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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真相


中年人骂道:“哪来的狗杂种,敢拦老子。”说着一巴掌打向辛弃疾面门,辛弃疾一听别人叫他狗杂种,不禁怒火中烧,自己从小到大无父无母,骂他狗杂种简直就是触碰他的底线!在谢老太太正想出声喝停儿子,辛弃疾已经把他一脚踢开几丈,疼的他咿呀乱叫。他指着柱梁旁边的一块地砖道:“古画就在那里,你们想要就过去拿。”

        其中一个黑衣大汉听到这画竟然值几千两,连忙冲上前就想去取画。辛弃疾先礼后兵,伸手一拦,道:“画是谢老爷子的,你们想要取画,请先征得他的同意。”那大汉一怔,道:“小哥们,这儿没你的事,让开。”一把就像推开辛弃疾。辛弃疾右手轻轻一勾一引,黑衣大汉竟然被他带开了几步。黑衣大汉颇感愕然,知道眼前的少年身负武功。于是他一掌轻飘飘地拍向辛弃疾肩膀,辛弃疾既不招架也不闪避,只是微微笑地看着他。

        当他一掌拍在辛弃疾肩膀上,原本黑衣大汉只是想给辛弃疾一点教训,也没想伤害辛弃疾,只想所以出手留了力,却没想到自己的手掌拍在辛弃疾肩膀上,竟似拍在一块冰块上!手掌触手冰凉,手心还感受着阵阵寒气,黑衣大汉连忙缩手,这才收起轻视,认真审视起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少年。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武功竟然不弱。他不敢怠慢,拱手问道:“朋友好身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敢问尊师是哪一位高人。”

        辛弃疾想报出师父独孤殇的名字,可是临行前师父曾经千叮万嘱自己决不可泄露他的消息,因为他在十九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想到此处,他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黑衣大汉见他竟然如此轻视自己,勃然大怒,怒吼一声,挥拳攻向辛弃疾。其实辛弃疾并不是轻视对方,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已,他年轻识浅,不懂江湖礼貌,却被人当做看不起对方了。那汉子拳招凌厉,风声呼呼,看起来似乎很威猛,辛弃疾心中暗暗好笑,心想自己在未跟独孤殇学武之前就已经可以打倒他了。

        辛弃疾与他无冤无仇,也不愿伤害无辜,所以他面对黑衣大汉凶猛拳招,只是轻轻一躲就躲开了。黑衣大汉骂道:“瞧你这嚣张的小子往哪跑!”他一拳比一拳快,每次似乎都能打中辛弃疾,但却总是差一点点就让辛弃疾躲开了,辛弃疾不想跟他纠缠,双手一分一合,使一招“合久必分”,双手食中两指快如闪电地朝着黑衣大汉两边太阳穴打去,黑衣大汉哪里想得到他会突然出手,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手指已经到了太阳穴边,但并没有戳下去。辛弃疾问道:“现在可以滚了吗?”黑衣大汉哪里还敢纠缠,自己的武功跟人家根本不是一点半点的差距,如今人家手下留情,自己还是鸣金收兵好了,更何况这里数自己武功最好,自己都是别人的手下败将了,自己几个兄弟哪是人家的手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黑衣大汉转身向几个同伙打个眼色,几个人转身便走。

        等到那帮黑衣人走了之后,辛弃疾问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来的?”那落魄中年人连忙附过来笑嘻嘻道:“这些人呐,全是是龙帮的打手来的。”

        “龙帮?”辛弃疾问道。

        “是啊,龙帮是近这几年才兴起的帮派,听说帮主也只是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小帮派,却是在区区这几年之间将江南一带大大小小几百个帮派几乎全部吞并,并且垄断了江南地区的大多数赌场,码头,当铺,烟管等等产业,势力可是庞大得惊人!”

        “哦对了,刚才幸得这位少侠仗义相救,不知道怎么称呼呢?”谢老太太上前一巴掌打在中年人头上,臭小子,他是你妹妹的亲生骨肉啊!

        “啊!”不是吧”中年人大吃一惊,连忙转身便逃,留下满脸愕然的辛弃疾和伤心欲绝的二老。

        辛弃疾问道:“外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舅舅一知道我的身份便急急逃走?”即使这人如此不孝,但毕竟总是自己母亲的兄第,因此他唤他舅舅。

        谢老太太抽泣道:“来吧,坐下慢慢说。”辛弃疾扶着谢老太太慢慢走进厅堂坐了下来。然而,谢老太太并没有立刻说,而是拿起茶杯,轻轻呷了口茶,却闭上了双眼,似乎陷入了沉思,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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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弃疾转过头去看谢老爷子,谢老爷子脸上闪过一丝沉痛的神色,摇了摇头,示意让他等待谢老太太的说话。

        自己是晚辈,自然不敢对长辈无礼,只好坐在凳子上慢慢等待,幸好他性格虽刚而不躁,虽烈而不急,因此也并无怨言。

        三人默默无声,各想各的心事。辛弃疾慢慢闭上了双眼,他用右手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火戒指,又摸了摸怀内的传国玉玺。

        背靠椅背,忽然背上感到一块硬物,他吃了一惊,睁眼伸手一摸,原来是自己的佩剑,青光剑,临行前师父赠给自己的剑。他把青光剑解下来平放在桌子上,然后靠在椅背上,又慢慢闭上双眼。

        想到自己身负重命,这与生俱来的使命使得自己时时刻刻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从不敢懈怠,唯恐大事不成。

        忽又想起那素未谋面的母亲,连见一面都没机会,而父亲则被金人所囚禁,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忽然听得谢老太太道:“在很多年以前,金人打到东京,把两个皇帝都掳走了,”后来如今的高宗皇帝在临安即位做皇帝,他向民间征集很多年轻姑娘,把她们送进金国作宫女服侍两位皇帝。说是说服侍几年就可以回来,但谁不知道这只是骗人的鬼话呀,去了哪里还能回来呢?你舅舅谢元宝是个赌棍,好赌如命,把家里的财物当完了以后还不收手,有一次,他听闻哪户人家可以提供一位年轻姑娘即可获得100两,这混账东西丧心病狂,竟然用药迷魂了你母亲,把她拿去官府卖了!后来当我们得知此事之后,你母亲已经被他们送出扬州了,不知所踪了!”

        听到这里,“人渣!”辛弃疾简直是悲愤欲绝,攥紧了拳头,就要去找谢元宝报仇,谢老太太跪下哀求道:“孩子呀,求求你放过他吧,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娘的错,求求你放过他一命吧!”看见谢老太太这般哀求,辛弃疾如何还能硬起心肠来杀谢元宝呢?“唉!”辛弃疾握着宝剑的手慢慢松开了,连忙扶起外婆,然后精神委顿地一下跌在凳子上,眼泪夺眶而出。谢老太太为了转移辛弃疾的注意力,连忙问道:“孩子呀,那后来你母亲是怎么过世的?”辛弃疾本来冲口而出就要说出母亲当年在金国的种种事情,但转念一想,自己身世之事乃是头等机密,不能随便泄露出去,虽然是外婆,但也要预防走漏风声,因此叹了口气,道:“当年母亲生我不过数天便撞树而死,料来是在番邦受尽折磨,不堪受辱而死吧!”

        二老年纪老迈,也没有多问其他的譬如辛弃疾是怎么找过来的等等,只是听完辛弃疾这番话后便老泪纵横,辛弃疾只好再三再四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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