士，歪着头看着红罗烈。“将军！这不是证明了我的力量强大吗？我的力量这么强大，你还在担心什么？”他一把手抓过了红罗烈的衣领，狰狞着看着他，“或者是你！将军，你怀疑我的力量？”他嘶咧了嘴，一副要吃下红罗烈的样子，灰色的小漩涡转个不停。
“不，我只是。”红罗烈扭过头去，不敢和他对视，却看见了，地上的一个小女孩，在一个男人的啃咬下，白骨森森。她瞪大了眼睛，无法发出一丝哀嚎。红罗烈咬着牙，闭上了眼。他虽为魔，但却不像大多数贵族一样，对人类有着太大的仇恨。他认为凡是生灵，皆有自己生命的掌控权，他不会随意夺走任何不威胁自己生命的生灵的性命。他在人与魔的战场上，从不自己出手，但如今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么多无辜的生灵被屠戮，可以忍住吗？或许是他这样的仁君子，在人类的世界中，早已可以被称“圣人”。
“殿下您不了解现世！”红罗烈对着可罗尔大吼道，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这里不是灵界！我们一旦被封灵会发现，我们都要埋葬于此！”
“你认为我的力量会阻挡不了那帮傻蛋吗？”
“随你吧，殿下！如果您想灵界被发现，让所有族人陷入困境，您就继续吧！”红罗烈用力一甩，甩开了可罗尔的手，“别怪我没有告诉您，封灵会有一式灵术，叫'涅魂'，会吸取他人的记忆。灵界的入口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罗尔没有再动，静静地看着他，红罗烈转过身去，刚要飞走，“我看不透你了，将军。”可罗尔笑着说，“我明白你是为了家族的好处。但今天你第一次说动了我。”可罗尔飞在了红罗烈的前面，头也不回地飞去。
红罗烈明白，虽然“寂灭瞳”的拥有者带有强烈的杀戮感，但作为家族里的佼佼者，可罗尔是可以控制得住的。他看着地面的条条尸骨，无奈地摇摇头。其实他刚开始让可罗尔杀戮，现在又阻止了他是有原因的，即使可罗尔再厉害，也无法完全控制住“寂灭瞳”。如果让他去屠杀自己的族人，那不如去杀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人类，只有杀了足够的灵魂，“寂灭瞳”才会得到满足。
“前面的小魔人！想去哪儿？”一声惊雷传来，红罗烈浑身一颤，他知道，他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会来得这么快？皇灵城宇离这里，相隔千里，怎么可能马上到达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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