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失落的文明

　　金变卖了所有的房产，开出高价要求捕捉人鱼，希望能够将琳的族群一网打尽，并杀死他们。金变卖房产捕人鱼的消息，传到受害者家属的耳中，闹事的人更多了。如今捕捉到人鱼的价格，在3-5亿美金，而每个受害者的赔偿金在400万美元，金将钱花在捕鱼上，都不愿意赔偿给受害人。

　　军方前几周在这片海域里捕获了一条落单的小人鱼，开始研究生化武器，对于人鱼来说，最好的武器就是魅惑人可以使人致死的歌声了。在进行白鼠实验之后，军方发现在听了人鱼的歌声之后，白鼠出现了抽搐进而口鼻留学，脑电波开始混乱。但小人鱼脑电波对人体的干扰甚微，在人脑听过小人鱼的歌声后，只是感觉有些心悸和头晕目眩，这还远远不足以制成声呐武器。

　　军方并未停止抓捕人鱼的行动，阮氏水和琳也是，她们决定再去一次海沟底下探险。如果这真的是亚特兰蒂斯，那么琳和阮氏水计划寻找亚特兰蒂斯的后代，连同他们一起来拯救这日渐不堪的海洋环境，以及保护人鱼的族群。如果这个只是古希腊神话，阮氏水对族群的人鱼说“我们可以自己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亚特兰蒂斯文明”。海面已经不再安全，最近天气变差，有飓风出现，漂浮在水上的船只都是为了抓捕人鱼的。

　　史前学家  V.  Gordon  Childe在1951  年写过一本经典著作《人类创造了自己》（Man  Makes  Himself）。他在其中列举了一些特征，他认为，只有满足了这些特征，才能算得上是人类最早的文明，这些特征有：分工劳动、社会分层、储备粮食、建造纪念性的场馆设立城市定居点和建立连续的记录数据的系统，这个数据记录系统通常是通过书写来完成，到了  1988  年，约Joseph  Tainter又补充了一条，那就是：发展出了正式的政府部门。这两位专家都认为，只有具备了这些条件，才能称得上是“文明”，史前文明的标准算是有了。

　　这就像很多未被联合国认可的私人国家一样，他们有属于自己的领地，或许只是一栋楼，只有篮球场大小的土地，但是他们制造了自己的货币，银行，邮储系统。在地球上，他们可以算作是一个经济体，一个袖珍国家。

　　琳将防水摄像机装在鲨鱼的身上，一行人开着潜艇来到海沟底，押着鲨鱼前进，将鲨鱼推进巨蛇缠绕的洞穴里。摄像机的景象和潜艇里的电脑连接着，洞穴里的画面现实在屏幕上。原来洞穴只是个入口，巨大的海蛇似乎是这个国度的保护神，传说中亚特兰蒂斯人建造了气势恢宏的城市、港口和水利工程，最壮丽的当属中央王都。王都外围是一圈圈同心圆状的运河，往里是浇铸黄铜、闪闪发光的高大城墙，城墙内是富丽堂皇的王宫，还有一座高达90多米、供奉波塞冬的神庙。

　　这是古希腊人创造出的神话故事，目前能够证实的是海底文明确实存在，但是这不是亚特兰蒂斯。鲨鱼和摄像机被吞噬，这时候只能借用科研的力量，但是毒枭的军事实力再怎么强大，也只是作战的武器够多够强大。自古以来，哪有毒枭主动和军方合作的道理，更何况，研究海底文明这并不是毒枭的目的，毒枭的目的只是搞钱。

　　在海岛的几个月里，毒枭总共捕获了2条人鱼，这不是Nia和Sai族群中的人，那么就意味着这里还生活着非常多的人鱼族群。毒枭们准备押着人鱼前往南美，然后和之前捕获的那只鲛人一样训练她们为自己工作。由于人员杂乱，这个海岛国家的治安越来越差，毒枭在这里也打开了毒品市场，海岛上的工作机会本就不多，如今这里的人不是加入了毒枭，就是出去抓捕人鱼去了，抓捕一条人鱼这辈子都可以荣华富贵了。

　　军方准备模拟人鱼的呼吸系统，制造人造鳃，能够使人类在水底自由呼吸，从上世纪60年代起，明尼苏达大学化工系的Cussler就提出了用聚二甲基硅氧烷这样的膜材料实现从水中分离溶解氧的想法。他甚至还做出了一个样机，能供一只小狗呼吸，但远远达不到供人呼吸的程度。上世纪90年代，日本的富士系统公司为了展示他们新一代的非对称聚二甲基硅氧烷有多棒，也做过一个人造鳃，不过其体积非常大，有一个多冰箱那么大，在演示时需要推着在水里不断前进来获取足够的氧气，只能维持潜水员正常呼吸18分钟。

　　人类水中呼吸还需要制备氧气后由肺呼吸，需要达到最低氧分压标准才不会窒息，氧利用率更是远远低于直接进入循环系统，同时还要提供足够的压力进行压力平衡，对氧气的需求更加暴增。人类消耗的氧气估计也是相同体重的鱼的100倍以上，而且每个国家对于未知的世界的探索更多的是集中在太空，很少去探索海底，对于目前的科学水平来说，到达海底比登天是更难的。

　　因为毒枭在海岛也开始了毒品贩卖的生意，琳向头目请求将她和阮氏水留在海岛上，来管理这些生意。琳在海岛上租赁了一座公寓，有毒枭的看守，金并不能伤害琳半分毫毛。公寓里住着她、阮氏水，还有塞壬和Sai，还有一个房间是留给Nia的。用人类的话语来说，Nia的职业规划是鱼医，她在族群里学习如何治愈人鱼。人鱼的族群里只有三种人的地位是最高的，能够生育的人鱼，还有首领人鱼，另一种就是救死扶伤的鱼医。

　　她们租住的公寓不大，毕竟琳现在的收入不能和以前那样挥霍，Sai和阮氏水以及孩子住在同一个房间里。上岸的次数多了之后，Nia和Sai和人类交流已经不是非常大的问题了，这座海岛的官方语言是英文，所以Sai和Nia与阮氏水、琳的交流方式也是英文。

　　阮氏水给琳、Sai安利了《海王》这部电影，还有亚特兰蒂斯的故事，看来她是真的下决心想自己创造一个海底王国，这是任何事情从来都是说说容易，实现起来更难。海底的生物繁杂，比人鱼战斗力凶猛、强悍的生物多得是，如何能够让所有生物都心甘情愿的屈服于人鱼呢。阮氏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无法解决，自己海后的梦想就无法实现。

　　阮氏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抱着Ipad的Sai，这家伙眼眸深邃，及胸的深棕色长发被阮氏水扎了个丸子头立在脑袋上，身材看上去也不错，有当海王的资质。

　　网络上无法查询这片海域底下的建筑群是来自古代哪一个王国的遗址，就连这座海岛的档案室里也没有专门记载。去年年底的旅游城市评选，这座海岛变成最危险的国家之一，有钱的国民都已经搬离出这个地方，有能力的人也是，毕竟英语是公共语言，去到另一个地方容易找工作。琳还是保留着从来潜水的习惯，每到傍晚，夕阳落下的时候，她就会从公寓后边的海岸走下去，接着一头扎进水里。她在陆地上的时间待久了，在水里能够坚持的时间就越短，她的鱼鳃在慢慢的退化，而她还没有抉择好自己是留在陆地还是回到水里。

　　近期一艘运往欧洲的货运油船在海岛附近触礁，船上约三分之一燃油泄漏，造成的生态破坏难以估量，旅游业为主要经济支柱之一的海岛宣布全国紧急状态。事发一个月来，清理浮油、转移船上剩余燃油和移除断裂船体、事故原因调查、究责索赔等工作渐次展开，但事故造成的生态破坏却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修复，有些损毁可能是永久性的。船上油库里的1千多吨燃油泄漏，覆盖在原本碧波荡漾的海面，蔓延扩散，一路裹住了珊瑚、海藻，在红树林湿地逡巡，并逐渐下沉，渗入海底泥砂层。

　　珊瑚礁漂白，大约有25%的鱼类依赖着珊瑚礁生存，越来越多鱼类的尸体浮在海岸，燃油泄漏的事情还尚未解决，凌晨，环境保护协会的志愿者在巡视海岸的时候，发现了被冲上岸的人鱼的尸体。在媒体来采访之前，人鱼的尸体已经被军方转移至自己的研究室。

　　漏油对海洋生物的长期影响包括繁殖受损，生长减慢，病变和疾病。Sai和阮氏水想要回到海里看望自己的族群，但是临近的海岸全部被污染，如果自己贸然冲下去，那些燃油不仅会伤害自己的皮肤，而且附着在皮肤上的燃油还会被带往深海层。Sai和Nia在陆地上无法联络自己的族群，在琳的带领下，他们联系到了当地的海洋生物保护协会。准备寻求海洋生物保护协会的帮助，驾驶船前往25海里外的海域，然后下水，这次下水不仅是为了拯救人鱼，也是为了拯救所有的物种。

　　海水里的世界其实就像人类的世界一样，物品的灭绝或是病变长远来看，影响的是整个生态。军方已经解剖了人鱼的尸体，发现人鱼的胃里有塑料垃圾，还有废旧电池，以及这次被泄露的油污。人鱼的内脏已经被燃油和硫酸腐蚀，死后狰狞的面孔想必临死之前是异常痛苦的。军方从人鱼尸体里提取出人鱼的DNA还有干细胞，了解两栖动物的发育过程，特别是其身体受损部位的再生能力，有助于业界借助再生医学进行治疗，研究人类疾病的新疗法，深入了解衰老及探索延缓衰老的方法。

　　人鱼的基因组十分庞大，超过了人类基因组大小的15倍。这项测序任务对任何科学机构来说都十分艰巨。从骨龄和牙齿来判断，这条人鱼的岁数应该是在100岁以上，科学家们内部正在开会讨论关于人鱼的寿命，不管是发现人鱼还是进行研究，每一项成果都将会是科学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其他的几个发达国家也预备派军队和生物学家、科学家前往海岛驻扎。毒枭在这个海岛国里贿赂军事系统和政权，加上各地发达国家军方的驻扎，让这个本来政权稳定的小国家，顿时变得不稳定，原本依靠旅游业发财致富的国家，也逐渐变成了地狱。

　　海洋生物保护协会的船只驾驶来到干净的海域，这里距离海岛大约35海里，附近几乎都被燃油污染，船只一路驶过来，海面上漂浮着各种鱼类的尸体。Nia和Sai浮着船只上的栏杆，皱着眉头，阮氏水顿时感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走过去抚摸着Sai的肩膀，抱了抱Nia。长期的相处，让Nia已经不讨厌阮氏水了，人鱼本身的情感没有人类复杂和丰富，男人鱼的作用更多只是为了繁衍，但是Nia不同，从她见到Sai的时候，她就想自己拥有Sai。但是世间万物的变化由不得她来主导，面对眼前的塞壬，她也只好作罢。

　　水下里的珊瑚群也已经漂白，海水上已经有一些油污颗粒。保护协会的人员看到这幅景象很少痛心，拿着运动相机拍摄了海洋底下的照片，但这时候琳的潜水服被珊瑚礁钩破损，小腿部分的皮肤暴露在海水之中，海水里的燃油和硫酸腐蚀了她的皮肤。琳痛苦的嚎叫着，接着人鱼的外表显露出来，人鱼的尾巴撑破了潜水服，

　　这一幕也看Sai和Nia以及保护协会的人惊呆了，这也是保护协会的人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人鱼。在此之前，金氏集团没有没落的时候，琳的名字海洋生物保护协会的人也是知道的，琳还给协会捐赠了一些船舶设备以及研究专项资金。不然这次海洋生物保护协会也不会这么轻易协助琳她们。

　　水底下的琳呼吸逐渐困难，Sai和Nia看到情况不对的时候，将琳带回了海面上。船舱里琳使用氧气机大口呼吸着，Sai很疑惑，人鱼为什么会在海水里而呼吸困难。因为琳身体的不适，让今天的进化暂停，协会将船开回海岛，并叫来了家庭医生为琳治疗。医生的诊断是琳的呼吸道因吸入了燃油和硫酸而被灼伤，琳下水的时候，想着自己是人鱼无需氧气设备，于是偷偷拔了氧气管。

　　人鱼也属于海洋里的生物，目前军队和资本正大肆捕捞人鱼，作为海洋生物保护协会，保护琳也是他们的责任。会长将成员里拍摄到琳变身画面的相机数据都删除了，只留下了自己的相机信息。他将海底污染的照片提取出来，安排文案编辑写呼吁人类保护海洋环境的稿子，然后负责印刷并组织到街上发送给行人，一部分发送至媒体。

　　但是琳和阮氏水还一直惦记着海沟里的古建筑群，以及那条巨蛇，网络和古书里都对此没有任何记载。最近海水被污染，她们不能随意回到海水里去。这里的游客骤减，毒枭大部分人回了南美，只有少部分人在这里坚守着。她们所期待的就是在建筑群里寻找是否有记载着这座城市的符号，不论是任何高级种族都有着自己的符号记载着自己的历史。

　　网上也有一部分推测亚特兰蒂斯只是源于柏拉图对于一个乌托邦国度的幻想，如果在未曾经历人鱼的事件之前，阮氏水也认为这只是个神话故事，在以前编造着一个神话故事，或者是宗教来慰藉辛苦的民众。但是如今人鱼都成为了现实，那么亚特兰蒂斯又有什么理由是不存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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