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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乐于清闲


夜轻暖闯金殿之事被夜天逸和夜轻染封锁,对外没透露出半丝风声。朝臣也无人敢对外言说,毕竟这关乎德亲王府小郡主声誉,无人敢触夜轻染眉头。


        次日,夜天逸为三国准备的贺礼从京城出发,分别送去南梁南疆西延。


        三国登基联盟引起的风波过去,朝野上下都平静下来。


        但文武百官和心思通透的人心中都清楚明白,这不过是暂时的平和,三国新帝刚刚登基,需要稳定朝局,而天圣遍地灾害苦困,都不宜兴兵,否则便是两败俱伤结果,所以才暂时达成了一种默契,天圣退了一步,让三国自立,换得了暂时的平和。


        虽然朝局安定下来,但是夜天逸依然私下里吩咐人储备粮草,天圣的所有能叫得上名姓的富户都记录在册,定了两种方案,一种先以自愿的方式上缴国库,一轮下来之后,再用国库的饷银比市价高一些来收购。这样两轮下来,所征缴收购的粮饷应该足以应对明年的战争。


        关于粮草之事,夜天逸并未让容景插手,他自己监察,用他自己信得过的官员和隐卫派往天下各地州县。这些人全听他一人指派,每一个环节都有隐卫监视,避免了粮草外流。


        基于粮草之事,所以,夜天逸繁忙起来。


        而夜轻染休息了两日之后,便开始准备几日后的科考,朝中官员接连流失,许久未曾注入新鲜血脉,一旦朝中出了事情,一帮平时弹劾了这个弹劾那个的老臣反而没了话,半丝用场也派不上,朝中人才不够。所以,之于粮草之后,选拔人才为朝中注入新流成了迫在眉睫之事,也不次于粮草对天圣朝廷的重要性,于是夜轻染也繁忙起来。


        夜天逸和夜轻染二人一个主粮草,一个主科举选拔人才。这两项都是天圣皇朝赖以生存的大计,自然不能旁落他人之手,比如容景。于是,二人忙得不可开交,容景这个前些日子给忙得觉都睡不上的人反而闲了下来。


        容景乐于这样的清闲,索性每日上了朝之后便也不去议事殿了,而是直接回了荣王府。


        云浅月自然也乐于这样的清闲,每日里与容景窝在紫竹院养身体,兴趣好时二人一个弹琴一个吹箫,荣王府的紫竹院日日飘荡出琴箫合奏的声音,偶尔还伴随着云浅月的轻吟浅唱,渐渐地,京中不少人都在荣王府紫竹院的琴箫刚响起时就跟着唱和起来。更有甚者跑去了荣王府的墙院外倾听。


        一时间因为二人的琴曲和音,天圣京城一改数月以来的压抑气闷,变得轻松热闹起来。走在大街上,还能听到从各府里飘出的歌声。甚至有人还在街上唱和两句,而京中的酒坊歌坊酒楼茶馆,更是飘扬出乐器和歌声。


        这样过了几日,夜天逸到没什么言语,夜轻染看不惯了,闯入了紫竹院。


        彼时,容景和云浅月刚弹奏完一曲,正盖了薄被躺在窗下的躺椅上晒太阳,二人偎依在一起,一人手里拿了一本书,见夜轻染闯进来,容景挑了挑眉,云浅月懒洋洋地看了夜轻染一眼。


        只见夜轻染短短数日瘦了许多,本来他之前一直忙于科举筹备之事,就十分劳累,再加上德亲老王爷突然病逝,他虽然也和云浅月一般对自己的爷爷表面顶撞,但心里一直敬重他爷爷,如今德亲老王爷突然急死,他心里沉痛比德亲王这个做儿子的还要重数倍,为他守了三日墓,回来病倒昏迷休息没两日便拖着病继续筹备迫在眉睫的科举之事,所以,相较于容景和云浅月将养了几日极好的气色来看,对比之下,他几乎不成人形。


        云浅月暗暗叹息一声,夜氏只出了两个大才可用之人,一个就是夜天逸,一个就是夜轻染了。如今夜氏的江山全然靠这二人顶大梁,不知道他们还能顶个几时


        弱美人,小丫头,我都要累死了,你们倒是会躲清闲夜轻染脸色不好地看着二人,先皇大丧不满百日,爷爷才死不满十日,你们到兴起了琴箫靡靡之音。这是故意让我心里难受吗


        人死如灯灭,死的人已经死了,没办法再让他活过来,而活着的人为死的人痛苦最是不智,你生前敬重皇上姑父,尊敬爱戴德亲老王爷,该你尽的忠尽了,该你尽的孝也没落下,这就够了。云浅月动了动身子,摆摆手,琴箫是雅事,百姓们被这些日子接连的事情弄得压抑,人人惶恐,就需要这样的放松一下,我们也是为了摄政王分忧嘛,不算什么大错,你这样闯进来,难道要将我们两个人抓进刑部大牢不成


        恐怕抓不过来,京中的百姓们数以万计,天下的百姓们数以百万计。容景温声道。


        夜轻染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不远处的木椅上,看着容景道:有些人忙得睡不上两个时辰,有的人日日闲庭看花,惬意至此,弱美人,你也好意思


        容景扬眉,慢悠悠地道:朝中如今大事除了粮草之事便是科考之事,有摄政王和染小王爷能者多劳,我自然乐于清闲。


        你这个丞相当得也未免太清闲。夜轻染横了容景一眼。


        这也是没办法之事,这两件大事摄政王不放心交给我来做,染小王爷心里清楚得很,又何必跑来这里诉苦容景声音慵懒,若是染小王爷不抓我们进大牢,就赶紧去忙吧否则摄政王该说你偷懒了。


        夜轻染心中自然清楚这两件大事不能交给他,被堵了个无言,哼了一声,转头对云浅月道:小丫头,你身体好些了吧


        嗯,还好。云浅月点头。


        你去德亲王府一趟吧劝劝我妹妹,她日日在房中哭,我怕她眼睛哭瞎了。夜轻染提起夜轻暖有些烦闷不已,谁说什么话她如今也听不进去,一心认准南凌睿了,非要去南梁不可。你最会劝人,也许能将她劝住。


        云浅月忽然嗤地一声笑了,挑眉,和着在你眼里我成了最会劝人了我怎么自己不知道


        你的优点多了,自己不知道也没什么奇怪。夜轻染起身站了起来,我妹妹就喜欢你,你说的话她都听。比如那日你们在送四皇子妃入皇陵回来之后说的话,我如今与她说不行,她便用你的话反过来说我。


        云浅月想起那日她与夜轻暖说了一番话,没想到如今惹了麻烦了。


        那日还说了什么,你记得清楚吧小丫头,我对你的好你可不能忘了,别告诉我你不帮忙啊夜轻染丢下一句话,转身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回头又对容景道:别以为你真没有什么事情,科考的时候你是要在场的。


        容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夜轻染出了紫竹院。


        云浅月看着夜轻染清瘦的背影走了个没影,回头对容景询问,你说我要不要去德亲王府一趟话落,她见容景不语,又道:那日我看到了我送给哥哥的那一对木剑有一把拿在夜轻暖的手中,而她喜欢了哥哥五年,说不想放弃,为了哥哥回来了京城,我便动了心软,想着哥哥若是喜欢她的话,也没准是一场姻缘。你知道的,我本来对外界的那些因素都不在意,什么国仇,什么家恨,或者谁与谁隔着跨跃不去的沟壑,在我的心里都抵不过两个人的喜欢。所以,便宽慰了她。如今看到不一样的洛瑶,和她的决然,而且也不知道哥哥喜欢谁,我到没了主意。不知道再该不该去一趟。


        你那不是宽慰,是鼓励吧容景瞥了她一眼。


        云浅月抿唇,有些后悔,我本来不想插手哥哥的事情了,但是没想到又找上了我。心软真是最要不得。


        夜轻暖也姓夜,身体里流着夜氏的血液,看似天真无邪,其实对于自己想要什么最是清楚。即便你不心软鼓励,她既然下定决心从暖城回来,就不会轻易放弃。容景淡淡道。


        七公主也姓夜,她喜欢了容枫十年,不是也放弃了云浅月蹙眉。


        七公主不同,她见证了文伯侯府那一场灭门血案,清楚地知道与她身上的迷香有关,更清楚地知道给她放迷香的人是她的母妃,她若是不伪装痴傻,明妃怕是连亲生女儿都可以舍了,但她毕竟是明妃的女儿,毕竟是害死文伯侯府满门的人,容枫不牵连她,已经是最好,她知道自己再不能求更多,所以,才放弃,选了云离。容景温声道:彻底放弃容枫,发现了云离的好,如今便与他一心一意。这与夜轻暖不一样,她虽然多年离开京城,身在暖城,但是毕竟是德亲王府的小郡主,德亲王和王妃的爱女,在暖城衣食无忧,不曾真正受过苦,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这样说我即便去德亲王府一趟,也没用了云浅月问。


        容景嗯了一声。


        那算了,还是不去了反正我也不想去。云浅月重新靠进容景的怀里,我以前没发现洛瑶的好,如今发现了,便也和爹娘一样,想要哥哥娶的人是她。万一夜轻暖若是去了南梁,而哥哥真正喜欢的人是她的话,那么比起来洛瑶,两个人还真是麻烦得多了。况且,夜轻暖虽然天真,但我总感觉这天真是蒙着一层纱的,万一对哥哥不利,我岂不后悔说来也可笑,我以前一直自负觉得没有什么人是我看不透的,因为我心理学修了满分。可是如今一个夜轻染让我看不透,他这个妹妹竟然也是让我看不透的主。难道说德亲王府的人都是让人看不透的有这样的说法吗


        容景眸光微闪,笑了一下,可以去一趟德亲王府。


        嗯云浅月仰脸看着他。


        我陪你去容景温声道。


        云浅月眨眨眼睛,按照夜轻染所说,去劝说夜轻暖放弃去南梁


        容景笑着摇头,有时候距离面纱最近,才最容易揭开面纱。你不是觉得她的天真是蒙了一层面纱吗那就去揭开试试。


        感觉而已我那日也试验过了,实在找不出伪装的痕迹。云浅月道。


        那就是与生俱来的与生俱来的面纱才更要去揭开。容景站起身,伸手拉起她。


        云浅月也跟着站起身,觉得他说得有理,于是二人出了紫竹院。


        荣王府门口,弦歌已经备好马车,二人上了马车,马车向德亲王府行去。


        车上,云浅月忽然想起刚刚提到的明妃,问道:明妃查到下落了吗


        容景摇摇头,没有


        什么人隐藏了她,竟然让你连她的身份也查不到云浅月疑惑。


        容景伸手弹了她额头一下,无奈地叹道:云浅月,我受人推崇是好事儿,但你对我推崇就不见得是好事儿了,何时在你的心里,我竟然成了那无所不能之人了


        云浅月伸手揉揉额头,扑哧一声笑了,那也是你给我的错觉。你将我控制在手心里,密不透风,我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你说你在我的心里怎么可能不无所不能


        容景好笑地道:那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关于你的事情,我恐防知道得少了抓不住你。谁叫你太不让人省心了但是对于别人,我却没有手眼通天那么大的本事能掌控所有的事情。明白吗


        云浅月心里顿时如酿了蜜一般的甜,因为是她,这个虽然被掌控,但半丝也不觉得难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她自己研究了一下,觉得大约被这样爱着是个女人都会觉得幸福的吧点点头,笑道:明白了


        容景笑着看了她一眼,见她眉眼弯弯,他的眸光也跟着暖了下来,如滋润了春水。


        马车来到德亲王府门口停下,容景和云浅月下了车。


        德亲王府的大管家已经等在那里,见二人来到连忙迎上前,恭敬地道:刚刚小王爷传回来话,说浅月小姐会来王府看小郡主,老奴特意等在这里,没想到景世子也来了。


        我左右无事,便也过来看看小郡主。容景淡淡一笑。


        小郡主不吃不喝已经几日了,王爷和王妃轮流的劝也不管用。小郡主最是喜欢景世子和浅月小姐,希望您二人能劝说住小郡主。大管家叹了口气,头前引路,景世子请,浅月小姐请


        容景和云浅月跟在德亲王府大管家身后向府内走去。


        穿过前院,来到后院一处雅致的院落,院门前的牌匾上写着烟水阁三个大字。


        德亲王妃带着两个婢女站在门口,见二人来到,连忙上前,低声道:景世子,浅月小姐,辛苦你们跑一趟,轻暖这孩子啊,这些年没在我们身边管着,如今性子上来,没想到这么烈性,我可真怕她出什么事情。你们两个来了劝劝她,她回来这些日子,言语间都是对你们的喜欢,你们劝说她的话,也许比我们管用。


        容景微微一笑,我们进去看看希望能管用。


        云浅月看了德亲王妃一眼,她虽然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但是对朝中各府这些命妇夫人接触得极少,一是她名声一直纨绔不化,不得这些夫人们的喜欢,二是她本人也不往京中夫人小姐们的圈子里挤,所以这些年与德亲王妃也不曾说上几句话,便点点头道:我也很喜欢轻暖,尽量劝说,若是劝说不来,还请王妃不要怪我们。


        德亲王妃自然连连点头,感谢地道:景世子和浅月小姐能来一趟我就高兴了劝不妥也不敢怪。


        容景笑笑,云浅月不再说话,二人走了进去。


        烟水阁被数百名德亲王府的隐卫把守,几乎一步一岗,固若金汤,比刑部大牢甚至还要严密几分。里面安静,伺候的婢女小厮都小心翼翼地做着活,无人说话。


        容景和云浅月走到院中,里屋一位大约三十四五岁做妇人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给二人见礼,挽香见过景世子,浅月小姐,小郡主正在房中。


        容景笑着点点头。


        云浅月打量了一眼这名女子,她记得似乎是夜轻暖的奶娘,此人在六年前跟着夜轻暖去了云城。保养得极好,皮肤如春水滋润一般细腻,若不是看她眼角,还看不出来像个三十多岁的女子。


        挽香见她打量她,对她一笑,奴才是小郡主的奶娘,浅月小姐大约不记得了我陪小郡主离开时浅月小姐也才不大,六年的光景,都成大姑娘了。


        云浅月笑笑,六年光景过去,我虽然长大了,但挽香姨依旧如此美丽,是让我有些认不出来了。


        半老徐娘而已,浅月小姐可别夸奴才挽香捂嘴一笑,须臾,叹了口气,那日小郡主回来就与奴才说浅月小姐鼓励她争取,脸上一直挂着笑,晚上做梦都笑醒了,奴才从来没见过小郡主那么高兴过。可是没过两日南梁帝拒婚的消息传来,我便知道要坏事儿,小郡主最是天真,又喜欢南梁帝五年,如今南梁帝拒婚,她自然承受不住。将自己关在房里哭了两日之后,听说摄政王要送贺礼去南梁,便跑去了金殿要将自己作为礼物送去南梁,几乎都忘了自己是郡主的身份了。王爷责怪奴才没看好她,却哪里知道小郡主的性子上来的话,就是连我这身边一直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也看不住呢


        云浅月点点头,那日夜轻暖的高兴她的确也是看在眼里的。


        小郡主一心要去南梁,谁也劝不住。景世子和浅月小姐也许还管用些。你们进去吧挽香不再多话,领着二人向里面走去。


        云浅月也不再说话,拉着容景一起走进去。


        是景哥哥和月姐姐来了吗夜轻暖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有些哑嗓,听声音也嗡嗡的,像是鼻子不通气。


        是我们云浅月应了一声。


        你们要是来劝我的就回去吧,要是来让哥哥放了我的,就进来。夜轻暖声音无力。


        云浅月并没有言语,继续往里面走去。


        你们一定是来劝我的,我不会听你们劝的。夜轻暖没听见云浅月说话,声音再度传出来,云姐姐,你那日也说了,说我既然决定了,放不下他,就试试,人总要为自己活。有些人放弃了很多,得到金钱权利地位,声名,但那些其实都是虚的,情感才是最真挚的东西。成了,我就好好抓住幸福,不成的话,就此忘了他。你忘了你对我说的话了吗如今反过来要劝我放弃吗


        我竟没想到你记性这般好,将我说的话记得如此清楚。云浅月笑了笑,拉着容景进了外间的客厅,并没有往里面走,这里毕竟是夜轻暖的闺阁,她自然不会拽着容景进去,便找了一处椅子,拉着他坐了下来。


        挽香进来给二人斟了杯茶。


        夜轻暖没声片刻,吸着鼻子道:云姐姐,你喜欢景哥哥,自己争取,如今虽然没嫁给景哥哥,很幸福对不对这几日我听着从紫竹院飘出来的歌声,也觉得你说得对。我喜欢南凌睿,一直忘不了他,为什么不去试试我去金殿的事情,是争取自己的爱情,没有不对是不是


        那日我与你说那一番话,是因为知你喜欢南凌睿,而南凌睿也没表态的情况下,让你争取,并不是让你钻牛角尖。我喜欢容景,容景也喜欢我,我才争取,争取之后,所以幸福。而你喜欢南凌睿与我不同,他拒婚,大约不是喜欢你,一厢情愿的喜欢累人累己。云浅月淡淡道:我那日告诉你,成了,就好好抓住幸福,不成的话,就此忘了他。如今不成,也正是你忘了他的时候,若是强求,就错了。感情从来就没有强求的。我今日不是来劝你,而是想与你说说这个意思。免得你哥哥以为是我怂恿了你,恨起了我。


        夜轻暖忽然从屋里冲了出来,帘幕挑开,她看着云浅月,几日不见,已经折腾得不成人形,眼睛红肿不堪,脸色苍白,身子似乎需要扶着门框才能支撑,水汪汪的眼睛如今尽是血丝,咬着唇瓣看着云浅月,云姐姐,是这样吗可是我没见到南凌睿,我不甘心。万一他见了我,喜欢我呢万一他只是因为我是德亲王府小郡主的身份而不愿意要我呢我可以为了他抛除身份,我本来可以偷偷去南梁,但是我不想被我的身份束缚住,所以就甘愿跑去金殿,不顾身份,抛除身份将自己当做礼物送去南梁。那样我就只是一个礼物,而不是德亲王府的小郡主了。我孤注一掷,这样的话,他若是喜欢,我们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


        云浅月怔了一下,冷静地道:万一你孤注一掷后他还是不喜欢你怎么办或者根本就不喜欢你呢到时候你该如何


        那我就回暖城,忘了他。夜轻暖咬着唇瓣道。


        可是你已经是天圣送给南梁的礼物了到时候回不回暖城由不得你了。云浅月道。


        他对我不会如此心狠的。夜轻暖低声道。


        为何你肯定南凌睿对你不会如此心狠只凭你手中他给你的一把木剑和你们在暖城认识的三个月吗云浅月挑眉,那你知道不知道叶倩手里也有一把他送的木剑


        夜轻暖面色一变。


        云浅月看着她的神色,显然她并不知道。继续道:你哥哥说得对,南凌睿风流遍天下,他送给女人的东西大约不计其数。一把木剑,真不算什么。


        夜轻暖眼中的泪又涌了出来,垂下头,似乎强自忍着泪道:云姐姐,我知道洛瑶公主与你论剑一日之事,你对她心里是敬佩的吧她喜欢南凌睿对不对而她解除了与景哥哥的婚约,与你如今成了交好的朋友,她身份是东海国公主,尊贵无比,比我来说,她才是最适合南凌睿的那个人是不是若是南凌睿娶她的话,那么更不惧怕天圣了。


        云浅月眼睛眯了一下,看着她道:洛瑶公主和南凌睿如何,那是他们的事情,我还没有到去管别人的事情上瘾的地步。今日若不是你哥哥去荣王府找我,我也不会来。如今南梁自立,说句中肯的话,你的确不比洛瑶适合,这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的事情。


        连你也这样说,可是适合不等于喜欢啊夜轻暖眼泪流了下来。


        适合的确不等于喜欢,但是喜欢也不等于爱。我可以告诉你,南凌睿是一个心里永远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他若是真爱一个人,不会理会世俗或者身份或者地位或者中间隔着什么万丈沟壑,但他若不爱一个人,那么就会果断放弃。就如当年的叶倩和后来的蓝漪。如今他既然拒婚,那么对你就是没有情意。云浅月起身站了起来,轻声道:我就说这些吧不是来劝你,而是想让你看清事实。这天圣京城里的女子,我喜欢的没有两人,以前的赵可菡死了,夜清芜嫁给了我哥哥,算上她们两人,也就是个你而已。有一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没及笄,如此年轻,南凌睿也不是天下间最好的男子,不一定非他不可。暖城阳光明媚,四季如春,而天圣京城看见晴天的时候少之又少,不适合你,你还是回暖城吧


        夜轻暖抬头看了云浅月一眼,眸中泪水蒙蒙,不再说话。


        容景也站起身,淡淡道:你将自己当做礼物送去南梁,可想过你的父王和你的哥哥可想过你姓夜,身上流着皇室的血统可想过天圣皇朝和德亲王府的声誉


        夜轻暖看向容景,身子微微一震。


        三国自立,南疆和西延以南梁为首,脱离天圣,这本来就是对天圣皇权的挑衅,摄政王和身为大将军的你哥哥让一步本来就等于打落了牙齿和血吞,若是再加上送去一位小郡主的话,你想想,让天下百姓如何看怏怏大国的天圣夜小郡主,你虽然还差一岁不到及笄,但已经也不是小孩子了。容景话落,拉着云浅月的手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温声道:夜轻暖,轻暖,生命里暖少,你的确应该活在暖城。


        话落,他拉着云浅月走出了房门。


        云浅月再未说话,今日她说的话已经够多。


        夜轻暖怔怔地看着二人离开了烟水阁,眼泪蒙在她眼帘处,晶莹剔透,似乎如眼前蒙了一层珍珠。


        挽香送容景和云浅月出去,回来见她依然倚着门框站着,对她低声道:景世子和浅月小姐走了,小郡主用膳吗


        夜轻暖伸手抹了抹眼泪,眼泪被她抹到了袖子上,没出声,点了点头。


        挽香立即走了下去。


        德亲王妃进来烟水阁的时候,见夜轻暖坐在桌前用膳,顿时欢喜得眼泪在眼圈处打转,又对夜轻暖劝说了一阵,见她一直不说话,便叹息地走了下去,总之她吃饭了就好,她也宽了心,对云浅月和容景感激了几分。


        容景和云浅月一起前往德亲王府,以及二人走后夜轻暖吃饭了的消息很快就被传给了夜轻染,夜轻染从兵部回了德亲王府,对挽香问了一番那二人对夜轻暖说的原话后,沉默了片刻,看了依然一言不发的夜轻暖一眼,没说什么,撤销了烟水阁的隐卫。


        夜轻暖恢复自由,再未提一句要去南梁做礼物之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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