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阮氏水

　　琳上岸之后，打算在黑市里给艾丽萌买一个身份信息，新身份的女性原是个妓女，交易过程中和顾客起了冲突遭杀害。个子和模样看起来和艾丽萌类似，白人和黑人是分不清黄种人的模样的，艾丽萌从此在这个世界真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新身份阮氏水。

　　为了躲避军方的抓捕，琳还给艾丽萌安排了整形医生，让艾丽萌的模样更像阮氏水，然后以秘书的身份进入到金氏集团里工作。琳不算是一个好人鱼，她帮助艾丽萌只是在帮助自己罢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和人鱼的关系弄僵对她模样任何好处，同时在人类的世界，暴露自己是条人鱼的身份，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金由于日夜沉迷于鲛人，看起来黄皮寡瘦的，军方和资本家加大了对捕获人鱼的佣金。金将和鲛人的性爱过程拍摄下来上传到了P站，视频的收益也使他收获颇丰。琳再一次有了那个男人的消息，在她之前生活的南美国家里，毒枭的实力远比军方雄厚，一条活的人鱼/鲛人的价格在3亿美金，这也让毒枭打起了捕获人鱼的主意，一方面是贩卖，一方面是为了留给自己的研究团队进行研究，制造更强大的生化武器，还有为了将人鱼全部管控，稳定市场的高价。

　　毒枭深知，全部人去捕获了人鱼，当市场的需求过剩，那么价格也就低了，说不定到最后和一条普通的鱼类没什么区别。这座海岛国家并不大，涌入了新的面孔，消息自然会传到琳的耳朵里。琳在外出时，也遇到过几个说西班牙语的人。

　　回到家里，金对琳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了，鲛人虽然温顺，但跟人鱼是无法比较的，一条人鱼的战斗力说不定可以抵得上一个鲛人部落。琳是没兴趣再管金与鲛人之间的情情爱爱，有了金的对比之后，琳越来越觉得那个来自毒枭的男人对自己的好，现在的自己拥有身份和地位，说不定可以以和毒枭合作的方式来和那个男人接触，这样也不用担心最后他们会被毒枭追杀，而亡命天涯。

　　成为阮氏水的艾丽萌也很快适应这个新的身份，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到自己的国家。但琳不建议她这么早回去，毕竟艾丽萌已经死亡，她的身份和模样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说不定会引来麻烦。阮氏水目前无法选择，在陆地上暂时只能依靠着琳，她深深牢记着琳的话，如果在水里待久了，人类的功能会丧失，彻底成为一条鱼。

　　在陆地上待超过一个月，阮氏水的皮肤就会腐烂，她需要回到海水里，每当肌肤腐烂的时候，她都会回到水里愈合自己的伤口，还有看望塞壬，和塞壬相处久了之后，她对着这个孩子也产生了感情。阮氏水和Sai的交流已经完全没有了问题，在水里的时候，她们也会和人类的交往一样，牵着手在海水里遨游。阮氏水告诉Sai这在人类的语言里叫做约会，Sai问阮氏水那么约会过后还需要做什么呢，阮氏水想了想，然后对Sai说：“那当然是结婚咯”。

　　Sai并不明白结婚的含义，在人鱼的世界里，只是有交配的权利，没有婚姻的说法，人鱼之间的结合、生子不需要一纸内容来约束。

　　“那你想和我结婚吗？”Sai对阮氏水说。

　　阮氏水面对Sai的话，突然呆住了，她回忆起了自己曾经在陆地的男朋友，阮氏水的父母对她不好，总是喜欢吸她的血，打电话来不是要钱，就是寻求帮助。而自己的男朋友，其实细想过来，他并不爱自己，也许只是无聊，迫于家里人的催促，所以草草找了个女朋友。

　　阮氏水在陆地上的男朋友总是喜欢PUA她，经常打击她，从外貌到身材再到学历和家庭，其实他自己的条件也不见得多好。她之所以出来旅游，正是因为发现了男友和其他女人暧昧而生气，再就是自己攒够了钱，潜水和跳伞这算是实现人生的两个挑战。

　　由于忘记了自己之前社交账号的密码，手机也丢失，无法接收验证码，阮氏水无法登入自己之前的社交账户。也好，她打算完全忘记自己之前的身份，现在利用阮氏水的身份好好活着。阮氏水告诉Sai在人类的世界里结婚需要男方支付彩礼给自己的家人，还需要买三金。阮氏水正在和Sai介绍着自己家乡的婚嫁习俗时，Sai已经走远了，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天方夜谭。

　　琳在海岛内和南美搜寻着关于那个男人的踪迹，她联系上来到海岛的这群毒枭的头目，以合作的方式约了头目到海边谈判。这算是琳留给自己的安全保障，如果出现意外，她可以跳进海里，利用人鱼的身份而逃生。

　　琳对头目说自己拥有大量的资金和人力，可以协助毒枭抓捕人鱼，或者是协助毒枭的生意。琳没有打算出卖人鱼的族群，她在趁金外出进行商业活动的时候，来到金藏着鲛人的房间里，逼迫鲛人说出自己族群的位置。鲛人不肯，琳带着毒枭绑架了鲛人，来到海域里，然后用刀划破了鲛人的皮肤，折磨着她，鲛人发出惨叫声。

　　鲛人的惨叫声吸引了她的鲛人母亲，于是她的鲛人母亲也被琳和毒枭抓捕了。鲛人本不在此海域生活，她们也是因为自己生活的海域受到了污染而逃离。人鱼和鲛人不是同一种族，虽然她们的外形相似，在陆地上的人鱼可以分清哪些是由人鱼而进化的人类，但是鲛人无法感知。

　　鲛人的母亲被毒枭带走，琳将鲛人带回了金的公寓里。鲛人从那之后性情开始暴躁，躺在玻璃棺里每日哀嚎，鲛人学习的能力是不如人鱼的，她来到岸上这么久也没有学会和人类的对话，不过金每天将她放在这座公寓里，从来没有外出，她也没机会接触别人。琳有时候会想她和鲛人相比谁更可悲呢？

　　琳是不会傻到这么快与人鱼为敌的，如果未来人类世界无法让她生存，至少自己还能回到海水里。毒枭将鲛人的母亲运往南美的实验室里，准备训练她为杀手，在路途中，鲛人试图自杀，却被毒枭制止，到了南美之后，她受尽了折磨，各种实验在她身上进行。传说中人鱼的歌声能够魅惑人类，但是鲛人的歌声却不行，毒枭派人日夜训练鲛人，让她尽快熟悉人类的行走方式以及行为能力和语言。

　　变化为人类的鲛人看起来颇有熟女的风味，为了更好的控制她，毒枭给她注射了毒品，然后给她买了一个新的身份，从此之后她便以新的身份在南美的陆地上存活着。表面的顺从只是为了自保，但实际上复仇的熊熊烈火在她的心里燃烧着。

　　金的鲛人最终还是自杀了，金回来看到玻璃水缸里的鲛人，以及水缸里被血液染红的水。冲进公司的会议室里，将正在参加董事会会议的琳狠狠打了几巴掌，然后宣布免去琳在董事局的职务。

　　“但是免除董事职权需要股东会行使权力”会议秘书告诉金。

　　“那现在召开股东会啊”金咆哮着。

　　“可是海外股东与这里有时差，时间上安排不合理，我需要发邮件提前告知”会议秘书说。

　　金直接抢过秘书的电脑，然后自己在公司内部的邮件群组里向股东们发送了免除琳的董事职务，抄送给公司的全体职工，并且要求禁止琳进入公司，否则报警。

　　金也冻结了琳的银行账户，现在的琳失去了钱和董事的职位。身边的人开始进行了墙倒众人推的行为，没有了琳的带领，水产生意差了很多。而琳这边联系上了毒枭的头目，说自己因为协助毒枭而受到公司的迫害，她要求成为毒枭的一份子，并且可以领用薪水。

　　毒枭的头目在南美生活，琳前往了南美，也戴上了阮氏水一同前去。头目的年龄看起来不是很大，大约40多岁的样子，他看到琳和阮氏水的时候，轻蔑的笑了笑。

　　“你确定要加入我们帮派？”

　　“是的，我可以帮助你们抓捕人鱼”

　　“那你有兴趣管理毒品生意吗”头目熄灭了手中的烟，起身看了琳。在琳来之前，他已经安排手下对琳做了背景调查，他知道琳之前的地位和管理能力。

　　鲛人来到了头目的办公室汇报工作，看到了琳然后将琳撞向墙壁上，掐着琳的脖子，阮氏水上前制止。琳咳嗽了几声，手捂着脖子然后瞪着鲛人。

　　“她来自水里”鲛人对头目说。

　　帮派的成员瞬间上前将阮氏水和琳围住，绑住了她们，然后来到饲养鲛人的海水缸里，将她俩推了下去。琳在陆地上生活的时间长久，而阮氏水本身就是人类，因此海水的浸没不会让她们立马呈现出鱼类的特征。在水中泡了半个小时，头目打了鲛人一耳光，指责鲛人乱说话。

　　帮派的人离开后，鲛人恶狠狠的看着琳和阮氏水。但是琳却告诫她不要不自量力，无论是对抗人鱼还是在陆地上的化为人类的琳，鲛人都无法伤害她半分。

　　琳在帮派里协助经营后，开始和金氏集团对着干，金氏集团的生意大部分只在亚洲和欧洲，金氏集团想打开美洲地区的销路，但是北美的生意几乎都被毒枭旗下的公司抢占，而南美也被各毒枭帮派而抢占。

　　另一方面，琳利用着毒枭的人脉关系打听着那个男人的下落。在阮氏水的指导下，毒枭开始利用鲛人来进行毒品跨国交易，鲛人会带着货物从南美的海岸上游往公海，登上收货方的船只。琳和阮氏水走的时候，留下了陈意在金的公司里，后来陈意为了处置关于琳接触的人和事情，派人将陈意装进麻袋里了。陈意连同石块一起沉入海底，他甚至还有来得及弄清事实的真相，临死前他想再见到琳一眼，可是却无法联系到琳。水下的他无法挣扎，临死前他的头脑里像是走马灯一样回忆着从前的事情，日记里记录的点点滴滴，还有被关往精神病院的日子，以及偷渡的日子。

　　他开始头疼，鼻子进水之后呼吸困难。

　　阮氏水和琳需要回到水里，在陆地上待久了身体开始腐烂，另外自己以及很久没有见到塞壬和Sai了。她和琳乘坐飞机再次来到海岛，离开了机场之后直接从附近的海岸里下水。

　　琳之前出海带领渔船捕鱼的目的也正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泡在水里，维护着皮肤。再见到塞壬的时候，塞壬看起来没之前稚嫩，就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阮氏水觉得这个世界似乎是假的一样，这会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吗?她心想，从遇见人鱼，到和人鱼生子，到现在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儿。她还不到30岁，却就像是过完了人类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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