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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选择


中年男人却看也不看,将那保险箱直接踢到了一边,“靳熠,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这几个臭钱?像你这种一身铜臭味的人,永远不会懂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今天你会尝到失去亲人的滋味!”

        “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你的面前,有一个爆炸装置,这个装置我已经开启,你不用费尽心机的去终止它,因为它只是开始,它的结束,就是爆炸!不过,你有两个选择,你可以用你手边的剪刀剪掉红线,那么蓝线爆炸,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剪蓝线,那么爆炸的是蓝线。红线代表的是左边,蓝线代表的是右边,你自己看着办。”

        红线是邢冉,蓝线是梁枫玥。

        靳熠伸手,握住剪刀,靠近那爆炸装置。

        还有十分钟。

        “你最好动作快点!否则你再这么犹豫下去,这个装置很快就会爆炸!”

        梁枫玥忽然大叫:“靳大哥!你答应过我大哥要好好照顾我的!”

        靳熠的动作一滞。

        “靳大哥,你别傻了,邢冉肚子里的孩子是方沐霖的!不是你的!”

        中年男人像是看戏一般,靠在一边冷笑。

        “靳熠,没想到你混蛋,你老婆也给你戴绿帽啊!看来老天还是派人来惩罚你了!自己的老婆肚子里怀的却是别的男人的孩子!”

        邢冉唇角滑过一抹苍白,她什么都没有了,失去靳熠,没了孩子,她什么都没有了。

        难道,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糟糕的吗?

        五分钟过去了,靳熠仍旧没有剪线。

        “喂!你是不是一个都不想救了?再这么耗下去,你老婆和你情人一个都逃不掉!”

        靳熠唇角勾起了冷冽的笑意,“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中年男人狂傲的哈哈大笑起来,“该回头的人不是我,是你该做抉择了!靳熠,我最讨厌你成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睁大你的眼睛看看,现在身处逆境的是你!不是我!别特么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你觉得我会输?”

        靳熠勾唇,用剪刀“咔嚓”一声,将蓝线剪掉。

        在场的所有人,呼吸都凝重住了。

        蓝线剪断,左边被红线牵制的邢冉,却安然无恙。

        爆炸装置,瞬间熄灭。

        靳熠将剪刀一丢,双手插兜,冷冷站在那儿,睥睨着他:“如果想学别人安装什么爆炸装置,首先要做的是好好学习。还有,不要用你的愚蠢的大脑,来考验我。”

        ……

        虚惊一场。

        但在靳熠决定剪断蓝线时,她的心,也跟着死了,彻底死了。

        铤而走险,护的依旧是他的心上人,而不是她和孩子。

        ……

        医院里,手术灯亮起。

        靳熠的好朋友周凌川得知了消息,匆匆赶到医院。

        “阿熠,邢冉怎么样了?”

        靳熠双手抄兜,站在墙跟,额头抵着墙,不发一语。

        周凌川看了看他阴沉的脸色,问:“说真的,如果那个爆炸装置没有安装错误程序,它真的会引爆,你到底会救谁?”

        靳熠闭了闭眼,微微叹息了一声,“我不知道。”

        如果救邢冉,那么他永远无法面对死去的梁枫晨;但如果,救的是梁枫玥,那么他知道,在他选择剪下蓝线的那一刻,他永远的……失去邢冉,失去……唯一的快乐了。

        “邢冉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不知道。”

        周凌川一连问了两个问题,靳熠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一向果决又无所不知,所向披靡的靳熠,一生之中,居然还有这种窘迫迷茫的时候,周凌川,大开眼界了。

        “那么,等邢冉醒来,你想怎么办?”

        怎么解释?

        “不知道。”

        周凌川:“……”

        靳熠的第三个“不知道”,彻底将他吓到了。

        周凌川又问:“好,你其他都不知道,那你知道,如果邢冉要跟你离婚,打算离开你,你该……?”

        周凌川话还没问完,靳熠蓦地抬头,深凉黑眸紧紧盯着他,眸底划过一抹隐忍,“我绝对不会让邢冉离开我。”

        “行,”周凌川点点头,“可阿熠,你要知道,从现在起,梁枫玥的存在,会成为邢冉心里永远的一根刺。”

        靳熠静静的说道:“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爆炸装置不会被引爆。”

        周凌川一针见血:“可是你要知道,在那百分之一的生死危机里,你选择的,是梁枫玥,而不是邢冉。”

        滨海乍暖还寒的天气,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邢冉做完清宫手术后的第二天,因为身体极度虚弱,被转移到ICU病房,当然,这也是靳熠的要求和意思。

        靳美妍对邢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望。

        或许是出于心里的难过,她并没有来医院探望邢冉,而是芬嫂熬了红枣乌鸡汤带到医院来。

        芬嫂见邢冉很是沉默,怕她想不开,安慰她说:“少夫人,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您别太伤心了……”

        邢冉笑了笑,“芬嫂,其实我并没有很伤心。”

        她笑的那么苦涩,任谁都看得出,她心里到底有多苦。

        “少夫人,您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哭给谁看?

        其实在一开始,邢冉有多舍不得这个孩子,现在,就有多庆幸,这个孩子没来到这个世界。

        如果这个孩子一出生,就会被自己的父亲认为是“野种”,如果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要承受父母离婚的事实。那么,或许她的孩子去天堂会更快乐。

        在靳熠剪下蓝线的那一瞬间,邢冉早就已经心如死水。

        “芬嫂,我不想哭。”

        她的眼底,像是干涸,哭干了的眼睛,里面透着红血丝,令人格外心疼和怜惜。

        芬嫂痛惜又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一声。

        ……

        邢冉打了电话给李律师,“李律师,下午您能来医院一趟吗?我有些事情……想和您聊聊。”

        邢冉约好律师后,半靠在病床上,目光无悲无喜的看着窗外,久久。

        ——这场荒唐的婚姻,已经到了真正结束的时候了。

        ……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石奎犹豫了半天,才决定开口:“BOSS,太太找了律师去医院,看样子……可能是……”

        “可能是什么?”靳熠深凉的黑眸,锐利的盯着石奎。

        石奎抿唇,只好说出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可能是找律师办理离婚手续。”

        靳熠冷笑。

        每个人都觉得,邢冉要和他离婚,邢冉会离开他。

        “离婚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需要得到我的同意!”

        ……

        医院,ICU病房里。

        李律师看了一下案情,眉头无法舒展,这个案子比较复杂,如果男方不肯松口离婚,那么这个婚,很难离下去。

        “靳太太,如果靳先生不肯离婚,那么根据你这个案情,是很难离婚的。除非离婚诉讼,去法庭打官司,可是这样的话,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所以还是建议私下解决。建议您和靳先生先好好沟通,如果达成一致,再找我拟定离婚文件也不迟。”

        邢冉因为小产失血过多,小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可她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柔弱,态度异常的强硬,“李律师,我找您来,其实是希望您能帮助我,让靳熠不得不同意离婚。”

        之前,她跑去靳氏和靳熠商量离婚的结果,换来的只有争吵和伤害,造成了最无法弥补的永远的伤痛。

        李律师皱了皱眉头,“那么靳太太有什么对离婚有利的证据?只要婚姻越不和谐,法院判离婚的概率越大。”

        邢冉缄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抿唇道:“我有他出轨的证据,这个……可以吗?”

        李律师一怔,“这个证据,对离婚案件来说太重要了,如果婚姻双方有一双的确出轨,那么,有九成概率能离成的。”

        “既然男方有出轨倾向,那么女方还可以争取一些权益,比如财产上的补偿。靳太太,这方面,您有什么特殊要求?”

        邢冉目光倦倦的,轻轻摇头,“我什么都不要。”

        李律师诧异,难道这个靳太太……愿意净身出户?

        “如果证实了男方出轨,那么靳太太无论如何都会得到一笔赔偿金。”

        邢冉只淡淡莞尔,对“赔偿金”一事,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兴趣。

        李律师离开时,又嘱咐了一遍:“靳太太,我建议您,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闹到法庭上去,如果可以私下调解,问题会变得简单些。”

        “您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

        邢冉住院的第三天,晚上七点。

        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大约是白天睡多了,又或许是噩梦缠绕太紧,怎么也睡不着了。

        而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都是靳熠剪断蓝线的那一刹那。

        深痛。

        明明已经没有任何波澜,心脏却仍旧像是被锥子刺痛。

        连日来的噩梦,几乎要将她溺毙,紧紧缠绕住她,呼吸困难。

        她摸到一边的手机,深深的吐出一口长气,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见面谈谈离婚的事情吧。】

        短信发过去半晌,都没有回应。

        邢冉没有任何耐心了,直接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的声音,沙哑低迷,像是喝醉了酒。

        “喂,谁?”

        很明显的,那头的男人,并不太有耐心。

        甚至,邢冉能想到他,一边松着领带,一边蹙着深眉,嫌弃的接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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