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遥远的距离
闻楚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么一句话来，娇躯却是在不住颤抖，美眸中噙着一行热泪。
闻言，沈夜身子莫名一颤。
扭头瞧得闻楚那副模样后，沈夜手上力气不由得一顿。
犹豫再三后，他缓缓松手。
“噗通。”
沈夜刚放手，李天良宛若一条死狗般倒在地上，捂着手掌连连打滚哀嚎。
此时，沈夜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闻楚。
若是之前，闻楚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可这一次我，闻楚却毫不退让，目光直勾勾的与之对视。
许久，闻楚方才吸了吸鼻子。
“沈夜，不……先生，你突然让觉得很陌生？你很喜欢命令别人，好，我听你的。”
放下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后，闻楚转身，弯腰钻进车内。
对于方才闻楚的一番话，沈夜突然有些迷惘。
抬头仰望着夜空片刻，他眼神也有过片刻的思虑。
的确，闻楚还是当年的女孩儿，而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
心里万般思绪飞过，沈夜转身，不再理会那死狗一般的李天良，钻进车内。
待车子扬长而去后，李天良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子一阵摇晃后，李天良气的险些是咬碎一口钢牙。
按照他的计划，现在本应该正抱着闻楚的身子享受，不曾想却被突然冒出的沈夜坏了好事。
不只如此，竟还给了他这般羞辱。
手上传来的剧痛让李天良五官越发狰狞。
“王八蛋，少爷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言罢便是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待号码接通后，李天良对着电话疯狂咆哮。
“五分钟内，给老子查清一个叫沈夜的人！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
街道上。
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在路上。
车内，沈夜驾驶着车子，目视前方，沈夜依旧是往常的漠然。
而副驾驶，闻楚亦然是一脸的平淡，扭头看着窗外。
车内空间不大，可两人彼此沉默，气氛却沉闷的有些压抑。
“停车。”
片刻后，闻楚突然开口道。
闻言，沈夜眉头一挑，却没有停车的打算。
“我有点闷，想透透气。”闻楚道。
这一次，沈夜没有犹豫，停下车子。
只见闻楚缓缓松开安全带，而后推开车门。
临下车时，她头也不回的说道：“还请先生放心，这里离的不远，我会回去的。”
闻楚语气平静，语气中满是距离感。
尤其是那一声“先生”的称呼，让沈夜突然觉得眼前自己跟她的距离，变的开始遥远。
自他顶上先生光环的那天开始，所有人都畏惧他。
可自遇上闻楚那天开始，他方才找到一丝过去的感觉。
只有这个女孩儿，没有在意他的身份，也从不曾把他当作先生看待过。
可方才闻楚看他的眼神，以及说话的语气，都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心境想来沉稳的沈夜，竟是有那么刹那的慌乱。
这种感觉让沈夜心里着实吓了一跳。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闻楚已经推开车门下车。
看着那孤零零独自走远的娇小身影，沈夜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街道上，夜色漆黑如墨。
夜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
闻楚双手环抱娇躯，微微颤抖。
之前的醉意，已然全无。
她也不知自己走了多远，唯一清楚的是，她每一次回头，身后都空无一人。
几次侥幸期盼的那道身影，并未出现。
最后一次回头，身后仍旧空无一人。
一道凉风拂过，闻楚额前碎发有些凌乱。
不知是被刺到了眼睛，还是什么原因，闻楚一双美眸微微泛红。
再次转身后，她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笑容。
“闻楚，你真傻，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为了他，你做的这些，根本就不值得。”
一幕幕往事逐渐涌上心头。
曾经，她赌气离家出走，也曾经这样一人走在深夜的街道。
可当时，只要她回头，总是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默默跟在身后。
纵然知道当时的沈夜只是出于职责，在履行保护自己的任务。
可少女的心扉，正是在那时候，逐渐对他敞开。
那一别，就是五年。
五年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那道身影。
好不容易她鼓足了勇气，只身一人找到了他。
阔别五年的重逢，却物是人非。
曾经的他，摇身一变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先生之首。
可笑她还始终侥幸的认为，那份感情不会变。
可这段时间来的种种，以及沈夜的态度，让闻楚不得不承认，这一切，兴许只是她的自作多情。
万般委屈交织在心头，终于是让闻楚有些崩溃。
偌大街道，娇小身影蹲在地上，脑袋埋在双膝间，双手紧紧环抱着身子，不住抽泣。
正在此时，一股异样感突然传来。
闻楚突然觉得一股温暖包裹了自己，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有些熟悉。
她抬起头，泪水让视线有些模糊，依稀看到眼前一修长的身影。
而那带来温暖的，赫然是一件大衣。
“闻小姐，你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一道带着些许调笑的声音传来。
闻声，闻楚忙的揉揉眼睛。
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的眼帘的，仍旧是沈夜那张冷漠面孔。
不同的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少了些许漠然。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对白，让闻楚有了刹那的恍惚，在如今的沈夜身上，她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影子。
闻楚就这么蹲在地上，而沈夜，那始终挺拔的脊梁，第一次微微弯下，抬手扶起了她。
两人彼此无语，只是一个眼神的对视。
好像……还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闻楚眼神有些迷惘，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冻出了幻觉。
可身上的温热感，已经那大手的触感，是那般真实。
这才让她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此时的闻楚，心里再次坚定，当年那个人，没有变，而自己的选择，也不会错。
只见她抹了抹眼泪，娇嗔着瞪了沈夜一眼，道：“喂，你衣服多久没洗了，臭死了。”
瞧得闻楚那一副嫌弃的模样，带着几分俏皮，沈夜第一次笑了，嘴角的弧度，是那般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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