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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慢慢地揉碎他的心


  晋德帝摆了摆手,脸色阴沉,“秦相将希望寄托在淑妃肚子里的孩子,南伯侯则将希望寄托在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朕本想等孩子出生后,再挑起两人的争斗,看来,这次是要提前行动了。”

  七院明白了他的意思,秦相与南伯侯两虎相斗,只会是两半俱伤,这样的结果对皇上最有利的。

  “派人先保护着淑妃,暂时保住她肚子的孩子。”

  “是,皇上。”

  冷宫是整个后宫最为凄凉的地方,提起冷宫这两个字,对于后宫每一个女子都是一场噩梦。

  淑妃摸了摸微凸的腹部,泪如雨下,皇上的这道旨意,浇灭了她心中唯一的希望,她从未谋害过沈贵妃肚子的孩子,却被人泼了一盆脏水,到了冷宫,这孩子还会有机会出世吗?

  窗外忽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袁淑妃让宫女关上了窗户,而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

  看着突然出现在冷宫中的秦后,她大吃一惊,“皇后娘娘!”

  从仙姬娘娘死后,皇后便被皇上给冷落了,她们这些后宫妃嫔也再也没有见过她,期间有人猜测,皇后已经失踪了,也有人猜测,皇后被人害死了。

  只见秦后披着一件厚厚的大麾,里面穿着素色的宫装,脸上妆容很淡,隐约有着一丝的病态。

  她盯着袁淑妃的肚子,缓缓问道:“你肚子的孩子几个月了?”

  袁淑妃护着自己的肚子,后退了好几步,心中产生了恐惧,哀求道:“皇后娘娘,孩子是无辜的,求你留他一条性命。”

  见她如此怕自己,秦后收回了落在袁淑妃肚子上的视线,解释道:“本宫没有恶意,你无需如此害怕。”

  说罢,她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贴身宫婢,只见那宫婢取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递给袁淑妃,并说道:“这个宫女本宫便给你了,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让她拿着这块令牌来找本宫,本宫会想办法保住你的孩子。”

  袁淑妃颤颤巍巍地接过令牌,感激地看着秦后,“臣妾必定谨记皇后娘娘的恩惠。”

  “你也知道沈贵妃视你为眼中钉,本宫不会参与你们之间的争斗,但唯有皇上血脉,本宫不能坐视不理,所以你要清楚,这个孩子才是你的护身符。”

  袁淑妃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她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才会帮自己,帮着对抗沈贵妃。

  袁步收到宫中传出的消息,立即前往相国府,寻找秦晖的帮助。

  “相爷,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淑妃,她腹中的孩子不能没了。”

  秦晖怎会不知其中利害关系,一旦袁淑妃打入冷宫,她腹中之子等同于被遗弃,沈贵妃身怀龙裔,一旦诞下皇子,南伯侯的势力必定会如日中天,他俩早已斗得头破血流,南伯侯得势,第一个不会放过就是他。

  “皇上决议抛弃淑妃娘娘腹中之子,也迟早会对你我下手,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则除去沈贵妃腹中之子,断了南伯侯的前路,二是另择明君,拥护正统登基。”

  听到第二条路时,袁步震惊不已,“相爷,你!”

  他万万没想到秦相会产生这个念头,那可是造反啊!

  秦晖将他的惊讶忽略在一边,继续说道:“听着,无论走哪条路,走第一条路,南伯候绝不会让袁淑妃腹中的孩子生下来,第二条路,沈贵妃生下皇子,我们就还有一丝有希望保住袁淑妃腹中之子。”

  看似两条出路,对于袁步而言,只有一条。

  “那相爷心里是否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秦晖皱起眉,当初他想拉拢霁王,却被自己的女儿给掐断了这条希望,只能转而求其次,不得不说这个女儿是最让他欣赏的,论计谋城府,他确实是略差一筹。

  “先帝留有遗诏,皇位的继承人另有其人。”看来,他不得不重新捡起被抛弃的棋子。

  “是哪位王爷?”袁步思索一番后,发觉剩下的皇室中只有一个人最适合,“难道是霁王?”

  秦晖摇了摇头,“先帝留有一幺子,并将帝令亲传给他,如今他回去取帝令了,不日即可归来。”

  对于言陌突然的同意,他感到很诧异,本以为还要费上些唇舌,结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袁步不解,忙问道:“等会儿,先帝何来的幺子?为何下官从未听说过?”

  秦晖答道:“当年妖妃产下的皇子并未夭折,而是偷偷送去了选剑宗养着。”

  此等秘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袁步听完秦晖所言之后,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一下子接收到这么多惊人的消息,他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当年肃亲王领着众臣逼宫,先帝是献出了死婴才平息了政变,他是亲眼见过的,那确确实实是个死婴,绝无半点活着的气息。

  趁着言狄不在府里的机会,季黛儿再次来到了静院中,如上次一样,她用绣帕捂着自己的鼻子,脸上的嫌恶丝毫不掩藏,“这都是什么味啊,真是臭死了。”

  花不语蒙着黑色的面纱,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凳上,自顾自地品茶,懒得搭理季黛儿的挑衅。

  见对方连一个眼神都不甩给自己,季黛儿用鼻子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她的对面,揉着自己的小蛮腰娇喘道:“哎哟喂,王爷真是的,一点不懂怜香惜玉,把人家的腰都快折腾断了。”

  季黛儿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动声色,又说道:“王妃姐姐别介意,王爷年轻气盛,精力旺盛,人家实在招架不住,这才来你这里坐坐,也好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季黛儿发起狠招,“王妃姐姐,别怪妾身多嘴,王爷昨夜说了,他最不喜欢被人算计,你可别犯了傻,王爷性格直爽,对喜欢的人向来身体力行地表示,他更说了,看见你的脸都倒胃口,让妾身来传话,让你老老实实地待在静院,别到处乱逛。”

  花不语将茶杯放下,性格直爽?这季黛儿的眼睛没瞎吧。

  季黛儿以为自己的话有了反应,开始努力添油加醋,“王妃姐姐恐怕还不知道,迎亲那日,王爷穿着的是妾身亲手缝制的喜服,至于你送来的那件,王爷嫌做工差,随手丢了出去。”

  闻言,寻燕身子一震,那件喜服可是她日夜不眠地才赶制出来的。

  花不语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用力,好好的茶杯顿时四分五裂,她抬起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季黛儿,冷声道:“你再说一遍,我让人送来的喜服怎么了?”

  感觉到冰冷的视线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季黛儿被吓了一跳,怒道:“你瞪什么瞪,是王爷丢的,又不是我丢的,你冲我凶什么?有本事找王爷去!”

  “找他?是,我是该找他,让他将那件喜服赔给我!”为了那件喜服,寻燕姐姐几乎快熬瞎了双眼,可是转眼就被他丢了,简直欺人太甚!

  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杀气,季黛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好几步。

  见状,寻燕赶紧上前安慰她,“小姐,没事的,你别生气,不过是一件喜服而已的。”

  谁知在离花不语几步之遥时,她突然被脚下的一颗石头绊住,整个人朝着地面摔下去,脑袋磕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同时,花不语的眼睛一瞬失去焦距,好一会儿,才俯身将其扶起,“寻燕姐姐,你没事吧?”

  这一过程落入施惠的眼中,心中立即有了答案,果然这霁王妃的眼睛有问题,以她的身手根本不可能让自己的丫鬟在自己面前摔破脑袋,只有双眼看不见,反应才会如此迟钝,在听到声音后才能做出反应。

  寻燕的额上被摔出了一块淤青,她吃痛地摸了摸,反而安慰起花不语,“小姐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施惠走上前,福了福身,道:“王妃息怒,夫人心直口快,请您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这里不欢迎你,带着你的主子立刻滚出去!”

  回答施惠的是一句愤怒的逐客令。

  纳兰家的势力与日俱增,吞并了不少他人资产,其手段让人寒毛直竖。

  面对如此霸道的纳兰家,言狄生了一丝后悔,当初他若能阻止皇兄,或许现在就不会酿成一家独大的局势。

  见言狄突然找上门,纳兰贺客套的话说来就来,“霁王殿下大驾光临,实在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他犀利的双眸直盯着纳兰贺,道:“本王见纳兰少爷不辞辛苦掌管着京城所有的生意,想必很是劳累吧。”

  纳兰贺尽量地保持着笑脸,“不敢不敢,能得家主重用,是纳兰贺的福分,怎敢言累。”

  言狄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笑面虎,每个笑脸之后都藏着算计,对此,他不禁联想到另一个人,于是说道:“本王一直很好奇,纳兰家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能让世人如此敬畏,实不相瞒,本王很想与纳兰家主见上一面。”

  一直以来,纳兰家主是神话般的人物,关于他的传言越来越诡异,有人说数百年来,纳兰家主一直从来没有换过人,又有人说纳兰家主根本不存在,都是纳兰家族故弄玄虚,为了给自己家族添的一笔神秘色彩,后一种说法很快就被打破了,纳兰家主以一人之力铲除了扩展到宜州的江湖最大黑势力,传言有人亲眼目睹了他招来过神兵鬼将血洗一城,不管是事实还是传言,他的存在确确实实地威慑了整个各大门派。

  由此,他对这位传得神乎其神的纳兰家主更为感兴趣。

  “家主不喜欢见外人,就连我这本家的人也只见过他一两回,不过仙逝的仙姬娘娘倒是家主看重的人,可惜她已经不在了,不然王爷可以通过她能见家主一面。”

  纳兰贺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透出晦暗的愉悦,多年来,纳兰澜一直骑在他的头上,成了家主跟前的红人,让他很是嫉妒,如今好了,纳兰澜死了,他才是纳兰家主最看重的人,至于那个乳臭味干的臭小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纳兰贺的这番话,已经是拒绝了言狄,他也没想着能这么简单见到纳兰家主,遂准备打道回府。

  在他离开了铺子不久后,一道温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霁王殿下请留步。”

  他回首,便见一名女子站在他身后,女子容貌平庸,穿着打扮跟平民一样,心想难不成这女子也是他的爱慕者,特地叫住他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想到这种可能,他继续加快脚步前行。

  见此,女子只能快步追了上去,并喊道:“霁王殿下莫走。”

  “本王对你不感兴趣。”

  女子努力保持着友好的微笑,这个自恋的男人,难不成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他吗?也不照照镜子,家主可比他好看了几万倍。

  不想多跟他多费唇舌,她直接说出了目的,“霁王殿下误会了,是纳兰家主有请。”

  闻言,言狄斜睨了她一眼,似乎在考虑这话的真假,刚才他还想着怎么才能见到纳兰家主,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实在可疑。

  见言狄在犹豫,她的笑意更深了,“霁王殿下,机会难得,并不是谁都有资格面见家主的。”

  “带路吧。”即便是个陷阱,他也要去试试。

  就在他准备跟她走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他,阻止他前进的步伐,只见扶缇额上流下一滴冷汗,嘴唇微颤,眼中竟有一种恐惧,“不要!不要跟她走!”

  言狄推开她的手,在触碰到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手在颤抖,是在害怕!印象中的扶缇天不怕地不怕,究竟是谁会让她无法掩饰心中的恐惧,这叫他产生了好奇感。

  女子转过身子,给了扶缇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将目光移到了言狄身上,“霁王殿下不要让给家主等急了。”

  扶缇几步冲向她,双目盯着她的眼睛,语气里透着恳求,“姐姐,我从未求过你,这次求你帮帮他。”

  王府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她都知道了,所以一直担心会有这么一天,她已经无力去挽回所发生的事情,只能悄悄跟着他,等着这一刻。

  扶缇如此自傲的人却爱得如此卑微,让她不禁动容,她转眸看向言狄,为扶缇再一次感到难过,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扶缇为他付出了多少,也不会知道扶缇所遭遇的一切,以及她没有未来的未来,她真的为她感到不值。

  言狄看出了些端倪,抓起了扶缇的手臂,脸上是惊愕,亦是愤怒,“你认识纳兰家主?!他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扶缇对上他的双眼,坚定地说道:“家主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是害怕,是敬畏。”

  生怕言狄再问出什么,女子催促道:“霁王殿下还在等什么?”

  扶缇看出了她的不耐烦,随之推开了言狄,说道:“你去见纳兰贺无非想见到家主,现在机会来了,你不用怀疑,跟她去,你一定能见到他。”

  女子附和道:“郡主说得对,你是王爷,这里是京城,你还能怕我把你卖了吗?”

  言狄浓眉深蹙,疑心渐渐消失。

  随后,他被带到了纳兰家茶楼最顶层的雅间内,在踏入雅间的那一刻,便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压抑感。

  雅间内装潢极奢华典雅,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因为他看到了窗口负手而立的人,那人身着灼眼的红衣,乌发用金冠半束着,剩余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直长到腰际,与那根金色的腰带刚好贴合。

  他走上前,开口道:“不知纳兰家主找本王有何要事?”

  那人缓缓转过身,言狄以为能看到他的真面目,却不想看到只是一块金色的面具,面具遮住了他的整张脸,只露出了双黑色深邃的眼睛。

  “本座想要与你做个交易。”他的声音很温润富并富有一定的磁性。

  言狄嘴角轻扬,勾起玩味的笑意,“可本王不觉得有必要与你做交易。”

  纳兰殊打量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年轻人有气魄是好,但在是强大的对手面前,桀骜不驯只是一种愚钝,你这条命在我眼里算不上什么,但对你而言,你却只有一条命。”

  “所有人都知道本王来过你纳兰家的茶楼,你以为本王出事,你能保住整个纳兰家吗?”他知道,眼前的人不会取他的性命,至少现在不会。

  纳兰殊呵呵笑了一声,犀利的眸光如淬了毒的箭,“过分的自信是盲目,你信不信本座在杀了你之后,大晋依然还有一位霁王殿下。”

  言狄一怔,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在提到那个杀字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不知道家主要与本王做何交易?”

  见他已经服软,纳兰殊转身子,用挺直的背部对着他,“霁王你诚意不足,本座暂时不想与你做交易。”

  “你!”竟然敢耍他!

  半城风光,繁华似锦,也入不了他的眼,唯一能入眼的却被人毁了,他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冷声说道:“本座最恨薄情寡义之人,而霁王生性凉薄,待人苛刻,今日请你过来,是想提醒你一句,珍惜眼前人,东海不复流,光阴不再来,千金难买一回头。”

  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后,言狄不禁哂笑道:“眼前人?本王眼里只有江山基业。”

  纳兰殊斜视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惜这江山并不属于你,本座可以很明确告诉你,先帝遗诏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闻言,言狄大骇,先帝将遗诏秘藏,他便知道他心中另有皇位继承人的人选,而知道先帝遗诏的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已,这眼前这个人知道遗诏的秘密,说明他的双手早就伸到了宫里,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无疑是给他添加了一分危机感。

  心中虽是有恐惧,但他很快就压了下去,神情极为不悦地说道:“纳兰家主管的未免太宽了。”

  这个地方,他不想再多待一刻,尤其是面对着这个神秘诡异的纳兰家主,他仿佛是探不到底的深渊,只要往下看一眼,自己就仿佛随时会被拽下去,沉入暗无天日的深渊中。

  “本座知晓天下事,你会来找本座的。”听到言狄离开的响动,他云淡风轻地给了他一句话。

  闻言,言狄离开的脚步只有片刻的停留,说道:“纳兰家主未必太自信了!”

  他才不要再来这个鬼地方了!

  见言狄离开后,女子走到了雅间内,带着疑问问道:“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家主何必要见他?若觉得看不惯他,只需吩咐我一声,我必定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此人本性不坏,但性子太自傲狂妄,比起击溃他表面的护甲,我更想慢慢地揉碎他的心,看看他是否能在崩溃的边缘支撑得住?”

  纳兰殊的手里握着一粒石榴,随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粒石榴被握紧,红色的汁液从被揉碎的外壳流了出来,就像是一颗心,正在被慢慢捏碎,心里流出的血越来越多。

  扶缇一直待在茶楼下,在门口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地等着言狄,她知道自己在这里等着无济于事,可只有亲眼看着他平安地走出来,她才能放心。

  她苦等了许久,却只换来了冷冰冰的一句话,“跟本王回府,本王有话问你。”

  霁王府中,只有他们两人的书房里,言狄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曾让我善待王妃,她到底与纳兰家主有什么关系?”

  一句薄情寡义,一句眼前之人,让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花不语,再回想起新婚之夜扶缇的一句话,他有种预感,被他冷落在静院的女人肯定不简单。

  扶缇一路走来,心中早就有了猜测,他果然会问她这件事情,既然他已经见过家主了,她也无需再隐瞒,直接说道:“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并不清楚,但是当初我想杀了花不语,却没有成功,家主知道后,曾打算亲手杀了我,所以我敢肯定,你的霁王妃是他想保护的人。”

  听到扶缇的答案,言狄陷入了沉思,如果仅仅是想保护,说得过去,若他们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以他的本事绝对不会让这场婚事存在,至于他们之间有其他关系,如亲人或是知己友人,就难以得知了。

  半刻钟后,他也猜不出个所以,于是叫来了夜鸦,吩咐道:“夜鸦,你去查查王妃的身世,包括她所有的经历,事无巨细,本王都要知道。”

  “是,王爷。”

  “慢着!”忽然,他又叫住了夜鸦,将一瓶药丢给了他,“这是解药,你给王妃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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