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江畔奇遇

　　就这样婉儿快放暑假了，这天夜里，叶夜林正在江边思念着身边的亲人。想着和婉儿见面的场景，想着要和她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已经将和婉儿的见面模拟了几十遍，却还是不住的去幻想。在安静的夜里，沉思的叶夜林心中却是火热无比。夜终于快醒了，悄悄离开这片天地，天际边泛起了鱼肚白，叶夜林抬头看去，一股激情也在心中升起。叹服感动于自然的伟大，他拿出了吉他弹奏着自己创作的《一世花海》，歌声伴着朝阳，向大地四散开去。他有许多作品，甚至有些已经被广泛传播翻唱，他却没有丝毫在意，依旧沉浸在追寻美的旅途。他望了望北方天际，充满了对亲人的思念，他整理着行装，在河畔洗漱后，继续沿着江畔行走。

　　他在这一带停留了特别长的时间，因为他被这里的山水吸引，充满着神秘的气息。进入喀斯特地貌区不久就遇到了一队洞穴探险爱好者，在他多次劝说并且经过洞穴探险考察后，跟随探险队进入深山中探险，期间完成了对两个洞穴的探险。叶夜林之前从来没有进入过洞穴，被洞穴中形态万千的钟乳石所吸引，石钟乳、石柱、石笋、石珊瑚等等满目琳琅，美景不胜收，犹如宏大的文明画卷，自然雕刻着一个又一个的动人的故事，恰似梦中醉卧赏人间百态，观十世轮回。后来探险队返回了，送给了他一套洞穴探险装备，并约好了下一次探险时间。之后他自己搜索着洞穴，被成群的蝙蝠吓来拔腿狂奔；误入过一个被当做墓地的洞穴，看到整齐摆放的棺材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也有洞穴因为氧气不足不敢进入。这一系列冒险虽然很可怕，但神秘刺激的感觉让叶夜林欲罢不能。最神奇的是在一处洞穴中遇到了一处道观，和两位道士相谈甚欢。

　　他一路慢慢走来，到了这里已经被自然折服，叹天工造化之奇妙。千峰拔地而起，与其他名山相比显得娇小却不失峻峭秀美，每一座孤峰都似一绝世而独立的佳人，向远方看去犹如万千少女翩然起舞，舞动这一方天地，柔美又不失大气。一曲春江水，温婉清澈，水流声细腻祥和，好比佳人的水袖，随山而舞。“苍苍森八桂，兹地在湘南。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篸。户多输翠羽，家自种黄甘。远胜登仙去，飞鸾不假骖”，一首《送桂州严大夫同用南字》道尽山水的秀美奇异。

　　朝阳已经遍洒大地，河中心一位唱着山歌的渔民划着竹筏缓缓行来。叶夜林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乘着竹筏揽四方美景的机会。大声的呼喊终于有了响应，叶夜林使劲晃动双手。和渔民交谈一番，终于站上了向往已久的竹筏，似乎下一秒自己就是纵横江湖的武林高手，忍不住拿出竹笛一曲《姑苏行》响彻在清晨的水面，逗得船尾的鱼鹰仰头不住地鸣叫。过了一会，在渔民的指挥下，鱼鹰开始潜入水中，不一会就含着大鱼跳上竹筏，将鱼吐入竹笼里。不管科技如何发展，淳朴的渔民依旧保持着先辈传统，有时也会用粗渔网捕鱼，渔民认为这条江是自己的，也是子孙的。在河中漂流到了中午，叶夜林才到了岸，不舍地看着一人一鹰，提着长线捆绑的渔民大叔送的几条肥鱼告别而去。

　　找到一个相对平整的河岸，叶夜林拿出工具打理两条鱼，剩下的放入随手挖的小池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里面全是各种调料，架起柴火，烧成火炭，串上处理后的鱼，撒上佐料，开始烘烤。此处美景让人留恋，叶夜林干脆支起帐篷，坐看柔情山水。鱼香四溢，叶夜林拿起一条，慢慢品尝起来。任何事当他以享受的态度去对待时都会无比认真，细嚼慢咽，似乎想在肥美的鱼中品出这一方山水，内心无比惬意。

　　然而他浑然不知后面悄悄窜出一只不足两尺的动物，浑身绒毛洁白无瑕，一对略尖的耳朵，两只又大又圆的乌黑眼睛，两条毛茸茸的尾巴相互拍打。跳到附近一块石头上，一爪抓起另外一条烤鱼，露出略带灰尘却不失可爱的脚掌以及伸出的又细又尖的五趾。小东西直立着身子，一只手爪搭在腿上，学着叶夜林的动作大吃起来。

　　一人一兽不知过了多久，当叶夜林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拿另外一条鱼时，被小东西一爪拍开。叶夜林一下被惊出冷汗，转头看去却是一只宛如精灵般漂亮的小兽正一点一点吃着烤鱼呢。原本惊吓的心看到如此可爱的动物瞬间平息了下来。他一直打量着小兽，又在网上查询，又拍照向婉儿咨询，都无法搞清楚这是什么动物。两条尾巴煞是可爱，叶夜林忍不住好奇想去摸一下，还没有触碰到就发现小兽用那水灵的大眼睛盯着他，又是一爪拍过去。叶夜林缩回手后小兽又开始继续吃着烤鱼。

　　这让叶夜林激动坏了，但是让叶夜林吃惊的是小兽吃完后抖了抖浑身的毛发，看了看叶夜林一眼，半露出尖尖的牙齿，似乎在微笑。然后朝河岸跑去，将小池中的鱼叼到叶夜林面前，指了指鱼又指了指火。叶夜林下巴都快惊掉了，赶紧打电话给婉儿诉说这件神奇的事。叶夜林不开直播，担心会为这个小东西引来祸端，但是还是拍了视频给婉儿发过去，让少女的心萌动想赶紧抱住这只小兽。正在拍视频呢，忘记小兽传达的意思了，小兽把所有鱼都抱过来，指了半天，发现叶夜林正说个不停，不见动作，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叶夜林，忍不住用爪子抓了抓叶夜林的裤脚，这时婉儿才告诉叶夜林小兽还想吃烤鱼。叶夜林这才反应过来，拾起三条鱼开始整理起来，小兽在一旁围着走来走去。

　　再次去寻找了一些柴火，添置后继续烘烤着这三条鱼。叶夜林一直在打量着小兽，小兽也在打量着他。越看越不可思议，感觉这小兽智力不输于人。在烘烤之余，叶夜林吹起了笛子，想看看小兽的反应，结果又是一阵惊愕，小兽居然趴在石头上闭上眼睛，开始聆听起来。叶夜林起了逗弄之心，又拿出吉他开始弹唱一些节奏快的曲目，小兽睁大了眼睛，微微转动脑袋似乎在思索什么，随即又闭上眼睛。鱼烤好后，一人一兽又开始大吃起来，叶夜林准备去拿最后一条鱼时，又被拍了一下，随即小兽把鱼抢了过去。这么小一只小兽居然吃的比叶夜林还多，真实够雷人的。

　　太阳渐渐朝西方移去，叶夜林开始做起画来。他想把这么有趣又漂亮的小兽画出来，不一会就栩栩如生映照在画纸上，小兽从叶夜林背部跃上肩头，看着画作，似乎很满意，用脑袋蹭了蹭叶夜林的脸。随后叶夜林又找了木块雕刻出一只使劲往嘴里塞鱼的滑稽小兽，小兽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渐渐入夜了，叶夜林开始没完没了的和小兽说话，结果小兽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叶夜林取出一件衬衣搭在小兽身上，自己钻进帐篷呼呼大睡，不知道小兽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叶夜林，往衣服里拱了拱深深睡去。

　　清晨的阳光温柔地唤醒了睡梦中的叶夜林，他走出帐篷，看见小兽正在河边徘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到叶夜林过来，指了指河里的鱼。叶夜林尝试去摸小兽的脑袋，这次没有被拍开。毛茸茸的手感让叶夜林爱不释手，正想去捏一捏两只大耳朵，却又被拍开了。

　　叶夜林无奈说：“你还想吃吗？”指了指鱼，砸了咂嘴。小兽点了点头，“果然很聪明！”叶夜林心想。他拿着可折叠的小铲子朝草地走去，不一会小盒里装满了昆虫。拿出不足手掌大小的鱼竿，全部展开，挂上饵，抛向河中，然后找两块石头固定住，叶夜林就去整理洗漱了。他思索了一下，决定暂时不直播了，只是实时录制视频，发到亲人的群里面，让婉儿和母亲他们可以实时了解自己，让亲人隐瞒小兽的信息。

　　“叫你啥好呀？”

　　“啾啾……”

　　“我想想吧！你浑身洁白无瑕，似乎是纯洁也美好的化身，宛如一块玲珑剔透的璞玉，嗯……我看看你是雌的还是雄的把！”叶夜林正要想趴下身子朝小兽看去，小兽嗷一声袭来，准备朝他脸上拍去，吓得他立马站直了身子，小兽不依不饶抓着他的裤腿。幸好他穿着合成材料的登山裤，小兽看到没留下什么痕迹也就放弃了，走到鱼竿旁边蹲着。叶夜林总感觉小兽过于人性化了，放弃了小白小玉之流的宠物名。

　　“如此反抗，应该是一只雌的”叶夜林想着。

　　“我觉得池婉儿的名字最好听，你又白又喜欢吃鱼，说话啾儿啾儿的，嘿嘿，就叫你玉秋儿吧。”小兽没搭理他。

　　“管你喜不喜欢，我就叫你玉秋儿”叶夜林不住的点头，内心一阵得意。

　　“过一阵给你介绍一个漂亮姐姐，叫婉儿……”叶夜林坐在秋儿旁边说个不停。终于鱼上钩了，他娴熟地一拉一提一甩，将鱼丢在挖好的池子里。秋儿都看呆了，在旁边跳个不停。叶夜林得意一笑，挂上饵，又是一抛。他拿出包里的肉干，分给秋儿几块，自己躺在斜坡上，翘着二郎腿，细嚼慢咽起来。秋儿看到他的样子，也开始撕咬起肉干来。艳阳当空，叶夜林准备收起鱼竿，拿出户外套锅，一件件取出，取出半袋米，用石头搭起了简易土灶，拾起柴火，处理肥鱼……野炊总是别有一番风味，忙活了半天，四条烤鱼，一小锅鱼汤，一小锅米饭已经做好了。

　　将烤鱼递给秋儿，自己端着米饭准备就着水煮鱼吃起来。似乎秋儿很是不满，看着鱼汤，这让叶夜林十分苦恼。最后再捡起两根树枝削成筷子，拿个小碗将煮鱼和米饭剩上，放到秋儿面前。秋儿学者叶夜林抓着筷子，怎么都没办法夹起肉来，随手一丢，五趾突然变长了许多，准备直接夹，叶夜林一开始以为眼花了，指甲说变长就变长。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叫停。秋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他去河边舀了水过来，抓住秋儿前爪，开始清洗起来，还加了消毒液，最后再打开自己的水瓶冲洗了一下，然后才放开秋儿。其实不清洗也没有什么问题，可能因为秋儿太过人性化，叶夜林不知不觉已经将她当做小孩子对待。一人一兽坐在河边填着肚子。

　　吃完后，叶夜林烧着水，因为喝的水也快没有了，还得尽快去城镇或者附近农家购买一些用品。天气微热，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叶夜林兴致大起，去帐篷换上泳裤，朝河流奔去。他在河边游来游去，清凉的快感冲击身心。秋儿趴在一块大石上午睡起来。

　　“秋儿到底是什么动物，智力也太高了！”叶夜林心想，“以前养了一只泰迪三个月就会接球，会上厕所，也会听一些简单的指令，但是绝没有这样的感觉。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不得关在实验室天天研究。我能将她一只带在身边吗，她的亲人如何？”想了好久，叶夜林潜到水下，然后冲出水面，使劲甩着头上的水珠，朝河呐喊，抒发内心的喜悦。他不想了，去留秋儿自己决定，他只欣赏美，却不会生出占有之心，他认为自己的干涉会使最初的美失去原本的光泽。同时自身摒弃私欲，做到真正的心静如止水，才能够更好的感受美。这一路上他总是如此开心，即使是旅途中的惊险，也只是令人血液沸腾的插曲，别有一番滋终于叶夜林收拾行李，继续沿着江面走去。秋儿一开始在旁边跟着走，走着走着，直接跳到叶夜林的大背包上盘着，最后直接坐在叶夜林肩膀上。脸盘一只毛茸茸的小兽让叶夜林十分欢喜，时不时去摸一摸她的脑袋。

　　旅途中，就此多了一个伴！一人一兽在黄昏下慢慢行走，时不时音乐在江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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