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章 铁路贷款的预想
南部辰内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24分钟的时间， 在没有地面部队配合的情况下， 竟然造成了帝**人五六百人的伤亡！” 这也就罢了， 在日军达到如此损失的情况下， 奉军未战死一人才是最让的惊骇的。
“特高课那帮家伙应该通通去切腹， 连支那奉军装备了如此厉害的武器尚且不知， 若是之前鞍山车站事件开战， 仙台师团在毫无准备下， 恐怕会遭受到毁性的打击！” 长谷川照惊怒交加。方才是他叫嚣着要给奉军以报复， 此时听到奉军有了能颠覆战场胜负的武器， 他们却在付出巨大伤亡前一无所知， 当真是让人震惊。
在场人的心目中， 陆军打仗就是那种大炮炸一通，然后步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冲击敌军阵地的行为， 或者是依据阵地，壕沟进行防御。 而这种来自空中的大杀器完全在他们的认知之外。
“不行， 必须马上向大本营提出要求， 连落后的支那军都装备了这种先进武器， 帝**队也必须尽快装备上。 另外为了保证帝国对支那东北的影响力，也必须加大驻军的力度！”一个军衔为大佐的参谋官道，“ 支那奉军已经扩充了到了奉7师，又收编了辽西冯麟阁的部队， 兵力已经膨胀到近十万人， 现在又装备了这种先进武器， 帝国在支那东北单是一个仙台师团以及六个守备大队已经不足以对支那人形成震慑的作用。 必须增兵！ 另外对于这次支那奉军再次造成帝**人大量伤亡的事件，也必须予以追究。”
此时日军的声音没有刚才那般强烈了，奉军装备了先进战机的情况他们现在还并不清楚， 甚至就连他们自己， 包括南部辰内在内，对于战机和轰炸机也没有太明显的概念， 毕竟现在日本并没有可以用于战争的专业作战机种。
“不错， 必须增兵支那东北。 不光是这种先进的战机， 奉军装备了大量的沙俄装备。 统一的莫辛甘纳步枪， 大量的火炮， 以及数量不明的重机枪， 另外还开始大量列装仿德制的m1913式手榴弹， 听说还在进行木柄手榴弹的研制工作， 除了火炮暂时不及帝国师团外， 其他方面的配制已经不相上下， 现在奉军又扩充至十万人， 如此庞大的兵力， 对我仙台师团已经造成绝大的威胁。”
说造成绝大的威胁。 荒泽亲流已经是斟酌了用语。 仙台师团以及6个独立守备大队加起来也不到两万人。 还分散在长春，公主岭， 铁岭， 奉天城。 鞍山，辽阳， 海城各个地方，很容易被奉军各个击破。
“不错， 奉军已经调了一个师至辽阳，一个旅至营口，完全可以对我辽阳， 鞍山一带的军队形成钳制， 给他们围攻辽阳以北的帝**队提供足够的时间。 奉军对帝国的防备日趋严密。 反观帝国在支那东北驻军， 无论是兵力分布，还是武器更新都毫无寸进，唯一变化的只是更换了新式的军服。”
说到师团的现状，大多数人顿时感到不满意。尤其是对比奉军前后的变化，更感落差巨大。 以前奉军绑在一起也不够仙台师团打的， 现在奉军已经能同时对抗几个仙台师团。
“大本营有大本营的考虑， 暂时增兵支那奉天可能会引发其他方面的不良反应。 也会引起秦宇的误会，这对于帝国是得不偿失的。 单是封锁抚顺煤矿， 对于帝国海军来说便是不可承受之痛。”南部辰内摇头。
抚顺煤矿号称东亚第一富矿，拥有30度斜角，厚达数百米的优质富矿。 煤的储量， 质量都是一等一的。 早在1905年，日本便将抚顺煤作为日本海军标准用煤。 日本最大的海军工厂， 几乎全部用的抚顺煤，日本现在制作大炮以及军舰甲板用钢现在也基本上用抚顺煤来炼制。 当年的八幡制铁所有炼钢用的煤气生发炉20座， 而用抚顺煤只需要用12座炉便能达到相同的作用。
更何况在工业以及其他军事领域，煤的作用必不可少。 日本海军现在建造的长门级战列舰才开始全部使用重油做燃料。 包括之前的金刚，伊势，以及扶桑级军舰都有烧煤锅炉。 可以说此时除了最新建造的长门级战列舰之外， 日本其他所有的军舰都要用到优质的抚顺煤。 以抚顺现在年高达300多万吨的产量，还可以再继续增加， 单是这样一座煤矿就足以让大本营方面思虑再三了， 更何况还有满铁，一旦交战也势必会被奉军强行接管。
“若奉军的统帅对帝国恭敬也就算了，偏偏秦宇还是个极度大胆，还仇视帝国的人。 稍有冲突便敢下令动手， 这会让我们在奉天极度的被动和危险。 如果真的爆发大战， 恐怕会在短时间内便损失惨重。 我想，即便大本营现在无法通过增兵的议案， 也应该弄清楚奉军现在装备的战机数量， 给仙台师团也同时装备。 另外要做好随时增兵奉天的准备。 否则在奉军绝对优势兵力的围攻下， 兵力分散的仙台师团恐怕很难维持。”
“这点我会向大本营方面提一下这方面的要求， 这次把你们召集起来， 是要下达一道命令，在接到大本营新的命令之前， 你们要严肃约束各部，不得再有擅自行动刺激奉军的举动， 经过几番冲突可以看出，奉天这位新任的督军并不是个耐性很好的人。 而且小打小闹也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 只有一击毙命才能起到效果。” 南部辰内眼神阴沉地道。
“是， 师团长阁下。”
“赵处长， 我要抗议贵军的暴行， 贵军无故对我军进行空袭，造成我军609人死伤， 这是自日俄战争以来我军伤亡最为严重的一次。” 桃野村见堵住赵松泉的去路， 情绪激动地道。
“ 领事先生， 事先我部已经通知贵方公主岭一带为战区，交战时也并未靠近铁路。 贵军也不在驻军辖区内。 不听劝告一定要靠近交战区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对于这次误伤， 我只能说非常遗憾。” 赵松泉得到秦宇的授意， 自然不会对桃野村见妥协。 听到桃野村见说有607人的死伤，赵松泉心里更是乐得不行。上次鞍山车站事件赔偿了100万元，百把个日本士兵自然没有这么值钱， 这次又搞死了这么多日本人算是稍微回了点本。
“ 我要见你们的秦督军， 向他亲自问这件事，看是否是经过秦督军授意。” 桃村野见愤然道。
“ 对不起，大帅在会见重要客人。 一些小事由我处理就可以了。”赵松泉道。“ 现在我军已经占领公主岭。大军长驱直入， 马上便要合围长春， 希望后面贵军能自律一些， 不要随意接近交战区。 避免再次造成误伤。” 赵松泉语气平淡， 仿佛这件事真的只是简单的战火波及而已。
“缴获了大量日械？ 看来日本方面也没闲着呢。” 此时的秦宇在督军府听着公主岭方面传来的战报， 不由皱起了眉头。
“ 另外还有几门日造三八式75mm山炮， 吉林军没来得及运走便被我军缴获了。” 丁成道。
“一个混成协用的都是日械， 日军支持吉林的力度不小， 通知 孙烈臣他们， 不要磨蹭了， 能尽快解决的战事不要拖沓， 迟则生变。” 秦宇站在窗口。看着窗户外的绿叶茂盛的大树，出了口气道。 “日本现在能插手吉林战事， 后面也能暗中给奉军进入黑龙江下绊子。 希望这次公主岭的事能让他们稍微收敛一点。”
“这次日军损失了六百多人， 驻扎在长春至公同岭一带的第4联队已经伤筋动骨， 恐怕就是有心。也没有能力干别的事了。”丁成道。 关东军的编制在非战时并不是满员状态， 这点奉天的情报人员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损失六百多人，已经让第4联队实力大损。
“关内局势有没有什么变化？”秦宇问道。
“ 四川战局仍然不清楚，不过看样子中央军想击败护**已经不太可能了， 南下作战的将领都不怎么尽心尽力， 很可能已经很下和蔡锷方面和谈。 另外四川陈宦， 湖南汤芗敬已经相继宣布独立。 大总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丁成不无惋惜地道，“当初大总统是何等风光，现在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真是早知今日， 何必当初。”
“是啊， 世事难料， 不过好在东北的局势也说不上差。”
“大帅， 美国领事到了。” 门口王玉海通报道。
“嗯， 丁成你去打个电话给陈涛， 让他查一下抚顺煤矿那边的事。”
“ 是，大帅。” 丁成点头，日本人在抚顺煤矿的成功是用无数煤矿工人用命堆出来的。 尽管最近几年奉天方面每年都会吸纳十万，甚至数十万的移民。 不过相对民国庞大的人口基数， 也算不得什么。 像山东， 河南那边， 即使是丰收年，也需要从省外运进大批的粮食。 每年向外输送数万劳力， 若是灾荒年， 那便不好说了。 日本从日俄战争之后势力大举向东北渗透， 不少煤矿都被日军所掌握。 但挖煤需要大量的工人， 特别是在这个机械并不发达的时代。
只是日本人在关内各省采用诱骗的手段，将工人骗至煤矿， 这些工人来了之后， 便几乎没有生还的道理 ， 听说抚顺那边已经有了万人坑， 那些累死，病死的矿工全被扔到了野狗成群的坑内。 以前奉天实力还小， 根本无法顾及到日本人控制了好几年的地方，势力也没办法扎到抚顺煤矿这样的核心位置， 只能通过一些暗中的手段破坏日本人在各地的招工， 不过等到奉军的势力进一步壮大， 这笔账迟早是要清算的。
“ 恭喜秦将军的势力进一步扩大， 未来你在东北的势力将无人能及。” 梅纳德见到秦宇笑着打招呼， 这段时间跟秦宇的来往是越发的密切了。
“ 虽然吉林支持帝制的顽固势力跟奉军比起来显得弱小， 这一仗我也胜券在握，不过在真正掌握吉林之前。这句话还是有些太早了。” 秦宇前面先是谦虚，不过后面又加了一句，“ 不过未来的东北，必将是我的， 也只有我有能力治理我国的东北。”
“ 秦将军的自信心强让人惊叹。 不过秦将军请我过来应该不止是为了显示你的自信吧。”梅纳德道。
“当然不是， 领事先生里面请。”秦宇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这次请领事先生过来， 主要是为了和贵国商谈一下贷款的可能。”
“贷款？ 秦将军想贷多少？” 格纳德问道。
“三千万美元，用于奉天以及吉林的铁路建设， 南满铁路以及中东路几乎控制了东北的经济军事命脉。 奉天政府和军方一致觉得东北的命运应该掌握在东北人自己的手上。 而不应该是日本。” 秦宇如实地道。
“五千万美元？ 按贵国东北的地形。修建铁路是相对容易的， 劳动成本也不高，每公里差不多是两到三万元便可， 三千万元。若是用到实处， 可是足够东北修建超过3000公里的铁路， 秦将军的气魄可真不小啊。” 梅纳德略微有些吃惊。现在民国修建铁路的速度并不快， 平均每年也就增加大概三百多公里的样子， 秦宇在东北的手笔就足够可以和整个民国相提度论。
“做为贷款的条件， 修建铁路时所需要用的机车， 可以向贵国企业采买，另外我还打算在本溪建立一个能造机车的工厂， 所需要用到的器械和设备也可以向贵国企业订购。 这两年日本在东北的影响力。或者说是在整个民国的经济渗透都到了相当的地步， 这对于民国来说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我认为民国应该多吸纳一下贵国 比较自由化的经济政策， 而不是接受日本掠夺式的经济策略。 我想贵国也应该适当扩大一下在华影响力，不应该让日本人一家独大。 无论是站在个人角度，还是民族利益， 我都非常反感日本人那种带有侵略性的方式。” 秦宇坦白地道，“所以我需要贵国的帮助， 我的奉军已经成为整个民国最强大的一支军事力量， 完全有治理东北的条件。”
“秦将军， 贵国中央未必会承认你对东北的实际控制权。” 梅纳德皱眉道。
“ 领事先生的意思是我获得了对东北的实际控制权之后，这件事还有可以商量的空间？” 秦宇一笑道。
“这个我可没说， 我国的对华政策， 会根据贵国局势的变化而有所改变。” 梅纳德滑头的道。
“好吧， 既然贵国是这个态度我现在就不多说什么了。 说实话，贵国的在华政策有些太保守了。” 秦宇轻叹了口气， 既然美国是这个态度， 那也没办法了， 不过也没太大的关系， 眼下钢铁价格这么贵， 修铁路有些不划算。 过个一两年再修其实问题也不算太大，历史上的张作霖也同样没怎么修，日子不也照样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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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呵… 此时的高峻峰被包得跟个棕子似的，全身上下有十多处被弹片所伤， 有两片还射到体内动了手术才取出来， 能拣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此时重新见到孟恩远，高峻峰已经说不出话来。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看到自己的侄子变成这副样子，孟恩远的愤怒可想而知。
“无能， 一个混成协， 就算旅长受伤， 也不至于一天就被奉军打垮了！” 孟恩远愤怒地看着田虎，要不是看在他将高峻峰送回来的份上，此时孟恩远将他拉出去枪毙的心思都有， 他当上师长的过程中，虽然与袁世凯有交情，又曾讨得慈禧的欢心，但手里确实有两把刷子， 带兵打仗的时候也不含糊， 因此对一个混成旅的部队连场像样的仗都没打，就十去七八， 剩下千把个人跑回来， 人倒没什么， 损失了大量的枪弹才是最让孟恩远心痛的。 更何况还有4门三八式75mm山炮。
“师座， 奉军的飞机太厉害了， 连米山共一的一个日军联队都被奉军炸了个稀巴烂， 听说死了五六百人， 也一枪未放就直接撤回了驻地， 后面连个话都没有 ， 米山共一也被炸死了， 下面的人直接被炸开了锅，下面的弟兄实在是顶不住啊。” 田虎看到孟恩远严厉的目光， 苦着一张脸道。
“奉军又对日军出手了？” 孟恩远吃了一惊，“秦宇的胆子还真是大啊。”
上次搞死了百把个日本人， 好不容易把风波都平息下来，这次竟然搞出更大的动静。还真把日本人当泥捏的了？ 不过让孟恩远感到诡异的是这次日本人竟然没有更大的反应。 还是说此时的秦宇已经肆无忌惮？ 难道日本人转了性子？
“ 师座， 奉天开过来的那飞机嗡的一声就没了影， 炸弹从天上扔下来， 机枪当头一通乱扫， 就算是日本人也扛不住的。” 田虎苦笑道，“之前日本人帮忙修筑的那些防御工事也没起什么作用， 弟兄们就被炸散了，紧接着又是奉军骑兵的追击， 队伍收都收不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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