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惊变
“小羽，你说北堂越的智商变低是怎么回事？”说起这个，我才想到从回来到现在，我一直忽视了北堂越，低头看了看手镯，比往常更加湛蓝，我知道，他在里面。
“姐姐，因为他要强行把自己变强，所以智力会变得跟孩子一样，刚才他的表现就像一个孩子了。”
小羽简直成了百科全，只要是我不了解的问题，它都可以回答。
“那要怎么才能让他恢复？”虽然这样的他比较可爱，但是我相信，他不会喜欢现在的自己。
“只要回到雾山就好了，可是现在我们暂时只怕还回不去。”话落，小羽忽然不再说话了。
我正疑惑，想要说什么，却见奶奶猛地动了一下，一张脸变得铁青，一双眼睛忽的睁开，里面发出绿幽幽的光芒就这么直挺挺的盯着我。
“姐姐，快让开，她中了鬼气！”小羽惊呼。
“鬼气？”那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奶奶忽然朝我吐出一口黑气，直击我的眉心，“呼！”
我忙退后一步，喊道：“奶奶，我是晴晴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心中悲戚不已，奶奶居然变成了这样，都是我没用。
可她似乎听不见我的话，再次吐出一口黑气，“呼！”
但黑气只吹出五十厘米的距离，就消散了，我凝目望去，才发现是爷爷挡在我前面，它的手一抬，奶奶就晕了过去。
“晴晴，你奶奶中了鬼气，只怕没那么容易恢复了。”爷爷看着奶奶担忧道。
我走到奶奶身边，看着她铁青的脸，心中腾起无尽的恨意，“君璃，你出来！”
除了君璃，我想不到别人会出手，毕竟我奶奶之前是被它的人带走的。
话落，一道红光一闪，君璃稳稳坐在椅子上，疑惑的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
不仅是它，北堂越也出现在我面前，警惕的看着它。
“你对我奶奶做了什么？”我心疼的看着奶奶，她那么慈祥的一个老人，居然变成这样。
君璃朝我的视线看去，先是一惊，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
“不是我，是它们。”它的语气很笃定。
可它们是谁？
脑海里忽然想起她说的话，难道是它，可是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女鬼叫影，是它来告诉我，你身上有聚体珠，所以我才掳了人，没想到居然被它们钻了空子。”君璃的眼神灰白，我看不出它到底在想什么。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怎么才能救人。”爷爷开口道。
我能看出来，它对君璃有所忌惮，但它还是为奶奶说话，这名他们曾经的感情真的很不错。
“救人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君璃定定的看着我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紧了眉头。
“你说，要怎么做，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不怕。”我坚定道。
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们应该听说这世间有一种兽，天下所有的东西它都吃，如果能找到它，就能救你奶奶，可是这东西……”君璃摇摇头。
我心中一惊，它说的该不会是饕餮吧。
“你们应该也听说饕餮吧。”说起这个，它的眼中闪过一道悲伤，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
我压住心中的吃惊，点点头。
我怎么能没有听过呢，因为我就是啊，可是我现在只是灵魂，至于身体，我根本不知道在哪儿。
“只要它在，就能吸出你奶奶体内的鬼气，但这东西太难找了，所以你奶奶只怕没救了。”君璃淡然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人。
“我一定要救她！”我坚定道。
不管这个过程有多难，我都不会退缩。
打定了主意，又有一个新的难题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我要去找身体，那奶奶怎么办？留在这里肯定是不安全的。
说起来也奇怪，我先是找自己的身体，现在却要找饕餮的本体了，我想这辈子我只要找回这两个身体，就算圆满了吧。
“晴晴，其实你要找的东西不难。”一直没有说话的北堂越忽然开了口。
这是什么意思？在场所有的人和鬼都看着他。
“大人！”小羽忽然飞出来，阻止他继续说。
“小羽，我不能说吗？”北堂越看着小羽，却见小羽摇头。
被唐玉立刻就住了嘴，这一幕看的我咂舌，北堂越居然会听小羽的话。
“既然你决定要去找饕餮，那我就在帮你一个忙，你奶奶由我的属下看守，让你爷爷守着，这下你总放心了吧。”君璃仗义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好，我相信你，今天不早了，你先让你的鬼来把我奶奶带走，我们明天就出发。”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这东西，但是我相信，小羽一定知道什么。
君璃挑眉，消失不见。
爷爷吃惊的看着我，开口道：“晴晴，君璃鬼王可是两千年左右的鬼了，它居然肯帮你，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说起这个，我露出一个苦笑，谁说不是呢。
三天前，我们还说好，要去对付它呢，现在它居然成了我的盟友，说起来世事无常啊。
“娘子，不如我带你去找好不好？”北堂越再次开口。
联想到之前他说的话，我点点头。
他带着我出了门，然后我就看到之前他找回来的白虎，此时它威风凛凛的趴在地上温顺的看着北堂越，那样子，分明是一只猫，哪里像只老虎。
“小白，你带我们去雾山好不好？”北堂越像个孩子似得跟它商量着。
白虎看了我一眼，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我大喜，是啊，有了它，我们就不用坐车，也不用等时间，现在立刻就能出发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担忧稍稍少了一点。
很快，君璃就把我奶奶安排好，我们一人两鬼还有一只小鸟坐在白虎的背上出发了。
它的速度很快，但我一点都不怕，反而很喜欢这种飞驰的感觉。
“姐姐，其实饕餮你已经见过了。”小羽忽然说道。
“见过？”我回想了一下，并没有啊，那东西如果我见过，肯定会有印象的。
“就是你第一次见到大人的时候，在那个坟地的那片灰雾，那就是饕餮啊。”小羽解释道。
我回想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可是这跟北堂越有什么关系，他总不可能也是饕餮吧，我可是记得之前那个黑影受过，他可是天帝的儿子，是饕餮的是我。
“姐姐，那个黑影肯定跟你说过，你就是饕餮，而大人只是暂居在你的身体里，等找回了他的身体，他就可以离开你的身体，但是大人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
我凝眉想了一下，这个小羽知道的貌似的太多了吧。
“小羽，你到底是什么？”我忽然问道。
“姐姐，现在还不是时机，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小羽的语气忽然变得哀伤。
于是，我沉默了，因为我突然发现，我身边所有的人或者鬼，现在连一只小鸟都有过去了。
忽然，白虎的虎躯一抖，我顿时就从它背上落下，但我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一个红色的怀抱接住，我忙推开它，“谢谢。”我可不想让北堂越又吃醋。
“没事，它的性格比较高傲，所以才会这样，下次你要小心。”君璃很坦然的说道。
我点点头，这才发现我们居然到雾山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大概是天要亮了，天空泛起鱼肚白，在东边，还有一片霞色的云彩，看样子今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娘子，你居然带外人来这里！”北堂越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见惯了之前那个孩子气的他，我有点不适应。
“北堂越，我们来做什么，你应该明白。”我不想和他争论这些没意义的事。
北堂越看了一眼身边的君璃一眼，冷哼道：“要它留下也可以，但是它不能出现在我面前。”
我求救的看着君璃，我实在不想看他们打架。
它妥协的点头，化为一道红色的流光，瞬间融入我的额头。
但北堂越还不满足，抬手做了几个手势，一道符咒猛地印在我的脑门，我只觉得眉心一热，就听里面的君璃怒道：“北堂越，你卑鄙，居然封印我！”
北堂越收手，拉着我的手就往前飞去，直接无视了君璃的声音。
很快，上次我们成亲的房子出现在我面前。大门上的红绸还没有拿下来，算算日子，我们成亲也不过才半个月而已。
他带着我进到房间里面，猛的关上门，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道：“晴儿，你真的想要见到饕餮吗？”
他的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我的心里忽然有点不安，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救奶奶。
“好，明天午时，我带你去见。”他猛地握紧我的手，竟像是要离别一般。
“北堂越，你把一切都告诉我好不好？”这个时候，我记不起那个黑影说的话，说实话，那天在牢房里的那些话，我只记得一些，还有一些，我根本没记住。
闻言，北堂越拉着我坐下，“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点点头，我很想知道，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想知道了。
“好，那我就告诉你，但我只能告诉你关于身体的事，其他的还是等你恢复实力在告诉你吧。”他忽然拿出一壶酒拨开塞子直接就喝了一口，“我的身体就是你的，而我的身体在那次大战中消失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寻找，可是没有半点消息。”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酒液顺着他的脖子流进白色的衣袍里消失不见。
我盯着那滴酒，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在吃那些鬼魂，你应该听说过饕餮噬吃的传说，但其实不是这样的。”他停顿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
“我认识的饕餮，它并不噬吃，只是有点贪吃，但只要有人稍加利用它这一弱点，它很容易就会被人利用。”北堂越的表情一直很沉重，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过去一样。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准备去半山腰吧。”北堂越放下酒壶说道。
我点点头，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逼他，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休息了几个小时，再起来时正是午时，看着在正中间的太阳，北堂越带着我直奔半山腰。
最后我们在一座庙的后面停了下来，远远看去，这里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有灰色的雾气慢慢溢出来，但奇怪的是，在靠近那个寺庙的时候，就消失了。
“我们进去吧。”北堂越牵着我的手，往里面走去。
看着这个洞口，我心里有点紧张，虽然我明知道，这里是我的本体，可我还是忍不住紧张。
“晴儿，别怕，它就是你，你就是它，只要你和它合.体，你就能恢复以前的样子。”北堂越一边走，一边说道。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和之前的身体合.体，那原本寄居在里面的北堂越怎么办，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北堂越，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
这些年他一直依靠饕餮额身体，如果他可以舍弃这个身体，他早就舍弃了，可是他偏偏没有，这就说明他不能离开。
“晴儿，我到底是天帝之子，阎王爷不敢收我。”北堂越回头看了我一眼，淡然道。
我不信，如果他真的是天帝之子，又怎么会在这雾山待了这么多年。
想到这里，我突然停下来，“北堂越，我不去了。”我已经失去了奶奶，不能在失去北堂越。
“你说什么？”北堂越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怀疑。
“我说我不去了，虽然你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能离开它。”并且我相信，奶奶的鬼气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可以解。
北堂越板着我的肩膀，认真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你别担心，就算离了这饕餮的本体，我可以寄居在聚体珠之内的空间里，不会有事的。”
他说的言之凿凿，可我还是不信，正想说什么，就见几道黑色的雾气直击我的眉心，我忙闪身躲过，那黑雾落在地上，变成几个黑漆漆的人影，空气也跟着冷了几分，不用想都知道，它们不是人。
北堂越的眸色越发幽冷，他走到我身前，将我护在身后，“你们是什么鬼？”
“北堂越，我们大人很快就到了，到时候，你自会知道。”几个黑鬼似乎有点忌惮北堂越，戒备的看着他。
“你们大人是什么人？”北堂越并不怕他们，淡然道。
“这个你很快就知道了。”那黑鬼我眼神一直幽幽的盯着我，眼中闪过浓浓的鄙夷。
我拉着北堂越的手道：“我们还是走吧。”
这些鬼看样子来者不善，它们既然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北堂越的地盘，就说明它们对这里很熟悉。
“晴儿，我们看样子是走不了了。”北堂越看着洞口，就见一个纯黑色的人影走了过来，他的脸很好看，但脸上却带着几分阴狠，这几分阴狠，生生破坏了他的脸。
“夜晴，不，庄晴，想不到你还是嫁给他了。”来者嗤笑的看着我，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几乎在瞬间，我就记起来，我见过他，在牢房的时候。
“你到底是谁！”我厉声质问。
他慢悠悠的走过来，在离我们大概还有几米的地方站定，开口道：“我叫暮刑，你应该已经忘了，但你不该忘了主人，忘了主人对你的恩惠！”说到主人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变得阴厉。
“什么主人？”我下意识的质问。
它却忽然笑了起来，幽冷诡异的笑声回荡在这黑漆漆的洞里，显得分外诡异，北堂越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看样子，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也没有把握。
“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告诉你，你曾经是一只饕餮，而且是主人养的一只狗，可你偏偏爱上他，并且为了他背叛我，你说，我该不该恨你？”他指着北堂越，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杀意。
听到这话，我几乎站不稳，不可能的。
“晴儿，不要被它的话影响，你只要记住我才是你可以相信的人。”北堂越用力的握着我的手，像是要将我的手捏碎。
我摇头，看它的样子，不像是说谎，难道我真的为了爱情而背叛吗？
或许没有人知道，在饕餮的骨子里，是很忠心的，乍一听到这样的事，我根本受不了，下一刻，猛地甩开北堂越的手跑了出去。
北堂越想要追我，却被暮刑拦住，然后他们很自然的打了起来。
我跑了很远，直到进了寺庙，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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