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被祸祸的贵女
池聘婷最后是被那血红色给吓醒的。
睁眼看见帷帐外有人影在动，透过帷帐看见外面的天光，原来已经是晚上了，真没想到这一躺就到了晚上。上午回来什么东西都没吃，窝心事一堆堆的，真叫人累得慌。瞥见床边的人影，正准备唤连翘伺候梳洗，却见那人动作轻巧的在梳妆台周围走动。
这可有些反常，池聘婷放缓呼吸，眼睛紧紧盯着那人，没有发髻，衣服更是窄袖。姜府内没有这样子的丫头仆妇，正思索着。却见那人走到塌前来了，池聘婷心脏怦怦直跳，这人好似是个男子，这样时候偷进了女儿家的屋子，难道是要害她不成？
正巧外面没有点灯，池聘婷借着翻身的动作将左手伸出锦被，放在枕头旁边。平日里姜素衣休息时没有束发的习惯，但是池聘婷不惯发丝凌乱，有时窝在床上看话本会拉扯到头发，于是之前歇息的时候，便留了一支木簪插在头顶处。虽然那不是什么上好的木料，甚至不是金银，现下里能有个趁手的武器已是运气，哪里还能计较其他。
左手借机慢慢摸到发间，眼睛不敢闭上，想着她如今背对床沿，外面天色黑了，那人定然瞧着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定然不会如何防备，只是未来安全，余光紧紧盯着帷帐，一旦那人要掀起来，池聘婷也好抓着木簪自保。
紧张了一阵，木簪已然抓握在手。但是那人貌似一直在外间摸查，将她的妆匣子里外搜寻了一遍，放在一边的衣服都一件件仔细查看......
这人不像是歹人来搜刮财物，或者是采花坑害女子的贼子，倒像是在找东西。池聘婷想不到她一个商人之女有什么是能够让人觊觎的，心绪有些放松下来。
谁知正在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堂皇的传了过来。“不知道姜小姐你打算看到何时？既然醒了，那我们就说说话吧。”他竟然发现自己醒来了！池聘婷的心弦陡然扯紧，惊的手中的簪子差点拿捏不住。
想到自己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呼吸也是尽力保持绵长，应当是没有漏洞才是，难不成这人是故意这么说，让自己受惊而自己暴露？池聘婷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于是捏紧簪子，闭上双眼，假装仍然在睡觉，并未醒来。如果那人后面没有什么举动，就应当是诈自己了，如果...如果他确实发现自己醒了那就见招拆招好了。连翘这么久了都没出现，肯定是被他弄晕了，既然这么偷偷摸摸的行事，应当是不想闹大才对。
池聘婷心里定了下来，便装作睡觉，听这人话间的意思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如此应当不会危害性命。
身着夜行衣，说完话后却没了动静。他不由的嗤笑了一声，真是自欺欺人哪，既然她醒了，那就不用瞎忙活，开门见山最有效。直接抬脚踩在脚踏上，伸手撩开帷帐来。
虽然假装熟睡，可是极度紧张之下，无论是耳朵还是触觉都比平时更为灵敏。感受到帷帐被掀开带动的风势刮到脸上，夹杂了一种男子的陌生气息。池聘婷不知他是不是依旧在试探，只能按捺住浑身的颤抖，勉力维持原状。
他的眼睛透过黑夜，看见被子之下的人略微颤抖，不由失笑。“姜姑娘，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而已。我知道你是在装睡，我无意害你名声，但是你若不愿配合，我想秉公办事的由头之下，可就圆不了你一个闺阁女子的名声了。”
秉公办理？能在夜间游刃有余的游走于京官的住所，除了身怀武艺之外，这话意思像是身份也不俗？抓着木簪，也不睁眼看他。
“我只是一个闺阁女子，不知道什么大事。不知大人是想要从我这里探听些什么东西？”
倒是会说话，“姑娘不用谦虚了，相府的温泉山庄为什么闹了一出瘟疫，其中缘由，姜姑娘难道要说不知道？”
听了这话，池聘婷不由心里一惊。自己用的是系统的东西，不是无色无味吗，怎么会漏了行迹，甚至让人知晓了。“系统，系统！你在不在？”池聘婷赶紧同系统联系，若是慌乱中胡乱说了什么，岂知这人所言是真是假？只是，好半晌也不见系统的回应。之前虽说尽量不要事事询问，但是这关键的时候，没有声息，真是太不安了。
等了一会，却不见回应。他直接俯身拉起被角，“看来姜姑娘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直接拉过锦被，看她到底装是是不装。
池聘婷虽然一直在心里呼唤系统，可也对外边那人一直提防着。发现他竟然直接拉开被子，便迅速转身，右手撑床，左手握紧木簪奋力向那人扎去。
察觉到动静，他松了手中的被子，在池聘婷左手扎过来时，右手向前一拿，直接将池聘婷握着凶器的手捏住。手腕纤细，平时应当是少有握笔，只是皮肤细腻。不过胆子倒是大，竟敢直接动手，只是明知不敌，也不想想会不会惹了对方怒意，招致更为惨烈的结果。
见自己一击不成，左手被拿捏处竟然还没摸了，倒是个登徒浪子。一股怒气袭上来，池聘婷借力挺起上身，右手朝着那人脸上抓去，纵使不敌，也要叫他留下痕迹。
正准备说话的那人不妨这女子又是一击，左脸上一阵疼意。甩了她的手，摸到脸上，破皮了。池聘婷被他下力一甩，惯性使然，整个人往床上一趴，连带的头晕，手麻。
“我是魏战。”
“什么？”惊讶之下，池聘婷不妨直接说了出来。他是魏战，正是烦恼如何找他，不想竟然就这么来到了她面前？这么一想，身上的疼痛倒是不那么明显了。
“不知大人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即便拿出来，你这女子又能知道真假？我只问你，当日相府赏花宴上，众人突然晕倒，产生瘟疫相似症状一事，同你有没有关系？”魏战双手背后，索性开诚布公，看她如何说辞。
“不知大人有何证据证明是人为而非意外？如今入冬已久，说不定就是瘟疫，或者上天预示即将由瘟疫来到也不定。如何能怪到我一个商户之女身上？”不若借此机会，将瘟疫之事的凶险告知与他。
“你也不用狡辩了，横卫在温泉山庄的主道上发现了一些细微粉末。而收集粉末之人不过一会便晕倒高热，同你们的症状相同。况且，排查之后，当日只有你带着丫头去转了一圈。且你又是第一个发病的，很难让人不怀疑其中的联系。”魏战语气冰冷，毫无夜探女儿家的别扭表情。
药粉竟然被发现了？
“......不知那是什么药粉？”赤聘婷诚心诚意的发问，她就是想在知道这药粉的作用是不是已经被发现，或者他们原本就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没错，这是可使人产生瘟疫症状的药粉，很少见。一般只在边境族域出现。所以，姜姑娘是如何得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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