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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再见元弟


  一个十来岁的男童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正倒腾着一把剑,脸上的表情显得不耐烦,好像是被打断了什么好事,“阿娘!我正忙着呢,有啥事非得喊我出来!”

  妇人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慈爱地说道:“阿玟,我的乖娃娃,你快告诉阿娘怎么欺负那个傻子了?”

  男童抬头轻蔑地看了一眼阿殊,说道:“阿娘,我可没欺负她,是她偷东西被我们抓了个正着,要不是她逃得快,我早就把她绑回来了。”

  话音刚落,阿殊慌乱地摇了摇手,解释道:“是金婶给我的,不是我偷的,真不是我偷的。”

  随着她摇手的动作,被烫伤的手流出了脓水,将细布的最外层都给染湿了。

  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她心疼不已,抓住了她双手,安抚住她慌乱不安的心情,“阿殊!别乱动。”

  “听见没!是你的人不干净,废了这双手正好可以治治她小偷小摸的毛病!”

  妇人恶毒的语言,再一次激怒了她,她的阿殊这般憨态可掬,连撒谎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又怎么会去偷东西,这些人实在欺人太甚!

  妇人被她这么冷冰冰地看着,没由来的一阵恶寒,“你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她眯了眯眼睛,嘴角忽然微微勾起,“挖了我的眼睛?多少人说要取我的性命,可有谁成功过?你该庆幸遇见的是现在的我,否者,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吗?”

  她整个人瞬间阴沉了下来,周围看热闹的人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只有那妇人还没意识到危险,一个劲地叫嚣着,“我就说了咋地,你们两姐妹一看就是被府上老爷赶出门的下贱货,平日里以色侍人,现在没有金主,就靠碰瓷来敲诈我们,我呸!也不看自己是什么德性,我告诉你,我家就算钱多得没地方花,也不会施舍给你们一文——”

  下一秒,她身影一闪,瞬间移动到那妇人的面前,直接遏住了她的喉咙,妇人立即瞪大了眼睛,双手抓着她的胳膊,用力地挣扎着。

  男童立即用剑刺向她,怒吼道:“快放开我阿娘!”

  她反手捏住了那把剑,手腕一转,将剑轻而易举地折断,男童顿时傻了眼,呆愣在那,完全忘了反应。

  “阿姐……”阿殊吓得脸色惨白,嘴唇直哆嗦,“不要杀人……”

  听到阿殊颤抖的声音,她终是选择松开了手,可就在这时,那男童竟将那只有半截的剑朝着她的肚子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快速地挡住了那柄断剑,噗!耳边是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她低头看着替自己挡下这一剑的人,怒意瞬间暴涨,手下一狠,果断地甩开了妇人,一掌劈在了男童的身上。

  “阿殊!”她连忙扶住阿殊的身体,用手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

  阿殊低头看着腹部的伤口,皱起了眉,哭着说道:“好疼……阿姐,我好疼……我是不是快死了!”

  “阿玟!”

  空中传来一声疾呼,只见一名男子从天而降,及时接住了男童,将他平稳地带到了地面上。

  男童抱着男子,哇哇直哭,“二叔叔,有人要杀我!你快救我啊!”

  男童指着她,男子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慢慢地拔出了剑。

  “阿殊,你别害怕,我马上带你回去……”她扶着阿殊正准备走时,耳边传来了细微的声音,正是她熟悉的声音——剑出鞘。

  男子不带一丝犹豫握剑刺来,她凝结全身功力于手掌,抬手挡住了剑,阻止了男子近一步的进攻。

  男子往剑的方向再度发力,继续向前逼近,她被对方变强的劲力逼得节节后退,眼见着阿殊流的血越来越重,她索性收回了力度,并偏了方向,转而握住了剑身。

  她握得越紧,剑刃嵌入皮肤的深度越大,不一会儿的功夫,整只手已经染满了血。

  她看着男子熟悉的服饰,冷冷一笑,“仙府弟子也不过如此,照样不辨是非,世人当真是瞎了眼,竟将你们当神看!”

  “仙府岂容尔等小人污蔑!”男子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屑,以及语言的挑衅,顿时怒由心生,拔回剑再度挥向她。

  “是不是污蔑,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说罢,她无心与他继续缠斗,带着阿殊飞身消失在院中。

  黑夜笼罩的竹林中,一人提着盏灯笼缓缓朝着竹屋走去,直到看到了竹屋上挂着的两盏灯笼,那人才熄灭了手中灯笼的火光。

  扣扣扣,那人敲了三声门,叫道:“姑娘!是我!”

  听到屋外的动静,她起身开门,忙将人给拉了进来,紧张地说道:“你快来看看阿殊,不知为何她又突然发起了高烧。”

  她摸了摸阿殊的额头,发觉她的体温越来越高,顿时心急如焚,“我明明已经处理过她的伤口了,可为什么非但没有好还高烧不退,金婶,我知道你懂医术,一定有办法救救她!”

  金婶坐在榻边,又是把脉又是查看她的伤口,一番折腾后,才说道:“姑娘,阿殊的体质特殊,非常人能治。”

  “阿殊灵识未定,你给她修了一副身躯,那你与她命脉相连,能救她的只有你一人了。”

  金婶从身上取出了一只金丹,双手递给她,同时低下头,说道:“姑娘,你知道的,我是异类,若是被仙府的人发现了,我就彻底完了,我与岳郎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而那阿玟的家人正是仙府弟子,我不敢去惹他们,所以才不敢明着帮姑娘,愧对了姑娘的救命之恩,请姑娘见谅。”

  她盯着她手中金丹,不禁问道:“这般珍贵的东西为何要给我?”

  “我既然选择与岳郎共度余生,便没有想过他百年之后要独活下去,这金丹与我早已不重要了。”

  “可你也明白,这金丹与阿殊来言,也没有什么用处。”

  她清楚,金婶的修为很浅,这金丹用在别人体内不过百年便会消失,如阿殊这般体质,最多只能保一时之命。

  “若非姑娘相救,我的命本该在屠夫刀下结束,况且,我也很喜欢阿殊这孩子,今日她是因为我被欺辱,我也该负起一定的责任。”

  最后,她终是收下了金丹,放入了阿殊的身体里,在旁整个过程的金婶在见到阿殊的情况渐渐平稳下来,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向她拱手道别,“姑娘,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岳郎该急了。”

  她朝着金婶点了点头,“多谢了。”

  门外,她一直看着金婶,直到她提着灯笼渐渐消失在黑暗的尽头才转身回到屋内,心中五味陈杂。

  她坐在阿殊的身边,换下来她额头上的湿毛巾,随后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额脸颊上,猩红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阿殊,在这世界上,你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了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当看到阿殊垂死的状态,她真的快要急哭了,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那种面临死亡的无助感近乎让她癫狂。

  “阿爹阿娘因我而死,元弟也因我而死,若你也因我而死,我恐怕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性。”想起被心中那扇关着黑暗的大门,她摸了摸耳廓上的霜叶耳挂,“也不知这禁制是否还能压制得住。”

  力量被压制,现在的她只有保命的本事,本想就此藏身山中,将阿殊养大,不问世事,了此残生,可现在看来,这远远不够,若没有力量的保障,别说伸张正义,就连安身立命都做不到。

  “阿姐……”

  虚弱的声音从榻上传来,只见阿殊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迷迷糊糊地喊着。

  见状,她赶紧问道:“可有感觉哪里还难受着?”

  “阿姐,别担心,我不疼了,真的一点都不疼了……”看着头顶模糊的容颜,阿殊唇角绽开了笑。

  她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她的体温恢复了正常,才算安下心来。

  夜深沉,蝉鸣之声此起彼伏,她最后下定了决心,说道:“阿殊,等到天亮后,阿姐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阿殊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嗯,阿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仙府乃巅峰之境,门中弟子每年都要下山历练,每次非全数归,有伤有损,不合格者被剔除府门。

  穿着凌云飞雪服的仙府弟子在所有人中十分凸显,凡是有眼界的人都能清楚他们是仙府的人,对他们处处礼让三分,为非作歹者见了亦不敢招惹。

  所有门户都以自家子弟被仙府收入门为荣,大户人家大肆发请帖摆酒席,寒门小户拎着鸡蛋奔走相告。

  随着宗门扩张,仙府开出特例加收弟子,此消息一出,不计其数的子弟涌向仙府所在的冀州,小小冀州一时间人满为患。

  仙府的人刚到镇子上时,那些人已经排起了游龙般长队,等着报名。

  日头正紧,她拿手遮着灼人阳光,等到轮到自己时,已经热得汗流浃背,当拿到门禁时,却被要求交出佩剑。

  “姑娘,入门测试不可带兵刃,你且将剑交给我们保管。”

  她不愿交出,质问道:“仙府修的是剑道,为何不可带剑?”

  “为了公允起见。”

  对方所言有理,她虽是不愿,也只能将剑交了出去,并交代道:“此剑对我非常重要,劳烦你好生看管。”

  交出剑后,她跟着大部队,用门禁打开了属于自己的试炼之门,门内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路的两侧长者淡紫色的草木,周遭笼着一层朦胧的雾气,正如诗中所写的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她走了一段路,未发觉异常,不禁皱起了眉,暗忖:这仙府往年收徒都是百人取一人,入门测试绝不可能如此简单,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阿殊不在身边,她总有顾虑,测试不过也就罢了,若是被他们发现身份,只怕连阿殊都保不住了。

  她摇了摇脑袋,抛开心中那些顾虑,迈步走向没有尽头的小径。

  “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拚其不善,而著其善……”

  忽而,前方传来朗朗之声,她心中一颤,加快了脚步,只见一个俊朗的少年坐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本书卷,正在背诵着上面的内容。

  头顶的树叶正好为他遮住了太阳,而他也似乎感觉到了有人靠近,于是侧过头,看向来人。

  忽地,少年站起身,板着一张脸,斥道:“我看阿姐就是个三岁小孩子,说你几句就离家出走,阿爹阿娘都急坏了!”

  “元弟……”看着眼前青葱少年,她整个人被怔住,一时忘了反应。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语调,她绝不会认错人,他正是她那刀子嘴豆腐心的元弟。

  少年对她翻了个白眼,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大饼顺手抛给她,“是阿娘担心你在外面饿肚子,才不是我故意给你留的。”

  捧着尚有余热的大饼,她热泪盈眶。

  少年冷哼一声,“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还呆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阿爹阿娘认错!”

  说罢,少年转身离去。

  “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少年背对着身后的人,满脸的不乐意,“阿娘说了,你要是实在不想嫁,她和阿爹也不逼你了,哼,倒是苦了我,以后还得养着你这个老姑婆。”

  说完,他抿了抿唇,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话中虽表示满满的嫌弃,但不难察觉他的无奈和纵容。

  她收了回眼泪,回怼道:“元弟,咱俩到底谁养着谁啊,难不成你那些死书里还藏着金银财宝?”

  少年挺了挺胸膛,很是骄傲,“庸俗!我经过了院试,马上就要进京参加会试,等我考取了功名,我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句话。”

  “当真?!”她立即跳到少年的面前,两眼直放光。

  少年咳了几声,声线低沉,“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元弟可有出息了,咱们家马上就要光宗耀祖了!”她做梦都盼着有这么一天,元弟高骑着骏马,身着状元衣,衣锦还乡。

  乡间绿荫小道上两道身影并排走着,她时不时看向身边的少年,满脸笑容。

  少年被看得不自在,皱起了眉,斥道:“老看着我做什么?花痴!”

  “你可是未来的状元郎,万一以后看你要收钱,我还不得趁现在多看两眼。”

  少年俊脸一红,“你……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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