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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起疑(1)


第二十八章 起疑(1)

        一路结伴走回悦来客栈,我的心情很复杂,从头到尾冷面男半句解释也无,其实我天生耳根子软,他不承认亦不否认的态度让我疑惑。  要不是他君子坦荡荡,费力解释反而惹我怀疑;要不是他确实对我有所隐瞒,故意避开我。

        我是个心中藏不住事儿的人,于是决定单刀直入先发制人,我扯住他的袖摆晃了晃,他本比我快走一步,这下回过头来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温声询问道:“怎么了?”

        我想他的语气多少是能感觉到我要问什么,可他仍故作镇定,我有点难受,还是问出了口:“冷面男,你还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身形果然如预料中一阵僵硬,强撑起的面色也被我抓住了不自然的神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若对我坦诚,怎么会连一个名字都遮着掩着?我的心迅速地跌落,本能地低头回避道:“算了,相识一场,何必执着于姓甚名谁?”

        我欲要走,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隔着厚厚的衣料他力气大的惊人,像是抓住他生命中最后奋力争取的东西一般,我臂上发疼,不得不抬眼看他,他沉下声:“楚傲。”

        单名一个傲字,祁傲的傲,这是单纯的巧合么?

        “与城主同名,才没有告诉你,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名字。”

        冷硬如他,能给我这样一句解释实属不易,但我忽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相信眼前这个男子,他身上有太多我捉摸不透的东西,或许他是比楚泓更危险的存在。

        我最后试探他:“楚傲,我想见城主一面,你能帮我么?”

        如果他拒绝,那么我——

        “好。”他未有过多的犹豫,干脆应道。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喜悦,我干巴巴道:“多谢。”

        “外头风冷,走吧,早些回去,我叫人买了戏本子给你。”

        没嫁人时我老爱偷溜去酒楼听江湖艺人说,苏大人虽是朝廷命官,对我却格外宽容,从无大声责备过我,因而我举止斯文优雅与大户人家的小姐无异,行事却像个野丫头,偷偷摸摸做过好多金枝玉叶不会做也不敢做的事,也是这个缘故,我一直对李轩娶我深表怀疑,觉得他是眼瞎才看上我。

        除夕将至去哪里找说的艺人,有戏本子看倒也不错,可一想到明天就是三日之期,我就高兴不起来。

        前脚刚踏进客栈,就有一人神情紧张快步朝楚傲走来,他小声附在楚傲耳边说了几句,连带楚傲的神色也凝重少许,那人退下后,楚傲转头看我,面有不忍:“秦府出了事,我必须连夜赶回去。”

        “哦——”秦府交由他守护,出了事他赶回去也是正常,可能是想起上回在清露寺他丢下我一人而去我遭遇了不测差点死掉,这次他说什么也要把我带在身边:“你同我一起回去,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放心不下。”

        我的行李很简单,无非是几本戏本子,一套僧袍,还有几支解忧花。明知这花离了这里几天就会枯萎掉,我还是舍不得不带上它。

        系上包袱,房间里一阵异响,事出突然,我急着回房收拾,并没有掩门,一眼看去,一个折得皱皱巴巴的纸团被扔了进来,我站起身去捡,走到门边张望几下,没看见一个人影,我阖上门,将纸团慢慢摊开来,纸上只有一行简单的字,却令我心中骇然。

        昔日城主秦诚独女,单字名曦,取沐浴晨曦之光之意。

        我如被雷击般扔掉那张纸,纸上的话一遍遍在我脑中闪过,挥之不去,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呼之欲出。莫名地想起初来秦州之时,我在秦府闺房内见过的那套湖绿色软褥衣裙,还有女扮男装去逛衣服铺子时,店掌柜无心提起的那席话,这衣裙的款式正是前城主独女的心头好。

        仿佛很多的巧合一下子有了合理的解释,我习惯秦州的风土人情和饭菜的做法味道,我习惯屋内有鲜花蔬果的香气,我似乎天生熟悉这里,喜欢待在这片土地上,因为我本就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我根本就属于这里。

        更不用说苏大人给我的是秦州的房契地契,楚傲夜闯轩王府邀我来的也是秦州。他们分明早已知情,独独隐瞒了我,甚至是我几番恳求也不肯道出实情的李轩,他又是在担忧什么呢?围绕在我身边的这些人,貌似每一个都因为一些原因,合谋将我蒙在鼓里,阻止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轻轻叩门,是楚傲,他听不到我的回应,在门外道:“马车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我要回去的秦府,原本就是我的家。府邸,闺房,仆人,还有本该听命于城主的他,他是在将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么?无论如何,我都该去弄清楚我的身世之谜。

        我把纸条收好藏在我的小包袱里,走过去打开门,脸上仍残留惊慌失措的余味,他当然不知我内心的挣扎,只以为我是担心秦府发生的事,轻声安慰道:“福伯上了年纪,身体劳损,独孤请了郎中守在府里,只等我们回府。”

        他口中的福伯是秦府里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原来是他病了:“可严重么?”

        他的声音蓦地低下去:“用人参吊着命,怕是为了见我们最后一面才死撑着。”

        “竟这样严重?我瞧他精神矍铄,双目有神,怎会一下子——”

        他面容平静:“几年前落下的病根,一直未根除,生死有命,他心里有数,早已看淡生死。”

        “那我们快些回去。”福伯是秦府的老人,人之将死,或许我能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秦曦——”楚傲突然叫住我:“今晚子时一过,你我的三日之期便不算数,你不需要立刻答复我,我希望你想清楚后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无论你作出何种选择,我都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直到我死。”

        这是一份沉重如山的承诺,我无法形容我此时受到的震动,唯有问他:“楚傲,你为何对我这么好?你我本无瓜葛,不过是萍水相逢。”

        “也许是因为我前世亏欠于你罢,待今生来偿还。你无须记在心上。”

        马车飞驰向前,我思绪万千,飘出好远,连夜赶路已经让我疲惫不堪,经不住浓浓的疲倦,我慢慢闭上了眼睛,沉沉睡过去。

        楚傲静静替我盖上了厚厚的软毯,以防我着凉受冻,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这样默默地对我好,他是一方我从未留心去发现的天地。一个人这辈子总会遇到一个过不去的情劫,李轩是我的劫,我是祁傲的劫。

        马车停在秦府大门外,我犹未醒,楚傲在我身上披了件能挡去风雪的斗篷,抱我下了车,守在门口的再不是和蔼的福伯,独孤昊俊美的脸上结了层薄霜,看见楚傲怀里的我时他脸上就维持着这个表情,楚傲无视他自他身边走过,他再无法忍受地单手挡住他楚傲的去路,气急败坏吼道:“你居然没有把她交给南帝?你居然还把她带回来?”

        “祁傲,你已经疯了!为了这个女人,你疯了!”

        祁傲冷冷地盯着独孤昊的脸看了一眼,二人的气势水火难容:“让开!”

        独孤昊绝望丛生地望着他曾经觉得难以企及的那个背影,阴冷道:“祁傲,你一定会后悔,后悔因为她而毁了你自己。”

        祁傲的声音辽远又苍凉:“我的心已经因为她死了一回,失去她我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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