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章 难以善了
突突突… 数挺勃朗宁重机枪向“黑豹”“美洲虎”魁梧的钢铁身躯全力开火。
然后旁边几个体形高大的白人士兵扔了数颗手榴弹出去。
“叮叮…..”
轰轰…..
无数的子弹壳从黑豹，美洲虎坦克的上面弹下来落在地面， 手榴弹的爆炸也只是给坦克坚硬泛动金属光泽的外表下增加了几块火药爆炸时留下的黑斑。以及弹片割出来的金属痕迹。
但这些伤害丝毫影响不到黑豹与美洲虎的行动。 两大两小四辆坦克继续向前， 轻而易举的冲突铁丝网的阻挠， 轧过敌人的壕沟。 履带轧在地面不时翻卷出细碎的泥土。
高大的假人被碾成碎片。
“轰！”
“轰！” 坦克炮将一处步兵掩体直接掀飞， 从黑豹， 美洲虎上扫射下来的机枪弹更是密不透风。
几辆坦克来来回回开了三四公里， 其中有一辆美洲虎因为机械故障而趴窝， 旁边立即有几个技工上前， 将其一番紧张的抢修之后，重新恢复行动。
“噢， 上帝， 这到底是什么武器，竟然这般可怕。” 在场的英法领事，以及美**方的莱昂纳多中将，看到几辆坦克所向无敌的气势， 不由大惊失色。 此时欧洲交战国，正在依仗自己的阵地与敌人进行绞杀， 战场成了绞肉机，无论是谁想要攻下对方严阵以待的阵地，在壕沟与铁丝网面前， 血肉之躯的步兵都将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动则上万士兵阵亡， 无论是对于谁， 都是一个巨大的伤亡数字。
“这是我们公司新开发出来的武器， 就做坦克。 体形大的叫美洲虎， 稍小一点的叫黑豹。 怎么样，这几辆大家伙十分让人着迷吧。” 联合军火公司的副总裁是个叫詹森的白人。一个口才十分不错的家伙， 受聘于张顺。平时张顺不方便出面的时候， 大多由詹森站到台前。
“ 他强大的身体让士兵们头痛的铁丝网和壕沟变成坦途， 厚重的钢铁装甲让枪林弹雨变得苍白无力， 在未来，这将是一种能改变战争格局的家伙。”
“能否让我国转让专利技术， 价格上一定会让贵公司满意的。” 英国驻洛杉机武官史蒂芬十分迫切的道，就算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也可以看出这两种武器的可怕。 更何况他这具有多年军伍生涯的职业军人。
“不不不， 这种新式武器是联合公司的拳头产品，必须保持生产技术的高度机密， 不会对外转让。 当然。 只要贵国肯出价钱， 也是能买得到的。 一辆美洲虎3万美元， 一辆黑豹2万美元， 虽然价格有点小贵，不过绝对是物有所值。 搞个十几辆这种东西代替士兵冲锋， 至少可以减少数百战士的伤亡。 另外这些大块头的作用可不是普通士兵能比得上的， 因为他们， 很可能赢得一场原本看上去没有希望的战争， 你们认为呢？”
詹森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 起初他听到公司的订价也是吓了一跳， 眼下最先进的战机也不要这个价格。 一辆美洲虎利润超过2万美元，在现在福特t型车已经降到不足300美元的情况下， 一辆美洲虎的利润超过100辆福特t型车。物以稀为贵， 此时世界各国都还没有这种武器，联合军火公司自然能把价格叫高一些。 对于英法等列强来说，只要能赢得战争，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你们公司现在有多少辆这种坦克？” 史蒂芬问道。
“ 现在有库存黑豹21辆， 美洲虎13辆。”
“这批武器我国要了。” 史蒂芬也没讲价， 真正讲价的时候可以留到后面大量的采购当中， 用最快的速度将这批武器买回去一部分上战场，一部分用来研究，国内早一天将这些东西造出来，便能降低成千上万士兵的伤亡。
此时史蒂芬还不知道英国也在秘密研究这种武器， 经过七个月的研制后，在去年底就制成了第一台样车。只是由于机械故障居高不下， 速度太慢，现在还无法进行批量投产， 形成战斗力。 身在美国的史蒂芬自然了解不到。 英国研制的坦克真正生产出来投入战场，只怕还要过上个好几个月。 无法跟已经研究坦克已经达到两年多的联合军火公司相比。
“这批武器我方也是需要的， 贵公司一定要卖一些给我们。” 就算是做为盟国， 彼此也有着各自的利益， 在这点上，法国领事艾玛自然不肯相让。
“ 当然， 在出售武器的时候， 我公司也有一点小小的附加条件。” 詹森不慌不忙的道。
“詹森先生请讲。”
“ 听说法国的纽波特10式战机， 以及英国的se5a, 骆驼式战机的性能十分优异， 我公司想见识一下， 所以想各买两架过来看一下。”大战是新式武器的催化剂，欧洲交战各国飞机发展的进度远比此时的美国要快得多， 整个美国，此时除了海军 ， 空军和陆军实力都不强。 在重型战略轰炸机上，有沙俄的伊利亚穆罗梅茨， 与意制的ca30轰炸机打底子。 上个月底公司旗下的飞机制造厂就制造出了新式的轰炸机样机。 只是战斗机上的研究相对比较滞后， 若是能弄到法国与英国现役的战机拆开来研究一番， 可以极大促进联合军火公司对战机的研究。
战机上的很多东西不是美国没有制造条件，而是之前没有想到， 一个一个去研究，耗费的时间太长。 就像英法当初被德国的福克式战机打得闻风丧胆， 后来也是在战场上获得了一架福克式战机， 得知了射击协调器这么一个家伙之后， 才解决了在飞机上射击的最大困难。 重新均衡了在空中的均势。
“如果你们有困难的话。那只能算了， 现在我们公司的产量还十分有限， 我**方已经向公司下了大量的订单。 这笔订单已经足够公司忙活相当长的时间了。” 詹森耸了耸肩。
“是的， 我国也有意建立一只强有力的陆军。 现在已经向联合军火公司下的两种坦克订单加起来有150辆。”莱恩纳多配合的点头， 英法德等交战国无论战斗机，还是轰炸机都将此时的美国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并不会轻易转让生产技术。 历史上就算是美国参战以后，空军主要也是采买的英法的战机。
做为一个大国，美国也不希望自己在空中的力量过于薄弱， 若是联合军火公司能制造出先进的战机。对于美国来说，也有利于加强国防上的安全。
“我们会将贵公司的要求转回国内，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回复贵公司如何？” 史蒂芬道。
“好，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詹森呵呵一笑。
“多谢莱昂纳多将军刚才的帮助。我公司已经将一座西式餐厅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到了将军的名下。 希望以后能与将军展开更多形势的合作。” 英法两国领事离开之后，詹森向莱昂纳多道。
“你太客气了。”莱昂纳多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此时的美国官场说不上有多清廉， 此时就是美国总统选举的经费后面也能看到各个财团的影子， 杜邦之所以能在美国政府拥有着深厚无比的影响力。 贿赂是必不可少的。“想要军方采贵公司采购火药， 以及其他军火，并不是我个人所能决定的， 杜邦在军方的人脉很深厚。 新上任的总统半年内会举行一场听证会， 讨论关于杜邦独家生产火药的事。到时候参加听证会的人包括陆海军司令官， 政府各部首脑， 以及各大学教授， 能不能把握机会就看你们自己了。”
莱昂纳多虽然收了联合军火公司一些好处，但也不愿意为了联合军火公司站到杜邦的对立面。
“多谢莱昂纳多将军提供的消息， 联合公司一定会把握好这次机会的。” 詹森压下心里的喜悦点头。 此时联合军火公司才成立不久，单是在坦克一项上，就收到了来自军方几百万美元的订单， 价格比报给英法的要便宜些， 不过利润仍然十分惊人。 只要轰炸机测试成功后投入批量生产，也能找开军方的大门。 毕竟军方现役的几种飞机实在是太落后了。在这种新式武器上， 联合公司的强势，不是杜邦能比得了的。公司有着十分美好的前景， 詹森的股份不多，只有0.13% 不过相对于动则数百万美元的军火订单面前，仍然是十分可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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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奉天城的沙俄风格建筑中，以恰萨耶夫的住处最为奢化。
此时在金壁辉煌的大店内， 响着具有沙俄风格的音乐旋律，舞池中一对对翩翩起舞， 边上是昂贵的红酒， 冬季盛产的水果一些食物之类的。
“ 欢迎塔季扬娜公爵来奉天 ， 听闻在大战中， 女大公还亲自照顾贵国的伤残士兵， 你的心灵像天使一般纯净，善良。” 秦宇向尼古拉二世的二女儿颇具风度的行了一礼。
塔季扬娜姿色上等， 算不上非常漂亮，比起妖精一般的叶利琳娜要逊色了不少。不过行止之间，确实有着一股贵族的气质， 比起恰萨耶夫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强了不知多少倍。尼古拉二世虽然无能了一点，不过好歹有一颗向外扩张的心， 另外对几个子女的教育也还马马虎虎， 至少这次大战，尼古拉二世的几个子女表现都还不错。
“听闻秦将军在奉天的医药厂能生产大量的消炎药，止血药， 医用纱布等其他药品， 这次我来奉天城，便是希望秦将军增加出售给沙俄的药物份量， 希望秦将军能帮助一下那些正在受伤痛折磨的士兵。” 塔季扬娜恬静地道。
随着奉天的发展， 大多数人看得起病。 另外流动人口大量增加之后， 奉天对于医药的需求也大为增加，原本的一家医药工厂现在陆续开建了四个分厂。 满足奉天上千万民众需求的同时， 大量销往上海。 英法意等交战国由于大量伤病员，采购量同样猛增， 以此时药厂的产能， 并没有太多的可以单独调配出来， 再说沙俄对普通士兵并不怎么好，条件那么恶劣， 海参威这边的物资堆得跟山一样。 西伯利亚铁路也满足不了与日俱增的需要。
“你的这个要求让我很为难呢， 再说就算我答应， 贵国西伯利亚大铁路运输这么紧张， 能否将药品运到俄欧还不好说。”
“运输上的事自然不用秦将军担心。 我方自然会有办法。再说奉天每年经铁路销俄欧的商品那么多， 深受我国贵族喜爱， 再多些药品问题也并不大。” 塔季扬娜微笑道。
秦宇打了个哈哈，即便是在战时，沙俄贵族对于奢耻品的需求不仅没有下降。 反而由于欧洲无法供货， 对于奉天这边的皮草， 酒，皮具，黄油等要求直线上升。 因为这些商品的丰富。 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沙俄贵族前来奉天， 俄欧终究是笼照在战争的乌云下， 街道上的商品乏善可陈，别说这些奢耻品，普通的商铺就连进到足够的面包都是件困难事， 在战争期间来奉天这边度假倒也不错， 就算奉天城受日本的威胁， 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哈尔滨不是？
塔季扬娜暗指奉天卖给沙俄的奢耻品占了不少运力，秦宇自然不会将话接下去。
“其实现在英法等国对药品的需求也很大， 医药厂的订单已经排满了， 就算我腾出一部分， 对于贵国的庞大陆军基数来讲，也无异于杯水车薪， 奉天这边的运力也相当紧张， 各种进往的货物挤占了道路， 贵国要是实在急缺，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上海那边的厂家， 当然，具体得贵方的人去谈。”
“那便多谢秦将军了。”塔季扬娜眉头微， 然后点头致谢， 既然秦宇答应帮忙，或多或少总会有些收获的。
秦宇坐在舞池边，饮了一小口葡萄酒，不如白酒来劲，不过偶尔喝一下也别有一番风味。
“秦将军，不请我跳支舞吗？”叶利林娜从的声音从侧后传来， 秦宇回头看去，只见叶利林娜一袭白裙，腰肢紧束，显得格外的纤细， 这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师座…” 秦宇正准备回应叶利林娜时， 王玉海紧步到秦宇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秦宇皱头促了起来， 看向叶利林娜有些歉意地道，“ 不好意思， 我的部下和日本人直敢点冲突， 需要马上处理， 塔季扬娜公爵， 失陪了。”
“ 秦师长。” 日本驻奉天领事菊次郎，梳着一头中分，头发油亮，估计苍蝇停在上面都要滑得跌倒。菊次郎一脸愤怒。
“贵方士兵在我鞍山火车站无理挑衅， 打死我国侨民两名， 打伤五人。后我国山川久哲少哲前去与贵方警察理论， 贵方警察率先动手，与我方发生交火， 打死我方士兵，军官在内98人， 贵方警察声称是接到上级命令， 秦师长必须为此事负责！”
跟在菊次郎身后的是一个日本武官，将秦宇拦在这里， 其他一些沙俄人士， 还有少数英美商人， 听到菊次郎所说，顿时来了兴趣。 想不到奉天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脑袋活络的人甚至已经在想这件事会对奉天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是吗？” 秦宇微微一笑， 手不动声色地捏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子， 直接抡起来当头就朝菊次郎脑袋砸了下去。
呯！ 瓶子在菊次郎脑袋上爆开， 连带着酒水与鲜血混杂在一起， 菊次郎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静，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民国的地方督军在洋人面前，大多都十分讲理节， 就算非常生气，当场也不会发作出来， 像秦宇这样不仅表现出来， 还是直接出手的例子当真是绝无仅有。
所有人都看着这位民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地方军政长官， 东北最有权势和财富的人。
“秦师长， 你， 你竟然殴打我国外交官！” 后面的日本武官勃然大怒， 连忙上前去将脑袋上血流不止的菊次郎扶了起来。
秦宇扔掉手里残留的一小截酒瓶子，接过王玉海递过来的毛巾， 好整以暇地擦着手上的酒水，边擦边道。
“事情的经过你我双方都清楚， 作为闹事的一方，还厚颜无耻的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对方头上， 贵国领事做出这种最卑劣的反应，无非是想借机生事， 从奉天讹诈出大量的好处。 跟菊次郎这种颠倒是非的人， 我没什么好谈的。事情的具体经过今天就会见报，我也不跟你们费什么口舌之争， 若是贵国真的想和平解决这件事， 派个有诚意的人过来跟我谈。 若是单纯的只是想讹诈， 奉天不是山东， 我这里也从来没什么二十一条， 只有三万奉军， 有本事就直接派军队过来取。”
将毛巾扔在地上， 秦宇径直出了恰萨耶夫的庄园。警卫适时的将秦宇的呢子军大衣给秦宇披上。
“通知参谋长， 马上召开紧急会议。”上车时， 秦宇向王玉海吩咐了一句。
“是，师座！”
几辆黑色的小汽车在士兵的护卫下返回参谋总部，秦宇闭着眼睛背靠在后面， 刘福田等人跟日本武者在鞍山火车站的冲突之前秦宇就知道了， 当时以为不过是一场普通冲突，这种事以前在奉天也不是没有过， 就没在意，没想到日军竟然会直接到鞍山警察部队营地，双方还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枪战， 死了近百人， 这件事恐怕还真难以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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