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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凌霜剑阵


南玉尘回到闫峪村的当晚将月泉城示好的消息发给了凤格,只是不知道凤格什么时候能够接到,南玉尘甚至有些想要先回月泉城看一看,毕竟听雪霜资那般分析,若是北珊皇帝当真做出什么来,不知道月泉城会怎样。

第二日,月泉城传出消息,疫病已经控制住了,开放了整个城市,想来那药发放出去了,加上月牙湖中的东西应该被找到了,所以现在月泉城应该很快就要回归正轨了,再不回归正轨,也许城中人不是因病而死,而是因饥荒而死了。

雪霜资在南玉尘回来后,身体看着要好了些,也不知是为了不让南玉尘担心有意装出来的。

任千沧本在和村民交流着如何种田,毕竟现在他和任仁斋两人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要留在村子中只能自食其力,刚聊着就看到在外面转悠着的雪霜资,打了声招呼:“雪姑娘,你身体才看着好些,怎么今日就下床了?”

任千沧最初其实有些怕雪霜资,现在看着雪霜资就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没有雪霜资的话,他和任仁斋身上被下的药也不知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解了,虽然雪霜资这样做也是有条件的,那个条件就是让他们从此留在闫峪村,保护这里的人。

雪霜资见到任千沧微微颔首,道:“任先生其实也可以开办一个学堂,这里的人不缺粮食。”

雪霜资不提自己受伤之事,反是见任千沧在那里学习种田,给任千沧提了点意见。

任千沧当然知道这里的人不缺粮食,不过那前提是这里没有被流匪抢劫过,如今的闫峪村每户也就只够每户人吃,而且他们也总不可能一直吃别人家的啊!

见任千沧一副为难的模样,雪霜资轻叹一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其实按照任千沧的学识以及功夫,定然可以办一个学堂教人,可以说是文武都能不落下,这样村中的人就会有自保的能力,总是依靠别人也不行啊。

任千沧想得没那么多,只想现在先学会种菜,能够融入这里的生活。

当时任千沧为何没有拒绝雪霜资开的条件,一是,身上的修为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二是,这闫峪村确实是个隐居的好地方,这段时间来,任千沧想了很多,也许隐居才是最好的办法,只要能够活下去就够了。

雪霜资在闫峪村随意逛了一圈,就似在找些什么一般,刚回去就看到一脸责备之色的南玉尘在那里站着。

南玉尘道:“师父,我都说了,你不要乱跑,我才刚离开一会,你就不见了。”

雪霜资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对自己的控制欲还挺强,简直有种恨不得无时无刻都要看着她的感觉。

雪霜资语气有些无奈的道:“玉尘,我只是出去逛逛而已。我们留在这里也有些时日了,什么时候出发去北珊皇城?”

南玉尘发现雪霜资对去北珊皇城就似有执念一般,不过现在雪霜资的身体还不太适合赶路,便道:“等等吧,再过两日你的身体调理好些后。”

雪霜资道:“我并没什么大碍,罢了、随便你吧。”

雪霜资直接放弃与南玉尘继续说下去,就算说下去,南玉尘也不会答应她现在就出发的,而且她观南玉尘的面相,印堂发青,应是有劫数,既然南玉尘说留在这里便先留下吧。

南玉尘见雪霜资妥协了,又将雪霜资劝回房间休息。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两日,南玉尘终于收到了凤格的回信,凤格的意思大概是,过几日就会来月泉城,会顺便来接他们,现在的情形似乎变得有些不太好了,已经无法让南玉尘再像之前那般带着雪霜资单独行动了。

收到回复的南玉尘也稍微放下了些,随后又有些担心凤格所说的情形,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南玉尘也不太清楚。

不过既然凤格让他别再独自行动了,南玉尘也就不打算再单独带着雪霜资去皇城了。

雪霜资这几日也没再提起去皇城的事情,只是偶尔会在闫峪村里逛逛,其实雪霜资只是感觉到有些不安而已,这看似平和的村子中似乎弥漫着阴谋的气息。

这种不安,雪霜资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她每日在房间内卜卦,也没算出来,既然算不出来那就意味着这事应该不止是人界的事了,得出这样的结论后,雪霜资反而更加不安了。

一日,闫峪村中下起绵绵下雨,这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一场雨,对于少雨的北珊来说,每次的雨露都是上天的恩赐,不少人家都拿出桶接雨露,就连任千沧父子都拿出来桶,看起来这两人与闫峪村的人相处得确实很融洽。

雪霜资站在自己房间窗外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外面的人似乎并不会被这天气的阴沉影响心情,反而十分开心,南玉尘拿着一件外套过来披在雪霜资的身上,雪霜资就似没察觉到南玉尘的动作一般,看着外面喃喃道:“似乎有血的味道。”

南玉尘有些不解,他可没闻到什么血的味道,明明只有下雨时的潮湿味。

忽然闫峪村的天空有一些细碎的纸片闪着金光自远方飞过,接雨露的村民们都好奇的看着那些纸片飞向的方向,是南玉尘居住的步伯家。

南玉尘看着那些向着自己飞来的细碎纸片时微微一怔,仔细一看那似乎是之前自己留给老王的传讯符纸的碎片,没想到才没几日老王就有事找自己了?

南玉尘伸出手接住那些符纸碎片,隔近了南玉尘才发现上面细碎纸片上沾着的血液,南玉尘心里咯噔一声,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常,直接施法让传讯符显示传送的消息,传讯符金光闪现,一个金色的字浮现在虚空中,那是一个“救”。

南玉尘看着那个‘救’字,有些晃神,心中越来越不安,一只手忽然拉住南玉尘,让南玉尘回过神,看去是一边的雪霜资。

雪霜资道:“看这方向应该是从月泉城传来的吧?你去吧、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南玉尘有些恍惚,道:“可是、师父你...”

雪霜资松开南玉尘摇头道:“玉尘,若是出了什么事去晚了,你会后悔的。”

南玉尘犹豫了片刻,点点头道:“师父,我去去就回。”

雪霜资面上展开温柔的笑意,道:“一切小心为上,不用担心我。”

南玉尘也不再多说,就御剑离开了闫峪村,雪霜资见南玉尘离开后才松下一口气。

任千沧见南玉尘着急的冲了出来,也没来得及问南玉尘出什么事了,南玉尘就直接御剑越过他离开了,看着雪霜资打着一把伞出来,便问道:“雪姑娘,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雪霜资点点头道:“你们的皇上,要对月泉城下手了。”

任千沧一愣,这怎么可能?

一边的任仁斋难以置信的道:“不、不可能,两国战事不伤百姓,更何况月泉城的人是北珊人,皇上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雪霜资想也许是被什么东西蒙了心吧?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便道:“你们快速收拾东西,带村里的人出去避一段时间,两日后再回来。”

任千沧和任仁斋没想到雪霜资会这样说,也不能理解雪霜资这样做的用意。

雪霜资见两人看着自己,道:“你们放心吧,我会守在这里,帮你们看好这个家。”

南玉尘赶到月泉城中时,这里一片寂静,城门根本就没有人守着,南玉尘有些迷茫的走进城中,整个人呼吸都哑然而止。

之前宽敞的干净的街道上竟然全是尸体,每一具尸体面带恐惧和难以置信,就像似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整个城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天上还在下着雨,已经冲散了不少血迹。

南玉尘第一时间就想到之前的老王给他的传讯符,心里祈祷着,向着老王的客栈而去。

到老王客栈时,里面一片寂静,还有一些人的尸体,看起来应该是来客栈的客人,南玉尘在整个客栈之中翻翻找找,没有看到老王的尸体,走到一个房间时,一只手忽然拉住他。

南玉尘下意识的戒备,转头看去是面上全是血液的李诚,李诚做出一个让他禁声的动作,南玉尘收回去拔剑的手。

夜婆娑带着南玉尘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是夜婆娑和老王。

里面的两人都身受重伤,相比老王,夜婆娑要好一些,也许是因为是修行人身体要比一般人更好些的缘故吧?

老王吃力的睁着眼,面上扯出一个笑,轻声道:“仙、仙人,你终于来了啊。”

“老王。”

南玉尘到老王身边,帮老王看了看,准备给老王疗伤。

老王苦笑道:“仙人,我已经来不及了,你还是帮城主看看吧。”

南玉尘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可是仙人,可以治好的。”

老王道:“来不及了,我知道的,我能撑到到现在都多亏仙人之前给我的护身符,现在看到仙人你来了,我就安心了。”

老王说完忽然浑身抽搐,喷出一口鲜血,一道金光自他体内飞出,是之前南玉尘给他的护身符,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只是那护身符很快便化作灰消散了,老王的双眼也闭上了。

南玉尘颤抖着手,试探着老王的气息,已经没有气息了,身上也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夜婆娑在一边不忍心的转过头,不敢看,今日的月泉城,怕是只有这里的几人还活着了吧。

李诚到南玉尘的身边,道:“节哀,我们得想办法离开,那些人一定还没离开。”

南玉尘深呼吸了几口气,问道:“是谁?北珊皇帝?”

李诚没回南玉尘的话,转身抱起一具被白布裹着的小小尸体,南玉尘见此想起之前老王和他说过李诚有一个女儿。

李诚将那具小小的尸体背上,道:“你我联手,应该能出去,不能再拖延了。”

南玉尘见如今李诚还能如此冷静,而且他身上看起来也伤得不轻,南玉尘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将老王的尸体背上,伸手去扶夜婆娑,道:“我们先出去,你先撑住,出去后我再给你治疗。”

夜婆娑点头,扶住南玉尘的手吃力的站了起来,南玉尘手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夜婆娑,“你先吃一点药。”

夜婆娑接过药,服下一粒药丸后,将药瓶还给南玉尘,道:“走!”

三人带着两具尸体,走出客栈,外面已经有一群人围住他们了,似乎早已等在外面,那些人竟然都是北珊军。

李诚看着那些人,双眼通红,紧了紧自己背后的尸体,一手拔出刀,一手护着自己背上的尸体。

南玉尘见此竟然忽然觉得月泉城的人有些可悲,他们之前本来最怕的是南月的报复,可是如今要杀他们的竟然是北珊人。

“夜城主,你们若是现在将那个南月余孽给拿下,我们会给你机会!”

北珊军带头的人走出,指着南玉尘与夜婆娑谈条件。

夜婆娑冷笑一声:“呵呵、你们连北珊无辜的百姓都下得去手,我可不敢与你们苟同!”

被夜婆娑这么一说,北珊军带头的将军微微一怔,随后红着眼道:“军人就是服从命令,你身为北珊官员,本该效忠北珊,你竟然选择站在敌人的身边!你这是叛国!你们这群人全是叛国贼!死而不足惜!”

夜婆娑只觉得有些可笑,叛国?究竟是谁先背叛了谁,这些人心里不清楚吗?

“你们说的叛国,就是没有死在你们一手策划里的瘟疫之中?”

夜婆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效忠这么一个昏庸之人!接着道:“你们手上究竟沾了多少月泉城无辜之人的血液?”

“哼!就算是现在你们也逃不出去了!”

那将军拔出自己的佩剑一挥,身边的人尽数冲出,向着南玉尘几人攻来。

李诚直接挥舞起自己的刀,刀劲十足,可以说是刀刀致命,将身边的人靠近的人斩尽,只是李诚本就身上带有了伤,挥动刀时会牵动他的伤口,加上对方人多,很快就力不从心了。

南玉尘这边也好不到那里去,现在的夜婆娑身负重伤,根本无法战斗,南玉尘背着一具尸体,还得护着夜婆娑,十分吃力。

夜婆娑咳嗽着,知道自己连累了南玉尘,就道:“咳咳、太子殿下,你快和李诚走!不用管我。”

李诚在一边挥着刀,双眼通红的道:“城主不可!太子殿下,你带城主走!我掩护你们!”

南玉尘没想到这种时候这两人还有时间纠结这种事,他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敢分心,只是固执的依旧护着夜婆娑,看着一边比较薄弱的方向,便对两人大喊道:“谁也不准死!往那边去!”

南玉尘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夜婆娑往那边走,只是现在他也不能顾忌到夜婆娑重伤的问题,直接用蛮力拖着夜婆娑往那边突破,剑锋所过之处都是一片寒霜。

李诚见此也跟上,有南玉尘开路确实轻松了不少。

三人好不容易突破了一重包围,几乎是拼命的往城外冲去。

只是到城门口时,那里早早的守着一群人,为首是一个青衣女子,那女子面上带着笑意的看着南玉尘,南玉尘一顿,远处一支箭直接向着他射来,一边的夜婆娑奋力挡在了南玉尘的面前。

跟在后面的李诚大声喊道:“城主!”

南玉尘回过神来接住倒下的夜婆娑,几乎什么都顾不了的将自己身上的伤药往夜婆娑嘴里喂,一手直接将那支在夜婆娑身上的箭支拔下,拼命的施展小回生术,只是夜婆娑的气息还是越来越轻了。

李诚到南玉尘身边护着他们,让南玉尘能够专心给夜婆娑治伤。

“太子殿下,快走。”

夜婆娑奄奄一息的轻喘着气,继续道:“我转移了一些还活着的月泉城百姓,李诚会带你去的,咳咳、老王他们本是最后的一批,我们没能救下他,现在、能确认太子殿下确实是一位仁心之人,我也能够、放心将那些百姓交于您保护了。”

“别说了!我会救活你的。”

南玉尘红着眼吼道,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停。

南玉尘不懂为什么夜婆娑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明明夜婆娑才认识自己没多久。

那边的纪怡白面上带着一丝邪笑,抬手制止住那些还在出手的官兵,道:“走?你们难道认为我来了还会让你们活着离开?”

南玉尘完全不去理会纪怡白,专心治疗着夜婆娑,见夜婆娑已经昏迷了,不过伤情基本算是稳住了,只是如今的他消耗太大了,他也停下了治疗,站起身来与李诚道:“我掩护你们,你们走吧。”

李诚看了眼南玉尘,最终点点头,背上背着那小小的尸体一手抱起晕倒的夜婆娑。

南玉尘将老王的尸体放在地上,道:“老王,对不住了,我不能把你尸体带出去入土为安了。”

李诚看着南玉尘道:“我可以带他出去。”

南玉尘摇摇头,道:“你们若再带上一成年男子的尸体,出去会更困难,一会我出手,你什么也不要管,只管往外冲便可。”

纪怡白在那边冷笑道:“怎么?吴用哥哥,你对自己也未免太自信了吧!”

“走!”

南玉尘大吼一声,浑身散发着金光,几道金色的人影从他的身体分出,身上蔓延着寒气提着剑向着城门口冲去。

李诚咬咬牙,紧随南玉尘的身后,纪怡白见南玉尘向着城门这边冲来,摸上腰间的细剑,做出作战的起手势,几道金色的人影分散开,快速的向着城门的人攻去,南玉尘本体直接对上纪怡白。

纪怡白之前那一套律水剑法又再次重现,迎击上南玉尘,只是水在碰到冰时硬生生的弱了一截。

“叮!”

南玉尘的剑碰上纪怡白的剑,纪怡白的剑瞬间染上寒气,剑锋上覆上一层冰霜。

纪怡白察觉那冰霜还在不断的蔓延,连忙后退躲开,与南玉尘保持距离,站在南玉尘的对面道:“吴用哥哥好像长进了不少啊!人家差点没挡住呢!”

南玉尘握着剑看着纪怡白,眼神冷冷的,忽然想起之前雪霜资之前给自己的一套剑法,如今的场面正好能用,只是这次跨阶施法,怕是没人能够再救他了吧!

纪怡白看着南玉尘身边无风自动,空气中飘洒这金色的光点,南玉尘的额头上出现一道契约金色徽记,纪怡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南玉尘对一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李诚道:“现在,往外面走。”

李诚道:“太子殿下保重!”

李诚说完就带着昏迷的夜婆娑和自己女儿的尸体快速向着城外冲去,有不少人要去阻拦他们,只是都被南玉尘的分身给拦住了。

“凌霜剑阵。”

南玉尘轻轻地念了一句,身边的金色辉尘快速散开,一道道金光化作剑型开始厮杀。

李诚冲出城外远处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在金光中少年如天神一般,他冷漠的执剑站在原地,就似变了一个人一般,那城中一片厮杀声,甚至有人想要出城却是被一道金色的光幕拦住了,现在李诚有些明白刚才南玉尘为什么要让他先出来了。

李诚最后再看了一眼,就咬牙离去,心里为南玉尘祈祷,一定不要出什么事,一定要活着!

纪怡白整个人都有些慌了,南玉尘忽然展开的剑阵空间中的剑让她几乎招架不住,她明知破阵关键在南玉尘,但是她根本就冲不过去,一直被那些金色的剑阻拦着,再看看自己被那些剑伤到的手,上面已经凝结了一层冰霜。

被罩在剑阵中的人被无数的金光化作的剑追杀,每一具被击杀的尸体都会化作金色的冰雕,随后一点一点的化作金光消散,看着是那么的神圣,不过也掩盖不了剑阵就是一个修罗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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