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人不人鬼不鬼
楚天霖并不太明白，沈鸣鸾话里的意思。
可见她脸色发冷，他的心就也跟着沉了下来。
“我带你去。”握住沈鸣鸾的手，楚天霖转身就往废宫那方向走去。
还好，他并没有让龙影他们了解了穆寻雪，而是让她像赫连玉硕一样的，被幽禁着。
在楚天霖看来，他们那般算计伤害他爱的人，死对他们而言，太痛快了些。
与楚天霖一起，沈鸣鸾很快就到了一座废弃的宫殿。
这宫殿，是比冷宫更偏僻，也更加的荒凉破败。
可宫殿外，看守巡逻的禁卫军，却比后宫任何一处都要严密。
见此，沈鸣鸾不由微微侧目，看向了身边的楚天霖。
她可是听说了，穆寻雪和赫连玉硕都被挑断脚筋手筋的，成了废人。
防守的这么严谨，难不成，他还怕这两人逃跑了不成。
宫殿的门，咯吱一声，被龙影推开了。
顿时，一股腐朽的气息，是扑面而来。
入目，荒草丛生，枯枝烂叶随处可见。纸糊的窗户破破烂烂，蜘蛛网更是随处可见。
本是入夏的季节，竟让人觉着森森寒气。
沈鸣鸾是见过冷宫的，却没想这座废弃的宫殿，竟是比冷宫还要破败。
真的很难想象，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宫，竟还有这样一出宫殿。
楚天霖用袖摆，挥了挥沈鸣鸾面前的空气，冷峻的眉头皱了皱，低声道，“鸾儿，你还是不要进去了，我让龙影把她拖出来。”
这么破烂又荒凉的地方，楚天霖还真不乐意沈鸣鸾进去。
谁知道，院子里有没有蛇虫鼠蚁的额，爬出来惊着他的鸾儿。
“无碍，我们进去吧！”沈鸣鸾摇了摇头，率先一步，踏进了院子里。
等走到大殿的时候，就看见有两个人，被长长的铁链锁着。
两人皆是蓬头垢面，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若不是，两人的身形差别很大，沈鸣鸾还真分不出，谁是赫连玉硕，谁又是穆寻雪。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原本还躺在殿上的两个人，都是猛地坐起身。
顿时，一阵哗啦啦的，铁链撞击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
赫连玉硕的双眼已经被刺瞎了，舌头也被绞了，所以，没有出声，只是循着声音，将耳朵侧向了沈鸣鸾他们这边。
“谁？你们是谁？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比起赫连玉硕的安静，穆寻雪就好像疯婆子一般的嘶吼了起来，双眼即便看不见了，却已经充斥着满满的怨恨。
落到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她也确实是怨恨极了楚天霖。
还有那夜毁了她脸的神秘女子。
事到如今，穆寻雪依旧没有意识到，楚天霖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她还以为，楚天霖会这般对她，将她扔进这废弃的宫殿里，也只是因为她那张脸毁了。
李连极有眼力见的，让身后的小太监搬了一把软椅，放到了沈鸣鸾的身后。
沈鸣鸾顺势坐了下来，目光落在了穆寻雪的身上，开口道，“穆寻雪。”
清冷的声音刚一响起，整个大殿，就突然陷入了寂静中。
穆寻雪忘了嘶吼，是满脸诧异的抬起了头。
赫连玉硕也迅速的转过了脸。
两个人，皆是无神的双眼，望着沈鸣鸾这边，似乎是想看清说话的人是谁。
可他们发颤的身体，还是让人明了，他们已经知道了，说话的人是谁！
穆寻雪回过神，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名字，“沈鸣鸾！”
沈鸣鸾！
怎么会是沈鸣鸾？
她不是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怎么还活着？
穆寻雪满眼的怨毒，若不是双脚被铁链锁着，她只恨不得扑上来，撕了沈鸣鸾。
赫连玉硕虽不至于像穆寻雪那般，对沈鸣鸾充满了怨毒，可心情同样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之所以，会被楚天霖幽禁在此，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在飞云关，他与玄风联手逼得沈鸣鸾坠崖。
之后，即便夺位失败，被送来了这里，他心里还想着，至少他让楚天霖失去了挚爱之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也不算亏，心里还是有些平衡的。
只当成王败寇，天道没有站在他这边。
可谁知，沈鸣鸾没死！
这一瞬间，赫连玉硕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有也只能沉默。
“是我！穆寻雪，我活着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目光清冷的看着穆寻雪，沈鸣鸾的周身已经不自知的释放出了寒气。
对穆寻雪这个表里不一，又十分恶毒的女人，沈鸣鸾也真的是厌恶极了。
如果是三年前，穆寻雪对她的所作所为，沈鸣鸾也只是觉着立场不同，不至于如此的厌恶她。
曾经，在青城的时候，沈鸣鸾对她还是抱有极大的善意的。
可当在巫蛊一族，知道一些旧事之后，沈鸣鸾才真正的厌恨她。
也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穆寻雪的目标，就是要毁了她，而不是所谓的帮玄风夺楚天霖的位子。
“不可能的，沈鸣鸾，你中了我的噬心蛊，不可能还能活着的！”
“三年前，子蛊就已经死了，你不可能还活着。”
“沈鸣鸾，你到底是人是鬼？”
穆寻雪显然是不愿意接受，沈鸣鸾还活着的事实。
整个人，伏在地上，像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在胡乱的冲撞着，想要挣脱铁链。
“穆寻雪，你就这么相信你的子蛊？”
沈鸣鸾轻笑了一声，满眼嘲讽的看着对方。
她就知道，穆寻雪时骗楚天霖的，对方早就知道，子蛊死了的事情。
“穆寻雪，这天下，不是只有你擅蛊！”
“而你，又是否有想过，为何整个医谷只有你会蛊术？”
沈鸣鸾今夜来此见穆寻雪，不为杀人，而是诛心！
她要彻底的摧毁穆寻雪的信念。
要穆寻雪看一看，她所谓的那些是非对错，究竟是有多离谱。
而她自己，又是如何的像一个傻子，被穆苍耍得团团转。
沈鸣鸾的话，是让穆寻雪神色一怔，有些许的迟疑，可很快，这些迟疑都被打消了。
“沈鸣鸾，你什么意思，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你们这般对我，我爹爹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就等着医谷的报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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